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关键证据,大刑伺候
事关生死,秦老夫人虽然精神不济,仍咬牙凝神。
她既然扛下了这一切,就是要保住侯府,保住秦长洲的性命。
如果黎静婉状告得这一件事被证实,武安侯府就彻底完了。
“大人,黎静婉在撒谎,她只是为了泄愤,凭空捏造此事。”秦老夫人强打精神。
“即使秦重霄不是我的亲孙子,但他入府后,我一直悉心教导,还为他请封了世子。”
“他如果死了,又没留下嫡子,爵位照样会被收回,那我前面做得这些又有何用?”
这话不无道理,她抱来秦重霄,不就是为了保住爵位吗?
这一件状告之事,董如许在状书上没有看到相关的证词。
“黎静婉,你可有证据?”
“民妇有。”黎静婉点头,“还请大人允许我多说几句。”
董如许点头,“说吧。”
黎静婉首先看向秦老夫人。
“老夫人,你敢说你真的把秦重霄当做嫡长孙对待,一心为他好?”
“当然。”秦老夫人却把头偏向一旁,不愿看她。
黎静婉一笑,对着董如许道,“大人,请把证人蒋星传唤上堂。”
听到这个名字,秦老夫人和秦长洲都变了脸色,张妈妈则神色激动。
董如许先让不相关人员退下,按照黎静婉的请求,只留下秦老夫人,秦长洲和张妈妈,然后宣蒋星。
左手上包扎着白布的蒋星被带上来,和平日的流里流气相比,此刻他安静本分了许多。
看到张妈妈,他想开口却忍住了,先朝董如许行礼。
“大人,奴才蒋星,是秦老夫人贴身嬷嬷张妈妈的儿子。”
董如许示意黎静婉继续。
“蒋星,当年秦重霄为何会取消了和我的婚约,并且离开侯府去西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楚廷煜侧目。
他从未听黎定铮说起,黎静婉竟然和秦重霄有过婚约。
蒋星低着头,声音瑟瑟。
“少奶奶,当年您未入府前,奴才还在侯府做事。听我娘讲,老夫人不想让大少爷娶您,想把和将军府联姻的机会夺过来给二少爷。”
“当时奴才贪恋大少爷院里一名丫鬟的美色,有一次玷...玷污了她...那丫鬟发现自己怀孕后投井自尽。奴才害怕被抓,就去找我娘商议。”
张妈妈听蒋星把这件事都讲了出来,明白他已经被黎静婉收拾过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了出来。
此时再阻止也没用,只能把头垂得更低。
“我娘后来说把这件事推到大少爷头上,说他和丫鬟有染,丫鬟怀孕后自尽。这件事闹得不小,解释不清。大少爷为人正直,不想连累您,就主动取消了婚约。”
蒋星的话越说越小声,生怕马上会被抽一顿板子。
当时他被地下钱庄的人关起来拷打,说出这一件事后,当场打得他哭爹喊娘。
黎静婉又问张妈妈,“张妈妈,蒋星说得没错吧?”
“是...”张妈妈虚弱道。
“大少爷虽然很聪明能干,但不是侯府的血脉,老夫人只喜欢二少爷,总是偏心他。那丫鬟自尽后,老奴去找老夫人求情,老夫人出了这个主意,趁机搞坏大少爷的名声。”
张妈妈说着,拿眼角瞥了一眼秦老夫人。
她虽然有些愧疚,但毕竟儿子才是她最看重的。
董如许问道,“秦氏,此事你是否承认?”
“是。”秦老夫人强撑着精神。
“大人,但这是人之常情,长洲才是我的亲孙子,我自然偏向他。但是长洲有我为他谋划前程,爵位也落不到他头上,他没必要去杀他的大哥。”
“老夫人,你到现在还要强词夺理?”黎静婉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因为大腿受了伤,她走路的动作有些不顺畅。
“你以前没想过要秦重霄的命,因为他没构成威胁。但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还会留着他吗?”
