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亡羊补牢不如未雨绸缪
“这……”韩东府面露难色。
“不给也可以，以后票号的生意，大哥就不必过问了。”聂静怡转过去背对韩东府，装作生气。
半个时辰后，韩东府夫妇灰头土脸的离开前厅，回自家院子去了。
“没想到他们还真会同意。”韩楚笑和聂静怡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韩东府。
“唉，还算不错，没闹出大乱子，不过，梁嗣卿是跟咱们彻底闹翻了，你如此羞辱他和他儿子，我估计他不会放过你的。”聂静怡又露出担心之色。
“梁一言的事儿先放一边，这件事还没完，内忧解决了，外困还没有。”韩楚笑自说自话的往自己院子走去。
“还有什么没解决啊，小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聂静怡问道。
“二娘，忙了一天我这年轻人都甚是困乏，您也早点休息吧。”韩楚笑没回头，抬手拜了拜便离开了。
再说韩东府这边。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能让那小子占这么大便宜。”李娣因为交换票号的事大发脾气，“不行，我要让宗儿回来，替我出气，好歹，我儿子是当朝四品官。”
“哎呀，你就别给宗儿添乱了，他在前线打仗，前段时间捷报频传，正是立功的时候，我们就不要给他添乱了，这事儿本来就是咱们有错在先。”韩东府叹了口气，猛地砸了下桌子，“不过韩楚笑这小子确实欺人太甚，以后有机会一定收拾他！”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建安城各处票号的元灵纸鹤都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聂掌柜不好了，大量的百姓涌入咱们天丰所有的店铺要兑银子，可咱们没有那么多存银啊！”元灵纸鹤中传来了薛掌柜焦急的声音。
“去喊少掌柜。”聂静怡眉头紧锁，让家仆去喊韩楚笑。
“不用了，我已知，拎斧已经跟我说了，我猜的没错，百姓因为这两日假银子的事，害怕自己的银子打了水漂，一大早聚集到天丰兑银子。”韩楚笑嘴角牵了一下，“不过，这么多人我还这么想到，梁嗣卿这老小子看来又出阴招了。”
天丰客栈，盈字上房。
“我一定不会放过韩楚笑那小子，竟然让我当众出丑，哎呦，哎呦。”梁一言咬牙切齿的说道，但屁股的伤还没好，没说两句便痛的龇牙咧嘴。
“愚子！从商多年，竟然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梁嗣卿眼睛眯了一下，“不过韩楚笑这小子实在欺人太甚，我倒要让你尝尝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爹的意思是……”梁一言问道。
“建安票号的银两储备向来不多，只要我稍微放点消息出去，说天丰大量制造假银子来跟百姓的真金白银偷梁换柱，这样一来，就会有大量的百姓还有商铺掌柜惧怕自己的血汗钱打水漂，着急将银子兑回自己手里，到时聂静怡没了银子，自然会来求我，到时天丰还不是任我摆布，裁撤之事也就烟消云散了。”梁嗣卿下意识右手的三个手指捏在一起，这是他的惯用动作，代表这次他胜券在握。
天丰天字总店。
“情况如何？”聂静怡着急忙慌的来到总店，却发现店里井然有序，并未发生骚乱。
“掌柜的您来了。”薛掌柜满脸笑意的迎过来。
“不是说库存告急吗？”聂静怡问道。
“一开始确实告急，咱们的存银只有六十万两，没想到少掌柜带来一百五十万两解了燃眉之急。”薛掌柜拱手说道。
“少掌柜呢？”聂静怡问。
“哦，刚刚邢知府派人喊少掌柜去城外，说要举行什么筑堤仪式。”薛掌柜答道。
这时街上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一众捕快，高喊“修堤筑坝造福百姓，河神祈福惠及千秋。”
百姓越聚越多，跟着队伍往郊外浩浩荡荡的移动。
建安郊外。
安庆河岸边已经搭起一个大台子，一群神婆神汉在那跳祭神舞，见百姓来的差不多了，李捕头示意祭神舞停下。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我们请邢知府为大家讲话。”李捕头大声呼喊，百姓们也安静下来。
“各位百姓，我们建安位临安庆河，每年安庆河河水泛滥，搞的民不聊生，本府深感心痛啊。”邢知府走上台说着，眼里挤出几滴眼泪，他抬手擦了擦继续说道，“我决心要为安庆河筑堤修坝，造福百姓！”
“好！”
台下的百姓鼓掌叫好声不断。
“修堤坝就需要银子，哪来呢？”邢知府把手伸向一侧，“我们建安知名大商贾天丰票号的少掌柜，一下拿出来十万两银子帮咱们建安百姓修坝，下面有请韩掌柜说两句。”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脸上都挂着质疑之色。
“我知道各位乡亲父老在想什么，但我韩楚笑在这里告诉大家，天丰票号绝对不会坑害百姓，这次假银两的事情，是有小人迫害，非我天丰票号本意，现在我们已经这三十万两假银子全数回收，我以天丰百年字号的招牌保证，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天丰票号都是仁商，绝不坑害百姓！我爷爷在世时告诉我，从商者仁为先，取之百姓用之百姓才是为商之道！”
韩楚笑说罢，转身将身后的红绸拉下来一个巨大的石牌出现在大家面前，上面写着“建安百姓堤”，但中间有一大片的空白。
“这块功德碑，建安所有的百姓都有份，中间我空出来就是想把各位的名字都刻上去，受万世敬仰。”
“我们又不会写字。”这是台下有人发话了，众人跟着附和。
“我们会让写字先生在这呆上半个月，大家都可以找这位先生写字，工匠会将大家的名字一一刻在上面。”韩楚笑解释道。
“韩家仁义啊，以后我们全家的银子都存在天丰票号，大家快去写名字啊，越早越靠前啊。”台下唐拎斧鼓动众人，众人一听蜂拥着冲向写字先生。
韩楚笑看着台下攒动的百姓，舒了口气，“这件事总算解决了。”
他抬起头，项诗灵和聂静怡站在不远处，项诗灵开心的跳起向韩楚笑挥手。
随后他立刻收起了笑容，“想玩？那就玩到你趴下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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