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十八章~第三十章
尸灵邪神的封印第二十八章男子亡灵的引导
「太田小姐,我在这里挡着,妳跟着那些人逃走吧!」妊云旗指着那些逃亡的人,劝太田友绘跟着他们逃命。
「妳呢?妳不逃吗?」看着母胎生下的一大堆恶心的白色条状怪物,太田友绘虽然恐惧,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救命恩人想孤身一人阻止那些徐徐蠕动着前进的白色怪物,这怎麽可能?还是大家一起逃走,别逞无谓的英勇了。
「没事,这些杂碎我可以对付,妳快点逃!」语毕,妊云旗召唤出她的法杖,对那些蠕动着的条状怪物施展「定身诀」,怪物们被身周游动着的一张张发光符咒封印了行动,动弹不得。
太田友绘目瞪口呆,虽然这一天她已经感受过各种不可思议以及恐怖异常的事情,但看到妊云旗施展神奇的法术,也不免惊呆了一下。
「妳还不快走?」妊云旗察觉到太田友绘的犹豫不定,立即催促她快点离开此地。
太田友绘因为妊云旗的连声催促,终於有所行动,她眼神惊疑不定地看了妊云旗一眼後,才沿着阶梯拼命地往上逃跑。
此时,「定身诀」的时效已到,白色条状怪物恢复行动能力,因为怪物们数量众多,以妊云旗的力量无法一下子全部消灭,只好想办法减缓它们前进的速度,於是她施下「火破诀」,把前头的敌人消灭。
如此,妊云旗且战且退,终於离开位於地底下的黑暗奇异空间,到达地面,一到达地面,那首「舞兮舞兮圣巫女」的歌谣再次缭绕於她的耳边,这次不知怎的,这首歌谣带有某种奇异的魔力,和底下坑洞某种不祥的存在互相呼应,并且这种感觉愈来愈清晰,这首歌谣……难道和母胎有关吗?
游乐场的四周没有半点人烟,那些逃亡的人,包括太田友绘,应该顺利逃离这里吧,想不到陷入混乱时空的夜见岛还有其他活人存在,不过这些事目前不是她应当关心的,她的目光定在附近的一个散发奇异气息的石碑机关上,因为四周飘散的诡异歌谣不但和底下的某种巨大的存在相呼应,还和这来历不明的石碑产生共鸣,如果破坏石碑的话,会不会就能够关闭坑洞?虽然可能完成不了带走母胎的任务,但为了其他无辜的人的人身安全,还是继续封印母胎於地底下比较好,月寒瑶应该会理解吧。
决定好该做的事後就立即行动,目前因为她尽其所能消灭掉冲向前头的众多白色条状怪物,所以它们一时半会还不会到达地面来,她有时间可以好好处理石碑问题,只是破坏石碑真的可以关闭坑洞吗?她也不清楚,不过目前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暂且试一试吧。
在妊云旗的灵力感应之下,散发奇异气息的石碑机关一共有七个,分布於游乐场范围内,确认其位置後,妊云旗分别到达七个石碑身处之地,挥起法杖逐一击碎它们,然後再到坑洞位置查看,坑洞消失了,恢复成原本设有摩天轮的区域,四周飘荡的歌谣也消失了。
成功了吗?
看见坑洞消失,妊云旗的内心雀跃才不过五秒,坑洞重新出现,而且裂开的口子比之前更大了,然後源源不绝的白色条状物爬上了地面,妊云旗大惊,发觉行动失败後赶紧召唤夫诸骑上去逃跑。
在离开夜见岛游乐场後,妊云旗骑了夫诸跑上了一段路,确认後方没有追兵追上来後才敕令夫诸止步,下一步应该怎麽办才好?现在母胎被解放了,她应当立即追捕才对,但她放心不下太田友绘的安危,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游荡,万一遭遇了危险该怎麽办?如果幸运的话或许可以和其他人会合,互相照应,毕竟多一个人成为同伴便多一分安全感,不幸的话……早知如此,她应该找一些防身工具给太田小姐带着,话说太田小姐连手电筒也没有,若是遇到那些黑色的雾状物,那就不好了,再加上以她对太田友绘的初步了解,她是较为敏感丶神经质的人,怕她一遇到任何可怕的事就会失去理智,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更陷入险境就糟糕了,还是快点找到她吧,希望她平安无事。
就在妊云旗决定寻找太田友绘时,发觉不远处有一点动静,她定睛一看,见到一只球状怪物正往游乐场的方向奔去,如此丑陋恶心的身姿,若不是堕慧儿,那是谁呢?
