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信差的第一天
“大…大少爷,陈叔说,今晚老爷要回来。”吴萍儿低着头说道,悄悄抬起眼皮,用余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耶,以为会像话本一样,是一位长相刻薄的纨绔子弟,感觉他更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
青山吾休躲在吴萍儿的衣领后,悄悄探出脑袋,打量着:长得不算很出众嘛,不过五官端正,眼睛挺大的,气质上有一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感觉。
吴萍儿心想:少爷脾气应该很好吧,不会打骂下人吧。
“嗯,好的。”王盛德径直往家的方向走,不知道突然又想到什么,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萍儿,你待会再替我跑一趟,给千千姑娘传个信。”王盛德笑着说道,想到待会某人又像个气包子一样,真是可爱。
吴萍儿连忙追上去应道:“嗯嗯,好的少爷…啊…不对,大少爷。”
“噗,你不必太拘谨这个称呼,就叫少爷就行了。”王盛德一下被逗乐了,这个小姑娘也太谨慎了吧。
吴萍儿低着头,连忙答应道:“嗯嗯,好的少爷。”
王盛德瞧了吴萍儿一眼,在自己身后低着头走,耳朵却涨得通红。
是刚才的话,让她有些尴尬吗?
吴萍儿自顾自地往前走,心里懊恼着:啊啊啊,这点事都没能办好,还叫错了,太尴尬了,被少爷专门说了一顿。我要是刚才把话想好再说,就不会发生这种丢人的事了……
王盛德瞧见前面有卖糖葫芦的,立马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说道:“来一串糖葫芦。”
“我,我这个,一文钱,两串。”卖糖葫芦的傻大个笑着对王盛德说道。
吴萍儿也跟了上来,看见王盛德停在卖糖葫芦这,便转头看向糖葫芦,眼睛都直了,巴巴地看着。
青山吾休也流着哈喇子,巴巴地望着:这红彤彤的果子,看着好好吃。
“那我先拿一串,待会这个小姑娘再过来的时候,你再拿一串给她。”王盛德说着便拿出一文钱递给傻大个,顺手拿了串糖葫芦递给了吴萍儿。
吴萍儿讶异地看着王盛德,但不敢接过,小声推辞道:“谢…谢谢,我不爱吃这个,你吃你吃,少爷您吃。”
王盛德硬塞到吴萍儿手上,故作生气看着她,命令道:“这是我给你的,你必须要。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吃,而且待会你送完信回来,还要再拿一根吃!”
“真真的吗?好,好的!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吴萍儿接过糖葫芦,紧握着,在原地欢呼雀跃,开心至极。
青山吾休从衣领处探出脑袋:哇,这是啥果子,果皮亮闪闪的,我也想吃。
吴萍儿一路跟着王盛德回家,手上的糖葫芦却一口没动。
王盛德发现后完好无缺的糖葫芦,蹙着眉头说道:“你吃吧,明天还会有的。”
吴萍儿连忙摆手拒绝,说道:“我…我现在不饿,我留到晚饭后吃。”
青山吾休拿着小爪,疯狂地捶着吴萍儿的脖子,喊道:“我饿啊,你不吃给我吃啊!给我吃呀!”
吴萍儿感觉到小乌龟在敲自己脖子,可能它不太喜欢待在衣领吧,下次换个地方放吧,要不放头上吧。
无论青山吾休在衣领处怎么大喊大叫,吴萍儿也听不懂,只当它是不喜欢待在衣服里。
“你要是现在不吃,以后再也不给你买了。”王盛德佯装生气地看着吴萍儿,略带威胁地说道。
吴萍儿突然害怕地看向王盛德,王盛德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噢噢,好的少爷,我吃我吃。”吴萍儿诚惶诚恐地答应道,连忙咬下一颗糖山楂,包在嘴里,细细品尝。
青山吾休见到吴萍儿吃得这么开心,蹬蹬地从衣领爬向袖口,朝糖葫芦奔去。
王盛德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小乌龟,对着吴萍儿手里的糖葫芦垂涎欲滴。
于是伸手取下一颗糖山楂,试探地递给青山吾休。
青山吾休开心地举起双爪接过,趴在吴萍儿袖口处,啃了起来。
哇哦,好脆,好甜,这个好甜哦!
