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和温汀舟、裴伊情告别
又过了两日，温念软出了一趟宫。
温汀舟的新府邸已经建好了，今日是乔迁之日。
温念软上次给裴伊情说过，等他们搬新家，她去看看。
温念软醒的晚，去尚书府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此时府门口进进出出很多下人，都忙着来回搬家具。
裴伊情和温汀舟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搬完了。
如今换了大府邸，两人又买了一些丫鬟小厮，人多一点也好打理府上。
裴伊情知道温念软今天回来，提前在门口等着她。
片刻，看见一辆马车驶过来，她赶忙迎上前。
等温念软从马车上下来，裴伊情搀扶着她，疼惜的打量：“你这都怀孕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么瘦，都看不出是个孕妇。”
看出来还怎行，萧烬燃就瞒不过了。
温念软笑了一声：“身子吃不胖，也没办法。”
她体质虚弱，本来就纤瘦，现在有两个月身孕，她穿着微微松散的衣服遮住肚子，也看不出来怀孕。
裴伊情带着温念软在府上转了一圈，到中午的时候，下人已经做好饭菜，裴伊情带她去大堂吃饭，刚好温汀舟也忙完政务回来。
三人一边谈笑一边吃饭，气氛温馨和谐。
温家的事情，对温汀舟也没多大的影响，本来他跟温家的感情已经尽了。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温念软放下碗筷，沉吟片刻，轻轻笑一声：“二哥，嫂子，有件事情我想给你们说一下。”
两人放下碗筷，也认真听着。
温念软含笑：“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出宫了。”
“出、出宫？！”裴伊情惊怔，和温汀舟相视一眼，有些没懂：“你说出宫是什么意思？”
“就是日后不做后宫的妃子了，我会过我自己的日子。”
两人怔住，惊骇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温念软知道两人会是这种反应。
她本来是没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两人，想着到时候悄无声息的便走了，但裴伊情和温汀舟真的把她当做家人，她觉得，还跟两人好好告别一下吧。
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裴伊情回神，握住她的手，很不理解：“念软，你不是马上要做皇后了吗？为何还要出宫？”
温念软淡笑：“因为我也有我的追求，皇宫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裴伊情怔然，她似乎突然看不懂温念软了，又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懂过她。
温汀舟还算镇定：“这事儿是你跟皇上商量好的吗？”
“嗯。”
既然皇上都同意了，他们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他们也无权干涉温念软。
裴伊情看眼她的腹部，担忧：“那你肚子的孩子怎么办？”
温念软沉吟，想着怎么回答她，随即她道：“孩子不是皇上的。”
她本想说自己没怀孕，但最后还是把实话说出来了。
因为她信得过温汀舟和裴伊情。
“什么？！”
两人双双震惊，温汀舟回头看眼大堂，还好没其他下人，他起身又把房门关上，坐回来问：“四妹，这孩子是......”
温念软笑声：“日后你们会知道的。”
她不愿多说，两人也不会多问。
他们也似乎明白温念软为何会出宫了，因为她有了喜欢的人。
裴伊情问：“倒时候你和孩子的父亲会去哪儿？”
“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吧。”
“......不回来了吗？”
温念软握住裴伊情的手：“回来，但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恍然间，空落落的酸涩蔓延到裴伊情心头，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把温念软不光当成家人，也是当做最好的姐妹，她这一走，她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温汀舟是男人，表达感情会很含蓄，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看温念软的眼神也难掩不舍。
他这一路走来，温念软也帮了他不少，他对这个妹妹是真的感激。
温念软淡然轻笑：“没事，等我哪天回来了，肯定会来看你们的。”
“......好。”裴伊情轻轻应声，却微微哽咽。
温汀舟嘴角一抹笑意，语声含着不易察觉的沉闷：“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是一家人。”
“嗯。”
......
下午的时候，温念软从府上离开。
她没立即回皇宫，而是在街上逛了一下，想给萧暮汐买一些小玩意回去。
雨霜搀扶着她在街上随处逛游，看见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她都会爱不释手的看上好一会儿。
两人正走着，雨霜的腿突然被人抓住，吓得她跳起来，大声惊叫一声。
温念软也被吓着了，低头一看，地上有个人正在匍匐。
那人没有双腿，就在地上爬行着，衣衫褴褛，又脏又破，头发乱糟糟的一团全是污垢，脸被遮住也看不清样貌，手里还抱着一个破碗。
他爬在地上不敢抬头，似是怕亵渎了眼前的“财主，”只能低声下气乞求：“......小姐，求求您给点银子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听着声音，温念软蹙眉凝了一眼，雨霜也打量了那人一下。
温念软回头，对雨霜示意一下。
雨霜点头，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他的碗里。
那些银子，够他吃上好几天的饭了。
“谢谢、谢谢。”
那人爬在地上磕头，随后抱着破碗便爬着离开了。
看着地上的身影，雨霜一阵唏嘘：“娘娘，这人好像是温允川。”
“嗯，是他。”
温念软的眸光在他身上片刻便收回了，眼底平静无波。
温允川能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报应了。
温家被封后，他便无路可去，他没了双腿，又不能给人家干活挣钱，只能靠乞讨为生。
“人各有命，全都是报应，”温念软感叹一声，轻抚着腹部：“回宫吧。”
她刚转身，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上，温念软及时稳住身子，才没撞上。
她面前是一位杵着棍子的妇人，衣衫破旧，也像是一个乞丐。
妇人佝偻着腰身，嗓音沙哑：“小姐，行行好，赏个银子吧。”
温念软唤声：“雨霜。”
“是。”
雨霜拿出一些银子递给妇人，她伸手的时候，温念软在她手上凝了一眼，很白嫩，跟她乞讨的形象似乎有些不符。
那妇人也抬眼看下温念软，眼底晦暗，温念软回眸看她的时候，她又立马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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