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暴王余逆
石青桐竖着耳朵听打斗声,奈何四周惨叫声凄厉,下游风大,一时间分不清楚,逐大喝道:“石青桐在此!五殿下你在哪里?”
听到她的自报家门,围攻的船上,有刺客惊呼:“她是石青桐,弓箭手射她,射死了重重有赏!”
五皇子的人也听到了,有人大声叫道:“我们在三楼,三楼船尾。殿下快出声……”
石青桐自甲板上一跃而上,四周箭雨落了个空,弓箭手又继续朝她发射。奈何她身法极快,眨眼间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了。
三楼是一整个厅,七八名侍卫护着五皇子,几乎人人都受了伤,五皇子自己胸口也中了一刀,手臂也有伤,鲜血淋漓,十余名刺客挥刀疯狂进攻。
石青桐一竹竿扫过去,立马扫飞五六人。船舱外又涌进数名刺客,齐齐舞着兵器朝她后背进攻。石青桐看都不看,竹竿夹着雷霆万钧之力“嗖”一下反扫回去,刺客齐声惨叫,纷纷飞出船舱外头。
有两人撞在木板做的船壁上,把船壁都撞飞了一大块。这下整个透顶都发出了“咔嚓咔嚓”摇摇欲坠,同时也把船舱的情形暴露了出来。弓箭手立马发箭射向他们。
因在船舱中物品诸多,石青桐手中竹竿约九尺长,无法旋舞起来格箭。只得顺手抓起张桌子挡在前方。桌子是坚硬的酸枝木,利箭无法穿透。
就这一会工夫,保护五皇子的侍卫又倒了下三人。
与此同时,外头刺客纷纷大声呼叫:“官兵来了……”岸边果然传来如同闷雷一样的密集马蹄声。
这是刺客的画舫突然撞上来。“砰”一声,画舫剧烈震动倾斜出去。
双方都站立不稳,纷纷倒在地上,一名刺客恰好滚到五皇子跟前,不假思索一刀砍了过去。
石青桐大惊!一跃而起把刺客踹飞扑落在五皇子身上,偏这时倾斜的画舫又突然浮起。小船上的弓箭手立马发射,箭贴着地板射来,上方亦第二波箭雨过来。
石青桐闪避不及,闷哼了一声,后肩膀中了一箭。五皇子大腿中了一箭,两人伤口鲜血如泉涌而出……
外头突然传来声嘶力竭的惊喝声:“刺客开炮……”
“轰隆”一声山摇地动的巨响,威力巨大的炮弹疾射了过来。石青桐直接用千斤坠压破船板自三楼掉到二楼,画舫轰然炸开。热浪和大火同时卷席向他们,两人被震得心神俱散,耳朵嗡一声,听觉随之消失……
站在国公府画舫三楼的楚风,看着威力强大的炮弹打出炸开,河面掀起巨浪,惊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倒在了地板上。心脏狂跳,大脑一片空白!
赵氏全身发软跌倒在兰姑姑怀里,两旁的丫头急急伸手搀扶……
头一批赶来救五皇子的官兵是护城禁军,龙卫是第二批赶来的。皇帝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三卫龙卫。分别是林孝贤、谢怀谨、苏战三位中郎将所统领的龙卫,共三千龙卫。
可惜他们到来时,五皇子的画舫已经炸毁沉了,船上所有人都沉入河中。接着是官兵和刺客的战场,刺客有备而来,画舫里都装有大炮,对着官兵开了几炮后,迅速逃离。
护城禁军征用了河中画舫追赶,可惜刺客的画舫不是普通的画舫,都是小型战船伪装的,没追多久对方就逃远了。还是龙卫中的轻功好手逮住了七八个打斗中掉落河里的刺客。
龙卫的三位中郎将得知炮轰画舫时,石青桐和五皇子还在船上,心里都沉了下去!立即下令精通水性的禁军全部下去打捞。不过大家心里都或多或少知道凶多吉少了!
楚风是在一个时辰后,禁军疏散河面的画舫后,乘坐小船过来的。被禁军拦着,他报了是石青桐家属,要找林孝贤,龙卫引着他到了林孝贤所在的画舫。
听到石青桐和五皇子都是在被大炮击中后消失的,他通体发寒,脸色煞白,对林孝贤道:“青桐、青桐她的武功很高!身法快,应该、应该没事的?”
林孝贤这时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说道:“五皇子不懂水性,小石可会?方才打捞上的五皇子侍卫说,出事前她和五皇子都中箭了。”
楚风定了定神,这世石青桐没跟他说过自己懂不懂水性,但是前世据他所知她水性极好!颤声道:“懂的,她懂水性。”
林孝贤稍松了一口气,但并不乐观,这时天气才开始转暖,冰消融解之时正是河水最寒冷的时候,如果两人没伤在炮火中,恐怕也震晕过去了。安慰道:“会水性活命的机会大一些!”
楚风见他这表情,心都凉了一半,说道:“下游也找找,我、我想留在这里。”
林孝贤点头,他现在很忙要询问进展,要审刺客,要派人上报陛下,还要调度手下有计划地搜救。见少年失魂落魄,对手下道:“好好照看楚公子。”自己便出去了。
护城河出口是一片大江,单是宽就接近十里,黑暗之中想要把不知死活的石青桐和五皇子找到难度极高。
龙卫和禁军几乎征用了沿河的所有画舫,还调来了战船甚至就地征用了民船。上下游来往搜寻,折腾了足足三个时辰,侍卫刺客尸首捞上不少,独没有石青桐和五皇子的踪影,大家都绝望了!
只是不管是石青桐或是五皇子,两人在皇帝心中分量都不轻,就算找不到人那尸体也是必须找到的。所以谁都不敢怠慢。只盼着早点找到好交差。
皇帝临近天亮时过来,他昨晚一夜没睡好!如果不是身体实在太差,又被随后赶来的诸臣子拦着,他当时就要赶来了。
听了林孝贤、谢怀谨、苏战三人陈述。又是惊又是怒又是痛心!开口道:“刺客哪来的,小五怎么会招惹到如此厉害的刺客?这都把战船开到京城护城河来了,那天开进皇宫护城河都不出奇!”
谢怀谨负责审讯,抱拳道:“没用什么刑刺客就招了,是暴王余逆。因梁昭在我们手中,刺客原本是想捉了五皇子给我们交换人质的。没想中途杀出石、青桐。眼见捉人不成,我们的人又赶来的了,对方干脆下令炮轰杀死他们,权当是为梁昭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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