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万里居（大章）

　　3!
　　2!
　　1!
　　身影出现在小黑屋，苏乐换上新手装，二话不说就把那些金锭银锭揣入腰间。
　　推开门，光华闪耀，同样的光芒闪耀，再恢复清明时，人已经是出现在了一间简陋的房间。
　　一股酸臭味弥漫，几张木板床和一张木桌。
　　“这是古代的集体宿舍？”
　　苏乐哑然，下一刻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些金锭和银锭还在。
　　左下这张床铺是自己的。
　　因为明天的自己在邮件里交代了，苏乐知道三分钟后，就要有人来喊自己了。
　　当下也不耽搁，走到自己床铺前，趴下身子，把那些金锭和银锭给塞入床底下，只要不是专门蹲下来是看不到的。
　　藏在床底说不上多安全，但短时间也没其他地方好藏。
　　几乎就在苏乐把金锭和银锭推到床板下的最里面，门外也是有着脚步声传来。
　　“陈乐，好了没，一会要出操了。”
　　“来了。”
　　苏乐应了一声，推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位浓眉大眼的少年，虽是浓眉大眼，但面容很是稚嫩，看样子年纪不会超过十六岁。
　　“怎么这么慢，迟到了教头又要处罚你了。”
　　“这不是有你吗，走吧走吧。”
　　“下次你自己注意时间，我可不会每次都叫你。”
　　……
　　苏乐跟着少年穿过几个回廊，最后出现在一片宽阔的演武场，现场已经是站着几十位少年了。
　　苏乐的位置是靠后，这让他可以观察其他人，他要看看还有哪些是跟自己一样进来的超凡者。
　　按照明天的自己在邮件说的，一共是有十二个人进入的这个墟境，明天的自己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不要东张西望，教头来了。”
　　先前喊苏乐的少年就站在苏乐的左侧，看到苏乐左看右看的，连忙低声提醒。
　　苏乐目光看向前方，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从拐角处走到了众人跟前。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梁教头！
　　他们这些实习捕快训练的总教头，铁面无私，训练起来也是毫不留手，明天的自己在邮件里特意叮嘱，千万不要被这位给盯上，不然不死也要脱层皮。
　　屏息凝神，苏乐让自己站的笔挺。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站出来！”
　　梁教头扫了一圈，面色突然沉了下来，随后点了好几个人的名。
　　“马步，半个时辰！”
　　随着梁教头这话一开口，这些被点到名的面色瞬间变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可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住的。
　　有了这些被抓了典型的，其他的人都老老实实的接受着训练。
　　上午连刀，下午练长枪。
　　一天下来，苏乐感觉双臂都不属于自己了，他看了眼其他人，也都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王明，你没事吧。”
　　苏乐注意到了王明的手臂在微微发抖，王明就是先前提醒他的人，也是和他住一个宿舍的室友，这些都是明天的自己在邮件里告诉他的信息。
　　“我没事，可能是有些抽筋了。”
　　“我帮你揉一下。”
　　苏乐抓住王明的手臂，给他轻轻揉着，此刻那位梁教头已经离去，演武场三五人围在一起，有坐着有躺着的，嘴里都在咒骂着这位严厉的梁教头。
　　“古代对捕快要求这么高的吗？”
　　一边给王明揉着手臂，苏乐咂舌，别看一些影视剧里，什么六扇门锦衣卫很厉害，能够飞檐走壁、摘花伤人，那只是影视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那么厉害，那人家也不是捕快，放到现在来说，一个是特警一个是中央禁卫军。
　　来墟境之前，他还特意查过捕快的资料，捕快除了一等捕快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平安署署员，像二等和三等就属于临时工辅员了。
