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班门弄斧

范闲守了大半夜的箱子，推醒在睡觉的寅虎，道：“我去上班，你注意点。”

        寅虎迷迷糊糊地应了声，翻个身继续睡觉。

        范闲知道寅虎不是大意的人，能入十二生肖，就没有一个蠢货和废物，如果不小心，早在训练的时候分分钟被人弄死了！他整理好衣服，去华仪集团上班。只要他不暴露，就没人会来他家里查配方，只有老老实实上班，才能不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估计这个时候华仪集团所有请假的员工都会在被调查的名单上。

        华仪集团的气氛有些紧张，大部分员工的脸上都没有笑脸。虽然地下研究所被攻击，配方被抢还是个秘密，但毕竟是集团的事情，公司内的员工还是能收到小道消息的。所有保安是正式收到通知的，他们会警惕地注意每一个员工，保安严肃，员工再和听到的消息一验证，脸色要好就怪了！配方被抢是不关普通职员的事情，他们一样赚钱，公司也不会因此而破产。但严密的排查和细致的调查还是会影响到普通员工的工作。

        范闲进入公司，和平时一样和八楼以下的保安点头打招呼，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八楼下的保安对于范闲如此轻松的表现和友善的态度，也同样还以善意的笑容，对他的注视就少了一些。只是现在门口还有八楼之上的集团保安，他们并不认识范闲，对他审视没有减少半分，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范闲的心里，当他进入公司后，忍不住长出口气。

        办公室内所有职员都已经到了，赵冠男也在办公室内。办公室的气氛和平时没有两样，有人清理桌面，有人给自己泡杯茶，大家一起聊着配方被抢事件，分析着事件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会给公司带来什么影响。范闲将包放在桌子上，加入到聊天中，说了几句，没听到华谊集团和军方有什么反应。这些人都是低级职员，根本不可能知道高层的决定。他知道赵冠男和林嘉琴姐妹关系很好，只有她可能知道高层的动态。不过赵冠男在办公室内，正在工作，他总不能进入办公室内去八卦吧！

        得不到有用信息的范闲拿出包烟，走向吸烟室。

        吸烟室内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那些烟民都在进入公司前在外边抽一根。他倚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门外。

        门外的职员们的来来往往，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偶尔有认识的会打个招呼，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有认识范闲的烟民看他抽烟，自己闲得难受，也进入吸烟室，大家一起吞云吐雾。

        在吸烟室的人也聊起配方被盗事件，不过依旧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抽烟的经理很多，不过只要级别到了，都有自己的办公室。经理会在办公室抽烟，能来吸烟室的顶多是主管一级。虽然有的主管有渠道，有人脉，消息能多一些。不过也只知道些死神组织和连长的行动细节。至于华仪集团和军方的反应，戒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具体的细节就连警方都不知道，更何况其他人了，那是严格保密的，华仪集团有资格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就连林嘉琴姐妹都没有资格知道。

        范闲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去了趟消防通道的楼梯间。楼梯间的地面整洁，他站了一会偶尔看到有送资料，懒得等电梯的员工在上上下下，都是眼熟的同事。

        当他再回到座位，打开电脑，将一个u盘插了进去，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点开u盘中的一个小程序。

        程序开始检测电脑程序的最近应用时间，并全盘查杀了病毒和木马。

        电脑最后关闭时间是昨晚下班的时间，应用程序的使用时间也没有错误，电脑中更没有病毒和木马，看来没有人用过他的电脑。范闲松了口气，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自我保护，想从小细节中找出蛛丝马迹，验证自己是否被怀疑。

        同一个部门的同事都来了，就连赵冠男都在，说明华仪集团的高层没有怀疑自己，否则猜出自己身份的林嘉琴绝对不会让赵冠男来办公室，置她在危险之中。吸烟室的同事是全公司各个部门的人，他们全都一脸平静，表情正常，大肆地聊着配方事情。要是公司内有什么状况，比如埋伏了人等，这些八卦之火同样熊熊燃烧的老爷们，肯定会将这些人说出来，增加自己的聊天筹码，希望其他人敬仰地看着自己。公司内一旦来外人，是瞒不住的，因为不可能对这些人下封口令。要知道越是对众多的人下封口令，事情反而更容易泄露。范闲最后去了楼梯间，从地面的清洁程度来看和平时一样，并且没有任何声音，偶尔路过的人都是眼熟的同事，再次排除了有人埋伏在楼梯间的可能。要是有人在楼梯间，一等就是好久，很难一点声音都不出。