秦老夫人瞳孔猛地一缩,心里的恐慌膨胀到嗓子眼,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黎静婉知道得内幕,竟然如此之多。
一个绝望的想法突然窜了出来——秦长洲保不住了。
秦老夫人没回答,黎静婉并不在意,继续说。
“大人,三年多前,也就是秦长洲回京前三个月,当时大夫人还没有疯。”
“有人来侯府找民妇,说是秦重霄让他调查一件事,有结果后转交给民妇。当时民妇回了娘家,恰好秦老夫人撞见此人,便把他带进了自己的院子。”
“大夫人派了她的心腹丫鬟去偷听,猜到了是秦重霄在调查自己的身世。因为在他出发去西北前,大夫人喝醉酒,无意中透露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
“民妇猜测,这人调查出了一些东西后来找我。秦老夫人担心秦重霄回京后,会继续调查他的身世秘密,进而揭穿她换子的欺君之罪,所以写信给秦长洲,让他在西北趁机除掉秦重霄。”
听闻此言,秦长洲背上才干了一些的冷汗又出了一层。
黎静婉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就好像她目睹了全程一样,她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
“这件事,张妈妈应该还记得吧?”黎静婉把话头抛给张妈妈。
张妈妈依然低头道,“是...是有这件事,但当时老夫人没让老奴跟着,老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秦老夫人抓住这一点,“黎静婉,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
她当时给了那人一笔银子,找借口把他打发走了,黎静婉没有证据。
秦长洲也紧接着道,“大人,黎静婉也说了,她刚才讲得都是猜测。微臣并没有做过,全是她的污蔑啊大人...”
董如许面露犹豫,“黎静婉,你刚才的问话,只能证明秦氏对秦重霄不满,如何能证明秦长洲杀了秦重霄和黎定铮?”
“大人,我有证据。”黎静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他杀人的罪证都在里面,请各位大人过目。”
一名衙役把信封递给董如许,董如许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
一看上面的内容,董如许脸色加重,直接起身把信纸递给了刑部尚书和御史台大夫。
两人看完也是一脸惊讶,董如许又将信封和信纸递给了楚廷煜。
楚廷看完,神色沉重,视线看过去,恰好和好奇盯过来的秦长洲撞上。
秦长洲被他威严中带着杀意的眼神吓得头皮一紧,赶紧低头。
董如许坐回位置,“黎静婉,这封信你从何得来?”
黎静婉道,“半年前有人把这封信送给民妇,送信的说他是受人所托。”
“在我弟弟参与的最后那场战争中,他和秦重霄都受了伤。趁着他们伤重,尾随在后的秦长洲将他们推下了悬崖。”
“我没有!”秦长洲立即反驳,吓得血色全无,“我没有,是沙戎士兵干得,我亲眼所见。”
“你亲眼所见?”黎静婉露出一个狠厉的笑,“是别人亲眼所见你的所作所为。”
“秦长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时有一名士兵奄奄一息时目睹了你的罪行,这封信就是他写的。”
她厉声道,“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临死前写下了这封信,托人辗转交到我手里。你以为你做得事没人看到?老天有眼,不会让你这种畜生得逞!”
“不,不是...”秦长洲瞪大眼,一直摇头,“不可能,不是,不是...”
他明明记得,当时秦重霄和黎定铮走得那条路上,全是死去的士兵,所以才下手。
竟然还有人没死?
他垂死挣扎,“假的,不可能!这封信是她伪造的,大人,这是黎静婉的阴谋,这是她伪造的信!”
楚廷煜却开口,“本王倒觉得,这封信不是伪造。”
“还请靖王殿下明示。”董如许连忙问。
楚廷煜展开信纸。
“这种信纸粗糙,墨汁容易晕染。因为西北的造纸原料不如其他地方,纸张质地较差。本王在西北用过这种纸张。”
“信纸上的字迹,细看之下黑色中带一些焦黄,这应该是西北产得黄松墨。墨的质量差,墨质疏松有孔,带有焦黄色。用这种墨写字也会带些焦黄色。但因为便宜,在西北用得较多。”
“信封的颜色偏黄,信纸虽然也偏黄,但比信封的浅一些,这封信至少写了一年左右,而且就是在西北写得。”
黎静婉听完,心里绷紧的弦慢慢放松。
还好她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骗过了楚廷煜。
商队第一次去西北时,她特意让朱高志带了西北常用的纸墨和信封,左手写字,再想办法把信做旧。
“靖王殿下好眼力。”董如许恭维一句。
随即脸色一变,对着秦老夫人和秦长洲道,“证据在此,你们还不老实交代?”
