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温知远、秦火向皇帝复命

到了大殿前，温知远对何太监道：“温知远前来复命。”何太监笑脸盈盈地道：“我这就去禀告陛下。”

        没过多久，就请温知远带着程许进了大殿。

        “慎刑司司尉温知远，参见陛下。”温知远边说边跪下行礼，程许也学着温知远的样子一同行礼。

        “长陵啊，快，起来起来。”听这语气，皇座上之人似乎没有程许想象中那么冷酷。

        “是。”温知远站起抬头，程许也赶忙一起站起。程许只悄悄瞥了眼皇帝，觉得他看着就像是身经百战很有阅历。

        “长陵，这姑娘是？”皇上显然也注意到了程许，遂问道。

        “陛下，这姑娘是慎刑司一员，就是她找到了藏粮之处。”温知远毕恭毕敬地答道，“之前慎刑司招人前，臣向陛下请示，能否不拘一格，甚至招女子入司，陛下同意后，臣见这姑娘适合我们慎刑司，便招入。”

        “哦哦，朕记得朕记得，长陵啊，没想到杨尚书已经犯下如此大错，还想着在狱中再攀咬你。朕之前真是实属看错人了。”皇帝叹了口气。

        程许想着，想来她的事是没什么差错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陛下，说起此案，臣觉得还有些疑点，不知可否陈说一二。”见陛下没有责怪程许之意，温知远也松了口气。

        “哦？还有疑点，说来朕听听。”皇帝问道，并示意程许可以退下。

        程许便退到了宫殿外，何太监迎上来道：“姑娘先行出来啦，约摸着温大人还需一会，老奴让小李子带姑娘四处转转如何”

        程许不好意思拒绝，道：“谢谢，麻烦您了。”于是小李子就带程许到了殿后花园。

        宫殿内，只听温知远温润的声音响起，对皇上道：“陛下，现今粮食虽已找回，但杨尚书仍未说明费尽力气，私藏这么多粮食是为何，是否需要继续调查？”

        “哦哦，此事啊，长陵，秦火与我说，大理寺那边，杨尚书已经招供了，说是自己贪慕荣华，西边胡沙国多面食，米为贵重之物，我们属国与胡沙国交恶，也不贩卖给他们，他本想通过倒卖给西边胡沙国换取金钱。”皇上如是说道。

        “原来如此。”温知远听着这理由倒像是屈打成招，杨尚书一个正二品官员，想谋取钱财，再容易不过，偏偏要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吗？他都能想到的事，陛下自然能想到，想来是陛下有意不查，于是没有多说。

        皇上打趣道：“长陵，朕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皇上见温知远正要反驳，道：“别急着否认，你看你也20岁了，娶妻之事朕可是不会阻拦的。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朕排忧解难，以前朕为你牵线，介绍的姑娘，你都是拒绝，要么就是见了人家姑娘，冷若冰霜，话都不多说一句。朕可是看出来了，今日怕她被责怪，还来解释一番。”

        “臣……”温知远想辩解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好辩解的，一向处变不惊、口才极好的他竟然不知说什么。

        只听皇上道：“长陵啊，不用向朕解释，应向那姑娘解释才是。若是真心喜欢，别错过才是。”

        “是，谢陛下关心。”温知远告退，心中想着：“我许是真的对程姑娘动心了。”局中人，往往不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反倒是旁人都已察觉，他却还不自知。

        而在温知远和程许二人见陛下前，还有一人来见了陛下，那人便是大理寺卿秦火。

        宫殿中，秦火将杨尚书的说辞禀明陛下，只听皇帝思考一会对秦火道：“成风，我知道此事与太子有关，他想养兵，我不想追究，我只处罚杨尚书，将其贬官。其余的我的都装作不知道。”皇上说这话时目光锐利，心里什么都知道。

        对秦火道：“成风，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还与陈原一起长大，若是他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朕恳请你多多提醒他。”皇上说这话时不那么像一国之君，而就像一个父亲对孩子无可奈何，所以恳求别人帮忙。

        “臣怎么承受得住陛下的恳请，臣必竭尽所能。”秦火其实也猜出杨尚书是为太子办事，对于皇帝能猜出太子也不吃惊，能成为这九五之尊之人，必然是深谙人性与权利法则。

        皇帝年迈，虽已立太子，但宫中仍是暗潮涌动。公认能够接管这天下的有当今太子陈原、西余王陈遇、陈阑三人。

        当今太子的竞争对手，主要是西余王陈遇，陈遇是贵妃之子，贵妃失宠后，还年少的陈遇就被皇帝安排到西边戍边，赐封号西余王，近几年才回到文都。

        按理说还有一个陈阑，不过他从小不受宠，一直被皇帝任命看管这正中的宫殿合章宫（也就是皇上主要办公的地方），也就是个安保的闲职，因排行十三，大家都称他陈十三，朝中没什么人支持他。

        朝中主要分成太子党和西余王党，而这杨尚书便是太子党，要说偷粮一事是何人指使，不难猜。

        秦火由于是太子伴读，也被众人归为太子党。

        秦火见皇帝什么也没责怪，帮太子隐瞒，觉得有些吃惊。毕竟皇帝还仍在，太子却拥兵自重，是大忌，但他作为臣子自是陛下让怎样便怎样，他也不想多掺和。

        秦火退出大殿后，何太监对他道：“秦大人，太子有请您去他的翊钟宫一叙。”

        于是，秦火便前去拜见太子，路上秦火想道：“虽说众人都说我是太子的部下，其实我对太子的情感也很复杂。”秦火儿时便被送入宫中，与太子一同长大，一同上学，学骑马，学射箭，要说感情自是有的，但他处处不敢冒头，无论能不能做好，他都故意做得比太子差且不被众人察觉。

        在秦火心中，太子是怎样的人呢，他觉得太子陈原文武均为上乘，有勇有谋，但又狠绝，有帝王的无情。

        若是他太过出众，做得比陈原好，或许就会被忌惮，甚至被惩罚。但二人相伴长大，至今还是有着兄弟之情，只是这情，永远是先君臣后兄弟。

        正如此想着，秦火到了翊钟宫，在下人指引下，见到了太子，道：“臣秦火拜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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