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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寒亭一脸坦然,觉察到阿酒的目光之后,还有点不解。少年声音凝重,如同发誓一般,一字一顿的说道。

  叶蔷薇苦笑,他终归是不明白。

  阿酒现在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她家阿音拐回来的这个寒亭,还真的是有点迟钝呢。

  可阿酒还是很想问问寒亭,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哭诉?

  就蔺珂长公主现在这个,别说是哭了,她连诉都没有诉!

  落黎音看着呲牙咧嘴的小姑娘弯了眉眼,轻轻地弹了一下阿酒的额头,示意她老实点,莫要让里边的人发现。

  小姑娘立刻便乖巧了下来,为了能跟着落黎音一起去极暗之域,阿酒也算是不择手段了

  叶盏辞低着头,如同受伤的幼兽,他哑声道,“薇薇,不管你信与不信,有生之年,我只爱你。”

  怨她便怨她吧,总之,她不在意

  她从来都是理智的,这种拼尽一切的爱情,在千帆过尽之后,在不远后的将来,都会变成毒药,裹着甜蜜的外衣,内里却是剧毒无比。

  当这份情褪去如今的甜蜜,就只会剩下他的埋怨。

  也许,会有例外,可叶蔷薇不会拿自己的一生来跟他堵。

  走错一步,不止她,整个安王府,都会万劫不复。

  而且,只是安王养女又如何?

  她叶蔷薇,一身傲骨,一身本领不输男儿。

  以她的骄傲,又怎么肯,怎么甘心,将自己的臂膀折断,囿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更何况,她只想寻一个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要寻一个,能与她比肩而立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凤凉城极像。

  一样都是冷情之人。

  不过,她瞧起来,还是更像温婉和善的贵女罢了。

  叶蔷薇揉揉眉心,面上带了一贯的浅笑。

  疏离,矜贵,却又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这才是她,高贵如斯,冷沉如斯,如九重天阙的神女,不含一丝烟火气息。

  叶歆雅那张张扬明艳的脸上带着笑意,“听说,你那小妹身子好多了?”

  叶蔷薇与叶歆雅这位极受宠的公主关系十分亲近。

  “初一那日,你会是带她入宫的吧?”

  “会带上她,病了这些年,总算是好了,也该带她出来走动走动了。”叶蔷薇笑吟吟的说道,挑眉看向叶歆雅,“阿雅也想见我小妹?”

  “自然了,安王府

  她很是聪明,只是她不屑罢了。

  她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要毁她名声便毁好了,反正她不在乎。

  大抵是官场上阴私事见的太多了,叶蔷薇很是不喜那些面上和气背里阴狠的贵女。

  的手上明珠,想见见也不为怪啊。”

  叶歆雅娇娇笑了两声,撒娇似的拉着叶蔷薇的衣袖。

  叶蔷薇噗嗤笑了一声,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可不敢让你单独见我小妹,若是被你带疯了,母亲可不饶我。”

  安王府里,叶千韩心中有些许的焦虑,面上却云淡风轻。

  她有些等不及了。

  “水墨,长姐回府了便来告诉我。”

  水墨连声应了。

  她瞧得出来,自家郡主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只是在这深宅里,若想要活下去,便不能太过好奇,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千韩侧躺在榻上,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的撒下,少女熟睡的模样恬静又美好,眉宇间褪去了平日的冷清,多了几抹温软,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把浓密的小扇子,撒下一小片阴影,瞧上去便乖得很。

  叶蔷薇回府后,急匆匆的向千韩这来,她知道自己妹妹大抵是会等急了的。

  只是,当她瞧见她带了些许娇憨天真的绝美睡颜时,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她们并非血亲,可她叶蔷薇愿意为千韩付出一切。

  哪怕,千韩所求之事大抵会将她扯进去,她也会帮她。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小萝卜头。

