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画皮画骨4
乔泽远一脸糊涂, 说:“什么模仿?”
很庆幸的是, 这时候张枢也一脸糊涂, 两个人表情那叫一个相似, 说:“啊?不好意思我没听懂。”
商丘却不跟他们说话,而是站起来说:“看来该查查这个酒吧,还有没有失踪的人。”
倪缨也站起来, 说:“这个我去查。”
张枢坐在一边挠头发, 说:“好吧,我就当自己听懂了。”
倪缨和乔泽远出门去查酒吧的事情, 这个时候正好是晚上,酒吧的人正多,其他人就留在乔家。
商丘和谢一打算回房间去休息,毕竟这一天跟/踪也是挺累了的,张枢却跟在后面,惊讶的说:“哇!哇!你们两个住一个房间, 太酷了!”
谢一:“……”
商丘看了看身后的房间,说:“你住那边, 最顶头的房间,现在可以回房间了。”
张枢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顶头的房间, 有些委屈的说:“啊?我不能住你们隔壁吗?我想住你们隔壁。”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不行, 你太吵。”
说完, “嘭!”一声就关上了门。
张枢站在门口, 看着紧闭的房门, 表情突然又变的兴/奋起来, 笑着对十六说:“天哦,他们同/居。”
十六淡淡的说:“只是住一起而已,如果这么说,我们也同/居。”
张枢一听,顿时拍了一下手,说:“这么说来,我和十六个式神都在同/居?!”
十六无奈的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跟了一个傻主人……
谢一回了房间,说:“秦泽远在模仿窦晴么?那窦晴会不会有危险?”
商丘摇了摇头,说:“等倪缨他们回来再说,现在还不好说。”
他们只是看到秦泽远和窦晴的梳头姿/势一样,还说不太好,还是要等倪缨和秦泽远回来之后,做进一步的肯定。
商丘准备去洗澡,谢一就在房间里休息,因为太无聊,就打开了晋江APP,看看小天鹅又干了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小天鹅的总裁坑还没写完,继上次谢一看到那个兽人坑,自己生了十一个包子之后,感觉已经没什么能吓倒自己了,于是就点开了那个总裁坑。
商丘:谢一,你在玩火……
商丘:过来,想要什么,自己说出来。
商丘: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么,你这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轰隆轰隆轰隆……
有一列超长火车从谢一的脑子里碾了过去,碾的谢一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都成了脑坑!
谢一还在看雷文,结果沙发对面的墙壁突然晃了一下,一下变成了虚的,就跟上次商丘在酒店一样,墙面突然消失了。
谢一一惊,抬起头来,就看到张枢站在墙后面,正在手舞足蹈的,对着旁边一脸冷淡的十六说:“哇你看!我的新术法成功了,竟然真的能用来偷/窥,下次我们再跟/踪人,就用这套术法吧,太好用了,隔着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哎,你看你看,谢一就在那呢!”
他说着,又对十六说:“嘘,小点声,别让谢一发现,可别拖我后腿。”
十六站在旁边,他比张枢高太多了,而且还是飘在半空中,一身黑色的袍子,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淡淡的看着张枢,眼中有些无奈。
谢一:“……”这孩子怕真是个傻的。
谢一站起来,将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朝着张枢的方向走过去。
张枢一看,立刻供着十六的胳膊,说:“来了来了,你看,他过来了,是不是要睡觉了?可是他还没洗……”
洗澡啊……
张枢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走过来了,和他有一墙之隔,然后抱臂站在张枢面前,就那么看着张枢。
张枢顿时有些慌,然后拍着十六的胳膊,说:“不要惊慌,我们是干大事儿的人!他肯定是在看墙上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壁画之类的?”
十六已经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一一笑,说:“我肯定是在看你。”
张枢说:“看我?不可能,我用的可是高级术法……”
他的话说到这里,顿时惊得挑了起来,就好像受惊的小奶猫一样,跳起来老高,呲着一身毛,惊讶的说:“你怎么看得到我!?”
十六似乎觉得主人太丢人了,走到一边坐下来,不管他的事情。
谢一抱臂说:“看来你的术法还要再练几年了。”
张枢像是斗败的鹌鹑一样,噘了噘嘴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斗志,说:“这只是我第一次实验而已,下次就不会出错了。”
谢一说:“但愿如此。”
已经被发现了,张枢干脆就拉着谢一聊天,直接从给墙面跨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说:“商丘干什么去了?”
谢一看了看床,心想着辛亏商丘没看见,商丘要是看见张枢穿着滚了一天的脏衣服,就坐在他睡觉的位置上,估计张枢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谢一回头指了指浴/室,说:“洗澡。”
张枢立刻兴/奋起来,说:“洗澡?天哦,男神在洗澡,我能偷看吗?!”
谢一:“……”
张枢立刻又说:“不不不,偷看不好,不像我十佳少年天师的作风,可是那是男神洗澡啊,过这村没这店了,好想看看男神是不是有十八块腹肌!”
十八块?
谢一无奈的看着张枢天人交战,说:“我确定你如果用刚才的术法去偷看商丘洗澡,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枢:“……”
张枢一下很犹豫,大眼睛都无神了,其实他不说话的时候长的很可爱,起码不难看,但是一说起话来,那简直是……神采飞扬?
张枢突然抬头看向谢一,目光非常犀利,笑着说:“你看过男神洗澡吗?”
谢一:“……”
虽然没看过,但是谢一之前和商丘换过皮囊,所以谢一近距离的观察过商丘的身/体,光/明正大的,根本不需要偷/窥洗澡什么的。
一想到这里,谢一顿时脸颊有些发烧。
张枢立刻笑着说:“肯定是看过!”
谢一连忙说:“没看过,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商丘就出来了。”
张枢说:“对对对,不能让男神知道我想偷/窥他洗澡,我先回去了,替我保密哦!一定保密!”
张枢说着,一步三回头的跨过墙去,然后撤销了术法,说:“十六,咱们睡觉吧,今天是不是轮到你给我当抱枕了?”
十六淡淡的说:“不,大人,我确定是老七。”
张枢说:“就是你,还想耍赖?!”
商丘很快从浴/室出来了,一边擦头一边走过来,随即眼神锐利的盯着床,沉声说:“该换个床单了。”
乔家的佣人临时进来换床单,折腾了好一阵,谢一才洗澡睡觉了。
他们睡觉的时候,倪缨和乔泽远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谢一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身边的人突然坐了起来,谢一吓了一跳,还以为倪缨回来了,就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旁边的商丘。
商丘坐起来,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嘘……有人。”
谢一有些吃惊,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商丘已经下了床,然后慢慢走到门边上,轻轻拉开房门。
谢一赶紧也跟着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边上,心想着难道乔家进贼了?