只见堕慧儿愈来愈接近妊云旗,见它这麽急匆匆的脚步,看来是因为母胎的封印被破除,所以想和母胎联合?这也不奇怪,听月寒瑶的话,堕慧儿和母胎同为上古的邪神,亦是远古大地的原住民,互相认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很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重聚,两眼泪汪汪,这种戏码其实还挺感人的,不过若是这两个老朋友是堕慧儿和母胎,这就不是感人的友情故事,而是惊栗片了。
这时,堕慧儿见到骑在夫诸上,手执法杖阻挡在前面的妊云旗,面对明显表明此路不通的对方,堕慧儿停下了脚步,目光一直盯着妊云旗,不知道在盘算些什麽,或许是思考对策吧,衡量双方实力差距,看看能不能冲破对方的阻拦,然後过了一会後,堕慧儿扭头便走。
妊云旗对此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为了和母胎会合,它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想不到它却掉头就走,是不想发生正面冲突,还是另有主意?不管如何,妊云旗都不会放任它离去,於是她骑着夫诸追了上去,其间有不少潜伏在暗处的黑色雾状物想攻击她,但都被她一一无视,反正这些黑色雾状物弱得可以,而且移动速度并不快,追不上夫诸的脚程,不用理会便可。
一直追了不少的路程後,不知不觉到达了岛的最西边,名为退潮湾的地方。退潮湾位於近海的位置,有着已经废墟化的夜见岛九年制学校,海边是放置器材以及灯塔所存在的位置。
现在妊云旗和堕慧儿身处的地方是堆叠器材杂物的废弃地,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艘破旧生锈的渔船,若是走近一点看的话会见到船体刻上三个大字「羽生丸」,而这艘「羽生丸」躺卧於一边,一直孤零零地承受着风吹雨打……虽然目前没有下雨。
可能是妊云旗一直对它穷追猛打,端着迥避战斗态度的堕慧儿终於不耐烦起来,它开始对妊云旗发动攻击,面对敌方的攻势,妊云旗毫不畏惧,她立即变身为裴旻迎击,一击「十二重楼」,散发出来的多重剑气把堕慧儿打到趴下地来,怎样也爬不起来,可能是因为身体太圆的关系吧,堕慧儿努力爬起来的身姿无论怎样看也觉得滑稽。
对妊云旗来说,这真是意料之外的结果,以她过往的经验,此处应该会有一番恶战,而且月寒瑶交代过只需要封印它们便可,不需要夺走它们的性命,亦即是说对付它们时要有分寸,不可以太过重手,这对妊云旗来说比较麻烦,所以她原本以为会和堕慧儿有一番周旋,怎知一回过神来,事情便结束了。
非常顺利地把堕慧儿封印於符中,只剩下另一个目标母胎了,之前她逃离夜见岛游乐场的时候,有留意到母胎的动向,当时她看到母胎冲出坑洞,然後往四鸣山方向飞去,四鸣山最显着的一个特点是高耸入云的铁塔,名为「离岛路线第4号铁塔」,那是在采掘金矿行业兴盛时期所建的,乃夜见岛当时迈入现代化的标志,可是现在的「离岛路线第4号铁塔」成为了陷入异界的夜见岛和正常世界连接的通道,看,在四周天空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只有铁塔顶端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红光,若是再细心一点,就会看到红光中央映有以俯瞰的角度所呈现出来的正常世界大厦林立的景象,母胎的目的应该是攀爬铁塔,往正常世界进发吧。
不可以让母胎如愿以偿,正当妊云旗想召唤夫诸时,却有所感应地扭头一看,见到一个五官端正丶穿着浅色条纹西装的男子正以空洞的眼神看着她,妊云旗一眼看出他是亡灵,只是他为什麽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他有什麽说话是要告诉她的?
「先生,请问你有事找我吗?」虽然男子亡魂没有恶意,但妊云旗不太敢上前接近,小心为上比较好。
那名男性亡灵一直默不作声。
妊云旗多次叫唤无果,无奈之下只好缓缓接近该男性亡灵,一声「失礼了」过後,妊云旗试着把手伸向男子的肩膀处,然後一段记忆窜进她的脑中。
——我看见了!看见了……
血红色的背景下,一个穿着白色上衣丶蓝色裙子的漂亮女性正目光慈爱地看着他。
——姊姊丶姊姊!是妳吗?