　　一个县衙正式的衙役也就才那么几十位，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等到训练结束，将会成为正式捕快。
　　“累死了，有没有兄弟过来聊聊的。”人群中，突然有男子大声喊道：“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苏乐听到这喊声，眼瞳收缩了一下，目光朝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一位男子站在一颗梧桐树下，而此刻有不少人正朝着他走过去。
　　“1，2，3……11”
　　苏乐计算了一下，总共有11位走到了那颗梧桐树下，显然这十一位就是从墟境进来的，加上自己的话就是12位。
　　“不对，明天的自己推断出只有12个人，是因为加上自己一共有12位过去了，可现在自己没去就变成了11人，那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和自己一样，并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呢？”
　　许多国人的性子就是内敛不张扬的，这是千年来的传统文化的熏陶结果，正如老人会一直对后辈说“财不露白”是一个道理。
　　人群，绝对有隐藏身份的，自己不会是唯一一位。
　　“陈乐，去食堂吧，晚了可就没吃的了。”
　　王明被苏乐揉了一会，手臂也是恢复了正常，拉着苏乐就朝着食堂走去，这近百位小伙子经过一天的流汗训练，早就饥肠辘辘的，一个个可都能吃的很。
　　吃饭，回宿舍睡觉。
　　一天劳累，轻松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苏乐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因为明天的自己已经是在邮件里提醒了，老老实实的可以轻松活到一个月。
　　当然，苏乐也不是什么都没干，通过和室友的交谈，让他对所在的朝代有那么一点了解。
　　大正国。
　　这是他所在的朝代国名，一个不在历史上出现的朝代。
　　古代架空。
　　背景确认了，而同时苏乐也了解到，他们所在的三溪镇是在拦江郡下辖的一个小镇，会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训练结束后就正式在拦江郡担任捕快。
　　大正国的捕快制度有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就是属地回避制度，他们这些捕快都不是拦江郡的人，而是来自于其他郡城，这是怕他们在本地勾结亲族做大。
　　“对捕快都这么防备吗？”
　　不过对于苏乐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情，省的他遇到这个身份的家人还要想办法遮掩，这样也算是另类的孤儿了。
　　……
　　“陈乐，今天是三溪镇的开鱼日，刚好梁教头今天沐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半个月后的早晨。
　　王明突然朝着苏乐开口询问，这半个月大家就在演武场，食堂和寝室三点一线，今天梁教头不在，又是三溪镇一年一度的捕鱼开始日，许多人已经去看热闹了。
　　“行，你等我一下。”
　　苏乐也知道，这个墟境副本，前面一个月的训练只是一个开始，而且到现在墟境都还没公布任务，很显然是要等他们成为正式捕快后了，那么提前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是有必要的。
　　苏乐寝室原本是四个人居住的，不过因为人数的原因，刚好最后轮到他们寝室的时候只剩下了他的王明，半个月的相处下来，两人也算是成为了朋友。
　　“王明，那三溪口离咱们这里过去多久？”出了门口，苏乐突然问道。
　　“看骑马还是步行吧。”
　　苏乐没骑过马，想了下道：“步行吧。”
　　“步行的话，出了镇门大概还有五六里路。”
　　“五六里，那还好，要是骑马呢？”
　　王明歪着头思考了一会：“也是五六里。”
　　苏乐愣了那么片刻，幽幽道：“王明，我问的是时间，从这里到三溪口步行和骑马分别要多久，不是问你距离。”
　　“时间啊，我才反应过来。”王明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步行的话大概是半个时辰，骑马的话一刻钟差不多，镇上骑马不能快，只能等出城。”
　　“既然时间就差一刻钟，那就步行吧。”