王盛德被眼前这一幕逗笑了,摸了摸面前这个小乌龟,说道:“真有意思。”
吴萍儿嘴里包着糖山楂,又不敢嚼碎,不能说话,心里安慰道:呼,还好少爷没有生气。
王盛德说道:“走吧,我们得快点回去了。”
吓唬小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唔…嗯嗯…”吴萍儿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你年纪不小了,给你谈了门亲事,是林家嫡女,他们家是做玉石生意的。”王锦慎喝了一口茶,平和地说道。
爹爹回老家的这些日子,就是为了谈这门亲事吗?
王盛德敷衍地说道:“儿子暂时还无成家的心思,想再过几年。”
“没有!你都二十四!还过几年!你要让王家绝后吗!”王锦慎直接拿起手里的茶杯砸向王盛德。
王盛德也不躲,还好也只是摔在自己脚边上
王锦慎虽然气恼,但也知道儿子是个什么性格,自己态度越是强硬,他就只想和自己对着干。
所以并没有对准王盛德,只是将杯子砸在他脚边。
“你连人家姑娘面都没见,你就不谈,你到底想怎么样!”王锦慎气的不行,直接撇过头去,懒得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王盛德无奈地说道。
他并不想和自己的父亲争吵,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早点回房。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们王家绝后吗!”王锦慎一想到林家都抱了好几个孙子了,自己家连娶都没有娶一个,能不生气吗?
王盛德不想再吵下去,敷衍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还未等王锦慎开口,王盛德便头也不回就走了,留下王锦慎一人在前厅生闷气。
父子俩谁也不想再争吵,但谁也都不想退一步。
“萍儿,你把这封信给春满院的千千姑娘,务必亲自交到她手上。”王盛德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吴萍儿。
吴萍儿不识字,就看见信封上有一个小小的花印,特别好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花。
“嗯嗯,好的少爷。”吴萍儿将信封小心地揣在衣服里,又将衣服裹紧了些。
吴萍儿转身刚准备走,王盛德又突然喊道:“等等,我再给你一封信。”
王盛德起身走向书桌,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拿起信纸,吹了吹,确保墨迹干了后,便折了起来,塞进信封,盖上了印章封好。
吴萍儿在门口伸着脖子看,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好多新鲜玩意啊,好稀奇啊。
王盛德将信封递给吴萍儿,又嘱咐了几句。
吴萍儿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听着,青山吾休抱着半颗糖山楂也趴在吴萍儿肩膀上听着。
“嗯嗯,好的少爷。”说完,吴萍儿便飞奔出去。
我一定要快点把信送到!不能辜负少爷对我的信任!
青山吾休嘴里咬着糖山楂,四只小爪紧紧勾着吴萍儿的衣服,心里无奈吼道:啊啊啊!我果子要飞出去了啊!啊啊啊!我也要飞出去了!
吴萍儿站在春满院门口,望着里面漂亮的美人儿,不由脱口而出:“好漂亮的姐姐,我好喜欢啊。”
青山吾休啃着糖山楂,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庸脂俗粉,还没归云好看。”
“嗯,我要努力挣钱,攒够钱,我也要来这里看漂亮姐姐。”吴萍儿暗暗发誓。
进去后,吴萍儿羡慕得走不动路,看宝贝似的,这看看,那瞧瞧。
这个姐姐头上的簪子也太好看了吧,垂下来的宝石珠子,一闪一闪的。
哇,这个这个杯子,是什么陶瓷啊?这个颜色也太好看了吧,淡蓝透白,洁净似玉,莫非真是个玉茶杯
这个帘子是有什么用的?颜色好漂亮,哇,这个触感,做身衣裳,肯定很舒服。
我的天,那位姐姐的颈饰也太好看了吧。这璎珞石子,五颜六色的,太美了吧。
青山吾休对这些凡间俗物倒不感兴趣,戳了戳吴萍儿的脖子,想提醒她,不要忘了正事。
吴萍儿感觉到小乌龟在碰自己,便伸手将它从衣领里逮出来,疑惑地看着青山吾休:它怎么了?为什么要碰我
青山吾休叼着山楂碎,小爪一直朝吴萍儿胸口指:咱们还有正事呢,看信看信啊。
吴萍儿瞧见它一直往自己胸口指,才恍然记起:“我还要送信啊!对哦!”
