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免费的东西有种神奇的力量。
哪怕是在不迷信世界中的免费算卦也是，吴生这个小摊子吸引了整个批发市场的人都来瞅一瞅。
吴生就任他们看，别人劝他把东西收了，吴生也就笑一笑什么都不说。
刚开始批发市场的人还觉得吴生是在闹着玩，结果吴生还真是说到做到，上午吴生将牌子一挂就，抱着书什么都不管了。
下午才继续编东西卖东西，顺便讲一两个小故事。
方梅还是每天过来听故事，不过每天上午看着吴生那空荡荡的摊子，这心里啊，就是有点刺挠的慌。
终于等到吴生摆摊的第九天，方梅扇着扇子搬着她的小板凳凑到吴生跟前，她先看了看周围悄悄问：“小张啊，你这是真能给人算卦啊？”
“恩，是。反正是免费的方婶你要不要试一试。”
吴生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这算了吧，我啊连自己啥时候生的都记不住，那年头都是在家里生孩子，哎呦记不清了。”方梅摆摆手赶紧拒绝。
“不用出生日期也行，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这样也行啊？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些。不过呢现在也不兴这些了。”
话虽然这么说，方梅还是伸出了右手。
“男左女右是不？”方梅压低声音说，说着还翻了翻自己的右手。
他俩活像是地下党接头。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不是，看手相要两只手都看，因为有些事在一只手上看不出来，要相互看。”吴生感觉有些好笑，不过自己钓鱼那么多天，好容易有个愿者上钩的，吴生的语气态度好的很。
“哎呦，别人都这么说。我也就顺嘴这么一说嘛。”方梅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吴生默默地看了一会方梅手上的纹路。
总有人认为三条线——爱情线、生命线、事业线越长越复杂越好。
实际上以吴生上辈子的经验，三条线越清晰简单的人活的会越快乐幸运。
当然了如果只有三条主线连其他乱纹都没有的人，更有可能是心里少根筋万事不计较，这种人也是很少的。
“方婶，你这不错啊，你应该有一个闺女两个儿子，我怎么没见着你大儿子和大闺女啊。你这命长寿平安，遇事有贵人相助。”吴生将方梅的一双手都看了看说：“不过这几年要注意，家里老人身体不大好。你大闺女学习最好了也是最孝顺的。大儿子离着有点远啊，在北方读书，你这个大儿子可留不住早晚要飞远了。”
“小张啊，你不会提前打听你婶我了吧？我儿子咋留不住了？”方梅一听赶紧又凑近了点。
“我这每天干啥市场里的人都看着呢，我哪有功夫打听啊。”吴生笑了笑说。
“也是。”
方梅抿了抿嘴有些骄傲地说：“我大闺女和大儿子都考上学，在外面念书呢。我大儿子在北京读大学，大闺女就在本省念中专呢。你这说的我心里发慌，我倒是宁愿他们别跑得那么远呢。”
“方婶你俩孩子这么有本事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我就是看不上那些巴巴的说自己孩子的人，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方梅想到自己大儿子悄悄说：“我儿子的生日是。”
方梅压低声音说了个日期。
“你给他看看。他真要留外面啊？其实吧，能留在北京也是件好事，就是离着我太远了。我这心理多少不得劲，家里老人虽然有我男人几个兄弟管，可小张你看我这年纪也大了。”
吴生都不用仔细算，一看大运二看驿马。
这孩子别说留在北京了，这运道看起来有马上要出国的趋势。
这驿马被大运冲开了，想要栓都拴不住！
“方婶啊，我这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儿子可能要出国呀，应该就在这个月内。不过你放心，我看着是还是会回来的，不会留在外面。”吴生实话实说。
“你说啥？！”方梅猛地站了起来。
“我就是个半吊子，算的不一定准的。方婶你冷静点。”
“唉，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现在出国多难！小张你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不好笑的。都说外边好我看都是骗人的，咱们现在有吃有喝的干嘛要去别人地盘上讨生活，咱不能当二等人啊，人生地不熟的，不行绝对不行！”方梅是骄傲自己儿子有本事，但孩子身上的风筝线还是得在自己手里的啊！
她男人三年前去北边跑货车的时候脑梗走了，她可不想自家孩子离着自己那么远。能让大儿子去北京读书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还出国？！
她儿子要是真的要出国，方梅能直接坐火车去北京把人弄回来。
“方婶你别激动，你不是不相信这个吗？”
这个时候出国对于国人来说的诱惑力是相当大的，是件很体面的事。可能对大部分人来说这都是好事，对于方梅来说却不是件好事。