　　苏乐和王明选择了步行，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赶往三溪口的居民，甚至还有许多穿着绫罗绸缎的锦衣少年公子们。
　　三溪镇开鱼日，阵仗很大，拦江郡都有不少人赶来看热闹。
　　苏乐和王明赶到溪口的时候，溪口已经是站满了人，苏乐也明白为什么这叫三溪镇了，三条河流在这里汇聚，形成一个品字，而此刻有不少渔船已经是划到这溪口了。
　　场面很壮观。
　　随着镇长的一声吆喝，那些渔船上的渔夫纷纷跳下了船，包括岸上也有不少男子脱掉了上衣举着鱼叉就跳了下去。
　　这是开鱼日的节目之一。
　　整个溪口的上下都已经用渔网给挡住了，半个时辰，谁抓到的鱼最大，就能够得到一百两的赏银。
　　“王明，跟我来！”
　　苏乐看了眼水下的人群，也是脱去了上衣跳进了水里，他来这里不只是看热闹那么的简单，而是要做一件事情。
　　明天的自己在邮件里提到过，这一次的开鱼日，最大的鱼是在靠溪口上方的水草滩里被人抓到的。
　　苏乐要抓这鱼，不是为了那一百两赏银，而是因为梁教头也在现场，表现好点，到时候培训结束，也能给分个好去处。
　　“陈乐，这里的水那么的浅，不会有大鱼的。”
　　王明看到苏乐在这水草区举着鱼叉搜寻想要劝说，苏乐却是摇了摇头，正常来说大鱼自然是不会到这浅水区。
　　可眼下情况不一样，整个溪口都是人，这些鱼受惊吓躲在水草下是很有可能的。
　　“真要……”
　　王明还待劝说，下一刻嘴巴却是张的老大，因为他看到苏乐的鱼叉插住了一条黑影。
　　足足有两米多长的黑影。
　　“这么大，不能让它跑了！”
　　这是一条百斤以上的青鱼，虽然被苏乐给插中了，但此刻在水里疯狂窜动，搅动着大量水花溅起，王明见状顾不得其他，一个猛扑下去，连鱼带鱼叉都给扑在身下。
　　“小心！”
　　苏乐担忧的喊了一句，他怕鱼叉伤到王明，连忙将鱼叉往下压，不过好在的是王明虽然行为有些莽撞，可应该是有抓鱼的底子的，扑下去按住鱼之后，双手在水下动作了一会，没一会，一手将鱼的头给提了起来，一手保住了鱼身。
　　王明的右手伸入青鱼的嘴中，直接是勾破青鱼的嘴唇，从嘴唇穿过，让得青鱼逃脱不了。
　　鱼的嘴唇是最软的地方，但上颚却很坚硬，因此古人抓到鱼的时候，直接用草绳从鱼唇穿过，鱼就不会掉落。
　　王明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这么大的鱼。”
　　“这得是这一次的鱼王了吧。”
　　苏乐和王明这边的动静，最先吸引了附近几位搜寻鱼的人，等到他们看清楚王明抱起来的巨青之后纷纷惊呼出声，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最后整个溪口的人都知道，有人抓到了巨大的青鱼。
　　“陈乐，你抱着吧，这是你抓到的。”
　　被这么多人围观羡慕，王明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他觉得这鱼是陈乐抓到的，应该是陈乐享受万众瞩目的目光。
　　“都一样，走吧，咱们去领赏吧。”
　　王明在前面抱着鱼走着，苏乐紧随其后，朝着溪口的亭子走去，一路上吸引着羡慕的目光，许多民众也都跟在了后面形成了庞大的队伍。
　　镇水亭！
　　此刻亭内坐着几道身影，而其中有一位就是梁教头。
　　“梁教头，这应该是你们特捕衙的人吧，英雄出少年啊。”
　　苏乐和王明身上穿着的是实习捕快的衣服，一到亭子口就被亭子里的人给认出来了。
　　梁教头脸上也是荣光换发，自己训练的人抓到了鱼王，不就是说明他训练有术吗？
　　“这些小家伙难管的很，这次也就是运气好而已。”
　　“这可不是运气，这么大的一条鱼，就算是发现了，一般人也抓不上来。”
　　镇长笑着开口，他是三溪镇人，自然知道在水下要抓住一条百斤大鱼得有多大的力气。
　　“两位后生，进来说话吧。”
　　凉亭中坐中间位置的老者开口了，王明就要抱着鱼进去，苏乐连忙拉了一下王明，示意王明把鱼给放在地上，这才带着王明走进凉亭。
　　“特捕处见习捕快陈乐见过各位大人，见过教头”
　　“王……明见过各位大人，见过教头。”
　　王明跟着苏乐的动作话语，梁教头听着很是满意，称呼自己为教头不带姓氏，这是一种体现亲近的表现。
　　这陈乐和王明两人，在以往的训练中表示并不突出，这一次却是给自己挣了脸，回去可以适当的给他们一些奖励。
　　接下来这几位夸赞了陈乐和王明几句，梁教头看到话头说的差不多了，挥挥手道：“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王明一看这就要回去，还没拿到赏钱呢，正要开口询问，苏乐一个眼神阻止了他。