——我一直都好孤单啊,一直独自待在漆黑的地方……
他慢慢地接近那目光慈爱的女性。
——不要再丢下我了!
目光慈爱的女性回应了他的渴求,温柔地喊了他的名字。
他走近那漂亮女性的身前,激动地拥抱了她,那是他思念已久丶尤如亲人的姊姊啊!
「不要!修!不能看!」
——姊姊?是姊姊叫我吗?
一回过神来,他就陷入一大堆触手群中,无法挣脱,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後看到的光景。
男子死前的记忆就到这里了,妊云旗赫然发现他不就是当时在坑洞内,被母胎吞噬的男子吗?当时她刚刚到达坑洞最深处,就见到母胎打开腹腔位置的口子,伸出无数条触手,吞噬了面前的无辜男人,而因为她离得太远,无法出手救援,只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母胎吃掉,原来之前他是被母胎设下的幻觉迷惑,所以才被母胎成功得逞,现在男子的亡灵出现在她的眼前,是有什麽心愿未了吗?
只见男子举起手来,指向某一方向,妊云旗往该方向查看,没有什麽特别留意的地方,男子想要她干什麽呢?正当她想问男子时,该男子亡灵便消失不见了,她应该怎麽办才好?她很在意母胎,却又无法对男子亡灵置之不理,思考再三,她决定遵从男子指定的方向,默默地往前走,她心想母胎想要到达世界的彼端应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直到在最近海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一只狗,看样子是一只棕色的成年牧羊犬,具体是什麽品种她也不太清楚,只见它孤独地在海边缓步走着,呜呜的低鸣着,当然它早已察觉到妊云旗站在不远处注视它,但它貌似懒得理会。
先不管这只小狗的来历,它为什麽会在这种地方,无论如何妊云旗都无法对小狗置之不理,於是她走近它,并试着对它伸出援手。
「狗狗,要不要跟我走?」
小狗似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双目顿时有了神采,它亲热地舔了妊云旗的手後,却突然貌似发现了什麽般嗅着妊云旗身上的味道,而妊云旗对小狗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不解,但并没有阻止它的意思,只见小狗嗅完後,就扭头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发觉妊云旗没有跟上来,就对她汪汪两声,示意她跟上来。
妊云旗自然意会小狗的意思,於是她赶忙跟在小狗的身後,看看小狗会带她到哪里去,然後步行了不多久,小狗在一个半人高的大石块前停步,然後埋头挖坑,在妊云旗好奇的目光下,小狗把坑内刨出来的东西衔着,交到妊云旗的手上。
那是妊云旗遗失了的祖母绿护身符。
尸灵邪神的封印第二十九章太田父女
小狗引领妊云旗来到半人高的大石块前并埋头挖坑,然後把藏在里面的东西交给妊云旗,妊云旗一看,这不是她遗失了的祖母绿护身符吗?
看到自己的宝物失而复得,妊云旗大喜,迅速把护身符戴在脖子上,待戴好後,妊云旗的注意力放在小狗挖出来的坑洞中,因为坑洞内还有一个物件,那……似乎是用绳子捆绑在一起的一堆树枝,看样子有点乾枯,还有上面贴上了一张纸条,因为被少量沙土覆盖,不清楚上面写着什麽。
「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妊云旗指着那捆树枝,并试着向狗对话,虽然看起来很傻,但自从她觉醒了巫觋的血脉後,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好像真的可以和小动物沟通。
小狗很聪明,立即明白妊云旗的意思,它把那捆树枝叼起送到妊云旗跟前,妊云旗接过来一看,惊现树枝上贴着的纸条写着「灭爻树.太田友绘铭」几个大字,见此妊云旗就想起月寒瑶讲过的关於采集「灭爻树」的习俗,原来这就是「灭爻树」吗?
「感谢妳,小司就拜托妳了。」
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妊云旗的思绪,她扭头一看,那名男子亡灵再次出现了,只见他对妊云旗致以感谢的鞠躬,然後不舍地看了小狗一眼後就消散不见了,原来他是小狗的主人嘛,不过还真是可怜呢,因为对分别已久的姊姊的思念,被母胎乘虚而入,白白丢失了性命,话说回来,他姊姊的容貌为什麽会和母胎一模一样?是巧合吗?