商丘从卧房走出去,谢一赶紧跟上,就听到“簌簌簌”的声音,还真是有人,黑灯瞎火的,有人在乔家乱转,而且不知道在找什么,发出“簌簌簌”的声音。
商丘带着谢一,两个人轻声下了楼,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手电光,总之一个房间里传来幽暗的光亮,同时还有“簌簌簌簌”的翻找声音。
商丘慢慢靠过去,那声音还是持续着,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商丘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发出“嘭!”的一声,那声音一下就停住了。
谢一也冲进去一看,就看到了张枢!
那房间竟然是厨房!
张枢坐在地上,他没有开灯,当然也没有手电光,而是打开冰箱之后的冰箱灯!
冰箱大敞着,双开门的大冰箱,敞开之后能把张枢也装进去,而张枢坐在地上,面前堆了很多东西——牛奶、奶酪、剩米饭、咸鸭蛋、榨菜、生圆白菜、巧克力等等,总之什么都有。
张枢嘴巴上有些花,正把巧克力塞/进自己的嘴里,听到“嘭”的一声踹门声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受惊的样子,差点被巧克力给呛着。
谢一瞪眼,说:“三更半夜的,你坐在这儿干什么,我们们还以为遭贼了呢。”
商丘看着他的吃相,眼皮一跳,说:“的确是遭贼了。”
张枢鼓着嘴巴,赶紧把巧克力咽下去,随即说:“我……我只是有点饿,晚上吃的那碗鸡蛋西红柿我没吃饱啊,米饭太少了。”
谢一:“……”
张枢说着,还要把那颗圆白菜拨/开封皮就吃掉。
谢一赶紧制止了他,简直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谢一有些无奈,赶紧从冰箱里把馒头拿出来,看着上面有个牙印,肯定是张枢吃过的,不过因为冷藏的馒头太硬了,可能张枢不喜欢。
谢一把馒头放进蒸锅里,然后又拿出了两个鸡蛋来,打碎放在一个碗里,又往里洒了一些调料,等馒头蒸好之后,将馒头切片,裹了金灿灿的鸡蛋液,往锅里一炸。
顿时鸡蛋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张枢看的目瞪口呆,擦了擦自己嘴边上的口水,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
谢一给张枢炸了两个馒头,张枢吃的是狼吞虎咽,馒头片里面香/软,外面酥脆,裹/着很多蛋液,蛋液已经炸的又香又嫩,配合着谢一的调味儿,简直是绝了。
张枢吃着炸馒头片,顿时赞不绝口,恨不得把一整片馒头片一口吞下肚,含糊的说:“好次好次好次……”
就在张枢吃饭的时候,大门打开了,是倪缨和乔泽远回来了,两个人看起来是累坏了,闻到了一股香味儿,赶紧就进了厨房,和张枢抢了两片馒头片吃,简直就是虎口夺食。
谢一说:“情况怎么样?”
倪缨笑了一声,说:“和商丘想的一样。”
张枢含糊的说:“一样?似神马一样?”
倪缨说:“酒吧里还有很多人失踪,而且我打听过了,他们都是一个状态,之前都有过失意的时候,全都来酒吧买过醉,但是后来,这些人突然峰回路转了,变得得意起来,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方面,大约都是一个星期左右,这些人就没有再出现过。”
谢一说:“这情况和秦泽远很像,还和之前那个失踪的员工很像。”
乔泽远点了点头,说:“对啊,不止如此,我们还找到了酒吧的监控视/频。”
因为乔泽远是个大少,马上又要继承乔家的产业,所以花点小钱买通酒吧的保安,根本不算什么。
他买通了酒吧的保安,让保安给他们看监控。
倪缨和乔泽远锁定了一个近期失踪的人,让保安调取了监控录像,就发现这个失踪的人,竟然也模仿过别人的动作。
在监控录像中,他模仿一个人在颠腿,刚开始动作很生涩,显然在揣摩,不过后来就揣摩的非常好了。
倪缨说:“我们也打听了这个被模仿的人,之后没过几天他就风生水起了,一个星期左右,差不多就没再来过酒吧。”
谢一惊讶的说:“所以说,是有一个人在故意模仿其他人,然后一个一个的寻找目标?”
商丘蹙着眉,点了点头,说:“而且这个人,用的都是目标本身的皮囊,一来是皮囊没变,二来是模仿的很像,三来……看来他道行不浅,懂得掩藏自己的气息,所以谁也没有看出来。”
商丘说的道行不浅,恐怕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谢一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也觉得毛/骨/悚/然。
这么看来,这个模仿其他人的嫌犯,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案了,还是个惯犯,他总是占据前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狩猎下一个目标,模仿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之后,就开始夺舍。
谢一说:“这样说来,窦晴不是危险了?他一直在模仿窦晴!”
商丘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恐怕窦晴就是他下一个目标,梳头的动作是最好的体现。
窦晴有危险,但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谢一觉得他们应该帮帮窦晴,起码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只要守着窦晴的话,就能让秦泽远自己上钩,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抓/住秦泽远了。
谢一说:“我可以约窦晴出来,我有她的电/话。”
他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翻了翻。
商丘看到谢一很快找到一串电/话号码,顿时脸色不善的说:“什么时候有窦晴的号码了?”
谢一还笑眯眯的说:“上次在酒吧里,我们帮了窦晴一把,窦晴就把号码给我了。”
差点忘了,之前窦晴还勾搭过谢一,如果不是因为商丘出现,窦晴可能还要和谢一套近乎。
他们打算把窦晴约出来,然后保护起来,这个任务当然要交给谢一了。
谢一给窦晴打了一个电/话,虽然是三更半夜,但是窦晴显然有夜生活,还没有睡,说:“真是意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么?”
谢一:“……”现在忘了窦晴还在误会着。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我……那个,我想约你吃个饭。”
窦晴笑了笑,说:“你约我吃饭,那你男朋友呢?”
谢一顿时又被噎着了,还没说话,窦晴已经说:“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女人好?”
谢一:“……”
谢一听见商丘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窦晴说:“也不是不可以了,明天咱们见面吧,我明天有时间。”
谢一听窦晴松口了,赶紧说:“行行行,那就明天。”
窦晴说了一个餐厅地址,笑眯眯的说:“我会去的。”
随即就挂了电/话,谢一也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
谢一挂上电/话,笑着说:“搞定了!”
