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亡灵（20）
死亡那一刻，耳边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
穆尔四人站在繁华依旧的长安城街口，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在叫卖着商品。
秦斯原恍惚间捏了一把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们快掐一下自己看看疼不疼？”
何琳掐了下秦斯原，秦斯原疼得嗷地一声。
“我们还活着……”秦斯原感动的都快哭了。
陈记棺材铺门口吵吵闹闹，一位穿着富贵中年男跟陈万金吵了起来。
……
秦斯原:“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富贵中年男想要金丝楠木棺材安葬父亲，但陈万金表示这种棺材不会流于市面，建议中年富贵男选用其他材质棺材。
富贵中年男仗着有钱跟陈万金吵吵嚷嚷。
陈万金客气又礼貌地解释。
秦斯原拉一位路人问:“陈万金不是只给孩童做棺吗？”
路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谁跟你说的？陈万金又不傻，怎么会把棺材卖给孩童，有毛病。”
经过协商，富贵中年男最后定了一副杉木棺材。
唐九洲小声说:“故事走向变了。”
穆尔拦住富贵中年男:“玄戈。”
富贵中年男左右看了看，手指指着自己:“你在叫我？”
“你认错人了吧。”说罢，富贵中年男大摇大摆离开。
穆尔等人四下打探，长安城没有孩童失踪，陈记棺材铺吴掌柜吴庸活得好好的，书生在酒馆门口喝着闷酒。
书生一杯接一杯地喝，脸颊浮现两坨红晕:“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穆尔坐在书生旁:“小二，来壶酒。”
“来嘞客官。”
书生打了个酒嗝:“你也落榜了？”
穆尔:“嗯。”
书生拍着穆尔肩膀，宽慰道:“金榜题名太难，落榜才是常态，公子莫要……嗝，太伤心。”
穆尔给自己斟了杯酒:“你知道陈万金吗？”
“知道啊。”
“我初来长安城，对长安城不太了解，陈记何时开了家棺材铺？”
书生眼神迷离:“昨天……不，前天，对，前天！”
穆尔笑，跟书生碰杯。
秦斯原:“穆尔问这个干嘛？”
“怀疑时间提前。”
“提前？”
唐九洲在想，梦中得到的副本任务，究竟还作不作数。
从书生口中得知，陈万金确实有个女儿，且已经嫁给了叶将军。
叶将军对这位女子格外宠爱，为了她，连皇上定的婚事也敢拒绝，为了她，跟都太师几度在朝堂争论起来。
书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红、粉骷髅，女子误国啊……”
“误国？”
书生长叹一口气:“小道消息，陈万金以前是越国细作。”
穆尔脑子念头转了转:“谁说的？”
“整个武国的人都知道。”
身为武国大将军，对越国细作之女情根深种，要不
都说女子误国呢。
何琳一屁股坐在书生另一边，鹅黄色衣衫衬得人格外娇俏:“以前？现在不是细作啦？”
“被叶将军劝降了。”
唐九洲坐在仅剩的一个凳子上:“叶将军和陈翩翩有孩子吗？”
“有啊。”
“不对。”书生反应过来，连带着酒也醒了不少:“你们不是刚到长安城吗，怎么知道陈万金女儿叫陈翩翩？”
穆尔说:“刚才有去过棺材铺，陈万金自己说的。”
书生不疑有他:“噢……”
“孩子今年三岁了吧。”书生说:“我远远瞧见过一次，挺可爱的。”
唐九洲盘着珠串:“怎样可以见到叶将军？”
“叶将军公务繁忙，没啥要紧事就别打扰。”
书生念叨:“若不是叶将军爱国爱民，为人刚正不阿，娶越国女子一事皇上怎会同意。”
“那么好的叶将军，咋就爱上越国细作之女呢，唉……”
“穆尔，那上面有你名字！”秦斯原惊奇地说。
“复试第一名。”
穆尔眼睛扫了眼告示内容，告示上说一个月后可直接参加殿试。
秦斯原逐字逐句念着:“看到此告示烦请来将军府一叙，叶挺留。”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将军府。