「狗狗,妳是叫小司吧,以後请多多关照啦小司。」妊云旗摸摸小司的头,小司眯着眼睛,对妊云旗的抚摸感到舒适。
不知道异世界的狗能不能带到她原本的世界呢?应该行吧,本来她是想养猫的,可惜家人猫毛过敏,养不成,狗毛……应该没事吧。
这时,小司貌似感应到什麽般往四鸣山方向吠叫,妊云旗对小司的异样吓了一跳,正想安抚它时,却突然发生地震,妊云旗差点站立不稳摔在地上,待她稳定脚跟後定睛一看,远方位於四鸣山的铁塔红光大亮,是那边出了什麽事吗?一想起母胎也在那里,妊云旗当场心绪不宁,必须快点前往四鸣山查看。
妊云旗抱起小司骑上夫诸往四鸣山急奔而去,途中见到零零星星的人类……不,那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人了,这些人双目流血丶神情癫狂,像活人却不是活人,这些家伙是什麽鬼玩意?
那些人一看到妊云旗骑着夫诸飞奔而过,个个都像饿虎扑食般拿起趁手的武器追击,可是他们及不上夫诸的速度,被远远抛於落後,见追不上妊云旗,他们渐渐止步,满怀不甘地看着妊云旗的背影绝尘而去。
到达了夜见岛曾经的圣地四鸣山,妊云旗一踏入其中,就感觉到此地和岛上的其他地方不同,四周除了红色就是红色,时间和空间也错乱不堪,妊云旗带领小司爬上铁塔,并把法杖横於胸前戒备,而这个举动是正确的,铁塔上布满了为数不少的披着黑布的条形怪物,好吧,先有白色条状怪物,现在又有黑色条状怪物了,自从夜见岛被堕惠儿拖向时空混乱的异空间後,就变成了魑魅魍魉的大本营,各种奇奇怪怪的事物都有。
眼前的黑色条状怪物实在不足为惧,妊云旗只要挥舞法杖对其使用物理攻击,那些怪物就死了,脆弱不堪,无法对妊云旗构成威胁,可是困扰她的是,铁塔上的阶梯挂序错乱不堪,那些阶梯各自通往夜见岛上不同位置之地,稍一不慎会迷失於铁塔的内部,月寒瑶提供她的岛屿地图无法派上用场,只可以靠她自己摸索了。
走了许久,依然找不到母胎的踪影,就在这时候,小司突然向着某个方向狂吠了几声,然後一溜烟地跑走了,妊云旗对这突发情况手足无措,怕小司会遇上危险,於是妊云旗连忙追了出去。
「小司!等等啊小司!」
小司的脚程非常快,幸亏妊云旗总在月寒瑶那里进行锻炼,提升实力,所以追上小狗的脚程对她来说并不是什麽吃力的事情,如果是以前,缺乏锻炼的她早已经丢失小狗的身影了。
紧跟小司的脚步,妊云旗来到一间日式风格住宅前,话说铁塔的阶梯前挂着一处住宅的景象相当奇异,不过一直身处错乱的空间,妊云旗对这种诡异的光景见怪不怪了,只见小司停在住宅的大门前不停狂吠,它看见了什麽吗?
妊云旗踏入住宅内部,见到一个身形巨大丶披着黑布的怪物背对着她,那怪物正手舞足蹈地连喊「大丰收」,这些意义不明的举动,它在搞什麽鬼啊?
怪物似乎察觉到有入侵者进入他的领地,它立即转身面向踏入此地的妊云旗,妊云旗这才看清楚怪物的真面目,上半身的模样接近人类的姿态,下半身则是一张很像人类五官的巨大的脸,有四双脚,但脚的形状很像人类的手指,并以节足动物的方式行走,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怪物见到妊云旗,如同见到心仪的猎物般狂喜,它马上攻击妊云旗,但只靠蛮力的攻击怎会奈何得到妊云旗?所以对於它的攻势,她轻轻松松的闪开,同时法杖狠狠地往怪物下半身那张巨大的脸捶下去,看到那张脸吃痛的样子,不知怎的妊云旗有种爽快的感觉,敲了几下杖子後,怪物倒下地来,妊云旗轻蔑地看了它一眼,觉得它不外如是,然後环顾四周,眼中所见是典型的日式装潢,这时,有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墙边挂画下的一个台座,该台座上有一张照片,妊云旗拿起相框细看,是两个穿着和服的一男一女的黑白合照,男的大概六十岁上下,头上斜戴着深色的布条,遮挡着左眼,只见他端正地跪坐在地上,表情严肃,有着一家之主的威严,而身旁的女性则年轻很多,她同样端正地跪坐在地上,只是和男人不同的是,她满脸笑容,妊云旗推测这二人应该是父女关系……等等!这照片中的年轻女性不就是太田友绘吗?这个日式住宅,是太田友绘的家吗?
