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寒渊城，街巷。
日升之时，阳光最是温和明媚。
光辉泼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使原本热闹的街道更有了几分诗情画意。
在叶初与江远交谈之时，慕千绫便也化作老者的面容走上了街道。
从勾栏瓦舍到酒肆茶坊，慕千绫一个接一个逛，充分发挥女人天性。每到一个地方都大打出手。
不过不是打架，而是花钱。
在勾栏听个小曲儿，赏了块灵石。
在瓦舍看傀儡戏，赏了两块灵石。
进酒肆喝酒，一进去就豪掷十块灵石。
“掌柜的，好酒好菜都上来，全要最好的。”
江远要在这里，肯定要泪目，有钱也不是这么嚯嚯的，十块灵石就是一百两银子，按购买力换算一顿饭吃了几十万人民币，这什么家庭啊。
吃饱喝足，慕千绫又进了茶坊，虽说自己这开的有，但不知为何，人很少，不热闹，慕千绫不喜欢，喝茶喝的是个啥？不就是喝个氛围吗？
点了好茶，慕千绫静静地坐在哪里品，听着周围的嘈杂，尤其旁边一桌，讨论尤其热烈。
“诶，知道吗？老李六十多了，最近他夫人竟然怀上了。”
“呦，没想到啊，这老李真是老当益壮啊！”
“你俩不知道吧！他那夫人是新娶的，才十八出头，我见过，皮肤娇滴滴的，都能掐出水来。别说八十，就算我一百，我也能壮起来。”
“没想到老李真男人啊，这女的咋就看上他了。图啥啊？”
“图啥，这还不明显，老李那么大个家业，连个儿子都没有，之前的夫人又病死了，这要是……”
“年轻的时候没儿子，咋现在新娶一个就有了？”
“人家老李老来得子，我们应该庆祝才是。你看人家邻居一个读书人，王阁荜还专门为老李写了一首诗，写的还挺好，是啥来着？”
“郎年八十妇十八，妇为红颜郎白发。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按没啥文化，俺感觉这是夸他俩感情的深厚。”
“我更觉得我们该准备准备给老李递个礼。”
“对对对！”
“来，一起，兄弟们，咱们一起以茶代酒，敬老李老来得子。”
“来！”
“敬老李老来得子！”
“话说，兄弟们，人家老李都娶两个了，老张，老路你俩咋还单着呢？咋的，就指着天天没事去长三书寓满足自己了！”
“吴哥啊，咋可能没事就去，上次去还是一年前，去一次花光了我两年的月钱。”
“是啊，吴哥，那书寓的女子是真的贵啊！我跟老路那还买的只是最低档次的，那滋味就，妙不可言啊！”
“诶，吴哥，你这家底比起老李也不差啊！那么有钱，怎么不去尝尝那花魁的味道。”
“我到是想啊，奈何家有猛虎，只能心向蔷薇了！”
“吴哥也是苦啊，嫂子管的那么严！”
“但是，吴哥，书寓不是妓馆，钱多没用，知道昨天那出事不？”
“啥事啊？”
“说来听听。”
“昨天，书寓来了一阔绰的小胖子，一出手就豪掷千金，争着要与花魁共云雨，那花魁那能会那么随便。恰巧，昨天一个公子也中意花魁，这名公子气度翩翩还文采出众，那花魁自然跟他看对眼了。
这小胖子肯定不愿意啊，于是就闹腾，还冲上去把那公子给打了一顿。这下，那事情就闹大了，那公子随行也有高手，便于那小胖子打了起来，书寓啊都快被俩人打斗给拆了。
听说有间屋子里的客人正听着姑娘唱着曲，吹着箫，然后墙就塌了！”
“那小胖子咋样了？”
慕千绫听见这句，耳朵不自主的向他们倾了倾，因为她知道这小胖子肯定是杨伟。
“那小胖子还挺厉害，书寓管事的上去制止，都没让他俩停下。直到参政出现。”
“参政都出来了？”
“当然，书寓本来不就是官办的吗！那参政带着巡城司司命才把二人制止。”
“嚯，后来呢？”
“后来，那巡城司司命一来。那俩人都怂了，都说愿意赔钱私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公子跟花魁走了，那小胖子包了除花魁以外的四大头牌。”
“……”
“……”
过了良久。
“那小胖子体力挺好啊！”
“好什么好？那小胖子泡妞的时候，那书寓还一片残破，路上的人们听声音说，小胖子进的那间屋子，三分钟后就传来了呼噜声。”
“……”
“……”
“……那小胖子就这样暴殄天物？”
听完他们的言语，原本逛街逛的悠然自得的慕千绫知道时候到了，于是起身走向长三书寓。
到了书寓前，慕千绫看着眼前的景象，长三书寓的匾额被砸掉了一半，只剩下了个书寓。
