第0022章 官道(求收藏推荐)
上了宽敞的官道。
路上的行人骤然多了起来。
一戊丁偷眼打量了这些行人,大都拖老携幼。
大人们都背着一只竹籐编织的箩筐,形状五花八门。
有酷似啦叭花形状的;
有如鸭嘴兽迭模迭样的;
有形若腰鼓状两头略小的;
有水蛇腰状前凸后翘的;
有大背头状高耸耸的;
有有猪腰子状上下外凸中间里凹的;
有大圆宝状两头翘中间扁的;
有紫砂壶状圆咕隆冬的;
有盘蛇腰状晶莹透亮泡的;
......
而那些大大小小的箩筐内,都毫不例外地放着一应香火与日用之物。
看那架式,显然都是有备而来。
这条官道,是锦绣国贯通东西南北的大动脉,四通八达。
当然,也是前往终南山的必经之路。
一戊丁知道,这些行人十有八九是上终南山祈福。
十多年前,他自己上终南山拜师时,早已对这般景象见识过了。
触景生情,一戊丁不觉对当年的境况浮想联翩起来......
那是一个仲秋季节。
一戊丁出了村子后,就冲着终南山方向一路埋头北行。
他要到终南山寻了空老道拜师修练走蚕路之法。
经过整整一夜的翻山越岭,东摸西拐,好不容易在第二天早晨,才踏上了前往终南山的官道。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想必是心里有事,行人们相互也不打话,只顾自个儿低着头鱼贯前行。
你追我赶,一个比一个的步伐还快,谁都想跟上前面的人群,争抢到到达终南山的头彩。
一戊丁使出浑身解数,赶超了一波又一波。
终于在第三天之后的早晨,追上了那些没有拖累的第一梯队。
看上去,这些人都是久走江湖的老油条,一个个健步如飞,谁要想再超过他们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一戊丁只好知趣地跟在后面前行。
这样没命地向前赶路,一直持续到中午。
此时,距离终南山之地约摸还需要大半天功夫。或许大伙儿已经有些人困马乏了,一个个脚步不约而同地都渐渐缓了下来。
随之紧张气氛的消除,饥饿也就趁虚而入。
走在前面的几个汉子,已经实在有些饿不及了,便纷纷从囊里摸出食物狼吞虎咽地嚼起来。
有吃馍馍的;
有食火烧土豆的;
有食炒玉米花的;
有食干馒头的;
有食绕饵块的;
有干啃泡面的;
有细咬慢嚼假冒伪劣牛肉干的;
......
特别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一个麻脸黑汉在口干舌躁下呑食炒面。
只见他三口两口下肚后,被干炒面噎得死去活来,多亏旁边的好心人见势不妙,赶忙从路旁的牛蹄印里瓢来一些污水,给其一沽脑灌了下去,才好歹缓过气来。
“阿塞,咋个儿食这种鸟逑食物嘛?不要命了吗?”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的白面小生感觉有些奇怪,操着一口四川话怪声怪气地数落道。
“唉,不怕哥儿见笑,俺刚从豫南的黑砖窑逃出来,身无分文,就是吃这到霉的鸟玩意,还是在村子里给好人家讨的呢。”麻脸黑汉显得满脸无奈,提起不堪回首的心酸事,不禁两只深陷的眼珠泛起血红来。
“娘的,真他妈扫兴。”众人正在安慰着麻脸黑汉,突然,旁边一个风卷残云般啃着黑馒头的瘦骨汉子,从嘴里呸呸呸地吐出几团粘乎乎的面团,瞬间呕得身子底朝天。
人们瞟眼看去,只见他手里的那半截黑馒头上面,还剩有大半截蟑螂的肮脏尸首呢。
“真他妈的什么世道?一年到头拼死拼活下来,连一张鸟嘴都糊不住。”一个奶声奶气的抽条男人摇着头,嘴里连连打着酸臭的保咯,自个自地哀声叹气着。
另外几个瘦条汉子对谈话没兴趣,自个儿斜胯二五着身子,显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埋头啃着那硬得发慌的山寨版死牛烂马肉干,偶尔抬起头向远处瞻望,目光里晃过不易察觉的迷茫。
一戊丁的肚子也在造反了。
便拿出昨日在市上买来的荞面窝窝头充饥,这是他平生最喜爱的食物,还没待到嘴边就有些馋涎欲滴了。
可当他一嘴咬下后,就有些感觉不对劲,一股馊臭味冲了过来,但无奈饥饿难当,也只好强忍着硬呑下一个了事。
后来一戊丁得知,这些人去终南山的目的各有不同。
有的纯属去朝拜一气,感受一下这古往今来出过很多高人之地的玄妙;
有的意欲去此不可多得的旺地,沾沾喜气转运什么的;
有的是前往清修,借这方山水荡涤一下自己快要腐朽的灵魂;
有的是探索名山大川的驴友,成群结队前往是为了给自己长长见识;
有的是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试图一头扎进这八百里群川而彻底逃避现实;
……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吃,一边骂着。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终南山的地界。
突然,见路旁一千年古树下,闪出一座看似庙宇模样的去处,一行人就急匆匆地闯进去打探。
几个胖和尚早已窥见,不远处有一伙不速之客朝这边赶来,就慌忙装模作样地打起坐,平心静气地敲着沙木鱼,还一本正经地念起佛经。
一戊丁十分敏锐,前脚跨进院门之时,就先耳聪鼻嗅眼勤了一番。
只见一阵秋风扫过,透出一股浓烈的酒熏,再偷眼瞥过和尚们背后佛像座下的角落处,还散乱着几只刚啃过的鸡骨头。顿时明白,这些野和尚不是什么好鸟,
正欲招呼同伴转身离去,可一看已经来不及了。
有两个黑汉早已不知死活地抢先在前面。
好在这两个不知深浅的粗人,还没来得急发出声问话,仅刚露出一副狰狞的毛茸茸嘴脸,那几个试图打秋风的野和尚见过那副模样,以为是哪个山里的强人来了呢,一个个被吓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一戊丁见状,忙上前使个眼色,招呼众人速速离开,继续呼嘨着往北而去……
又过了两个时辰,头顶上的太阳已弓着腰走了,天已经松松垮垮地歪斜着蹋下来。
看那些人还沒有停步的迹象,一戊丁只好找个理由向众人道过别,自个寻机在路边找个客站歇下脚。
一戊丁盘算着,自己有必要缓一缓身子,以准备后半夜再赶早动身。如此一来,若能明日顺利地见到了空老道,也能够有一个良好的状态搏个好印象。
这几年,一戊丁一直没少作过捡讨。
以为过往没成大事,甚或努力失败,皆是因为:
要么太过报以投机,沉迷于干一锤子的买卖;
要么太过热衷于劣根性挑逗,有些鼠目寸光,唯利是图;
要么“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要么总是行动迟缓,往往慢了别人一拍半拍。
要么缺乏超前意识,与风口擦肩而过;
......
以此同时,还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琢磨,想到了一条大成功之道。
小时候曾经听爷爷说过,村里有个无所不能的了空道人,经他点拨之事无不应验,更兼其特别擅长“走蚕路”,能够行动自如地年行走于蚕人国之间。
后来了空道人受破四旧影响,一溜烟钻进秦岭深处的终南山修道去了。
一戊丁敏锐地感觉到,这“走蚕路”之法,绝对是一个旅游的黄金概念。
若能成功地开发出来,一定能够给世人一个全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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