　　“且不着急离去，现在厨房已经把这巨鱼拿去制作了，到底是他们给弄抓来的，也让他们尝尝。”
　　老者开口，苏乐也从先前梁教头的介绍知道了这位老者的身份，拦江郡郡守，整个拦江郡权势最大的。
　　他这一开口，苏乐和王明自然不能离去，但也不能站在亭子里，苏乐带着王明主动走到了梁教头身后站着，这一举动让梁教头更加的满意了。
　　一百多斤的巨鱼，一般的铁锅是放不下的，不过好在的是三溪镇有这方面的经验，准备了超大的锅，不过两盏茶的时间，这条大鱼便是被人端上来了。
　　“两位抓鱼英雄，这鱼是你们抓来的，第一筷就你们来吧。”
　　老者笑呵呵开口，他这话一说出来，亭子里其他几人面色全都变了，以往的规矩，都是郡守动这第一筷子，这是一种象征。
　　“大人太抬爱了，不过两小子，怎能动第一筷子，理应大人先来。”
　　现场沉默了片刻，梁教头开口了，然而郡守却是摆了摆手，道：“往昔每年都是老夫来，今年咱们就换一下，镇南王殿下不也说过，天下积弊已久，是时候该革新了。”
　　老者的这句话，现场比先前还要沉默，梁教头也没有再说话了，苏乐感受到亭子里的诡异气氛，心里一咯噔，自己这是卷入了某种看不见的权力争斗中了吗？
　　早知道，自己就不抓这鱼王了。
　　“陈乐，既然郡守大人这么说了，那就你来动第一筷子吧。”
　　梁教头在郡守提到镇南王的时候，神情就微微变化了一下，苏乐听出了一些端倪，貌似这位郡守大人和镇南王有些不和，而梁教头应该是镇南王的人。
　　想明白了这些，苏乐走到凉亭中间，看着那巨大的青鱼，拿起了筷子，而在苏乐拿起筷子的时候，凉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想要知道他会从鱼的哪里下手。
　　苏乐目光先是扫过鱼头，而后筷子又放在鱼肚上面，最后划到了鱼尾位置。
　　在场的人目光便是随着苏乐的筷子挪动，然而苏乐的筷子转了一个圈，始终还没有下手，这让几人的神情有些恼怒。
　　这是干什么？
　　让下筷子还磨磨唧唧的，梁教头也是嘴抽了一下，都想动手揍陈乐这小子了。
　　感受到周围这些人眼神中的不满，苏乐没有再犹豫，筷子一转，插入了鱼眼中。
　　“这鱼是我和王明抓住的，我们两个人，其他部位不好分，刚好鱼的眼睛有两颗，我两人一人一颗食用了。”
　　苏乐的这番话说出口，梁教头下一刻立刻接话：“既然已经动了第一筷了，那就退下去吧。”
　　这是不给郡守再次发话的机会，郡守老脸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退出了亭子，苏乐感觉自己后辈都湿了，他虽然不知道亭子里这几位到底争斗些什么，不过自己最后这举动应该是最安全的。
　　食鱼！
　　他曾经看过一部关于关羽的电视剧，电视剧里关羽年少时候有一位贵族好友，那位贵族好友邀请关羽到家里做客。
　　该家族族长便是给上了一道鱼，并且嘱咐家丁，如果关羽第一筷是从鱼头下手，那么说明关羽不是愿意久居人下之辈，将来恐怕不能被他儿子所收服，出门就给抹杀，免得留下后患。
　　如果夹的是鱼背和鱼腹，说明此人愿意追随或者求个平起平坐，而如果夹的是鱼尾，那就属于那种心志不高之人，这样的不能重用。
　　可最后没有想到的是，关云长第一筷子便是选择的鱼眼，一下子让那些埋伏的下人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是影视剧里的故事，真假苏乐也不清楚，但有些道理是通用的，古代人还是挺在意这些寓意的。
　　“陈乐，咱们赏银都没拿啊。”
　　“赏银，差点命都被没了，放心，这钱少不了的，现在就回去。”
　　苏乐翻了一个白眼，王明还真是年轻的单纯啊。
　　也对，不过十六岁的小孩，而且在古代这个时代，又没有网络，接触的信息很少，单纯也很正常。
　　……
　　回到宿舍，苏乐没有跟任何人讲今天的经历，同样他也嘱咐王明不要和其他人多说。
　　不过让苏乐有些疑惑的是，他以为梁教头回来会找他们，可一连半个月，眼看着训练都要结束了，梁教头也没私下喊他们。
　　难道真的是要贪污了一百赏银？
　　月末的最后一天，也是培训的最后一天，今天结束之后，在场的人便是要被成为正式的捕快。
　　苏乐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到，大家的气氛要比前几天高亢许多，毕竟苦了一个月，马上就解放了，都是一群小年轻，谁能沉得住气。
　　最后一天也没有继续训练，苏乐选择睡个懒觉，只是王明从外面回寝室之后，神情突然变得慌张起来。