        几种验证都确定自己还很安全，范闲和同事继续聊天打屁。他们这个职位说忙也忙，说不忙也很闲，众人天天其实没什么事。等到了十点钟，范闲开始打电话联系客户，并不停地发短信出去。

        林嘉琴的办公室内，尚锐带着几名特工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画面上是范闲的正上方和后方。

        范闲认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廖飞将怀疑的目光盯上他，尚锐第一时间就开始调查范闲的履历，并且通过手机定位确定他的地址。

        他的身世和亥猪差不多，都是失踪后自己找了回去。表面上看来很干净。可因为亥猪，nff人员对这种失踪一段时间的人最是关系。要是定位到范闲的手机，尚锐昨天就回去查证。可范闲的手机关掉，电池还拔了下来。根本无法定位。这导致他身上的怀疑点更多，普通人就算是手机没电，也不会将电池拔下来。毕竟现在的手机不像是以前的老手机，还有专门给电池充电的座充。

        尚锐想要连夜去抓范闲，将他拿下，再进行审问。而廖飞却认为这样不妥，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虽然范闲身上的嫌疑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可还是有可能不是。如果抓错，对华仪集团的影响非常不好，毕竟有事抓自己的员工，员工还是清白的，到哪里都说不过去，还会导致公司人心惶惶，无心工作，对公司的归属感降低。

        廖飞不但要抓人，拿到证据，还想要找回配方。否则就算范闲真是疑犯，抓到他在撬开嘴，就很可能导致配方被其他人拿走的情况。

        这种考虑不是没有依据。根绝连长死亡的现场报告，几人是被两把枪打死的。两把枪的型号不同，口径也不同，排除同一个人拿两把枪的可能，所以范闲要是疑犯，肯定有同伙。想拿到配方，一定不能让范闲的同伙紧张，导致逃窜或是其他的情况发生。

        为了确定范闲是否真的和配方被盗事件有关，尚锐带人连夜在华仪集团布置，在很多地方放置了隐蔽摄像头。

        nff组织的东西都是最先进的，就算有些东西达不到国际一流水准，也是中国最高端的东西，就算是名老特工，一时间也不容易发现。

        尚锐带人在半夜就埋伏在林嘉琴的办公室，就是为了避免其他员工看到。就连楼下的保安都不知道，因为八楼之上的保安下来，加入到半夜的防守中。并将所有楼下的保安全都派出去巡楼。然后八楼之上的保安通过摄像头指点尚锐等人，避开巡楼的保安，偷偷地进入到林嘉琴的办公室。

        这套流程虽然很费劲，却完全避过楼下的保安，并且因为楼下保安的不知情，和熟人聊起来也不会说漏嘴，安全性提升无数倍。至于说楼上保安突然下来，会引起楼下人的怀疑，这点完全不会，因为这些人下来后，短时间内就一直留在下面。

        范闲做的那些防备工作都看在尚锐的眼里，这套明显的探查手段在nff的人眼中就和直接问没有什么两样。尤其是他用软件对电脑进行安全扫描，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nff打算用监控，根本没打算透过他的电脑做什么。何况就算是想要知道他电脑中的资料，也不会开电脑，因为他电脑的所有网络数据都会被nff的电脑专家先过一遍，并将所有数据保存下来，以备之后查看。

        透过监控，尚锐发现发现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短信。nff的人将每个电话号码的主人都进行了查询，确认机主的姓名、身份、地址和手机所在的位置。

        范闲发的信息都很普通，都是公司合作的事情，没有什么出格的信息，甚至连条私人信息都没有。可在nff的查证下，寅虎还是暴露出来。

        因为寅虎的手机是新买了，卡是新换的。虽然范闲发的信息是：宋老板，合同我看了，有些条款还是需要商榷。这条信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谁谈合作不是打电话，而是用短信的。而且还是发给个新的手机号，这不是扯淡吗！尚锐联系赵冠男，让她查看下有没有一个宋老板的合作者，或是意向合作。结果赵冠男回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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