在妊云旗查看照片时,小司慢慢徒步到她的身边,等候她的指令,这时,小司察觉到那被打倒的怪物有复苏的迹象,立即疯狂吠叫提醒妊云旗。
「怎麽了?小司?」
妊云旗当即回过神来,她想安抚小司,眼角馀光却看到慢慢爬起来的怪物,妊云旗当即「嗤」了一声,想不到怪物未死,用法术消灭它好了,一直使用法杖作物理攻击,法杖作为施法媒介的存在意义快要没有了。
正当妊云旗举起法杖时,有多人的脚步声渐渐接近这里,妊云旗内心「咯噔」一声,难道是敌方的增援吗?
在妊云旗以为敌方增援来临而感到烦躁时,来者们已经来到住宅门前并踏入屋内,总计是三个人类,两女一男,幸好不是怪物,妊云旗松了一口气。来者当中,男的穿着格纹恤衫丶牛仔裤,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而女的穿着较为花俏的露肩上衣丶紧身牛仔裤,留着及肩的短发,一脸坚毅的模样,而另一个女的则穿着和服……这不是太田友绘吗?
「太田小姐,太好了妳没有事。」妊云旗见太田友绘活得好好的,非常高兴,那两个人是太田小姐的同伴吗?
「是妳?」太田友绘想不到会在此地见到妊云旗,她以为妊云旗或许已经凶多吉少了,现在见对方平安无事,内心略感欣慰。
「要聚旧之後才来聚吧,它来了。」那个穿着花俏上衣丶神情坚毅的女性指着那个蠕动着起来的怪物,提醒她们要抄起家伙应付了。
妊云旗见状,不等其他人上前攻击,就奔上前去挥起法杖狠狠地敲了下去,三两下再次把怪物打到趴下,另外三人见此立即目瞪口呆,太田友绘很快地回过神来,她拿出和妊云旗找到的「灭爻树」相似的一捆树枝,上面贴着纸条写着「灭爻树.太田常雄铭」,走近那躺倒的怪物身边,举起树枝堆,流着泪喃喃自语:「安息吧,父亲。」
向怪物作最後的道别後,把树枝插进怪物的体内,怪物身上立即冒起浓浓白烟,它使劲挣扎着,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丶哀嚎,不一会後,怪物脸上露出解脱的表情,语调平静地说了一句:「污秽……消失了……」
怪物的身影化成白烟消失,那插在怪物身上的「灭爻树」吸收着它的养份迅速长大,长成有一人高的大树,太田友绘看着这棵大树,神情哀恸,旁观的妊云旗对此情景一一看在眼中,由太田友绘称呼那怪物为父亲起,她就意识到该怪物的身份,她拿起一直握在手中的相框,再次细看其合照,那名神情严肃丶透露着一家之主风范的老年男人,和那怪物下半身的巨大脸容一模一样,太田友绘的父亲怎麽会变成这样?
