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借刀杀人就是要借刀杀人

　　刚刚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大掌柜行三的赵伏白，赵伏白今年三十有五，面孔棱角分明，留着一字胡，正值壮年，是五个掌柜里最年轻的，他的出现并不意外，毕竟相较于其他掌柜，他并不在裁撤之列。

　　“赵叔伯，这酒如何啊？”韩楚笑又给他斟了一杯。

　　“啧啧。”赵伏白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道：“正可谓此酒难得几回闻，直叫谪仙流连醉啊！”

　　“好诗，那这酒就叫谪仙醉如何。”韩楚笑顺势抬了一手赵伏白。

　　赵伏白哈哈哈大笑，“少掌柜如此抬举在下，真是受宠若惊，赵某心里明白，不如直说。”

　　“自古畅饮者，胸怀宽广，今日在赵叔伯身上更是如此。”韩楚笑拱手道：“那我便直说了，赵叔伯您对裁撤掌柜之事有何高见啊？”

　　“赵某怎敢管东家的事啊？”赵伏白又饮一杯，“少掌柜，其实今日你找我，我大概能猜出意思，可这裁撤和我无关，我又不想得罪其他几位掌柜，静观其变岂不妙哉？”

　　“非也，赵叔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和我是一类人。”韩楚笑嘴上挂着笑说道。

　　“哪类人？”赵伏白问道。

　　“不甘屈于人下之人！”韩楚笑紧紧盯着赵伏白。

　　“好！一语中的！”赵伏白拍手叫好，他把脸凑过去：“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取而代之！”韩楚笑答。

　　“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毛头小儿，口出狂言，蝼蚁之躯安能撼象？”赵伏白大笑。

　　“以我一人之力定难成事，但有赵叔伯，必是如虎添翼。”韩楚笑沾了点儿酒在桌子上画了个圈，“这第一掌柜之位，岂不是你囊中之物？”

　　“嘶。”赵伏白吸了口凉气，“与你为敌绝不是什么好事。”

　　赵伏白说完端起桌上的酒坛咕咚咕咚，几大口一饮而尽，“谪仙醉的手艺我独一份，以后这世上只有我能做此酒。”

　　“此酒本就为您准备，不归您归谁？”韩楚答道。

　　“好，走了。”赵伏白也不废话，转身离开票号。

　　讲到这聂静怡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原来你前些日子酿酒是为了赵伏白啊？”

　　“是啊。”韩楚笑点点头，“我知此人好酒，且极具野心，所以他是最容易倒向我们这边的人。”

　　“此话说的是，赵伏白三十几岁的年纪位列五大掌柜第三，实属有些手段。”花二爷赞叹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有了，我跟二娘趴墙头看王阿鱼换封条的事喽，因为赵伏白这个人非常谨慎，前一晚派人送来了一张纸和一锭银子，纸上写着金字，我猜和金字银号有关，便与二娘晚上瞧瞧到底会发生什么事。”韩楚笑说道。

　　“赵伏白这一手借刀杀人用的好，我们明知是刀，却不得不做。”聂静怡感叹道。

　　“此言差矣，赵伏白早就有心与咱们结盟，”韩楚笑说道。

　　“此话怎讲？”聂静怡问道。

　　“今年天丰之盟，咱们的账房先生将账簿理的差不多了，发现只有赵伏白的账目最是奇怪，二娘您可猜得到？”韩楚笑卖了个关子说道。

　　聂静怡想了想，“没什么问题啊，赵掌柜的账目条理清晰，相较于其他掌柜，赵掌柜是最没问题的。”

　　“这就是问题啊！我对比了这两年赵掌柜的账目，只有今年做的事无巨细，这就是为了引起你我的注意。”韩楚笑说道。

　　“那不对啊，他又不知道你要当少掌柜。”聂静怡疑惑道。

　　“我收的几十个管培生，啊，就是掌柜候选人，里面就有赵伏白送来的人。”韩楚笑说罢，聂静怡恍然大悟点点头。

　　“这么说来，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也是赵伏白借你的？”聂静怡问道。

　　“这是另外一件事。”韩楚笑露出了非同以往的温柔笑容，“我马上要成亲了。”

　　“啊？你说什么？”聂静怡吓得站了起来。

　　时间退回到假银子一事的当天。

　　韩楚笑被李捕头带回衙门。

　　“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个人还和你有关系哦。”邢知府笑着将韩楚笑带进内堂。

　　来到内堂客厅，里面坐了一个身着华贵衣衫的老妇人，走进一看韩楚笑才觉得奇怪。

　　这老妇人虽然满头白发，肌肤却吹弹可破，形似十六七岁的少女。

　　“这位是？”韩楚笑问道。

　　“啊？你不认识啊？我还以为你认识，这位就是你们天丰票号的白琪扇白掌柜啊。”邢知府介绍道。

　　“老身白琪扇，见过少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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