  如今,都是已经及笄的大姑娘了。

  “莫要吵她了。”叶蔷薇脸上带着柔和笑意。

  千韩睡的极浅,大抵是昨晚的梦境还未完全消散吧,她睡的不大安稳。

  叶蔷薇走后不久,千韩忽然坐了起来,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的,她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千韩靠在榻上,揉揉自己的额头,面露疲惫。

  她赤着一双小巧的玉足,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叶千韩小口的喝着,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芽而出。

  千韩微阖双眸,她想到了。

  若是要取她性命,那必定是在人烟稀少,偏僻难寻的地界,动起手来也定是招招夺命,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可她听南山说过,她当时那一身伤固然是严重的,有几剑甚至离心脏极近,但到底是没有真正伤到要害,而救起她的地点,亦在凤凉城每日的必经之路。

  如此想来,倒像是故意的把她送到凤凉城跟前,让她名正言顺的进千机阁。

  可,又如何肯定凤凉城会救她?

  或者,凤凉城早已看破,便将计就计了?

  千韩清丽绝美的小脸一刹那变得毫无血色。

  她手指有些许的颤抖,颤巍巍的又倒了一杯水,却撒的满桌子都是。

  她闭了闭双眸,不对。

  她虽失忆,可并不是傻了。

  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还是分的出的。

  那段时日里,凤凉城的深情是真真切切的。

  。

  最近可是要多乖巧便有多乖巧,一步不出第九天阙,生怕被落黎音抓到她的小辫子。

  落黎音轻笑,也不去看天帝和蔺珂长公主在做什么,一心一意的盯着自家可爱的小姑娘。

  阿酒耳根一下子便有点发热,她又不是感觉不到落黎音的目光,可心底却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法子,只好让落黎音占够了便宜。“父亲——”蔺珂长公主眸底带了几分慌乱,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天帝却只是悲悯的笑了笑,直到此刻,这位在天帝之位上做了十几万年的人,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王者的风骨。

  “我体内有许多暗伤,伤及根本。”天帝说那话时很是平静,就好像,他说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不是他自己一般。

  蔺珂长公主身子一僵,看向天帝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惊讶,可——却还没完。

  如果说,天帝的前一句话,还叫她心存侥幸的话,那接下来的那句哈,便将蔺珂长公主直接打落了深渊当中。

  “大约是命不久矣了。”直到此刻,那人脸上依旧带着一点笑意。

  落黎音一点都没有顾及到身侧的寒亭,反正——耿直的寒亭,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他最多不过是觉得这里的气氛好像有点奇怪。可若要寒亭说说到底是哪里奇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可说不出来。

  他兢兢业业的恪守着落黎音交给他的任务,几乎想把那两人说的没一个标点符号都给记下来。

  “父亲!”蔺珂长公主眸子倏然间睁大了,低吼了一声,“您知道您自己家在说些什么吗?”

  落黎音一愣,没有谁比这位更了解天帝的身体状况了,前些日子,给天帝把脉的那个,就是他自己。可,当时,根本就没有到天帝自己说的这般严重的地步。

  固然是伤了根本,却不是无可挽回之势。如白泽,同样是伤了根本,不也照样是养回来了吗?

  可,天帝说话时的神情语调,却都不像是在撒谎,更何况,他骗蔺珂长公主有什么好处吗?

  “阿音,天帝真的要——”阿酒有点惊讶,她还以为,天帝不过是受了些伤呢。

  落黎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示意那小姑娘接着说。

  他现在总觉得,或许,那倒霉陛下瞒了些东西下来。想来也是,哪怕是中间流逝的东西再多,天帝一脉也是从上古时期流传至今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天帝有些底牌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你先让我说完,”天帝拧着眉,显得很是严肃,他是真的很怕自己再不说,便没了机会。

  蔺珂长公主美眸里全是泪,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会来第九天阙,就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或许活不长了。阿珂,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分明说的是那样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可天帝表现得却越发的淡然。

  “什么?怪物?父亲,您能不能,再说明白一些?”

