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部19

清晨的千手宅邸总是鸟鸣阵阵，空气清新，固定的生物钟让千手扉间总是能准时醒来，怎么感觉身上那么重？扉间侧头一看，果然是斑昨晚睡觉不安稳，长发被压在身下，一只手横过来砸在他胸前，扶额，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还有点没适应过来。

        斑睡着的时候一向不老实，从来不会板板正正到天亮，大都时候会滚来滚去，还特别喜欢抱着什么东西，咳，通常是自己的手或者枕头。除了爱乱动，还有非常重的起床气，想起她昨晚喝了很多酒，今天肯定宿醉后头疼，想让她多睡会儿，扉间起床的动作就格外轻快，顺手还把自己的枕头塞在她怀里。

        谁知正在穿衣的时候，陡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嗯啊声，低头看见斑揉揉脑袋，扉间忙道：“还早，你接着睡，我去火影楼办公，不出意外下午会准时回来。”斑表情空白，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恍然道：“抱歉啊，我刚刚还在反应是谁在说话，这酒后劲还挺大的。对了，若叶呢，我送她上下学吧。”扉间笑道：“厨房里有醒酒汤，我帮你热热一会带过来。至于若叶，我会送她去忍校的，下学时间她一般会自己回家。”斑半起身，把散落的头发撩到后方，说道：“那以后你早上送，我晚上接，还有，我估计，千手家要开家族会了，你随意应对就行，难题都甩我这儿，那帮家伙也不敢来找我麻烦！”很好，很符合斑一贯的风格，但是，千手扉间还是蹲下身，一字一字跟她说：“你是我夫人。还有，我应付得来的。”说完，在她额间吻了一口，整理好就出门去了。

        斑愣住，开什么玩笑，夫人？虽说这辈子是鬼迷心窍和这家伙在一起，但是那是因为自己这辈子是女子，可恶，什么破转世这么坑？但是诅咒好像是自己下的？不是反作用在自己身上了？斑内心腹诽，银牙咬碎，心想：要是这辈子本身就是男子身，现在当“夫人”的，肯定是千手扉间没跑了！越想越气，脸一黑，又蒙头睡去。

        扉间一路来到火影楼，不出所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本来在做事的也停下脚步，行人也纷纷窃窃私语，好在他身心强大，可以无视。不做理会来到自己办公室，大哥还没来，应该是喝太多了，估计会晚点。办公室只有火影的助手千手桃华在整理文件。“扉间大人，您来啦，啊哈哈哈哈哈。”桃华还抱着资料，眼神左顾右盼地跟他打哈哈。扉间向他点了点头，没搭理，就坐在自己位置上，拿起笔开始批阅公文。

        又过了一会，桃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扉间大人，就您一个人呐？”桃华睁大眼睛，好像是要探究他身上的细节。扉间抬头：“大哥昨晚喝多了，应该晚点才到。”桃华赶忙道：“我不是问火影大人呐，就是昨天回来的那位大人！”扉间无奈，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八卦，难道要开个会议澄清一下吗？木叶二把手日常扶额。叹了口气说：“斑也喝多了，在家休息，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一起问吧！”

        千手桃华也毫不客气，将昨天他们几个在大街前引发的后续骚动全都讲了一边，尤其是斑和宇智波火核的对话更是传得沸沸扬扬。“您不知道，听说宇智波家好几个长老都气晕了，其他群众也议论纷纷，说您是渣男！”桃华络绎不绝的讲了一堆，千手扉间听到结尾处默默想给自己点个蜡，传言真是永远出人意料。“还有呢，除了乱传您感情生活的，还有人说……是千手家故意削弱宇智波家，逼走前任族长不算，还把人往自家拐，说您心机叵测……”桃华边说边看上司脸色，还好还好，没有很严重黑下来的样子。

        扉间倒是能想到宇智波家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大概是自己阴险狡诈的形象更上一层楼，说起来，自己这个形象最初还是斑传起来的……叹了口气，定下心神，对桃华说：“民众总是喜欢新鲜传闻，特别是涉及到斑，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沉下来。宇智波那边斑会解决的，倒是我这边……”话还未落，门外传来家忍声响：“扉间大人，族里让您前去开会，柱间大人已经到了。”果然，来的就是快呢。