倪缨笑眯眯的挑了挑眉,说:“看来谢一的魅力也不小呢。”
他说着,就招了招手,准备带着乔泽远回房休息去了,谢一一脸迷茫,张枢则是吃完了馒头片,心满意足的拍着自己的肚子,也回去休息了。
一下子厨房只剩下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商丘黑着脸,谢一觉得商丘可能睡眠不足,所以气压很低。
第二天谢一要去“约会”,其他人都会跟着,毕竟要保护窦晴,以免成为那个人的下一个对象。
不过乔泽远就去不了了,乔泽远今天要继承乔家的家主,今天有个宴会,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繁琐的过程,乔泽远身为主人翁,必须要参加。
一大早上起来,乔泽远就在准备这个事儿了,觉得意外头疼,虽然继承家主是好的,但是这过程也太繁琐了。
乔泽远起了床,正在穿西装,他低着头,纠结着自己的衣服,这个时候倪缨走过来,他今天没穿女装,穿的一身很休闲的男装,看起来高大帅气,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迷人气质,像倪缨这样也是成功,扮女人的时候妩媚,当男人的时候英俊,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倪缨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乔泽远整理衣服,随即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乔泽远眼皮一跳,总觉得倪缨这个动作,就跟招小狗儿似的。
不过乔泽远还是走过了过去,恶声恶气的说:“干什么?!”
倪缨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人一带,乔泽远就猛地跌在了倪缨身上,倪缨将他搂着,让乔泽远跨/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乔泽远顿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羞耻,推了推倪缨,说:“干什么,我要打领带了,一会儿就去公/司,没时间跟你闹。”
倪缨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今天忙,我帮你打领带。”
倪缨说着,那表情简直不能拒绝,撒发着迷人的荷尔蒙气息,听得乔泽远半边都酥了。
乔泽远只好让倪缨给自己打领带,倪缨拿出一条新的领带,说:“看,我给你选的,好看么?”
乔泽远没想到倪缨还会送给自己东西,一条崭新的领带,看起来价/格不菲,乔泽远心里顿时还有点小感动。
倪缨一反常态,动作温柔的乔泽远把领带打上,笑着说:“一个人去公/司小心点,你那个伯伯不是还想算计你呢么?”
乔泽远听着他温柔的嗓音,不好意思的说:“知道了,你很婆妈啊,我要走了。”
倪缨却不放手,说:“还有点时间,你穿的这么整齐,今天由其的帅。”
乔泽远刚想说自每天都很帅啊,倪缨却跟上一句,说:“尤其是这身西装,禁欲的想让我替你扒掉。”
乔泽远:“……”
乔泽远出门的时候差点迟到,脖子上和耳根后面还种了两个小草莓,捂着自己脖子就冲出了大门,赶紧上车准备去公/司了。
他今天很忙,要先去公/司,然后有个宴会,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今天结束之后,乔泽远就正式成为了乔家的家主。
其他人则是要赶去保护窦晴,所以今天就只能分头行动了。
谢一他们都准备好了,看到倪缨施施然的出来,大家就准备出门了。
距离谢一的“约会”还有些时间,大家则是去勘探一下窦晴的工作环境。
窦晴是个女白领,一个秘/书,平时生活上也没什么威胁,主要是在酒吧里认识的秦泽远,两个人就勾搭上了。
不过秦泽远显然不是因为喜欢窦晴,所以才和她勾搭上,而是因为窦晴是他下一个目标。
谢一有些迷糊,说:“他既然要勾搭窦晴,怎么还勾搭上了汤予柔?这样脚踏两条船,就没想到被发现么?”
商丘笑了一声,说:“他和汤予柔交往,显然是因为乔泽远的缘故,你可别忘了,所有被他模仿的人,都会风生水起,事业和爱情双丰收,秦泽远追求汤予柔,可能完全是因为一种示/威。”
谢一说:“示/威?”
商丘淡淡的说:“示/威他这个入侵者,比原主还要成功,原主干不了的事情,他都能做到。”
谢一有些嫌弃的说:“这种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张枢说:“可真是心理变/态,简直就素心理畸形!”
谢一眼皮一跳,回头看向张枢,张枢正抱着一个纸袋子,袋子里全都是刚买的热狗,还热腾腾的,张枢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说话都含糊的,鼓鼓囊囊。
十六则是伪装成了普通人的模样,把长发束起在脑后,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张枢的保/镖一样,他手里也抱着一个纸袋子,里面也满满都是热狗。
刚才他们路过热狗的早餐摊,张枢因为肚子饿,所以一口气买了二十只热狗,看的谢一眼皮狂跳。
谢一说:“你是不是有甲亢?”
张枢说:“我这么胖,怎么可能有甲亢?”
他说着,把自己的裤腿/儿撸起来,谢一还以为张枢挺瘦的,看起来十分纤细,竟然也是穿衣显瘦的类型,不过他不是脱衣有料,而是脱衣有肉。
张枢的小/腿/儿挺匀称,看起来也挺纤细的,但是仔细一看,上面都是小肉肉,小/腿肚子的弧度挺好看,然而肉可不少。
谢一顿时就挫败了,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心想着张枢怪不得生活过得这么拮据呢,因为吃得太多,胃口太大了,这么大胃口,早晚把自己给吃穷了。
他们在窦晴上班的地方徘徊了好一阵,就等着“约会”了,商丘给了谢一一个耳/机,让他塞在耳朵里,一会儿是约会,所以只有谢一和窦晴可以坐一个桌子,其他人都要坐在其他地方观察。
谢一戴着耳/机,他们也方便联/系。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谢一就进了餐厅,找到了预约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着窦晴,其他人全都在斜对面的桌子坐下来,商丘的位置正好看着谢一。
谢一一个人等的很无聊,就翻了翻菜单,借着菜单的掩护,和其他人聊天,毕竟他戴着耳麦呢。
张枢也在饭菜单,兴/奋的说:“天哦,这里有生鱼片,生鱼片好吃吗,我还没吃过这种东西呢,看起来好/恶心!”
谢一:“……”
张枢又说:“这里有甜甜圈,我的最爱啊,一天不吃甜食我就觉得要发疯,一会儿给我点五个,不,六个。”
就听旁边的商丘说:“我要十个,谢谢。”
谢一:“……”
这两人是打算来一场吃甜甜圈大赛吗?!
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是窦晴进来了,她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职业装,包臀的小裙子走起路来一皱一皱的,看起来身材特别好。
谢一赶紧站起来,窦晴也走过来,笑眯眯的说:“你来的真早。”
谢一笑着说:“我擅自给你点了一杯酒水,希望你别嫌弃。”
谢一把酒水推给窦晴,窦晴一看,是上次酒吧里喝的那种鸡尾酒,上次是窦晴介绍给谢一的,这次谢一又介绍回了窦晴。
窦晴一笑,说:“你还记得我的喜好,像你这样贴心的男人,现在可真是不多了,果然是gаy么?”
谢一:“……”等等,怎么贴心就变gаy了?
其他人坐在远处,但是能听见说话,谢一的耳麦可以扩音,其他人能通/过谢一的耳麦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张枢笑着说:“因为现在很多直男癌啊,我身边就有个直男癌。”
他说着,看向十六,十六坐在位置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张枢分给他的一只甜甜圈,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说:“窦小/姐,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
“不!”
