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怨气极重
“不过好在是风水轮流转,她那个破落的侯府现在还真是比不过我们汪府的日子呢。”
许野阔还在呢,汪朔夫人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可想而知两家的关系是有多僵。
许倾还寻思着汪夫人能投奔这里呢,现在来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汪朔夫人对三人说:“虽然我们不知道姐姐去了何处,但是娘不一定就一定不知道,万一是姐姐私下给娘送了消息,也不一定的。”
“娘岁数那么大了,你去打扰她干什么!你这个女人,真是竟在这儿添乱!烦死了!”汪朔看起来是个憨直急躁的脾气,汪朔夫人更像是在用阴阳怪气诉说着心中沉闷已久的不满。
“老夫人和汪夫人的关系很好?”许倾问。
“嗯……我姐姐与我娘是要更加亲近一些的。不过我娘八十多岁,总不能跟着我姐姐去侯府住着,就一直在我们府上养老。要我看,还是别见了,她老人家要是知道姐姐失踪了,怕是要跟着着急上火了。”
汪朔夫人就是忍不了汪朔这股子窝囊劲儿,急道:“既然殿下来,就是为了查清楚,你凭什么不让见?再说了,娘万一知道些什么呢?”
三人光在这儿看夫妻俩吵架了。
许野阔赶紧上前去劝说:“舅舅,舅妈,你们可别因为这点儿事情就伤了感情啊。舅舅,你就让我见见外祖母吧。”
见许野阔如此恳求,头一回见面,汪朔也没法拒绝。
“你先等一下,我去和老太太说一声,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好嘞。”
汪朔转身想去和老太太说一声,留汪朔的夫人在此侯着。
趁着汪朔离开,许倾倒觉得在这汪朔的夫人口中能多问出一些什么来。
“夫人,怎么听您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和汪夫人有些过节似的?之前是有过什么不愉快吗?”
“何止是不愉快,我们之间基本上是不来往的。但是老太太却还养在我们这里。侯府夫人瞧不起咱们,便就不去贴了,真是老天有眼,侯府现在败落成了这样。”
汪朔的夫人光过了嘴瘾,又忘了许野阔和云家现在的关系。
许倾笑呵呵的想要多问一些:“没事儿,夫人您有什么可以尽管说的。”
“我家老爷个性比较憨直,吃了亏也不说。但是我这心里是真堵啊,实在是忍不下去。老太太其实只有一个女儿,我家老爷并非是她亲生的儿子。老太太本来是没儿子的,我家老爷的母亲是汪老爷子的小妾,死得比较早。老爷就顺理成章的过继给了老太太。”
“原来是这样。”
“我家老爷的个性就是比较纯良的。老太太对他有养育之恩在,他也把她当做是亲娘对待。但是老太太可真是不地道了些。她亲女儿当初为了嫁进侯府攀附权贵,老太太真算是散尽了所有的家财,才让她女儿成了侯府的侧夫人。”
“那云翎是庶出?”
“当然了。汪春晓从嫁过去之后,就一直都是侧夫人。后来她走运,侯府的大夫人死了,她才成了大夫人。这件事如果不是我跟你们说,你们都未必听说过。”
汪朔夫人又说:“这生娘比养娘亲,都是人之常情。毕竟嫁出去的姐姐是老太太唯一的亲骨肉。可老太太做得太绝了,太伤人了。汪府的所有值钱的玩意儿,老爷子的遗产,甚至是老太太的所有积蓄,全都给了汪春晓一个人。我家老爷什么都没有。还要养活着这个得罪不起的老娘。你们说换做是谁,心里能平衡呢?”
“这可就太过分了。最起码也应该平分才对。”许倾听得专心致志,时不时的也吐槽了一句。
谢凛和许野阔两人倒是默不作声,不想单单听信一面之词。
汪朔夫人将所有的话都倾诉出来,倒也是觉得畅快:“这些话,我憋了这么多年了,也真是庆幸还有机会说出来。我们不是老太太的亲生孩子,还要无怨无悔的养着老淘汰,老太太怕她闺女的日子过得艰难,更要多关心着她。汪春晓其实名义上不跟我们来往,但是实际上总来汪府看她的母亲。”
也就许倾能理解汪朔夫人的苦楚。
毕竟她这么多的抱怨,在一些人的眼中,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贤。
可是许倾看来,人和人之间也都是相互的,没有血缘的亲情则更需要用心去维系,也更能坚不可摧。
单单听到汪朔夫人这些话,隐约也可以了解到,云翎的母亲汪春晓与汪老夫人确实不太地道。
没过了多久,他们只等来了急匆匆的汪朔。
“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我娘不见了。”
“不见了?”众人异口同声,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去往老夫人的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一点点入侵的痕迹都没发现,但人就是不见了。
“我娘都八十多岁了,她能去哪儿啊?”汪朔是真的很着急,但汪夫人却劝他说:“你先别着急,会不会是你姐姐把老太太给带走了啊?”
“不可能,我姐没来过!”
“这也不好说。汪春晓已经失踪了好多天了。但是如果真是她带走的,能是什么事情呢?”谢凛问汪朔道。
汪朔急道:“我也不知道啊……这……我就昨天没来看过老太太,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先别急,先去院子里找找,万一老太太腿脚不好,在别处散步也不一定啊。”许倾对他们这样说,也是在暂时安慰着汪朔。
汪府上上下下开始寻找汪老太太……
这事儿真是禁不住细想,越想越荒唐。
汪春晓的人是最先不见了的,紧接着云翎又被劫走,甚至惨遭凌辱,却没有被带走。在汪春晓不知去向的时候,汪老夫人的人也不见了。
这汪家的三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如同是被诅咒了似的,接二连三的出事。
“想什么呢?”谢凛问。
“这也太奇怪了,八十岁的老太太,能去哪儿?”