        这边千手柱间已经坐在家族内部的会议室了，千手族长坐的有点外，头发还有几缕炸毛，眼下黑眼圈严重，他其实还没睡醒，就被家里长老叫过来问这问那的，主要还不是自家弟弟和斑的事。千手柱间用惯用的话术在长老们的轰炸下应对得游刃有余，一边回答一边还想着：扉间怎么还不来，长老们真是年纪越大越聒噪呢。好一会，千手扉间推门进来，门内瞬间安静了，这边五长老先开口了，她是七位长老中唯一一位女子，平时也很操心小辈们的婚事，但是为人缺有些严厉，对宇智波家更是没有好感。嗯……其实两家从上到下都是相看两厌的。“扉间，你应该知道，我们此番开组会，是为了什么。五年前你抱回若叶，却不肯说出她的生母，我们也未为难你，但是现在，你解释下眼前的情况。”长老顿了顿，看了眼柱间，又说道：“族长大人已经将他知道的事都告知我们了，只要你也实话实话，我们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

        扉间来到长老面前，先坐在常用的位置上，才镇定地开口回答：“确实如您所言，我并未告知族内我夫人的身份，我和斑六年前已经成过婚了，若叶是我们的孩子。”话说完，场间一片安静，柱间知道自己弟弟勇，但没想到怎么勇，这是跟斑在一起久了说话都不会拐弯了嘛？这么直！唉，算了，还有自己撑腰呢，弟弟不怕。

        啪！好几个长老将手重重落在桌子上。各个痛心疾首彷佛千手扉间已经要叛逃了。脾气暴躁的二长老怒吼道：“你不是这样不顾后果的人！宇智波斑是什么人！你招惹她，来日若是命丧她手还未可知，甚至会将家族搭下去啊！”一向宽厚的四长老也连连摇头：“扉间，你这孩子想来是有谋略的，千手与宇智波的恩怨我不必多说，她宇智波斑是什么人你更是比我们清楚，天下间那么多好女子，你怎么就偏偏迷糊了呢？”刚刚问完问题的五长老也没想到千手扉间回答的那样直爽，她愣在原地，好久才道：“你真的有想清楚后果嘛？不说我们不同意，宇智波家此刻怕是已经翻了天。”

        千手家因为前任族长也就是千手佛间早亡，柱间少年成为族长，这些长老都是鞠躬尽瘁为他们两兄弟出谋划策的，虽说平时还是以两兄弟的决策为准，但是对这些长老，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都是异常尊重的，这也是千手家难得意见分歧如此巨大的族会。

        扉间看着大长老闭目养神，三老师深思不语，六、七两位长老是后来补上，资历尚浅，其余长老各个都是义愤填膺。他站起来，先向诸位长老鞠躬致歉，然后语气坚定开口道：“各位长老，对于之前隐瞒的事，我要向诸位致歉，其中除了斑身份特殊外，还因我也不知她何时回来。其次，对于和她成婚这件事，我是经过慎重考量的，我此生只会有她这一位妻子。另外，她已经脱离宇智波家，若是她真想利用家族对千手，对木叶做了什么，也不必等到现在。最后，我想向诸位告知的是：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她一起承担。斑是我的夫人。”

        几位长老见扉间这样坚持，知道此事难以逆转，但还是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之前不动手，后续就不会动手。再者，你说的一起承担难道她以后攻击木叶，你也站在她那一边？”二长老问道。扉间还没开口，柱间先说：“慎言！扉间不是置村子安危于不顾的人，另外，我也可以为斑作保，我让她当火影她都不当。要是以后她真的做出什么对村子不利的事，不用你们说，我会首先挡在前面。毕竟，这世上，唯一可以当她对手的人，只要我！”千手柱间掷地有声，加之这几年作为初代目火影，长老们对他的决定还是比较放心的。因此，一众长老又看向扉间。

        千手扉间倒是不负众望，依旧淡定开口：“要是她对村子不利，我会用生命保护村子。要是她犯了什么错，我愿意和她同罪。”柱间看着自家弟弟，突然感觉到他身上有种东西和斑很像，那是对待感情的真挚与纯粹，或许这也是他们从互相争执到现在能携手的原因吧。柱间脸色有些柔和，好像开始回忆这些年的点滴，怅然一笑，原来，时光竟已走过那么些年，世事真是难料啊……

        扉间这句话说的让底下的长老们都绷紧了脸，却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须臾之后，闭目许久的大长老，缓缓开口道：“诸位，其实此事未必是输。料想此刻更着急的，是宇智波。他们最强的族长脱离家族后加入我们这边。而且，还带来了不外流的血继。”此外一处，三长老哈哈哈笑道：“还是老大哥你想的周到，宇智波的血继界限可是从不外流的，不仅不通婚，凡战死族人的写轮眼也会回收保存。看来此番宇智波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五长老摸索了下这番对话，也开口道：“退一步说，就是宇智波斑有什么歹心，我们可以提前防备。另外，我确实信任扉间的为人。”