　　“陈乐，不好了，出事了，昨晚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这不可能！”
　　苏乐从床上爬起，他会震惊不是因为死人，而是因为这事情不该发生。
　　墟境里的三十天，是现实里的一天，明天的自己是经历过这三十天的，要是最后一天死人了，不可能不再邮件里提到的。
　　“真的，死了六个，现在让我们待在各自房间不要离开。”
　　“待在房间不要离开？”
　　苏乐皱眉，如果真的死了人，不是应该把大家集合起来调查嘛，怎么会让大家待在房间不要动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亥时两刻差一点。”
　　亥两刻差一点，那就是晚上9点半。
　　苏乐想了下后道：“什么都不要管，就安心待在房间。”
　　“陈乐，你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说不准，总之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我们都不要离开房间。”
　　苏乐表情严肃，王明也是变得忐忑起来，一刻钟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了惊呼声。
　　“不好了，梁教头造反了。”
　　“本官奉拦江郡郡守大人命令，前来平叛，所有人演武场集合！”
　　外面脚步声匆忙，王明一听这话就要去开门。
　　“别开！”
　　苏乐声音从王明背后响起，王明着急道：“陈乐，这郡守大人都派人来了啊，要我们去演武场集合。”
　　“我问你，三溪镇老百姓的生活过的怎么样？”
　　“还行吧，毕竟靠着三溪，可以打渔为生。”
　　“一般造反，要么是有兵马，要么是能够煽动百姓，煽动包厢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梁教头真的造反，为什么不把我们这些人给拉拢？”
　　苏乐的反问让王明也是反应过来，嘀咕道：“这么看是有点问题，可毕竟来的是郡守……”
　　“不管来的是谁，既然我们先前接到的通知是在房间不要动，那我们就不动，除非有人推门硬要我们出去。”
　　“行吧，我听你的。”
　　……
　　演武场不远处的一座高楼，此刻坐着四道身影，梁教头和那位郡守大人都在，此刻两人目光都望向下方的演武场。
　　很显然，梁教头并没有造反，不然不可能和郡守大人坐在一起。
　　“大人弄这么一出，真有必要吗？”
　　“梁教头，身为捕快，可不仅仅是身手好就行的，毕竟碰到一些案件，更需要的是敏锐的判断力和分析能力，这也算是给这些人的一场考核吧。”
　　“如果考核没有通过呢？”
　　“没有通过的话，那只能是继续训练，至少我这拦江郡是不会要他们的。”
　　听到郡守这话，梁教头心里一沉，他担心的地方来了。
　　半个月前，因为陈乐的优异表现，让郡守心里忌惮了，在这最后一天突然搞这么一出，就是想要把他培训的这批人给赶出拦江郡。
　　梁教头不再言语，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就算想要阻拦也没用，只能是暂时旁观下去。
　　“现在演武场到了多少人？”半刻钟头，郡守淡淡开口询问身边的男子。
　　“演武场已经到了90人。”
　　“90人，本官没记错的话，这一次一共是有98位吧，剩下的8位呢？”
　　“大人，有6位已经“死亡”了。”
　　“哦对，是本官忘记了，也就是说现在剩下两位了，是哪两位？”
　　“根据名单，剩下还没到演武场的是陈乐和王明。”
　　郡守听到名字后，老脸抖了一下，而梁教头脸上则是微微有些喜色。
　　总算不是全军覆没。
　　“陈乐……倒是一个有趣的少年。”郡守眯着眼睛，轻语了一句。
　　……
　　子时四刻！
　　一辆马车缓缓从镇口驶入，马车上绣着一枚金色的山河图案徽章，最后，停在了训练府邸的门口。
　　“大人，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有万里居的标志！”
　　高楼上，有男子上前汇报，郡守和梁教头面色同时一变，目光转向了门口方向，当看到停在那里的马车，两人脸上都有着惊讶之色。
　　万里居的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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