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签合同
俞柏照期中考年级第一的事很快人尽皆知，很快传到了俞母耳朵里。
林淋高兴极了，周末特意推掉会议回家陪俞柏照。就连远在国外的俞父都略有耳闻，应该是林淋告诉他的。一夜之间，北源附中多了新桌椅、立式空调甚至宿舍楼的架子床都换成了上床下桌，从六个人改成了四个人。
这些都是身在l国的一位匿名富豪捐赠的，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那位富豪姓俞。俞柏照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早知道就一点点进步了。
星期六的中午，俞柏照路过厨房时看见林淋在打电话——
“明天我没时间，下午也没有”林淋手里拿着水果刀，表情焦虑。她是一边切水果一边打的电话，开着免提放在桌边。
对面是个年轻女声：“林总，对方说他有这两天能见面”。林淋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电话。一转身就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俞柏照，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俞柏照从面部表情和刚才的对话大概已经猜出她想说什么，面对这个陌生的母亲，他实在不敢任性，便道：“妈，公司有事您就先去忙吧”。
林淋叹气：“柏照啊，你愿意跟妈去公司吗？”。
“为什么？”俞柏照不解。
“我这好不容易回趟家想陪陪你”林淋脸上似乎写着不舍两个字。俞柏照理解她，她是职场女强人但也是一个母亲，只是想多和孩子待会罢了。
下午四点，俞柏照和林淋来到她公司。
28楼，林淋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带黑口罩的男生，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喝了一班的茶水。
进办公室之前女秘书将林淋叫走。
俞柏照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面对来来往往的员工，他尴尬地底下头。
“俞柏照”办公室里的口罩男叫了声。俞柏照听着声音耳熟，回头看时那男生正在摘口罩。
口罩之下是一张让俞柏照想逃避的脸——戚随。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俞柏照心想。“你在这干嘛？”他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开着空调，他进来后反手将门关上，坐到戚随对面。
戚随嬉皮笑脸道：“咱妈遇到了点小麻烦，我当然是来帮咱妈分忧的”。
“再这样以后别联系了”俞柏照白了他一眼。
林淋的公司是做软件开发的，他们开发的定乐短视频在不断的签约创作者，【定乐游戏】账号的主人和公司解约了，账号做了好久，再加上和游戏开发商有合约，如果放弃损失会很大。
他们想就找一个接盘侠继续运营这个账号。
顾名思义，这个账号是做游戏的，运营者露脸与否全凭自愿，账号之前也是换过人的。
戚随来面试其实是因为上一个运营者是他在游戏的朋友，非常相信他才让他去接手的，他正好需要这份薪水所以没有拒绝。
“咱妈怎么还没来”戚随嬉皮笑脸，依旧不知悔改。
俞柏照实在忍不住了，撸起袖子走到他身前，正想给他一巴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而他还保持着左手抓住戚随的衣领，右手举在半空中的姿势。
戚随不由自主地后倾着身子，毕竟俞柏照是真敢打。
六目对视，戚随反应很迅速，笑着道：“谢谢你帮我打蚊子”。
“没事，都是同学”俞柏照默契地配合着。
说完，他退回刚才的位置。
林淋坐到俞柏照旁边，将一张合同递给戚随：“你先看看，这个时间随你选”她面带微笑，静等戚随看完。
戚随看过后，在右下角签了字。
填身份证号的时候俞柏用余光瞥见了他的生日，10月11日。和自己很近，俞柏照是10月14。算起来戚随这个时候也就刚成年不到一个月。
签完合同，戚随并没有立马就走，而是站在办公室门外等着。与其说等倒不如说是在听墙角。
林淋对俞柏照说：“你爸给你办好了转班，明天去找叫徐靖歆的老师”。
闻言，俞柏照瞬间惊掉下巴。
在国外的俞父刚听说儿子考了年纪第一，就给学校捐赠各种东西，想着法儿的吧他往重点班塞。学校收了捐赠，也不敢不当回事。碰巧徐靖歆也很看好俞柏照，就将其“收入囊中”了。
林淋既然来了公司肯定就逃不掉下午的会议，她说晚上回家给俞柏照做饭，俞柏照也知道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还是很乖巧的点头。
俞柏低着头照从办公室出去，正面装进戚随怀里。“这么明目张胆的投怀送抱啊”戚随勾了勾唇角。
俞柏照没搭理他，绕道离开。
他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离开十九班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想起戚随对自己的感情，他又不想去了。