        千手柱间长抒了口气，还好今天这事没弄僵，总算是峰回路转了。扉间也再次对在座的长老行了个礼，回应他们之前的话道：“我会承担起我的责任，不管是对村子，还是对家族，以及我的家人。感谢诸位长老的宽厚。”四长老笑道：“扉间，这事既然已经定下来，那你家的事就你自己看着办吧，若叶姓千手，这事我们不亏不是？”他左右望向同僚，他们也大都点头。这次的族会就算完美解决了。

        开完会千手柱间一手搭在扉间的肩膀道：“扉间，今天你来之前我可是帮你周旋了好久，不过也是你自己说得好，看来长老们没什么异议了。你看我现在还没睡醒，我补觉嗷~中午再来。”扉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大哥一溜烟就跑了。

        另一头的宇智波斑在同一时间已经收拾好出门了，目标是木叶的集市。说起来，以前她还是宇智波族长的时候，从来没有逛过这里。虽然已经过了早市的热闹，但仍有各色商贩在叫卖，新鲜蔬果还有些新奇的玩意。斑穿着身素雅的淡色旧衣在人群中倒是不显眼，加上这几年新进来许多别地来的住户，因此倒是没什么人认出来她。其实她可以用个简单的幻术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脸，但是斑本人很不屑这样做。她左右看看，走到一处买菜商家门前，看见门口有牌子写好价格，就随意挑了些若叶爱吃的，小姑娘也是清淡口，像他父亲，不过还是喜欢些甜食的，对此，斑表示很满意。

        她将挑好的放在篮子里，再将钱放在木板上，正打算往前走走看，但很显然的是：有人颤颤巍巍地喊住她，她只好放下脚步回头看。“斑、、斑大人，您好。”是个穿着可爱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眸，像是个刚出生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怜惜。可惜斑想了想，没想出来这个姑娘是谁，好在她衣服上有宇智波家的团扇纹。斑尽量让自己放缓表情，轻声说：“你有什么事嘛？”但愿没吓到这个孩子。

        小姑娘脸色涨红，吞吞吐吐道：“斑大人好，我是美纪，您还记得我嘛？族内都在讨论您回来的事，他们说了好多……”小孩看上去有点为难，斑打断了她：“我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教过你忍术，长大了果然是亭亭玉立了。”她顿了顿，笑道：“我已经脱离宇智波了，不过确实有必要回去见见他们，好孩子，你帮我给火核带个话，就说我抽空会回宇智波家一趟，他要是有事也可以来找我。”小姑娘听完很认真地点点头，又为难道：“您真的不回来了嘛？您是最强的宇智波啊，您……要抛弃我们嘛？”斑笑了笑：“家族会庇佑你，木叶，也会庇佑你。至于我，并非我抛弃家族，是他们驱逐我。”小姑娘听完有些悲伤，仍是对着斑鞠了个躬，而后跑开了。

        周边的路人渐渐地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宇智波前族长，认识她的避之不及，唯恐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头惹上这个修罗，不认识她的基于她的传闻，加上最近和千手二当家扯出来的事，都是一脸八卦，想问不敢问，只在一边小声耳语。斑听力极好，有人说：“这个女人真是传闻的忍界修罗？看不出来啊”“宇智波的前族长呐！怎么和千手扯上关系了？”“长得还挺好看的，宇智波真是出美人，可惜他家从不通婚。”说什么的都有，斑还是不动如山，面不改色继续买菜，跟商贩问话时语气还挺好，宛如寻常妇人。周围人也就渐渐散了。

        火影楼。中午时分，柱间可算是来了，看起来精神缓过来了，凑在扉间旁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闲话，被自家弟弟训导。“扉间，你别总是这样严肃嘛，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又不是上班，公务什么时候都做不完的，每次和你说都不听我的。”柱间委屈巴巴地看着扉间。千手扉间还是继续批改公文，对他来说，午休时间不重要，早点下班不香嘛？他抬头道：“大哥，我以后会赶着下班，斑说她想去接若叶放学，我想早点回去给她们准备晚饭。”柱间一脸愕然看着他：“你真是什么都会啊，我就说我弟弟是完美男人，斑要是嫁给别人我肯定不放心。”扉间假装没想起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和斑在一起后直接把自己揍得鼻青脸肿。淡然道：“毕竟我独来独往惯了，一般不需要家忍，若叶在家我要是有空也是我做饭。”

