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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冰雪消融


翌日清晨,隋浅起了个大早。

        她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刘姨已经在准备早餐了,隋父还没起,刚刚去敲喻酌的门也没人应。

        正当她准备去客厅坐坐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门声,两人穿着运动装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她一愣。

        “你们约着跑步去了?”她眼里尽是打量的神色。

        隋父看得出她的意思,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道:“怎么?不行?”

        “行。”隋浅骤然失笑,看了眼在他身后使眼色的人,“我又没说不行。”

        “哼。”

        隋源城并不领情,甩了句“走了”就径直上楼洗漱。

        客厅里就剩两个人,隋浅双手环胸看他:“说吧,怎么陪他去跑步了。”

        喻酌笑的无害:“昨晚约好了。”

        “少来。”她睨着他。

        “好吧。”喻酌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是想在未来老丈人面前表现表现,讨点印象分?”

        她看着他,一时没有言语。

        片刻,才挪开目光:“赶紧去洗漱吧,别着凉。”

        冬天的风本就刺骨的寒凉,平日里惯常不出去跑步的两人在这样的天气突然背着她跑出去,不用脑子考虑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不过既然这两人都不愿意跟她说,她也不是非要逼问的清清楚楚,也就作罢,由着他们去了。

        喻酌上去的比隋父完,下来却很快,他下来的时候隋浅正窝在沙发上开着电视,也不看,就玩手机。

        他挨着她坐下,拿了张纸揉了下耳朵不小心沾上的水:“在看什么?”

        隋浅面色平静:“那人的画像出来了。”

        他动作一顿,跟着看了过去:“看看。”

        隋浅把手机偏过去给他看。

        照片上素描纸里是一个脸型偏圆的男人,唇形偏厚,面部纹理深,原本应是偏向老实憨厚的长相,可偏偏他长了一双倒三角眼,眼睛很小,却自带凶相。

        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不仅提供了这张素描,还“友情赠送”了她一段分析。

        【人我还原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视频我看了几遍,这人是个左撇子,身高在168到172之间,体重70到80公斤,他应该是做类似厨师屠夫之类需要拿刀的工作】

        不得不说,对方直觉倒是蛮准,还能推断出是拿刀的工作,只不过还是单纯了些。

        隋浅不懂看面相这类,但却拥有一个杀手的直觉,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看到这人眼睛的那一刻,她就确定,对方不仅杀过人,还不止一次。

        要么就是那幕后之人的左膀右臂,再不济也是常年跟在身边的人。

        隋浅突然就想到了那只死相惨烈的小白鼠。

        喻酌默了一瞬:“等我一下。”

        他说着上了楼,去拿自己的电脑。

        这是他的习惯,一般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自己的电脑,不然这隋父不让他们离开家里,他还真不好说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电脑。

        隋浅嗯了一声。

        等他下来的时候,隋父才下来。

        隋源城已经换好了西装打好了领带,拎着自己的公文包放到了沙发边,随口说:“一大早起来就看手机,当心眼睛玩坏了。”

        隋浅难得有心思跟他开了句玩笑:“坏了再换一对。”

        “一天天的瞎说什么?”隋源城看到刘姨已经在往外端早餐了,伸手在她头上轻按了一把,“吃饭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径直去了餐厅。

        隋浅待在原地久久未动。

        喻酌一下楼就看到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怎么了?在想什么?”

        隋浅回过神,起了身:“没什么,吃饭吧。”

        喻酌似乎也没在意到她这点小异常,顺从的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去餐厅。

        隋浅心里那种痒痒麻麻的感觉慢慢消退,可头顶上那只大手的余温仿佛还在。

        —

        “警察局?”

        “废物,都是废物。”

        男人语气冷厉,手里的拐杖一下杵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周围的人为之一振。

        前面站着的男人赶紧低下了头:“对不起七爷,是手下办事不力,请七爷责罚。”

        “责罚?”七爷笑了一声。

        那笑声犹如荒山野岭空洞里的野蛇,带着让人心中发麻的寒凉,虎视眈眈的候着,所听见一切能制造动静的,全都是它的猎物,它的囊中之物。

        “行。”他悠悠的道,“既然你主动领罚,那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放在腿上的那只手稍微抬了下,旁边的手下立马递上了一把小刀上来,却不是递给皮椅上坐着的男人,而是他旁边站着的女人。

        蔡偲栩看着那把近在手边的刀,差点没吓得手抖。勉强稳住了动作,可面部表情还是出卖了她。

        唇被她咬的失了血色,她踟蹰着不敢去接那把刀。

        房间内一片安静,不过一分钟的沉默,七爷就没了耐心:“为什么不接?嗯?”