「太田小姐,这些东西是妳的吧。」妊云旗把父女合照和标明「太田友绘」的「灭爻树」交还给她。
太田友绘接过她的「灭爻树」和相框,虽然很惊讶妊云旗如何得到她的「灭爻树」,但并没有说什麽,她只是看着她和父亲的合照,不禁泪如雨下,却咬着牙,倔强地不发出一丝哭声,妊云旗只好让她静一静,慢慢平复心情,然後转而向另两个人搭话。
「很感谢你们保护了太田小姐,真的很感谢。」妊云旗向二人致谢,「我叫妊云旗,来自中国,因为特殊的原因才到这座岛上,请问你们是……」
「我叫木船郁子,这位是一树守,我们也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才来到这里的。」木船郁子爽快地自我介绍,但妊云旗略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因为木船郁子的态度让她不快,而是她感觉到木船郁子貌似和母胎有某种联结,只是不明显而已。
「哈哈,别客气,我们和太田小姐刚巧遇见,我之前捡了她的发饰,顺便还给她而已,话说妊小姐妳的这一身打扮,是玩cosplay吗?」一树守好奇地看着妊云旗的一身奇装异服上下审视,木船郁子见他过於失礼,就用手肘子撞了他一下,一树守有点恼怒地说了一声「怎麽啦」,一见到木船郁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才悻悻然地闭嘴。
妊云旗只是笑笑,对一树守的莽撞态度并不介意,她扭头望向陷於悲伤中的太田友绘,看到之前她对自己的父亲变成怪物这件事并不惊讶,还迅速作出反应,用「灭爻树」消灭了他的父亲,看来在游乐场分别後,太田友绘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对於自己关於太田友绘容易歇斯底里丶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评价判定过於轻率,内心默默地向太田友绘道歉。话说一树守讲过他归还了太田友绘发饰,於是她注视太田友绘的後脑勺,果然看到她戴着一个很可爱的樱花发饰,记得在分别之前,太田友绘并没有戴上任何发饰的。
这时太田友绘哀悼父亲完毕,她走向妊云旗他们,示意可以走了,当大家正想离开住宅时,妊云旗叫住了木船郁子。
「太田小姐和一树先生先走一步吧,我和木船小姐有话要说,我们随後会跟上的。」
待带着疑惑神情的太田友绘和一树守走後,妊云旗转向木船郁子,乾脆爽快地直入正题:「木船小姐,请问妳和母胎有什麽关系?」
「嗄?」本来木船郁子对妊云旗为什麽把她留下来而感到大惑不解,现在听到妊云旗的问话,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就是在游乐场的地底下,那个有着女人脸蛋的巨大生物,妳和那个巨大生物有什麽关联?」见到木船郁子一脸懵逼的表情,妊云旗在沉思她是不是表达得不太清楚,还是木船郁子并没有去过游乐场地底下,毕竟当时情况仓促,只记得有数人在场,并没有留意有哪几个人。
尸灵邪神的封印第三十章母胎
「这怎麽可能?」木船郁子似乎明白了妊云旗所讲的「母胎」是什麽玩意儿了,因为她也同样来到游乐场的地底下,见到那个有着一张女人脸的恐怖巨大生物,一想起那只巨大的怪物,她立即哆嗦了一下,听到妊云旗说她和那怪物有关联,连忙反驳,她怎会和那怪物有什麽联系?
妊云旗看到木船郁子的反应,似乎不是在说谎,难道她和母胎一无所知吗?妊云旗为了进一步了解母胎和木船郁子的关系,於是继续发问:「那麽妳一直以来有没有觉得自己异於常人?例如有超能力什麽的。」
木船郁子当堂脸色僵硬,看来她说中了,只见木船郁子面无表情的说:「妳……怎麽知道的?」
「我接下来所讲的说话说不定妳会觉得难以置信,我是个……灵媒,因为受人委托来夜见岛调查此地的异象,只是想不到情况会这麽严重。以我所知,母胎……就是那只封印在地底下的巨大生物,她是上古时代的邪神,如果放任她去正常世界的话,对人类,乃至其他动物都是一大灾难,所以必须阻止她,而我感知到妳体内有母胎的一部分,想必妳的超能力是来源於母胎的那一部分。」
「怎会?骗人的吧……」木船郁子难以置信,她上下审视妊云旗,试图找出对方开玩笑的可能性,但看到妊云旗一脸认真严肃的态度,看来对方的话中不含一丝虚假,她大受打击,她的体内怎麽可能会有怪物的一部分?这不是表示她也是怪物吗?