        两人边做公务边聊天，大约是等到家忍来送饭的时间了，柱间刚想问今天吃的什么，抬头就看见推门而来的是宇智波斑，怔住了。“斑，你要来一起批公文嘛？”宇智波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木头做的脑子嘛？昨天都说了不给木叶当苦力。没好气的说：“我给扉间送饭，没空给你白干活，话说，你也没钱开我工钱吧？”柱间想起昨晚的九尾欠债一事，不好意思挠挠头，回过神来大惊：“你你你，送饭？我听错了吧？”斑径直走到扉间面前，拿出餐盒放在他桌上：“你尝尝看，我想练练手，晚上好做给若叶吃。她的口味和你好像。”扉间在感动之后变得有些尴尬，原来，自己是试吃的？好吧，毕竟自家夫人做的饭菜，也很是难得。打开餐盒一看，精致得很，还特地考虑了配色，果然，是给小姑娘做的呢，泪目三分。他心里还是很开心，对着斑说：“谢谢夫人了，其实你昨天做的若叶就很喜欢，当然，我也喜欢的。不过不用你经常做饭，偶尔随意做做就行。”斑直接往他办公桌上一坐：“当然，我又不是很闲，不过也不算忙吧，想做的时候会做。另外，今天我提醒千手家的家忍了，所以中午他不会来送饭了。”

        一旁的千手柱间闻言真是呕出三两血：“斑！那我吃什么嘛？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整个人都发散黑气，伴随低沉氛围已经开始长蘑菇了。这边斑还没回答，千手扉间从食盒下又拿出一个：“大哥，你看这个蘑菇杂饭，肯定是你的，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他将饭盒递过去，柱间果然喜笑颜开，对着斑说：“闻起来好香啊，我就知道斑你不会那么没良心的。”呵呵，要是从前宇智波斑的话，可能不会这样看千手柱间不顺眼，可是现在是融合了最初记忆的加强版的宇智波斑，因陀罗可是记得这个家伙是怎么向自己刀剑相向的，虽说每一世都不同，但灵魂都是自家弟弟，斑心想：我没给你放毒药就知足吧。“我随便做的，不太会做蘑菇。”斑淡淡说，走到火影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来。这边的千手两兄弟开始干饭，柱间更是称赞自家挚友真是学什么都会。斑在一边表示无聊。

        谈话间柱间提到最近积累的大型任务还挺多，询问扉间怎样分配合适，两人并没有避着斑。她听了一会，开口道：“所以现在是说，木叶毕竟成立不久，能完成s级任务的人也少，你们俩不能轻易出去，其他家族也只要像千手、宇智波、日向还有猿飞这样的大家族才能有精英去完成。可是他们都吝啬自己培养的人才，特别难的任务还是办的少，相互合作也不理想，是吧？”柱间听完，惊叹道：“斑你好厉害，基本就是这样，加入的大小家族不少，但是还没有形成凝聚体系。”宇智波斑侧头：“这有什么难的，我不是回来了，闲的很，我去呗，有多少个s级任务不好做的。”柱间听完大喜：“那太好了，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这些任务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不过还挺多的，有三十多个呢，就算是你，至少也要三个月，要不你先领几个？”扉间则不支持：“你刚回来先休息，这些任务本来就因为难时限长，不急于一时，你感兴趣我挑一挑，再给你看？”

        斑转了转手边的笔，随意道：“有什么难的，我一个月就能完成。”柱间停下吃饭，抹了抹嘴：“这些任务除了难，还遍布忍界大陆，扉间的飞雷神都没有这样快的！”柱间觉得斑虽然很厉害，肯定是在说大话，想显得比自己厉害，自家挚友嘛自己了解。宇智波斑接口道：“毕竟要养孩子，不能让扉间一个人养家不是。我就是出去伸伸懒腰，反正这些年，忍界大陆我那里没走过。”她表情傲然，笑盈盈望向柱间：“而且，我可是变强了，柱间，你记住，你不要变弱，否则那天在我手上死去，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千手柱间看着一直很骄傲的斑，没来由觉得回到了从前，果然，建村之处，她后来并不开心呐！他也就应道：“行呐，我这两天整理整理资料，回头让扉间带回去给你看，你想做多少都行。只有一点，别跟扉间学的批公文那么着急，慢慢来就行。”斑点头应和。扉间看着斑斗志昂扬，就知道劝是劝不住了，回去再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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