害怕被误会。
电梯里，戚随认真道：“你不喜欢听我以后不喊了”。
俞柏照顿了好久，正要开口，可是被身边人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打住。
“行不行嘛”戚随眨巴着眼睛，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俞柏照没眼看，撇过头，声音冷淡地道：“别整那死动静”。
戚随“哦”了一声，点点头，站直身子。
两人在公司楼下分开。
回家的路上，俞柏照心中在想自己到底不能不接受身边有一个喜欢自己的同性。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是新时代青年，思想开明。再说了，原主的人设就是全文大量女生的暗恋对象，就算他要厌恶也应该厌恶这种人设，而不是无辜受牵连的npc们。
难道十九班就没有暗恋他的同性了吗？说不定也有。俞柏照一直给自己心里安慰，最后成为说服自己的内心。
回到家，他先洗了个澡，然后做了几套卷子。
再拿起手机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班，从下午回到到现在手机一共收到了37个未接来电、124条微信消息。点进去看，又是戚随。
他本不打算搭理，可是心中有十分不安，想着戚随这么着急万一真的有什么急事呢？
俞柏照给戚随回了个电话。
戚随接的很快，电话刚一接通他就焦急地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手绳”。
“没”。
戚随追问：“没有挂在你衣服上吗？”。
俞柏照目光移到放衣服的凳子，没想到外套的拉链上果真挂着条手绳。
“看见了”俞柏照边说边走过去。手绳的线死死缠着拉链，俞柏照打开了电话免提，将手机放在地上用双手去解手绳。
那手绳上串着两颗红豆，仔细一看，上面刻着“岁岁”两个字。他只从戚母嘴里听见过这两个字，是戚随的小名，便以为这手绳是戚母给做的，戚随才如此在意。
“没坏，明天还你”俞柏照说。
“谢谢”，戚随道完谢，俞柏照就挂了电话。
……
第二天下午，俞柏照背着书包走进一班教室，在教室的几个一班学生满脸懵逼。只见他将书包放在后面那个空出来的座位，这个就是为他准备的。
今天的附中教室焕然一新，桌椅都换了新的，后墙角还堆放着立式空调。
“哥，这到底咋回事？”在黑板上用粉笔写字玩的周酌走到俞柏照身边。
俞柏照边掏课本边说：“问我爸”。
闻言，周酌不说话了，回到自己座位，不止是他，其他几个在教室的学生也回到了座位。
经过多年的上学经验，看他们的动作与神态俞柏照就知道一定有位老师在某个角落盯着教室里。
不出所料，徐靖歆提着个纸袋子走进教室，将袋子放在讲台上，从里面掏出一沓纸张交给周酌。
“宿舍要重分，一会儿人来齐了轮着填”。
周酌点头。
然后她又朝俞柏照走来，将他叫了出去。
俞柏照跟着徐靖歆从后门出去，问：“徐老师，我是要填什么资料吗？”。
“你的资料我都有”徐靖歆指着讲台上的袋子，“你粉笔字写得怎么样？”。
俞柏照被问懵了，想了想：“还……还行吧”。
“把书里折起来的几道题抄黑板上”徐靖歆指着讲桌上放着的纸袋子。
俞柏照回到教室里，开始在黑板上抄题。
时间过的很快，抄题期间俞柏照时不时就会回头看后排，看戚随的位置。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戚随才从前面走进来，他单肩背着书包，站在讲台下默默打量着俞柏照。
一双炽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俞柏照正在抄题的手，愣了几秒，走上讲台拿开俞柏照左手上的书又看了看他的左手手腕。
刚才还满眼期待的戚随瞬间变得失落。
“莫名其妙”俞柏照小声说。
戚随低着头回到座位，俞柏照回头问周酌时间，周酌的电子表就放在课桌上，更方便他看。
还有七分钟上课，俞柏照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终于，在打预备铃时抄完了最后一道。
俞柏照和戚随的座位中间有着能过一个人的距离。
戚随把身子斜过来：“东西呢？”。
俞柏照从笔袋里掏出手绳递到他手里，然后继续做题，一张表格突然出现，带着表格来的人是周酌。
“哥，你刚才在上面，就剩你了”周酌指了指表格最后一个位置。
403——4。
这是班级住宿表，403是宿舍，4是床位。
俞柏照看了眼自己上面，果然是戚随，还是403——3。上课铃响起，周酌急忙催了一句，俞柏照只好迅速写下自己的名字把表格交给他。
徐靖歆踩着铃声进教室，周酌正好把住宿表上交。
“你俩把桌子拼一块，那样看着整齐点”徐靖歆将刚收上来的表卷成个圆柱，指着俞柏照和戚随的位置。
俞柏照不敢不听，稀里糊涂地和戚随成了同桌。
趁着徐靖歆反锁教室门的功夫，戚随在纸上写：你好，同桌［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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