秦斯原慌慌张张地想查看石狮子里上有没有陈记暗记，差点儿被护卫当成刺客抓起来。
“放开我。”
穆尔上前说:“我是穆尔，看到告示特来拜会叶将军。”
护卫接过告示，确定上面印章为真:“稍等。”
另一护卫放开秦斯原，好奇地问:“你就是那个穆尔？”
穆尔看向护卫。
护卫说，前几天科举考试复试，有一考生试卷审阅试卷的大人看了赞不绝口，连甚少夸人的叶将军看过试卷都夸了句:“此子有良将之才。”
两位大人力保这位考生直接进入殿试，这可是无上荣光。
由于穆尔所留信息不多，叶将军派人去悦来客栈问了两次，告示也贴了许多，生怕找不到穆尔。
秦斯原偷偷去石狮子屁股那里看了看，看到陈记暗记。
“将军请您进去。”
穆尔微微颔首，跟在护卫身后。
何琳唐九洲秦斯原也被安置在外院。
将军府建筑气势恢宏，体现其主人气节，穆尔走过长廊，脑海中闪现过往记忆。
她走过无数次这样的长廊，幼时玩闹，豆蔻年华被罚站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护卫领着穆尔来到叶将军书房:“将军在书房等您。”
穆尔朝护卫友好点头，轻轻扣门。
“请进。”书房内传来浑厚男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
书桌旁，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伏案，男子脸庞棱角分明，皮肤是健康小麦色，还留着胡子，透过叶将军，穆尔看到从前父亲的影子。
叶将
军放下手中毛笔，没来由地说了句:“毛笔字挺难练的。”
穆尔淡淡地看着叶将军。
“我脸上有字吗？看得这么认真。”叶将军气沉丹田，但语气却很轻松:“别拘着，随便坐。”
待到穆尔坐下，叶将军翻出穆尔试卷，细细品味穆尔对边境申索军需所持观点。
穆尔不止给了公文判语，还提出许多新奇观点，许多看法与叶将军不谋而合，甚至某些观点叶将军都自愧不如。
叶将军读着穆尔所说的话，一个手刀砍向穆尔。
穆尔伸手挡住，眼神看向叶将军。
叶将军反手又是一掌。
许久没有跟人比武切磋，穆尔也有些技痒，两人你一拳我一脚，谁都不让谁。
数十招过后，叶将军欣慰地说:“不错。”
哪怕军营中人，能接得下叶将军数十招还不落下风的也不会超过两手之数，叶将军看向穆尔眼神越发柔和。
“你可愿来我军营？”叶将军邀请道。
何琳在别院喝茶喝得无聊，脚下青光涌动，在将军府如入无人之境，坐在书房房顶听穆尔和叶将军聊天。
听到叶将军邀请穆尔去军营，何琳想都没想帮着回答了句:“不行。”
叶将军一惊，他竟丝毫没有发现房顶有人偷听。
叶将军冲出书房，脚下轻点一跃跳上房顶，和何琳打了起来。
何琳完全不惧，魂鞭灵巧甩动。
护卫见状，作势要一拥而上。
还是穆尔说叶将军在和对方切磋武艺，护卫才停手。
叶将军伸开手掌，一杆半月戟枪飞入手中:“来者何人？”
何琳傲娇地哼了一声，几个瞬移去往别院方向。
叶将军眼睛微眯，惊叹于何琳身手，紧紧跟在身后。
两人在空中进行打斗。
青色小蛇接二连三冲向叶将军，叶将军手持半月戟枪，一枪把小蛇砍成两半。
打斗惊动唐九洲和秦斯原。
秦斯原站起身:“跟何琳大小姐打架的那人谁啊？”
“大概率是叶挺。”
“他俩咋打起来了？”
唐九洲也不清楚。
叶将军轻功不错，勉强能跟上何琳脚步，跟到将军府门口高墙处，半月戟枪刺向何琳，何琳侧身一躲，枪气震碎将军府门口石狮子，地面落叶都被震飞。
魂鞭无限延长勾住叶将军，何琳像遛狗一样遛着他。
许是叶将军没见过这样的兵器，最初尽落下风，慢慢习惯后，也能钳制住何琳。
何琳打得有些渴:“有水吗？”
“你是何人？”
“你猜。”
叶将军表情凝重，看向何琳的眼神满是探究。
“安啦，我又不是来刺杀你的。”何琳指了指庭院中观战的穆尔，调皮地说:“我跟她是同伴。”
何琳飞到穆尔身边，低语道:“叶挺不是神级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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