“多半是有什么事情……”谢凛也不太相信一切皆为巧合。
最焦灼的还要属许野阔……
他也不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甚至想不明白。
汪朔很是着急,但是上上下下的找了一大圈儿,还是没有找到这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到底在何处。
“你们确定汪春晓最近没来过老太太这儿吗?”
“没有,我姐姐最近是真的没来过啊。”汪朔蹲在地上,捂着头,一把年纪了,急得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人年岁那么大了,无论是是被掳走,还是自行离开,肯定是会被人注意的,你们就没人注意到吗?”
“自行离开?”汪朔都不敢去想,老人家能去了何处,愁闷道:“我问了家里的下人,说昨个晚上,我娘说头疼,就没吃晚饭,也没让人近身服侍。但这是老毛病了,下人都习以为常了的。谁曾想……”
“那看来就是昨个晚上失踪的。”许倾安慰汪朔道:“汪大人您也别着急了。事已至此干在这儿着急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您好好的想想,这一个月以来,你们真的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吗?哪怕是汪老太太的一句话?”
汪朔夫人现在倒是心情大好:“老太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伤人的话,要是都记着,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就因为他夫人的这番话,彻底惹怒了汪朔,对她大吼道:“行了!你现在还有心思嫌弃!这个家你要是不愿意待,趁早滚蛋就行了!别在我耳根子底下说来说去的!”
“你以为我还愿意和你过日子?忍了大半辈子,我还不想忍了呢!”汪朔的夫人更加硬气的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你给我回来!”
这边,汪老太太没找到,那边,汪朔和汪夫人两人越吵越凶。
许倾搂住了谢凛:“这咋整啊?”
“想吵就吵呗,也拦不住。咱们再问问其他的下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要说这八十岁的老太太,能去哪儿呢?”
“挺难说……”
“殿下,您过来一下。”许野阔唤了谢凛。
“怎么了?”
许野阔的身边站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看穿着像是这里的管家。
“这位是……”
“这位是刘叔,汪老太太院子里的管家,跟了汪老太太几十年了的。”
“什么情况?”许倾问。
“刘叔说,在两个月之前,曾看到了云翎的母亲来管老太太要钱。”
“要钱?”许倾略过了许野阔,直接问向刘叔,想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刘叔,真有这事儿?”
“是啊,大小姐是被老夫人娇惯大了的孩子,老夫人很是宠爱的。大小姐嫁去了侯府之后,老夫人也特别的记挂。大小姐时常来看她,估计老夫人平时也少不了对大小姐帮衬。但大小姐这人好面子,有什么苦也不愿意说。那天却因为钱,而和老夫人大吵了一架。”
“吵起来了?和八十多岁的母亲?”
“对。吵得还挺大声呢。这件事汪家上下就我知道,也从没敢和任何人说这事儿。听着的意思就是想要钱,而且要很多,是老夫人所拿不出来的数目。具体的我没听见,这些都是偷听来的。”
“那天之后,汪春晓还来看过老夫人吗?”
“也来过,就是次数少了。”刘叔感叹道:“大小姐是老夫人的老来得女,一向很宠爱的。当初让她嫁进了侯府,也没想到后期侯府败落。各位想想看,老夫人现在寄住在汪家,日子过得也很艰难,靠着为数不多的家底儿,还要接济大小姐,多难啊!”
“汪春晓再怎么跟着侯府一起落魄,也用不着靠着汪老太太接济吧?她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啊?”许倾特意这么说,就为了探探虚实。
刘叔:“特殊的事情?能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你从汪春晓和汪老太太这中间,听没听说过她们和钱庄的事儿?”
“没听过。老太太在钱庄是有点儿钱,但是也正常啊。”
许倾想问的,是汪春晓的丫鬟口中所说,和钱庄做的生意。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欠了钱,汪春晓不可能不告诉汪老太太自己的难处……
除非……
许倾有个猜想。
他们又问了问刘叔,确实是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
随后,他们又找到了老太太所剩不多的几张银票。
“王爷,哥,你们说汪春晓这些事情。最开始丫鬟说她欠了钱,是因为和钱庄的老板放了高利贷,结果被钱庄老板给坑了。但是这钱庄老板这个说辞根本就不通啊,会不会是在这个故事里,压根儿就没有钱庄老板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单纯在骗人钱财的人可能只有云翎的母亲一人?”许野阔原本就头疼,经过许倾这么一分析,头更疼了……
谢凛倒是挺赞成许倾的想法:“现在依照这个刘叔说的来分析,云翎的母亲汪春晓应该是挺缺钱的。而且钱庄的事,我们是有调查过,确实没有这样的事情,就连汪春晓丫鬟所说的张老板都不匹配。要么就是汪春晓也被人骗了,要么就是汪春晓自己在骗人。”
许野阔实在是不理解,:“说了半天,都是钱钱钱的。可是云翎的母亲也不至于会缺钱缺到这个地步啊?”
许倾道:“这可不好说……万一是遇上什么事情呢?”
许野阔琢磨了半天,对于整件事的扑朔迷离简直是头疼不已,看着外面还在吵架的汪朔夫妇,许野阔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猜想。
他小声的对谢凛说:“殿下,有没有可能,是这夫妇二人在搞鬼呢?”
“没必要吧?就算是再恨,一家人总有低调的办法在。如此行为,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要是说绑架云翎和汪春晓是为了向汪老太太索财。现在汪老太太也不见了,为了什么呢?”
谢凛又说:“而且汪朔这个人在朝中多年,确实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本分守己,不然也不会在朝中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也没有官居高位。你要是说他平时耍耍倔脾气倒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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