「有方法解决的,趁情况未能挽回之前。」听到妊云旗说有解决方法,内心混乱无助的木船郁子再次望向妊云旗,「妳体内的母胎因子未曾觉醒,我可以帮妳封印,但代价是失去超能力,还有生育能力。」
一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讲完解决方法了,面对木船郁子这种情况,妊云旗似乎早已知晓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可是她怎会知道呢?自从血脉觉醒,她渐渐知晓一些她不曾知晓的知识,那是她在远古时代的妣先们通过血脉传承於後代们的珍贵财产,在那一刻,妊云旗彷佛感到她们就在她的身边,经由相同的血脉连结於一起。
「妳真的可以帮我?」木船郁子将信将疑,她犹豫不定,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是的。」妊云旗非常肯定地回答,尽量表现得有说服力一点。
「好,妳帮我封印吧。」木船郁子下定了决心,若是对方是骗子,自己也没有多少损失,她直视妊云旗的双眼,「那麽我需要做什麽?」
「不需要做什麽,妳只要这样子就可以了。」妊云旗咬破自己的手指,流血的手指指着木船郁子的胸前,在虚空中画着法阵,当然,在木船郁子的视角中,就只是看到妊云旗在乱动手指而已,而在妊云旗的视角中,手指每每划动,都会带出红色的轨迹,而这些轨迹逐渐构成玄奥的法阵,一旦完成,就会体现出法阵该有的力量。
「成了。」
妊云旗画完阵法的同时,木船郁子当即有种被重重锁链和大门束缚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尝试发动超能力,却无法发动,那姓妊的灵媒真的有真材实料的,现在的她和常人别无二致了。
「那个……放心,虽然妳无法生育,但经期会如常来到,不会影响身体,请放心。」妊云旗见木船郁子一脸震惊的模样,以为她担心突然没有生育能力对她的身体有任何不良的影响,於是妊云旗连忙解释,好让她放下心来。
「不是啦,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觉得妳太厉害了,所以……」
木船郁子话还未说完,外面突然传出太田友绘的尖叫声,二人一惊,立即离开住宅,只见太田友绘和一树守在上面拼命逃跑,而母胎狞笑着飘浮於空中狙击他们。一直不见踪影的母胎终於现身了,妊云旗立即动身想追上前去。
「妳傻了吗?这太危险了,还是谨慎行动吧。」木船郁子想拦住她,妊云旗却回以一个微笑。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小司就拜托妳了。」妊云旗把小司交托给木船郁子,就往母胎的方向火速奔去。
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妊云旗就追上了母胎,她奋力一跳,法杖往母胎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下去,母胎吃痛,双手掩着脸蛋哀嚎,与此同时,妊云旗一行人所身处的「离岛路线第4号铁塔」突然一番震颤後,似是失去支撑的力量般陆续崩塌,太田友绘丶一树守丶木船郁子和小司随着铁塔的倒塌,一起坠落於底下的深渊,妊云旗见此情况相当不妙,想跑下去救人,本来专注於母胎的她因而稍微分神了的一瞬间,让母胎抓到反击的机会,它一条尾巴扫过来,当场把妊云旗打晕了。
直到感觉到脸蛋有软软湿润的东西反覆滑过,妊云旗才缓缓醒转,见到是小司舔醒了她,她忙摸摸它的头,然後眼角馀光看到正於昏迷中的太田友绘他们,立即上前叫醒他们。
「这里是什麽地方?」
首先醒来的木船郁子发出疑问,妊云旗四处看看,只见目之所及是没有尽头的荒漠,以及位於天空的令人为之惊叹的血红色海洋,这不是夜见岛任何一个地方,为了确认这个事实,妊云旗拿出夜见岛的地图,上面并没有标注她在夜见岛的范围内,所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太田友绘和一树守陆续醒来,这时,母胎在天空中像鱼一样游动,大家抬头一望,只见母胎对他们恶意的笑着,见此,他们恐慌异常,在这时候,太田友绘似是看到什麽肮脏的事物般咬牙切齿地大喊:「加奈江!原来是妳,是妳召来这只怪物吧!」
妊云旗循着太田友绘的视线望去,见到一个穿着吊带上衣和浅色悠闲裤子的女性正手执奇怪的骨头刀,茫然地四处寻找某人或是某物,她……不就是那个男子亡灵一直思念的姊姊吗?