窦晴立刻否定,谢一刚想要解释,结果窦晴说:“不,别叫我窦小/姐,叫我晴儿。”
谢一刚想喝口咖啡压压惊,结果差点喷/出来,晴儿?!
耳/机里传来商丘的咳嗽声,“咳!”一声,咳嗽的没什么诚意,不过却给谢一施加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谢一干咳了两声,看着窦晴,干笑说:“晴……晴晴……”
他的话还没说完,窦晴已经说:“叫晴晴也不错。”
谢一:“……”
“咳!”耳麦里又传来商丘的咳嗽声,谢一觉得,商丘今天是不是感冒了,总是嗽嗓子。
窦晴伸出手去,覆盖住谢一的手,谢一吓了一跳,窦晴主动的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肯定是腻歪了你男朋友,对不对?就算那个人再帅,也是个男人,我看他长相就知道,自负、高傲、臭屁,而且占有欲强,大男子主/义,你现在就受不了他了……”
谢一听着窦晴说话,感觉窦晴可以不做秘/书了,去做心理医生吧?
商丘则是黑着脸,大家都听见窦晴的话了,张枢和倪缨笑的东倒西歪的,似乎对窦晴的话十分赞同。
窦晴又说:“我不同,我是温柔的小女人,你会喜欢的,谢一哥,甩了他,和我交往吧。”
谢一干笑了两声,把手抽回来,总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劲儿,怎么变成相亲了?他明明是来告诉窦晴有危险的。
谢一咳嗽了两声,说:“窦小/姐,我们先来谈谈秦泽远这个人吧。”
他这么一说,窦晴脸色一僵,随即说:“你调/查我么?我的确和秦泽远上过床,不过我们不是男女朋友,那就是个渣男,谁没遇见过几个渣男啊!”
谢一努力的把话题引到秦泽远身上,他已经很努力了,其他人听着一直发笑,当然除了面瘫脸的十六,还有一脸黑的商丘。
倪缨还抽空给乔泽远发了发短信,问问他情况怎么样。
乔泽远的短信很快就回来了。
——宴会已经开始了,晚上正式继承,今天忙死了,累得我腰疼。
倪缨笑眯眯的回了一条。
——难道腰疼不是我的功劳么,宝贝儿?昨晚你也很热情。
乔泽远的短信飞快地回来。
——滚蛋!
两个人打情骂俏一会儿,乔泽远虽然一直让倪缨滚蛋,但是倪缨一发信息,他就会立刻回/复,特别及时。
乔泽远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人群之中,很多名门小/姐,还有商业伙伴都过来和他攀谈。
乔泽远以前就是个小职员,所以根本不会应付这些,只能看似很高冷很高深莫测的应付着。
乔泽远被那些人缠怕了,又怕自己露馅儿,所以就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想要躲起来。
这边都是酒店的员工用的通道,所以基本没什么人过来,那些员工也不会和乔泽远攀谈。
乔泽远找个房间坐下来,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好像有人过来了,朝着他的房间走过来。
乔泽远还以为是谁走过来了,赶紧就躲了起来。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还是两个人,乔泽远躲在里面,偷偷往外看,结果真是冤家路窄,先进来的那个人就是他大伯乔玺。
乔玺今天也来参加宴席,不过不是来恭喜的,估计是来砸场的,他看起来脸色不善。
后面还有一个人也跟了进来,是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乔泽远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劈,竟然是秦泽远!
秦泽远穿着一身服/务生的衣服,今天是工作日,他本该去上班的,结果竟然在这里,扮演起了服/务生?!
昨天他们终于查出了一些眉目,如今占领秦泽远皮囊的人,是个很难对付,而且道行不浅的人,他一直侵占其他人的皮囊,模仿他们的动作,乐此不疲的夺舍。
那个人把秦泽远当成了目标,趁着秦泽远酒醉,夺舍了他的身/体,而秦泽远的魂魄被挤出躯壳,秦泽远没有道行,也不会术法,躯壳活着,灵魂却飘荡着,这样根本不算是死亡,所以无法进入阴曹地府轮回,这样一来,魂魄就要无意识的在阳府飘荡。
魂魄是阴,阳府阳气太盛,这些被挤出来的魂魄又没有道行,根本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最后的结果就是很快魂/飞/魄/散。
秦泽远被挤出来的时候,恰好乔家大少爷乔泽远被车撞死,又因为乔泽远和秦泽远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样,所以秦泽远的魂魄被挤出去的一霎那,就阴差阳错的吸进了乔泽远的躯壳中,现在还得以存活着。
乔泽远眯着眼睛,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小心翼翼的朝外拍摄,拍了几张秦泽远和乔玺站在一起的图片,那两个人说话声音很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特别小声,生怕别人看到似的。
乔玺又说:“嘘——隔墙有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上楼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秦泽远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走了出去。
乔泽远一听,顿时感觉自己抓到了大新闻,赶紧把这些照片发给倪缨,然后也偷偷摸/摸的跟着出了房间,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秦泽远和乔玺上了二楼,那两个人不知道谈论什么,看起来在密谋一样。
倪缨那边还在看热闹,结果就接到了短信,短信是乔泽远发来的,一堆图片,倪缨打开了一瞧,顿时惊讶的说:“秦泽远?!”
商丘眯了眯眼睛,把照片拿过来看,是秦泽远和乔玺的照片,两个人在说话,还是连拍。
商丘看着那些照片,脸色顿时不好,连续的翻着照片,看得人眼花缭乱,张枢差点晕了,说:“你在干什么?”
商丘说:“看唇形。”
张枢顿时一脸敬佩的看着他,说:“你能看出来那些人在说什么吗?”
旁边的十六倒是先开口了,说:“乔泽远危险了。”
倪缨吓了一跳,商丘点着那些照片,说:“秦泽远说有人监/视。”
倪缨一听,根本淡定不了,赶紧给乔泽远打电/话,乔泽远很快就接起来了,声音特别小,激动的说:“倪缨,我发现秦泽远了,他竟然和乔玺混在一起,不知道两个人在密谋什么,我跟着他们呢。”
倪缨立刻说:“立刻离开那里!是圈套!他们故意把你引过去的!”
乔泽远听到倪缨的话,顿时有些懵,他已经在二楼了,因为刚才看到了秦泽远和乔玺上了二楼,所以乔泽远特意跟/踪过去的,他此时已经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
乔泽远想要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房门发出“咔嚓”一声,秦泽远打开了方面,正站在门口,对着他微笑,说:“不进来吗?”
