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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虐杀倭兵


一番以摩斯电码方式的交流过后,凯特与安德里分开动作,安德里则缓缓地往那暗哨所在迂回摸去。

        凯特慢慢地举起包绑着帆布条的TM冲锋枪,瞄准方向却不是暗哨所在,而是其身后的日军掩体。

        若干个迫击炮弹炸出的弹坑,被日军挖掘连接起来,半蹲着或爬行,便能在各个简易的所谓战壕之间往来。

        战事稍有停歇,15旅团即在军官军曹的组织下,快速展开防线的建立。

        日军不可能一无是处,拥有防御工事的他们,便自信为一块难啃的骨头。此时的15旅团也就如一根没肉的骨头,没什么油水。

        与凯特私交甚好的安德里,连这一根骨头都不想放过。

        凯特趴在无任何掩护的平地上举着枪、打开腰腿枪套中手枪保险,替安德里防备的同时、随时准备暴起,他相信自己与身后百多米的绝杀狙击手,能将60米外简易工事里露出身体的日军全给打掉。

        他灵敏的感观力告诉他,日军工事里的士兵不会超过10人,一个射击中的速跑,他能在打光冲锋枪弹匣子弹前冲进日军战壕中。

        豪猪身上的锐刺能将豹子干翻,别说那些仅仅拿着在简易战壕里横转不了的三八大刺的倭兵。

        安德里从日军工事的方向接近着暗哨。那暗哨‘人枪合一’,三八大盖与俯卧的身体平行着,一旦有情况,他在一秒内便可双手持枪、射击,但安德里连这一秒的时间都不给他。

        “口令、换班。”就在摸到暗哨后方的几米时,安德里故意放大了爬行的声音,先入为主用含糊的日语逆向发问,他休假时几乎就泡在仿日小镇里的消费,不是全无是处,对简单些的日语单词模仿得很像。

        一个人处于黑暗中的恐怖,会让时间变得漫长。别说他一个列兵穷得不会有手表,即使有,难道会具有夜光功能。

        换班对于这名不知时间的暗哨,是一个较为爽快而期待的事,至少能回去找人再要一个冰冷的饭团、来安慰饥肠辘辘的肚子。

        人在紧张中绷着的神经往往是脆弱的,前方危险、后方安全的潜意识,令这名暗哨松下一口气。

        这些小战术和涉及心里学的训练课程,司令官在参与特种部队训练期间随意的闲聊中,让有心的作训参谋给加入了特种训练手册中,身为德国人的安德里深刻地体会到华夏人的细腻。

        “武运长久,回令。”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的暗哨,机械式回答着口令,双手离开枪支、往地上撑起,头颈顶开盖着的秸秆,往后看看是谁来换班,语音语气有些陌生。

        他正奇怪换班的人也太过大意,怎么能站起大步地走来,而不是如小偷般的悄悄摸摸前来时,安德里已站在他身前的上方。

        “天蝗晚睡”。蝗虫那种害虫,在大旱季节满天飞,与晚睡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日本人和德国老子一样,没大懂得应用文字,汉语也解释不通。

        小声说着瞎编口令的安德里,不管对不对,简而明了地一个大脚、往撑起半边身的暗哨颈背猛踩下去,‘咔嚓’一声,颈脖立断的暗哨失去了作用。

        杀人是有响声的,但现场也只有凯特能感知,他起身弯腰,平举手中枪、方向不变地垫着脚尖走到安德里跟前,遂趴下。

        耳语沟通几句,两人又爬行着、往日军工事摸去。

        工事里的日军饿着,但已不冷,他们正汗如雨下挥动任何能运用的工具,力求于不知几时再开战之际,给自己弄一个藏身或葬身之地,身上带着的饭团亦顾不得啃,正在与时间搏斗。

        这一带的弹坑很不规则,数量却不少,一米半米深不等,‘施工队’挖起压紧于坑边的泥土,渐渐被垒成一条条的掩体带,三两成群和一个个单干的土方‘施工员’,于黑暗中奋战着。

        凯特稍靠前爬行,待到一个土堆前,伸出手臂手掌,与跟上的安德里交流一小会,两人再次分开,沿着掩体带、一坐一右爬行一段便都停下来。

        他们都抽出手枪装上消声器,先放在随手可及的地面,双手卸下战斗背包,将冲锋枪挂往后背,悄手从背包侧面取下折叠工兵铲,伸展连接成形,难道他们俩要参与日军士兵的施工?

        一手工兵铲、一手T7手枪的凯特,爬到一个尚余缺口、没完成连接土堆前,缩紧一条膝盖,腰部用力,整个身体从趴着的形状改为缓缓上升。

        直到左手的工兵铲做挥下状态,右手上着消声器的手枪慢慢地对准举起,感受着节奏,在一名正挥动工兵锹往上提起、尚未落下之际,凯特左手挥动的工兵铲落在土堆上,发出较为明显的铲土声,右手扣动扳机。

        “噗噗噗”,铲土三下,手枪亦扣动三下,那日军的后脑、后颈后心部位接连中弹,身体瘫倒、工兵锹落地。它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但工兵锹掉地发出一小点的异响。

        凯特膝盖和腰身一用力,翻身进入挖掘中的战壕内,左手中的工兵铲就势铲土往掩体带上填去,铲子背面有意地大力拍向土堆。

        十来米外,一名军曹听到这边的一丝异响,停下手中的动作,往这边望来,依稀见一个人影在‘施工’,遂小声的骂道:

        “八嘎!动作慢慢的,小声小心的,不得惊动支那军的。”

        “哈依!”并不用功学习日语的凯特,以百用日语单词小声回答。

        他的工兵铲按节奏挥动于土堆的,手中的手枪已经转向,就在这一小片的杂乱铲土填实的声响中,凯特听到三声很有节奏的拍打土面声。

        他立即以同等方式拍打土面回应,然后扔掉左手拿着的工兵铲,从腿袋中抽出一个手枪弹匣握紧,左手握枪架在左手上,两手腕呈交叉状。

        手枪以三个隐约的人体为目标,扣响三枪又三枪,接着还是三枪,每一枪都射向不同一人。射击着往前走动时,手枪里剩下的三发子弹、再往倒地稍有动弹的日军身上打去。

        ‘钪锵’、‘钪’的三下轻微响声,凯特枪把里的空弹匣落地,满弹匣推上并上膛,枪口往各处有可能有动静的四处移动着,而一个模糊人影的接近中,凯特放松了持枪的手臂。

        走过来的安德里亦单手持枪,两个人的轻轻拥抱、相互庆贺庆幸。

        随之一声细微的叹气和深呼吸,往日往时无数次的演练,不可与这真实的战场比拟,就是安德里与凯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亦紧张不已!

        他们是极其冒险的,每一颗子弹射入人体、而不让他们发出惨叫和喊叫声,这是一种精确到厘米的杀人艺术,这个过程中有可能碰上被袭击者身上的异物,子弹射入的部位,稍有偏差便有变数。

        不过两人也是在泄愤,暴露也就暴露了,大不了跑路。

        在这种黑夜中,除非日军有数量众多的机枪和大炮实施地形封锁,否则没人能留下他们俩。

        曾经艰苦无比的训练,在今天得到了实践,两人的考核成绩--满分:8比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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