内里家具无一间完整，一楼的亭房，都缺缺漏漏，满是断壁残垣，由于破旧的东西实在太多。杂役清理不过来，连一些低挡次的妓女也加入了打扫，看上去另有一番风味。也就二楼的房间还很完整。
话说，这二楼怎么一晃一晃的。
没多想，慕千绫走进了长三书寓。
“这位先生，本书寓现不接客。”
慕千绫没回复，只一手递过去十块灵石。
“诶，这位爷里边请！”
一正在打扫的杂役小声对旁边的人说：
“这么老了，还好这口，老不正经。”
“老不正经你见的少了？不过现在人的口味咋那么独特呢？”
“对啊，自从昨天晚上那小胖子打完，书寓变得一晃一晃的，来的人反而多了！”
慕千绫白了二人一眼，问道：
“昨天晚上那小胖子在哪儿？”
其中一人想了想然后指向二楼一厢房，慕千绫立刻朝着所指方向走去。
两个杂役对视一眼：
“那小胖子不会觉得自己亏了，又喊了一个人吧！”
“我觉得就算俩人，还是要亏！”
好巧不巧，慕千绫正好听见，于是气愤的她一脚踹开了门。
然后就看见杨伟庞大的身躯躺在床上打呼噜，然后床脚处各坐一个美女，不穿衣服在那里聊天，还时不时嗑个瓜子，有说有笑。
慕千绫气愤地把睡着的杨伟揪着耳朵给揪了起来。
“诶呦，灵儿，疼！轻点！”
杨伟嘟囔着睁开了眼，一看眼前是个老人，立刻爆了粗口：
“握草，你谁啊？”
慕千绫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老头，于是开口道：
“忧劳可以兴国。”
“闭目可以养神。”
杨伟说完，庞大的身躯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谁。
慕千绫看了看四周，说：
“穿好衣服，跟我走。”
此时，长三书寓后的一处宅院的后堂，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与妖娆美丽的女子，女子浑身散发着妖娆美丽，装束却透露出一种书香气，彰显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杨伟若在此，定能认出，那女子即是花魁，那名公子即是与杨伟起冲突之人。而此刻两人都毕恭毕敬的侍立这。
而在两人中间，则是一个比起花魁更加漂亮的人，只不过漂亮之外，眼神中更有几分常人难以察觉的清冷，女子开口询问道：
“那小胖子被一老者带走了？”
“是！”
女子施术探查一番，皱眉道：
“这老者修为竟看不透。”
接着继续施术，欲窥测二人行踪。但不料追踪追踪着，二人行踪竟然窥探不到了！
“果然，这小胖子背后一定存有势力，看来这次凌江国执法司的争夺比想象中的激烈啊！黎青，明天笔试看是否有这小胖子，如果有，注意盯着他。”
“是！”
侍立在旁的公子恭敬的回复道。
女子看着黎青，轻蔑的一笑，指着那花魁：
“若是你能顺利掌控凌江国执法司，她就彻底是你一个人的。”
叫黎青的男子听后，心中的斗志被激发的更加强烈。那花魁的美眸，也随之一颤。不过黎青明白对方这是想让那花魁监视自己，不过这身姿，自己是真喜欢啊。
但是黎青还是有疑问：
“在下乃魔域之人，司命为何如此给予重任？”
女子笑到：
“既然你说执法司人不是你们魔域杀的，那么你们就是最信得过的，再说就算是你们杀的，又如何？”
————
此时的江远已来到勾栏瓦舍，不过不同于慕千绫，江远来到这里是准备赚钱的。
赚钱不止是为了还钱，更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有立足之本，自从被天林宗人羞辱，被慕千绫搜魂之后，江远就开始清醒谨慎起来。
这里不是地球，更不是在华国，法制不健全，弱肉强食，但自己资质平庸，自己若不想成为被人刀俎的鱼肉，江远手中就要握有钱权。
趁着戏班休息间隙，江远走了上去，装作感慨道：
“哎呀，这些戏翻来覆去的，都看厌了！没有新的吗？”
一个戏子抱怨道：
“哪里那么多新剧，小说戏剧之派本就属末流，根本无太多人写，也就节日时，有些贵族突发兴致，写两个新本，才有新剧。”
“那你们唱的为何不写？”
“这位爷，咱既然出来干着末流行业的，没几个有文化的，也就识几个大字，咋写，写出来个乱七八糟也没人看啊！”
江远听着知道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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