倪缨先是听到了秦泽远的声音,随即就听到了“啊……”一声短促的喊声,还有噼啪的声音,最后是“咕咚”一声。
乔泽远还没来得及逃跑,秦泽远突然伸出手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放电,乔泽远根本没有防备,猛地被电的喊了一声,“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秦泽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这个时候房间里又有人走了出来,是乔玺。
秦泽远幽幽一笑,说:“你这侄/子挺有/意思,最近有人一直在查我,就是他么?”
乔玺说:“现在怎么办?”
秦泽远说:“不怎么办,我之前想要换皮成窦晴的,不过现在看来,计划有变,变成乔家的接/班人……似乎也不错呢。”
倪缨听见乔泽远的呼声,连忙大喊着:“乔泽远!乔泽远!?”
不过没人回应他,很快手/机发出“嘟”的一声,就挂断了。
张枢惊讶的说:“怎么办!?乔泽远被那个变/态抓/住了?你们谁知道今天乔泽远去哪里参加宴会吗?”
商丘摇了摇头,倪缨却说:“我知道。”
他说着,把手/机的定位调出来,一个小红点正在闪烁着,目前处于静止的位置,显示在某某大酒店。
倪缨说:“我今天早上送给乔泽远一条领带,上面有定位,其实是来防止乔玺出阴招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处了。”
秦泽远出现了,商丘他们需要临时改道,谢一听着耳/机里的声音,猛地松了一口气,说:“对不起窦小/姐,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他说着留下几张餐费,放在桌上,然后赶紧站起来就走,窦晴还在和谢一说话,没想到谢一走的这么匆忙。
回头一看,就看到谢一大步冲着一个男人跑过去,定眼一看,竟然是之前在酒吧里见过的男人,谢一的“男朋友”!
谢一赶紧跑出餐厅,说:“怎么回事儿,秦泽远怎么和乔玺勾搭上了?”
众人赶紧上了车,倪缨开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追着那小红点冲出去。
乔泽远浑身发/麻,头脑不清/醒,全身动弹不了,感觉自己可能是瘫痪了,一直在痉/挛的哆嗦着,他从没有这样的体验,实在太可怕了。
乔泽远费尽力气的睁开眼睛,眼前的环境似乎还在酒店里,他双眼发花,看了好一阵才看清楚,的确在酒店里,乔玺就站在他面前。
乔泽远吓了一跳,戒备的看着乔玺,他双手不能动,原来绑在了身后,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来。
乔玺笑着说:“我劝你省省力气。”
乔泽远看着乔玺,他说不出话来,一张嘴恨不得流口水,感觉自己差点被电傻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乔玺。
乔玺旁边还站着一身服/务员打扮的秦泽远。
秦泽远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我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查我,是不是你的功劳?啧啧啧,一个乔家大少爷,泡泡妞儿,享享福,花花钱,比什么不好?反而要管起闲事来了,这些都怨你自己多管闲事,怨不得别人。”
乔泽远挣扎了好半天,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你……这个……变/态!”
秦泽远笑了笑,不以为意,说:“我怎么是变/态呢?想必你也查清楚了,我不是变/态,我是个成功者,幸亏有我这样的成功者,帮助了那些失败者,你想想看,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些人注定一辈子都失败,永远抬不起头来,一直失败到老死,何其可悲?”
乔泽远瞪着他,但是无/能为力,秦泽远笑眯眯的说:“我本要夺舍窦晴的,但是你这么慷慨,又是乔家的少爷,即将成为乔家的家主,恰好……我正需要资金运转,那我就接受你的慷慨了。”
旁边的乔玺说:“别忘了我的那份,我可是一直资助你的,你当了乔家的家主之后,可别忘了我。”
秦泽远笑着对乔玺说:“你放心好了,我做乔家的家主,最多一个星期,你也清楚的,任何的肉/身,都无法承受我,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可以长时间承受伤害的肉/身……一个星期之后,乔家家主突然暴毙,你不就是乔家合法的继承人了么?”
乔玺听他这么说,立刻“呵呵”的笑起来,说:“好,成交了!”
乔泽远瘫在地上,根本没办法反/抗,眼睁睁看着秦泽远走过来,秦泽远脸色狰狞,笑的十分诡异,用一种贪婪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是捕猎的豺狼一样。
乔泽远瞪大了眼睛,眼看着他就要过来,猛的牟足一口气,一下双/腿蹬出去,“嘭!!!”一声巨响,秦泽远竟然被踹了一个大跟头。
乔泽远也没想到他能把秦泽远踹一个大跟头,还以为对方是什么“世外高人”呢,乔玺也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说:“你搞什么鬼!?”
秦泽远咒骂了一声,说:“这句破烂身/体要撑不住了。”
乔玺说:“那还不赶紧夺舍?!”
秦泽远连忙又走过去,乔泽远刚才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现在身/体瘫在地上,连喘气都艰难,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嚓!!!”一声巨响,酒店的窗户突然就打碎了。
那可是隔音的双层玻璃,一下被打碎,从外面呼啦啦的冲进来一片东西,像是蝙蝠一样,冲进来之后直往秦泽远和乔玺的头上扑。
乔玺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吓得不轻,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堆会飞的纸人!
纸人扑簌簌的冲进来,冲着秦泽远和乔玺面前冲去,虽然没有太多的攻击力,但是能扰乱他们的视线。
秦泽远大吼了一声,纸人是有术法的人控/制的,这样一看,肯定是有人来帮忙了,秦泽远气愤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地上的乔泽远,就要夺舍。
“啪!!!”一声,又有东西从外面突然卷进来,一下抽在秦泽远的脸上,是一串白色的鞭/子。
鞭/子抽/打在空中,发出撕/裂的声音,一下将秦泽远抽/出老远,撞在地上,脸颊都飞肿了起来。
乔泽远惊叫一声,因为当时秦泽远就抓着他,两个人那么近,如果鞭/子稍微抽歪一点儿,估计自己的脸都也要肿了。
乔泽远惊讶之余,就看到窗户口有人从外面直接跳了进来,竟然是倪缨!
乔泽远从没觉得倪缨这么帅过,他一身休闲服,看起来虽然很随意,但是显得高大英俊,手中缠着一串白色的鞭/子,仔细一看,那鞭/子是一节一节的白骨串成的,散发着惨白的光芒。
乔泽远大喊了一声:“倪缨!”
秦泽远摔在地上,还想要爬起来去劫持乔泽远,倪缨鞭/子已经又挥了一下,秦泽远的脸差点被打开花儿,已经皮/开/肉/绽了。
乔泽远看的眼皮直跳,连忙说:“轻点!轻点,那是我的肉/身!”
倪缨赶紧越过去,把乔泽远护住,然后看了一眼秦泽远,说:“你的肉/身已经将近极限,恐怕拿不回来了。”
乔泽远震/惊的说:“什么……他要逃跑!乔玺!!”