“你看我这脾气，这有点上头了，小张你说的对，你就是胡乱说的，看看我怎么还当真了呢。真好笑，哈哈哈哈。”方梅也发现自己反应有点大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自己怎么一上头就信了呢？
“这迷信真是害人，我这还是没长记性，小张啊你别弄了，这也就是我，你给婶子说什么我都无所谓，你这要是跟旁人说了什么坏话，把你摊子砸了都有可能。”方梅冷静下来反过来开始劝吴生。
吴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敷衍着说：“知道了。”
他等方梅走了，他才拿出了一个半旧的笔记本，将方梅大儿子郑霖华的生辰八字和他初步算出来的结果，写在了笔记本的背面。
正面是这些天，他回忆的原来世界中算过的生辰八字和部分面相手相特征，两者对比时间久了他总能看出这不同的发展是为什么。
等他收集到了足够多的案例之后，他还想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的山川大河，因为以前他行动不便，看风水是他所有能力中最差的，毕竟只有到了具体的地点才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照片总有照不到的地方。
吴生对这个世界很好奇，一个几乎和他原来世界一模一样的世界中，运算规律会不会有什么差别，吴生一直将八字运算当成一种数学问题，现在来到个新世界他想要研究的欲望更强了。
不过这一切在s004系统看来都是闲着没事干，不干正事。
连s004系统都快忘了他们的指向是美强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休闲度假。
“主播，你看人根本就不相信你。你看你也有钱了，咱们是不是得注意注意形象？”s004系统等吴生写完了才开口说，s004系统还想挣扎一下。
“系统算了吧。我听你的意思我们直播间热度还可以。”吴生把那个半旧的笔记本随身放好。
s004系统看了眼已经一百六十万热度的直播间，竟然有种没有底气的感觉。
“……是。”s004系统说。
“恩，系统你说我换指向的可能性高吗？”吴生在心中问。
系统s004：“……”
系统s004：“？？？！！！”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从来没有新人有这种操作啊！
“那你还担心什么。大不了咱们就换，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额，主播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大不了就换，反正他们热度高，公司肯定会考虑的！
吴生早就将系统的话和合同在脑中研究了好几遍，其实那个所谓的主世界的娱乐公司，和他以前世界的公司也差不多，有时候吴生真有些不明白，拥有那么高的科技，竟然没让追逐利益的本质改变。只能说主世界依旧有等级划分、贫富差距、人口问题。
之后几天再也没有人过来尝试，甚至大家都习惯了，有吴生这么个搞封建迷信的摊子，大咧咧地摆在那里。
方梅也把吴生的话放到了脑后，为了方便她家的小旅馆是装了电话的，偶尔能遇到几个相熟的打电话订房间，这也能方便两个孩子往家里打电话。大多数时候就是个摆设。
晌午天热，方梅必须得眯一会下午才有精神。
方梅害怕看店的小妹不上心，她也不上屋里睡，只是躺在大堂躺椅上眯一会。
这天方梅还没真睡着，迷迷糊糊之际，旅馆看店的小妹就把她推起来了。
“老板，郑哥的电话。”
一个话筒凑到了方梅耳边。
方梅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把话筒抓在手里。
“喂，儿子啊？”
“妈，那个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方梅强打起精神说：“缺钱了是吗？我去给你汇款。缺多少你跟我说。”
“不是钱的事，妈，我现在有个机会，可以出国深造。这个机会非常难得我不想放弃。”
“哦，出国啊。”方梅猛地从躺椅上翻了起来，“你说什么？出国？！”
方梅看了看手里的话筒，又看了看外面摆摊的吴生，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不会那么巧吧？
“妈你别着急，我就是出去学习，几年之后就回来了。而且我是有奖学金的，钱这方面妈你不用太担心。”郑霖华早就料到了自己老妈会不赞成。
虽说很多人都觉得国外什么都好，但对于他妈来说再好也没有国内好，国外都是吃人的怪物。不过这个留学的机会难得，要不然他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这，你等等啊。我待会再打给你。”方梅没管话筒那边儿子说啥干脆地将电话挂了。
“妈？妈？！”
郑霖华一脸懵逼地看着挂了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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