“民妇从未指使秦长洲杀人,大人,绝无此事。”
秦老夫人抢先开口,为了给秦长洲表明她的态度。
果然,秦长洲也继续喊冤,坚称他没做过,全是黎静婉栽赃陷害。
楚廷煜把信折好放入信封里,淡淡开口,“董大人,本王有一个建议。”
“靖王殿下请讲。”
“诸位也看到了,黎静婉状告侯府的前三件事情,每一件秦长洲都不承认,等人证物证齐全他无从抵赖才认罪,说明此人生性狡猾,毫无一丝认罪态度。”
“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听他胡诌?直接上刑罚吧,重刑之下才知真假。”
大理寺用重刑其实非常慎重,因为案件结果是要上达天听的。
如果审案用了大刑,皇上怀疑是屈打成招,搞不好要被扒掉这层官皮。
但现在是楚廷煜提议,皇上就算怪罪下来,还有靖王挡在前面。
靖王一向低调,主动参与这起案件实在让人意外。
若是能因此在他面前露个脸,对自己的仕途也有帮助。
而且,秦长洲并不无辜,他已经认了好几项罪,谋杀正妻,骗取爵位,每一项罪名都不小。
考虑到这些,董如许又看向刑部尚书和御史台大夫,两人都是官场老人,和他想得不差。
于是,董如许一挥手,“来人,上夹棍。”
秦长洲一听,吓得浑身一震。
“大人,微臣并没有说谎,微臣没杀人啊...”
董如许冷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的话本官可不信。”
一名衙役带上了夹棍,长三尺有余,三根杨木用铁条绑在一起。
秦老夫人喊冤,让董如许手下留情,董如许朝衙役使了一个眼色。
然后,两名衙役将秦长洲面朝下按趴在地上,不让他动弹,另一名衙役则把他两只脚放入夹棍的空隙中。
秦长洲大声叫嚷,不断求情。
黎静婉冷冷瞧着,这还只是开始。
“本官问你,认不认罪?”董如许给了他一个机会。
“大人,小人冤枉。”秦长洲还嘴硬。
董如许于是道,“动刑。”
衙役收紧夹棍,秦长洲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冲破屋顶。
在大理寺外一直等着的百姓也听到了这声惨叫,议论声同时停下,侧目细听。
秦老夫人又心疼又害怕,磕头求饶:“大人,长洲确实没做过,放过他吧,大人...”
董如许抬手,示意衙役停下,继续问,“秦长洲,你承不承认是你杀了黎定铮和秦重霄?”
秦长洲满头是汗,声音颤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开口。
“不...不...是...不是我,我没...杀...杀他们...”
董如许瞥了一眼楚廷煜,见他好整以暇地坐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于是挥手,“冥顽不灵,继续。”
这一次,衙役收紧夹棍的力度更大。
秦长洲再次发出惨叫。
一旁的张妈妈和蒋星吓得面如土色,蒋星甚至觉得,自己断两根手指,都比上夹棍强。
黎静婉瞧着,想起上一世自己临死前的折磨和痛苦,眼里堆起更多的恨。
“加刑。”
董如许一声令下,衙役拿出一根木棰,对着夹棍上的铁条一敲。
秦长洲本就痛得受不了,这么一敲,顿时感觉自己的骨头全碎了。
难以忍受的痛,如骨髓中钻进了千万只蚂蚁,剧痛无比,死了都比现在强。
“我说...我说...”秦长洲败下阵来,他受不了了,只想要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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