乔玺趁大家混乱,想要逃跑,已经跑到了门那边上,手拉在门把上。
倪缨却没有去追,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发出“嘭!!!”一声,一下被人从外面踹开,猛地砸了下来,乔玺毫无防备,一下被砸中,大喊了一声,“啊——”的一下倒在地上。
乔泽远就看到了一双大长/腿,商丘一脚踹开门,姿/势帅气,又干脆利索,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谢一也跟在后面,笑眯眯的说:“乔先生,听说您是出资人?要跑到哪里去啊?”
乔玺倒在地上,门板撞在他脸上,顿时鼻血长流,捂着自己的鼻子,大叫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干坏事,我只是……我只是拿钱从他那里换一些保健药而已!”
谢一皱了皱眉,说:“什么保健药?”
乔玺立刻说:“就是……就是抗衰老的保健药,只是保健药而已,没有别的,是他找上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泽远倒在地上,趁着乔玺说话的时候,慢慢爬起来,似乎想要从窗户逃跑,商丘和倪缨看了一眼秦泽远,但是都没有阻止。
秦泽远还以为他们没有发现,突然暴起,就要跳窗户,还大喊了一声,“你们根本抓不住我!!”
他说着,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乔泽远睁大了眼睛,“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跳、跳楼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嗖——嘭!!!”一声,刚刚从窗户跳出去的秦泽远,突然一下又飞了回来,像个沙包麻袋一样,被“嘭!”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乔泽远:“……”
就看到一个黑影,快速的从打开的窗口略进来,发出“呼——”的一声响动,带起一股巨大的阴气,黑色的袍子微微晃动,看起来暴戾又狠辣。
是十六。
十六从窗户略进来,一下堵住了窗户的位置,冷冷的低头看着秦泽远。
随即听到“哎呦……哎呦……”的声音,却不是地上的秦泽远发出来的,而是窗口外面发出来的,一个少年的声音说:“天哦,我爬不动了,拉我一把,快拉我一把,十六十六十六……”
十六无奈的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又快速掠出去,一阵风一样,不到一秒钟,就见十六双手公主抱着张枢,从外面进来,将张枢放在地上。
张枢一屁/股坐在上,“呼呼”的喘着气,说:“妈耶,累死我了。”
秦泽远和乔玺被拦在房间里,根本跑不出去,乔玺吓得差点跪地求饶,而秦泽远则是脸上被抽开了花,而且身/体似乎要支撑不住他的魂魄了,正在不断地抽/搐着。
秦泽远的动作很诡异,手脚不协调的晃动着,扭/动着,好像在整理自己的皮囊一样。
谢一皱了皱眉,说:“不是说他道行很高么?怎么……”
怎么这么轻/松就被止住了,难道是因为皮囊支撑不住的缘故?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秦泽远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粗喘气,又像是喋喋的笑声,异常的诡异,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了?休想!!!”
他说着,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竟然是一根针管,然后一扬一落,快速的扎在自己的脖子上,猛地就一推针管。
谢一吓了一大跳,那针管特别粗,就跟给牛打/针用的针管似的,针头也特别粗,可能是因为里面的液/体比较粘/稠。
竟然是金色的液/体,里面的液/体带着金色的亮闪,看起来就像是一瓶子金沙香水似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直晃人眼。
商丘猛地反应,他的动作极快,一把拽下自己手/机上的桃木剑钥匙链,快速甩手扔出去。
“啪!!!”一声。
钥匙链凌空翻转着,猛地从迷你的大小突然变成了正常桃木剑的大小,一下打在那跟金色的针管上。
“啪!”一声,针管一下从秦泽远的脖子上脱落下来,“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那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金色液/体。
秦泽远大吼了一声,就跟虎口夺食一样,秦泽远突然大吼起来,非常疯狂狰狞,刚才还奄奄一息,此时就跟打了激素吃了毒/品一样,猛地一下窜起来,冲去就要抓针管。
商丘冷笑一声,快速往前抢出一步,桃木剑飞回来,“嘭”一下砍在秦泽远的手背上,秦泽远的手背立刻像是被烫了一样,发出“刺啦——”一声烧焦的声音。
与此同时,商丘“啪!”一声将金色的针管踹开。
谢一赶紧把那针管捡起来,看着里面的液/体,有些粘/稠的金色,针管里金沙在流淌,这颜色就好像金羽翼的颜色一般。
秦泽远大吼着:“还给我!!还给我!!!”
他说着,突然暴起,似乎比刚才厉害了不少,身上冒出一股烧焦的味道,竟然还有黑烟,好像随时要自燃一样。
乔泽远说:“他中邪了么!?”
倪缨皱眉说:“看来他的道行不高,之所以看起来不错,都是因为刚才那管药。”
秦泽远发疯一样去攻击商丘,商丘动作快,反应力也惊人,发疯的秦泽远似乎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右手执着桃木剑,左手一挥,“啪!”的一声,一条黄符打出去,那黄符就跟活了一样,“嗖——”一下缠住了秦泽远的脖颈,猛地一拽。
“嗬!!!”
秦泽远大吼一声,他的肉/身已经将近极限了,魂魄却如此亢/奋,本就承受不住,再加上商丘的黄符,顿时就要着火,烧焦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商丘迷了眯眼睛,黄符猛地一下变了形状,瞬间变成锁链,快速的将秦泽远锁住。
“放开我!!!放开我——”
秦泽远大吼着,身/体在灼烧,一点点变成灰烬,脱落下来,乔玺吓得哆嗦着,“咕咚”一下歪头晕了过去。
秦泽远的身/体很快就要燃/烧殆尽了,他的目光贪婪的注视着谢一手中的金色针管,嗓子里发出豺狼一般的的吼声,突然眼神变得贪婪,说:“我知道了……多美鲜美,永恒的肉/身……”
谢一只觉得秦泽远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让人后背发凉,倪缨低喊一声:“不好!”
商丘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瞬间“嘭!!!”一声,秦泽远的身/体突然爆/炸了,血肉横飞,黑色的血液和灰烬四散,溅了众人一头一脸,倪缨赶紧扑倒乔泽远,乔泽远这还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
商丘顾不得扑倒,立刻冲向谢一。
谢一一瞬间眼睛猛地就呆滞起来,感觉有什么阴冷的东西,一下蹿进了自己的身/体,紧跟着意识就消散了,他好像被没人控/制了一样。
谢一眼神呆滞,却突然开口,说:“不要再过来,否则我可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商丘猛地驻足,眼神阴霾的看着谢一,说:“你以为能控/制他的肉/身么?”
秦泽远笑着说:“我怎么没发现,我一开始就该发现的,谢一的肉/身,多么香甜,多么美味,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儿。”
他说着,抬起手来,闻了闻自己的手背,还伸出舌/尖来,轻轻的舔sh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那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邪性。
张枢惊讶的说:“谢一被附身了吗?!”
