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姐姐再见！”
“叫阿姨。”
又一次纠正无果，翎烨看着艾斯欢快地跑进森林离去。
艾斯今年已经四岁了。
真可怕，她也是一个25岁的人了。但是因为身体的不同，她看起来要年轻的多。或许这就是艾斯不愿意喊她阿姨的原因？
“真不知道森林里有什么好的，艾斯每天都要去。”达旦一家和翎烨算是很熟了，至少不会再被她的气场吓到了。
虽然翎烨从没笑过，但是他们也明白这是个话少不愿和别人说话的主。只要不惹她一切都好说。也算个温和的人。
“我先回去了。”收拾好艾斯的东西，翎烨就回家了。
艾斯越来越大，她能做的也越来越少了。她还有什么能做的呢？好像也没有了。这种无事可做的感觉令人很苦恼。
她浑身不舒服。
视线不经意瞥到角落里落灰的剑，忽然想起卡普的话，她鬼神差使地拿起她的佩剑。
‘路西法’和‘加百列’，两把刀都是罗杰和露玖在她十三岁生日时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他们夫妻俩特意找了当时比较有名的师傅打造的，名字都是翎烨自己取的。
但是随着她每一次的战斗，两把刀都变成了黑刀。她硬生生的把两个伙计砍成名刀。
刀身上是黑刀乱刃大逆丁字花纹，很久没用却依旧在光下显示着它们的坚韧。
“……”沉默很久，她还是拔出两把剑在洞穴外的空地上挥动。
许久不用，她有些手生，只能慢慢地找感觉。
一剑气过去，灌木丛矮了一截。
两把剑握在手里，剑柄一黑一白。倒也对应了‘路西法’和‘加百列’。
她心中有一丝畅快。好吧，她承认，她内心确实对那种刺激生活很渴望。或许是她习惯了，猛不丁地停下让她很不适应。
不知到底练了多久，就听到了不太好的消息。
“艾斯！”
她的小孩在哭！？为了安全，她平时都是保持着见闻色全开的状态。
收起剑，她快速来到目的地。这个所谓的废弃物终点站。
她站在高地，就看到艾斯往森林里跑，眼泪不停地流。后面一个金色短发的小男孩头戴一顶有防风镜的大礼帽，拿着两根水管在追他。
翎烨快一步回到森林中等艾斯，小家伙冲过来看到翎烨愣了愣，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撞开她跑走了。
“哈啊哈啊……你就是翎烨姐姐吧？”金发的小男孩赶了过来。看到翎烨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嗯。”很难对这位小绅士不理睬呢。
“那个，艾斯刚才受到了一点刺激，你能不能去看看他？你是他很亲近信任的人。”少年摘下帽子弯腰拜托她。
看来她的小孩找到了不错的同伴。
“好。”她也确实不放心。
有见闻色找到艾斯并不难，此时他横冲直撞跑进了森林深处。翎烨看到他时小男子汉正蹲在树下哭。
“离我远点！”察觉到翎烨的到来，艾斯第一次这么抗拒。
“翎烨也很讨厌我对不对？！”艾斯的大吼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我死？就因为我是海贼王的儿子吗。”
翎烨明白了。艾斯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卡普几个月前就将艾斯的身世全部告诉了他。那时小男孩反应不大，顶多有对父亲的埋怨与不理解。
但是她发现艾斯越来越不开心。
而现在，他的内心充满了却黑暗和恨。
她没说什么，走到他身边把小可怜搂进怀里。
身旁的温度让艾斯停止哭泣。
“翎烨姐姐……”
“叫阿姨。”
好吧，还是不管用。
“姐姐，你希望我活下来吗？”
看到少年的眼神翎烨有些恍惚。
这正是十几年前她和罗杰谈话时的眼神：
对世界没有渴望，一心充满了黑暗与仇恨，又带有一点莫名的希冀。希望被肯定又怕被远离。
“乖。”她忍不住把小家伙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头上。最后没忍住在小家伙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姐姐？”艾斯脸有些红。
“你是我的宝贝。永远都是。”
“呜……”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艾斯开始呜咽。默默地抱紧了这份温暖。
两个身处黑暗的人抱紧了彼此，他们给对方的世界带来了莫大的温暖。
后来，翎烨回顾这一生的时候感叹，她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抚养艾斯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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