  “我不知我的父亲和祖辈们,有没有出现过那等情况。我只知道,我自己的身体里是藏着一个怪物的。有时候,它会占据我的身体——”与蔺珂长公主的失态相比,天帝显得过分的冷静,“我原本也没有发现,直到上次,险些丢了这条命。”

  “这等事,分明是无稽之谈,我不知道我能与谁说,所以,我来了第九天阙。可,君上却告诉我,我体内的暗伤,由来已久。”一直过分平静的天帝,在说到这的时候,终于带上了一点情绪。“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开始确定。”

  “若不是这次,让我多了个心眼,细想从前的那些事的话,也许我永远不会觉察处端倪来,”天帝说着,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蔺珂长公主的身上,他是真的很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女儿也会有那种状况。

  落黎音瞥了寒亭一眼,对寒亭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这人虽是耿直的有点过头了,但还是很知趣的嘛。

  天帝若是知道

  寒亭狐疑的忘了阿酒一眼,现在好像也不太热,怎么自家小少主,脸红成那个样子?

  认真看着的,也就只有耿直青年寒亭一个人了。

  ,在他差点哭出来的时候,门口还站着那么几个捣乱的,没准真的会哭出来。

  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蔺珂长公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嗓音近乎慈爱,“阿珂,你过来。”

  蔺珂长公主虽说不解,可在看到天帝眼底的苦痛之后,却还是依言走近了些。

  蔺珂长公主抿唇,她听得出天帝语气里的含糊。

  可事到如今,除了相信,除了骗着自己相信,她还有什么法子?

  大约是因着她还太年幼了,见过的最沉重的,不过是当时那些记忆碎片里的冰山一角,哪里比得上如今这样,就在她眼前的,沉重的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的情景。

  眉眼偏向清冽的青年,一双桃花眸黑沉沉的,翻涌着的情绪是寒亭看不懂的。

  他直接牵住了阿酒的手,在小姑娘抬眸看过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眸溢满了笑意

  偷看的小姑娘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那小姑娘的兴致,莫名的便低沉了下来。

  ,阿酒只觉得自己耳边的那道嗓音柔和的叫她几欲落泪,那人说,“回去吧。”

  寥寥三个字而已,却带着让人心神俱动的力量,直直的撞了进去。

  阿酒觉得自己的喉咙

  有点发堵,清亮的狐狸眼下意识的弯了弯,给了落黎音一个极好看的笑。

  是忙碌的,那倒霉君上,当真是把所有事都推给了他,只是这种感觉,却是寒亭从前没有感觉过的。

  那样的,被信任的感觉。

  落黎音一边牵着自己的小姑娘,一边暗暗的瞟了两眼身后的人。

  寒亭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他虽说是耿直,却也总觉得,那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出的怪。

  只是上了贼船,一时半会儿的又下不去,寒亭觉得自己还是默默地跟着走好了。

  在第九天阙的这几日,忙碌

  寒亭向来是话少的,看起来,也很是靠谱。

  天帝本来,是不打算把自己的那身伤告诉蔺珂的,他不愿叫自己的女儿伤心难过。

  只是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告诉蔺珂的事儿了。

  而且——天帝想,他也许,是真的小看了自己的女儿。哪怕蔺珂在是混不吝,在是性子绵软又嚣张,可他们,骨子里是一样的,好歹——血脉里流淌着的是天帝一脉的血,哪里就那般脆弱了呢。

  蔺珂长公主抿唇,她很是敏锐的从自己父亲的目光之中觉察到了什么,好像——天帝接下来的话,会是叫她难以接受的。身体本能的想要后退逃避,最终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等着天帝开口。

  天帝叹了一声,“阿珂,我原不想把你卷进来的。只是,我实在是怕,有朝一日,你会步上我的后尘。”

  不管是蔺珂长公主,还是偷听的那几个人,都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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