「妳丶妳是……」一树守见到这名女性十分惊讶,一旁的妊云旗有点诧异,他也认识她吗?这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那名女子对愤怒的太田友绘和满头问号的一树守置若罔闻,依然茫然地四处行走。
「修……你在哪里?在这里吗?」
「修……你一个人在哪里啊?」
「我……能听到修的声音……」
「修……原谅姊姊吧……」
女子三句不离名叫「修」的人,妊云旗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处听过这个名字,正在努力搜索记忆,而在一旁的太田友绘见那女子对她的质问毫无反应,更愤怒了,她正想上前向对方讨个说法时,突然四处飘荡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声,是那首开篇就唱「舞兮舞兮圣巫女」的歌谣,妊云旗抬头一看,母胎在上面的血红海洋中欢快地畅泳,并愉悦地产下了无数个白色条状怪物,妊云旗见势不妙,就立即阻些想要为难神秘女子的太田友绘。
「太田小姐,现在先不要管她了,你们看!」妊云旗指着天空中的母胎,这时母胎所生产的白色条状怪物兵团正浩浩荡荡地逼近过来,太田友绘以及一树守等人立即如临大敌,手执武器预备敌方的来袭。
「小司,快找安全的地方躲着,听到了没有?」
听到妊云旗的命令,小司「汪」了一声,立即往没有敌人的方向跑去,妊云旗暗叹这只小狗真聪明後,把注意力放在那群白色条状怪物身上,她运起灵力,使用变身术变成裴旻的样子,无视其他人震惊的目光,挥剑往敌人群体冲去。
身为剑圣大魔的裴旻实力非常强横,挥起一剑,一大群怪物便倒下了,可是她砍杀得愈多,母胎便下得愈多,它嘲讽地看着底下这几个反抗的蝼蚁,认为他们的抗争白费气力,所以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内,它边唱着歌边下更多的白色条状怪物,肆无忌惮地在天空的海洋中游动。
面对愈来愈多的白色条状怪物,妊云旗依然尤有馀力地砍杀一大片,但总会有几个漏网之鱼接近太田友绘他们,不过他们并不是等待宰割的弱者,他们用起手中的武器,或铁棒,或伞子,或□□,攻击那些白色的怪物们,可是面对没完没了的怪物,他们总会有力尽的时候,而妊云旗手头上并没有可以飞行得很高的妖灵,面对高高在上的母胎,她竟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在妊云旗一脸不甘心地看着母胎乾瞪眼时,那四处走来走去找「修」的神秘女子手执的骨头刀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神秘女子见此,知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她举起手中的骨头刀,狠狠地刺进自己的体内,在她的身体消散的同时,母胎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嚎叫声摔在地上。
一树守突然掏出一大片类似化石的东西,一方的妊云旗显得十分惊讶,一树守是由哪处掏出来这个大化石的?他的身上有次元袋吗?只见一树守手上的大化石同样发出红色的光芒,他大惊,反射性地把它丢在地上,在化石丢到地上的瞬间,它变成了一把和刚才那自杀的神秘女子的武器相似的骨头刀,一树守似乎知晓这把骨头刀是什麽玩意儿,他毫不犹豫地把它捡起来,冲到倒在地上的母胎旁边,疯狂地攻击它,太田友绘和木船郁子见状,也加入一树守那边帮忙围殴母胎,妊云旗整个完全傻眼掉,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难以理解的事情,那神秘女子自杀後为什麽会让母胎痛苦地摔下地来,还有她和一树守持有的骨头刀是什麽鬼玩意,貌似应该对打倒母胎这件事有很大的效用……完全搞不懂,总之因为这一连串的事件大幅削弱了母胎的力量就是了,妊云旗不再浪费时间思索这些得不到答案的谜题,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几个还未被处理掉的白色条状怪物身上。当把其馀的白色怪物都杀光後,妊云旗赶去一树守他们一看,只见他们已经把母胎暴打到只剩下最後一口气了。
「等等!各位,请停手!」
谨记任务内容是把活着的目标安全带回月寒瑶那边的妊云旗连忙制止一树守他们的行动,太田友绘和木船郁子听到妊云旗的制止声後立即停手,而一树守却似是听不见般埋头攻撃母胎,是因为正义感驱使的动力吗?一树守从不间歇地挥起骨头刀,一刀一刀地往母胎的身上刺去,见母胎的气息渐渐虚弱,急於完成任务的妊云旗立即重重地推开一树守,任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他手中的骨头刀因为跌倒的冲撃脱手飞了出去。
「妳在搞什麽鬼啊!」
妊云旗无视一树守愤怒的抗议,她向奄奄一息的母胎施行封印,在术法之下,母胎的身躯渐渐消失,然後幻化为一张符纸飘到妊云旗的手中,妊云旗露出满意的笑容,把符纸收起来,这下子任务顺利完成,可以回到月寒瑶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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