谢一眼神仍然呆滞,说:“都是因为你在他身边,掩盖了谢一香甜的气息,不然我也不需要费劲的去寻找合适的肉/身了,所幸虽然兜了些圈子,不过还是找到了。”
他说着,拿起手中的金色针管,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金色液/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扎在自己的脖子上,猛地一推。
“嗬——”
谢一似乎感觉到疼痛,眼神猛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咕咚”一下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谢一!!”
商丘喊了一声,猛地踏出一步,却看到谢一突然举起手来,似乎在阻止商丘的动作。
与此同时,谢一慢慢的抬起头来,众人均是“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谢一的眼睛,竟然变成了金色,仿佛是那管金色液/体的颜色,又好像是金羽翼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谢一的眼神非常奇怪,呆滞、阴霾、挣扎,随即嗓音沙哑的吼着:“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不受控/制!!!”
谢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起来有些艰难,先是一条腿曲起,好像是单膝下跪的动作,同时抬起手来,一把拔下自己脖子上的针管,“嘭!”一声扔在的地上,砸了个粉碎。
谢一的眼睛还是金色的,闪烁着吓人的金色光芒,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不似平时的温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信,嘴角一挑,带着一抹哂然的冷笑。
谢一的声音沙哑,说:“就凭你?”
他说着,伸手在自己胸前,做了一个向外拽的动作,谢一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发出“嘶啦——!!”的声音,也冒出了一些烧焦的味道。
倪缨着急的说:“谢一的身/体要禁不住负荷了!”
他说着,就要上去帮忙,商丘却眯着眼睛,一把拦住了倪缨,说:“等等。”
倪缨说:“等什么!?谢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后悔的!”
商丘却依旧拦着他,说:“他能做到。”
谢一眯着眼睛,金色的眼睛散发着光芒,似乎拽着某种无形的东西,嘴角挂着冷笑,却同时发出惨叫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惨叫,众人就看到一股黑烟,被谢一从身/体里猛地拽了出来,商丘立刻动作,桃木剑一甩,“哆!”一声闷响,把想要逃跑的魂魄一下钉在了地上。
谢一将魂魄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来,猛地发出“嗬……”一声,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双手一垂,就要向下倒去。
商丘一把接住谢一,将人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
倪缨赶紧冲过来,看了看谢一的情况,翻了一下他的眼皮,说:“金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像是催化剂,激发了谢一身/体里的阴气,他现在身上阴气太强,肉/身要承受不住负荷了。”
张枢惊讶的说:“那会怎么样?”
倪缨没说话,不过表情看起来很严重,张枢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那是刚刚承受不住负荷,而爆裂的秦泽远的肉/身……
商丘皱着眉,把谢一搂在怀里,低声说:“谢一,谢一看着我。”
谢一的眼神有些迷茫和无力,双眼还是金色的,嗓子颤/抖,手脚冰冷,在商丘的怀中瑟瑟发/抖着。
商丘搂着谢一,突然低下头去,张枢和乔泽远不约而同的“嗬!”了一声,抽/了一大口冷气,就见商丘一下吻住了谢一的嘴唇。
谢一嗓子里发出“唔”的一声,似乎十分渴望,虽然没有力气,却还是双手缠住商丘的脖颈,欠腰主动去/吮/吸商丘的嘴唇。
乔泽远看的目瞪口呆,心想着什么情况?
张枢也是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和男人接/吻,这画面,太劲爆了吧?
十六伸手捂住了张枢的眼睛,说:“大人,您还未成年。”
张枢说:“快了!再有两个月我就成年了!”
十六淡淡的说:“那也是未成年。”
谢一深深的啜/着气,从商丘的口/中掠夺津/液、气息,还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和眷恋。
两个人就这样深深的交换着气息,直到谢一要喘不过气来,谢一眼神迷离,呼呼的喘着气,声音沙哑低沉的说:“还要……”
他说着,双手一松,猛地陷入了沉睡。
商丘赶紧一把将谢一打横抱起来,说:“谢一需要休息,走。”
谢一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他很累,非常疲惫,像是脱力一样,陷入了梦想之中。
他做了一个梦到,梦到一只金色的乌鸦,它停留在枝头上,身上冒着金色的光芒,那亮眼的光芒,似乎超过了天上高悬的太阳。
金色的乌鸦就这样低头看着谢一,谢一仰头看着那只乌鸦,时间仿佛静止了。
突然,金色的乌鸦动了一下,歪了歪头,随即猛地振翅高飞,一下窜上天际。
谢一还以为它要飞走了,就见那只金色的乌鸦冲上云霄,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马上就要消失在谢一的视野之中,就在这个时候,那光芒却突然变大,金色的乌鸦猛地从天上又俯冲下来。
不像是一只乌鸦,反而像是一只老鹰,翅膀兜着风,急速的俯冲,带着金色的光芒,冲着自己直冲而来。
谢一仰着头,还以为自己会被那种耀眼的精光晃花眼睛,但是没想到谢一竟然毫无畏惧那种金光,睁大了眼睛,那只那只金乌俯冲而下。
“呼——!!”一声,他仿佛听见了翅膀兜风的声音,金光一现,乌鸦一下冲了下来,扎进了谢一的身/体里……
“嗬!!”
谢一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而且是乔家的天花板。
谢一抽/了一口气,旁边本就有人坐着,连忙出声询问,说:“谢一,感觉怎么样?”
谢一侧头一看,原来是商丘,商丘伸手握着他的手,虽然隔着黑色的皮手套,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商丘的体温,让人温暖。
谢一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什么感觉。”
众人听见说话声,连忙都从外面进来,看到谢一醒了,都十分惊喜,张枢说:“谢一你可醒了!男神都要急死了,你不知道啊……”
他说着,已经被商丘赏了一个眼刀,十六赶紧从旁边走过来,拉着张枢往外走,说:“大人,谢先生刚醒,让他休息吧。”
张枢被拉出去,还在说:“喂,我还没说完呢!”
谢一眨了眨眼睛,商丘说:“没什么。”
谢一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针眼已经不见了,也不觉得疼,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众人有担心的反复询问情况,谢一有些迷惑,说:“没什么事儿,要是说有什么不同寻常……好像还挺神清气爽的?一点儿也不疲惫。”
他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不约而同的全都看向商丘,谢一更加迷茫了。
其实是因为商丘当时当机立断,给谢一送了很多阳气,中和了谢一身/体里不断激发出来的阴气,阳气对活人是有益处的,谢一自然神清气爽了。
商丘说:“没什么事也要多休息,躺下来。”
商丘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谢一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躺下来,其他人也就不打扰谢一休息了。
谢一卧床一天,其实已经没事儿了。
秦泽远的身/体被夺舍,承受不住,肉/身已经灰飞烟灭了,这样一来,乔泽远就没办法再回去,顺利继承了乔家的家主位置,也算是因祸得福,成了名流上层。
至于乔玺,乔玺估计吓傻了,有些疯,精神出了问题,已经住进了医院。
夺舍秦泽远的鬼魂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被抽/出谢一体外之后,没有多久就魂/飞/魄/散了,魂/飞/魄/散的时候还死性不改,笑着说有人会替自己报仇的。
谢一觉得有点问题,夺舍秦泽远的鬼魂没有多大的道行,但是因为有那种金色的液/体,所以激发出了灵力,那么是谁给了他金色的液/体?