        他这一声尾音直击心灵,却并不是让她感到宠溺温柔,而是从头到脚的凉。

        蔡偲栩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眼一闭心一横,握住了那把刀的刀柄。

        “教你打枪,教你刀数,为的就是锻炼你的心性。”七爷悠悠哉哉,盘着拐杖上那个龙头,“怎么半分不见你成长?”

        蔡偲栩被他这话吓一跳。

        见到他的那天,也是一个类似的场景,她和他在办公室,她站在他对面,他就这么坐着,气势却完完全全的压制了她。

        他就这么看她,眼里的情绪不明,问她:“想好了跟我?”

        那时的蔡偲栩公司不管,资本不给机会,隋浅那边处处坑害,她就快一无所有了,他就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下一秒,男人就笑了。

        他不知道是按了什么,马上就有人来了办公室,映入她眼帘的就是两个人架着一个血淋淋的大汉,视觉冲击极其强烈,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蔡偲栩当时就吓的尖叫了起来,六神无主。

        可男人不知何时起了身,一只大手死死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逼着她看向那边,逼着她睁眼,在她耳边阴鹜的笑:“睁眼啊,在害怕什么?既然要跟我,自然要习惯这些,不然……”

        他刻意停顿了下来,蔡偲栩有一瞬间退缩:“不然什么?”

        她希望从他嘴巴里听到类似于“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一类的话,她怕了,她想逃。

        可她也很清楚,如果对方不主动说这句话,她要是自己开口,肯定会下场很惨。她惯是会审时度势,那会儿也还没丢尽理智,还能勉强分析出局面。

        果然,不出蔡偲栩所料,男人如果不主动说出那些话,她是不会有机会逃走的。

        因为他听到她问了之后,突然阴恻恻的笑了:“不然,就跟他一样。”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然答应了,既然见过他了,又怎么能反悔?

        反悔则死,他只给她这两条路。

        蔡偲栩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跟他,最重要的是活着,其他的一切只能靠后排。

        不过说来,男人手段狠厉,对她也不算温柔,却也不算过分,他教她打枪,教她练刀,除此之外倒也没让她做过什么。

        “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蓦地把她吓回了神,蔡偲栩轻微一抖:“没,没什么。”

        “还不动手吗?”男人好以整暇。

        蔡偲栩捏着刀的手一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了。”

        对方早已脱掉了上衣,蔡偲栩攥紧了刀走过去,刀尖抵上他的肌肤。

        他身上很多伤痕,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她先还神经紧绷,只敢一点点的划,中途听到了七爷轻啧一声,她手一抖,前小半的刀尖都没入了那人的皮肉里。

        对方一声不吭,额头却冒了冷汗。

        刀刺入血肉的声音似乎给了她一定的刺激,蔡偲栩突然感受到了来自神经深处的刺激,她感受到了愉悦。

        她想到了她破败不堪的家庭,想到了跑龙套的五年,想到了杨平坑她进黑杨,想到了处处给她使绊子的隋浅,想到了不作为冷眼旁观的翁旗。

        这些人,这些事,逐渐的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笑意越来越盛,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狠,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划过,划的血肉模糊。

        她好想他死啊。

        最好,给她使绊子的人全部都死掉。

        这样,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和她作对了。

        这样,她梦寐以求的坦荡星途就要来临了。

        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快支撑不住,却还是咬牙苦苦撑着,跪在她面前,任由她摆布。

        蔡偲栩显然已经杀红了眼,手完全收不住了。

        “够了。”

        冷冽的男声让她回了神,蔡偲栩反应过来,才看见她面前的人早已被她划的伤痕累累,血顺着晕到地上,就差一点就能粘上她新买的高跟鞋。

        蔡偲栩吓的后退一步,手上的刀也还在滴着雪珠。

        这…是她做的?

        蔡偲栩迟疑着想。

        男人走了过去,笑着从她手里拿过了刀,随意的扔到旁边人手里:“宝贝,表现不错。”

        蔡偲栩强颜欢笑:“是吗?谢谢七爷夸奖。”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加练一下吧。”他笑意更深。

        蔡偲栩一瞬间僵硬下来。

        “阿河,带她去。”

        旁边接刀的胖男人,也就是阿河,毕恭毕敬的鞠躬点头:“是,七爷。”

        阿河用指腹把刀上的血擦干净,随意的抹在了衣服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崇小姐,这边请。”

        蔡偲栩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姓,她始终不知道是哪个字,不过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些什么,却不敢问,只能憋屈着不去计较。

        待阿河把人带走了,七爷这才让面前的人起身包扎:“今日这只是最轻巧的惩罚,再有下次,你知道的。”

        那人给自己上的药粉,疼的颤抖,却还是稳住了声音点头:“属下明白。谢七爷手下留情。”