一路上吴萍儿逢人便问:“请问您知道千千姑娘在那里吗?”
“噢,千千啊,你进了院里往右边走,有个小楼,在三楼的寻芳渡。”
“嗯嗯,谢谢你!”
倒也没有人怀疑她,都以为她是伺候千千姑娘的丫鬟。
可当吴萍儿走到小楼,走上三楼时,望着那么多的房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
“小乌龟啊,你识字吗?那间房上面写的是寻芳渡啊?”吴萍儿沮丧地对小乌龟说道。
青山吾休也无奈摇了摇头:我会数数,但不会识字,至少有几颗果子是数得清楚的。
“你是谁”一个声音突然从吴萍儿身后传来。
吴萍儿突然被吓到了,连忙转过身,往旁边挪了挪,小声解释道:“我…我是找千千姑娘的…”
千千挑了挑眉毛,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还有衣领处的小乌龟,警惕地问道:“你那的人,找千千干嘛。”
“我…我是王宅的,替我们家公子送…送东西给千千姑娘。”吴萍儿可以感受到面前这位姐姐,对她很不爽,是讨厌…讨厌我吗?
“啊?是…是什么”千千冲到吴萍儿面前,突然激动地问道。
吴萍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千千,千千眼里涌现着激动,脸上的笑意已然藏不住。
吴萍儿连忙捂着自己的胸口,支支吾吾拒绝道:“不知道,不能给你!这是给千千姑娘的信。”
千千被吊起了胃口,立马拉起吴萍儿的手,跑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拿出之前那封信,递给吴萍儿:“你看,这跟你们家少爷字迹一样吧,就是他写给我的,我就是千千。”
吴萍儿半疑惑半警惕地接过信,从怀里掏出信封,想要对比字迹。
还未打开信封,便一把被千千夺去,立马拆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来看。
吴萍儿刚想生气,怎么可以随便抢别人的东西。
却突然瞧见女子看到信后,脸色变得异常可怕,阴沉得像是黑白无常索命,她也不说话,就板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
吴萍儿被吓得不敢说话,想起少爷的叮嘱,这…这一定就是千千姑娘了…没错…一定…一定是的…
吴萍儿连忙从衣服夹层摸出另外一封信,颤颤巍巍地递给千千,哆嗦地说道:“这,还,还有,一封。”
千千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抬手将信打落在地上,气鼓鼓地撇过头去。
吴萍儿好害怕千千拿她出气,赶忙蹲下身子,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展开,举着信纸,小心翼翼地站在千千面前。
千千用余光瞟了一眼,看见信纸上的字后,又露出了娇嗔模样,起身拿走吴萍儿手上的信纸。
千千拿着信纸,坐在床边,一会望着信纸傻笑,一会又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笑。
吴萍儿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看见千千又很生气地将信纸扔在一旁,却一副傲娇的模样说道:“谁稀罕你想不想我。”
千千骂完后,又宠溺地看着掉落一旁的信纸,傻呵呵笑着将信纸又捡起来。
吴萍儿那见过这种场面,青山吾休也没有见过,她俩大眼瞪小眼,开始怀疑人生。
“姐…姐,信纸上说的什么啊?”吴萍儿试探地问道,少爷是会法术吗?短短几个字就能掌握一个人的悲喜。
千千抱着信纸,小气地说道:“我才不要给你说。”
青山吾休有些无语,难怪王富贵说,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的。
王盛德拿起笔,在信纸上写道:
偶尔想你
想到某人会气到发疯,生闷气,醋坛子直接打翻,那个场面一定很好看。
但,又实在不忍心真的让她伤心,虽然想着过几天,自己亲自去解释一番。
自己只是想捉弄她,让她当几天的醋坛子,但不想真的让她伤心难过,不想让她质疑自己的每一丝爱意,每一寸思念。
让她自己一个人想东想西的,疑神疑鬼的,到最后受伤的还是我自己,不知道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哄好呢?
于是又拿起来笔,在第二封信纸上写道:
偶尔想你
一直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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