度假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准备返程,这次来谢一是打算在沙滩上表白的,结果也没成功,不过还是有好事儿的,那就是青骨出现了,阿良怎么可能放青骨走,一刻都不离开,恨不得一直拽着青骨的衣服,
大家到了机场,准备坐飞机回去,乔泽远就是这个市里的人,所以不会跟他们一起走,张枢倒是要和他们一起走,因为张枢本就不是这边的人,他只是接了委托,所以才过来的。
张枢要和谢一他们回去,尝尝深夜食堂的菜色,其实他心水很久了,自从吃了谢一的炸馒头片之后,更是念念不忘。
大家在机场集/合,就准备出发,倪缨又换了一身女装,在机场拉着箱子,简直比空/姐还漂亮,就是一个行走的照片,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他们进入了候机室,就看到有人已经坐在候机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悠闲的喝着咖啡。
谢一惊讶的说:“乔泽远?!”
果然是乔泽远,他身边没有多少行李,提着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公文包,看到他们打了个招呼。
倪缨笑眯眯的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舍不得我么,宝贝儿?”
乔泽远一脸嫌弃的说:“谁舍不得你啊,我只是去谈合作,乔家的公/司要在那边发展而已。”
倪缨笑着说:“是吗。”
说着,竟然“啪”一声拍了一下乔泽远的屁/股,当庭广众之下,乔泽远顿时满脸通红,说:“你……你这个变/态!你再打我……打我那里,我就咬死你!”
倪缨挑了挑眉,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暧昧的对着乔泽远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说:“用什么咬死我?”
乔泽远:“……”
众人有些无奈,坐下来不理他们打情骂俏。
谢一对身边的张枢说:“看着你的女神突然变成了男人,有什么感想吗?”
张枢却少根筋的说:“太酷了!女神变成男人也是男神,不知道女神有没有男装的写/真,我也想收一套。”
谢一:“……”
众人登上了飞机,乔泽远说:“对了差点忘了跟你们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谢一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乔泽远说:“那个酒吧啊,酒吧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关门了,毫无征兆,我找到了那里工作的酒保,酒保说突然就不让他们上班了,也没有理由,现在那间酒吧人去楼空了。”
谢一有些惊讶,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众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路上飞机晚点,交通管/制,一直不能降落,降落之后又没有位置停机,一直磨蹭到了十二点多。
出来之后又排队打车,简直累的精疲力尽,谢一本打算直接回家睡觉算了,但是心里不放心深夜食堂,毕竟深夜食堂所托“非/人”,而且离得他们的小区也很近,就干脆停在了深夜食堂门口。
出租车停下来,谢一顿时懵了,看着出租车窗外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好像是酒吧的灯光,还有点蹦迪的感觉,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咚咚咚”的音乐声,实在非主流。
谢一只是看了一眼,对司机说:“师傅,不是这里吧?”
出租车司机说:“是啊,XX街道深夜食堂,你看,招牌还在呢。”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真的看到了“深夜食堂”的招牌,玻璃门上还有他家的那个风铃,是深夜食堂没错,只是这风格……
谁重新装修了!?
谢一赶紧走下出租车,推开大门走进去,“叮铛——”一声,因为里面的音乐声音太大,伙计都没有听见风铃响。
深夜食堂里面真是热闹,而且“人”满为患,简直是座无虚席,竟然还扩建了,变得特别大,还变成了双层的小楼,座位多了起码两倍,里面的装修风格十分诡异,就跟进了鬼屋似的……
“咚咚咚……”
音乐还在响,里面群/魔乱舞的,有人终于看到了谢一,还以为是客人,连忙跑过来,一脸殷勤的说:“客人,几位呀……哎嘛,是小老板回来了!”
谢一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度假,深夜食堂就变味儿了,不过客流量也变大了,仅限于十二点之后的客流量,谢一顿时有些头疼,赶紧用了两天把深夜食堂的诡异装修撤换下来。
真别说,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布置扯下来,感觉清爽多了,不止如此,而且店面变大了,双层楼,环境也变得敞亮了,看起来还不错。
只不过店面变大了,人手就显得有些不足,所以谢一打算招/聘,再招点伙计厨子之类的。
阿良把青骨带回来了,也算是大喜事一件,周六的时候,谢一特意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把青骨和阿良也叫过来,大家准备好好吃一顿。
酒腌小花螺、蒜蓉扇贝、蒜蓉鲍鱼、炒海肠、炒象拔蚌、清蒸皮皮虾、辣炒蛏子、蒜香大虾等等。
谢一把从海边带回来的海鲜全都做了,简直就是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超市里的三文鱼还特/价,谢一就买了一块,切成厚片,弄了些酱油和芥末。
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张枢因为听说有好吃的,所以也赶过来蹭饭,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为了满足商丘喜欢甜食的欲/望,所以谢一还特意做了很多甜品,酸梅汤、杨枝甘露、水果西米捞、甜甜圈、老婆饼等等。
不过商丘还是有些不太满意,那就是谢一家里的酱油有点咸,虽然是那种吃生鲜特制的酱油,但是商丘喜欢甜口的酱油,这个酱油的味道是纯粹的咸口,而且还有点豆子的生味儿。
谢一没有办法,只好弄了些白糖,准备放在酱油里,给商丘的酱油填点甜味。
商丘往自己的酱油碟子里放了三大勺白糖,谢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说:“你干脆直接蘸白糖吃算了。”
商丘抬头看了一眼谢一,谢一只是开玩笑的,但是商丘却送了他一个“善意”的笑容,说:“听起来不错。”
然后众人就看到商丘夹起一块厚切三文鱼,毫不犹豫,特别果断的就将三文鱼切片放进了放糖的碟子里,一滚,那手法娴熟、优雅,鲜/嫩的三文鱼很好沾糖,一下裹满了白花花的糖渣子。
于是商丘很优雅的将那块裹满了糖渣子的三文鱼夹起来,送入了口/中,因为裹得糖太多了,吃的时候还有些“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桌子人,只有张枢用一种跃跃欲试的目光看着商丘,问:“好吃吗?”
商丘淡淡的说:“不错。”
青骨一脸嫌弃的对谢一说:“你是怎么忍他一身怪癖的?”
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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