        他摩挲着拐杖,若有所思:“去查那两个人在警局有没有说出什么,没有的话就让他们死在里面,有的话就带回来。”

        若是平常人听了,不觉得害怕也会觉得疑惑。

        但面前的人显然是很熟悉他的行事作风,半点异议都没有:“是。”

        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旁边的人也已经打扫干净了地上的血迹。

        “那属下先行告退。”

        “嗯。”

        那人带着旁人全部退下,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闭上眼半晌,缓缓睁开,拉开了办公桌某个带锁的抽屉。

        里面只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明眸皓齿,笑的无比的甜。

        仔细看上去,蔡偲栩和她眉眼有些相似之处,可她终究不是她,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罢了。

        他轻柔的摩挲着照片,像是在摸对方的脸。

        紧接着喃喃低语:“阿南,你不乖。”

        —

        吃完了饭,隋源城就得出门去公司,他出门前还不忘警告两人:“我已经在家里周围安排了保镖,你们俩最好别想逃出去。”

        隋浅无奈弯唇:“嗯,不会。”

        若是想逃,她压根不用等到现在。就算隋源城布下天罗地网,她也照样有法子出去。

        答应了回家之后,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想过要逃。

        隋浅想了想,说了一句:“您比我们更需要注意安全才是。”

        隋浅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对隋父下手,自然是要警惕一点才是,毕竟当初原主高调,她的身份背景都不用扒,人尽皆知,在百度百科上一目了然。

        隋源城意外这女儿居然突然会关心人了,颇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语气又软下去不少:“嗯,你跟小喻就好好在家待着,有什么东西想买就安排保镖去,家里要是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给隋父打电话起不到半点用处,他肯定来不及回来,就算真的赶回来了,真出了什么事他也帮不到太多忙,说不定还会成为牵绊。

        不过隋浅还是没戳破他的一片心意:“好。”

        隋源城这才走了。

        隋浅不想在下面待着,喻酌就跟着她上了楼,一点不避讳的进了她的房间。

        “姐姐,你最近挺好说话的。”他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有吗?”隋浅没觉得。

        喻酌也不戳穿。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越来越明显的感受到了她心态上的转变。

        以前的她像生活在苍山雪岭,如今却是慢慢的冰雪消融,愿意让人走近她的小世界了。

        她太过习惯于把人挡在她设立的屏障之外,最深处谁也进不去,就连和她相处二十多年的喻酌也是如此,他从前就感觉得到。

        走近她是一回事,走进她心里又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回事,因为她在抗拒。

        如今却有在试着接纳了。

        他后来去到管理局,就猜到那个世界或许不是她的出生世界,她真正的第一世是谁,又经历过什么,他统统不知道,也拿捏着那个度不去问的太过。

        反正只要她想说,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有的。”喻酌笑。

        隋浅耸肩,没把他这莫名其妙来的一句话放进心里。

        他也就随口提醒她一句,然后就说起了正事:“我查到了那个人。”

        “嗯?”隋浅面色一凛,“进来说吧。”

        “好。”喻酌抱着电脑,顺手关了门。

        “这个人真名叫骆河,曾经化名过很多次,是国际通缉犯,曾经有过贩卖人口和器官的犯罪经历,从暗网销往国内国外,多达上百个地区,涉及几十个国家,后来被发现,但是在别人的协助下逃跑了。警方布控搜查了好些年,这人就跟死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喻酌把国际通缉令调出来给隋浅看。

        做人口和器官的贩卖,难怪处理小白鼠那么得心应手。

        不过此时知道了他正在国内,甚至就在s市,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了。

        隋浅那天加了一个女警的微信,对方当时说是她的粉丝,她就没拒绝。此刻就直接跟那女警说了一下。

        这种危险的人,隋浅不是不可以自己去试探,但是那就会暴露,这也是她不轻易动手的原因。

        还不如交给专业的警察来处理。

        女警问她是否确定了情况属实,隋浅笃定的回了之后,对方立刻就拨了电话过来。

        双方一通交涉,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立马就上报给了刑侦大队那边。

        隋浅处理了这件事,就没有再管。

        喻酌对她这一举动也没有意外。

        他们现在再怎么说也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这种事情交给他们自己来做本来就有很大的风险。

        喻酌也没在她房间待多久就离开了,并让她好好休息。

        隋浅随意的应了一声,等他走之后就联系了赵克荣那边。

        虽然那边一整天都还没有过完,但在隋浅这里已经过了半年,她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主动联系过那边了,自然还是要联系一下。

        通讯一接通,她就看到了赵克荣那张熟悉的脸,只不过他现在脸上并没有笑意,反而很是严肃。

        隋浅看他这表情不对劲,顿了一下,问到:【怎么了?是局里出事了?】

        【岳染出事了,差一点就被彻底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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