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里的事
周丽敏男友原本约好下午打篮球，因为帮她们搬行李，导致手臂发酸，就只好放弃今天的篮球了。
他走到球场，他的球友们已经开始了，他就坐在球场边观赛。
过了一小会，大家都准备喝水休息，他约好的球友，坐在他旁边，“哥们，今天怎么不在宿舍，刚下来想去叫你，都你人没在，我们就先打上了。”
他揉着手臂，“没事，今天我也不打算上场了。”
球友看了他几眼，“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啊，就是刚刚去帮女朋友和她室友去搬行李了。”
球友一听，“靠，搞半天你来炫耀自己有女朋友？”
旁边人纷纷调侃，“谁叫你没有呢？”
“哈哈哈，自己跑上去问的。”
几个男生斗嘴斗了半天，其中一人突然转移战火，“说起来，咱们这有名大帅哥苏泽瑞，他有没有女朋友？”
“前几天我还看到有个女生跟他表白，这么多人来看她打篮球，不会还没交女朋友吧。”
“你们说来说去，直接问本人，本人就在旁边还在这瞎猜。”
说话的几个人都看着苏泽瑞。
苏泽瑞喝着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
“好吧，瑞哥都没有女友。”
“对了，你女朋友是不是叫周丽敏，还是叫周敏敏，学医的？”其中一个男生冲着周丽敏男友说话。
周丽敏男友没想到话题又转到他身上了，“是的，怎么了？”
说话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能不能让她帮我介绍一下林素，就是她室友。”
其他人一听，立马起哄，纷纷冲上去问他什么情况。
周丽敏男友有些懵，但是他又点头，“行，我帮你问问。”
围观的男生都开始向周丽敏男友打听，林素长得怎么样，林素性格怎么样
苏泽瑞听到以后，也有些怔住，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听到林素的名字，他也没意识到自己时隔这么久还记住一个女生的模样。
听着其他人一直议论林素，他心里有些烦躁，就大声问：“还打不打球了？”
说完话，苏泽瑞拿着篮球往球场走去。
“走走走，打球去了，睿哥最不耐烦听这种事了。”
林素搬到仁恒医科大后，没过多久就准备回家了。
这次回家前，林素清点了一下身上的存款15000元左右，她这两年做翻译、家教和奖学金的所有收入都在此，而翻译挣来的钱占大头。
林素不知道这笔钱在其他人看来算不算多，但是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能存下这么多钱，也要感谢林爸林妈，没有他们出学费和生活费，她估计也剩不下多少钱。
将存折放进贴身的小包，林素有些兴奋地踏上回家的路。
林爸接到林素，林素看到新车，她有些好奇，“爸，你买车了？”
林爸这回开车开的特别慢，十分专注，都没顾得上回林素的话。
林素看着林爸难得有些紧绷的状态，便不和林爸搭话了。
“不是我买的，隔壁林伟他买车了，这台车是找他借的。”林爸看着快到家后，回答了林素之前的疑问。
林素看着村子里各家都多了树、房子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加上林爸的话，她就意识到拆迁让这个村子正在发生着改变。
林素回到家，发现自家还是什么都没变，她进屋问林妈：
“妈，我这一路回来，发现村里好多人家看起来都多蛮多东西的，怎么回事？”
林皎抢着说到，“姐，你是不知道自从拆迁的通知下来后，好多人家里都疯了似的，在自己地里使劲盖房、种树一顿折腾。”
林素看着家里变化最大的林皎，“小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现在变化也太大了。”
林妈正好听到林素这话，便直接将手里拿着的碗筷往桌上重重地一放。
林素被吓了一跳，“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林妈坐在桌边，看着林皎叹了口气，“你说现在读书的小孩怎么想的？有这么好的读书机会还不珍惜？天天不读书，就想着谈恋爱。”
“妹啊，你谈恋爱了？”林素有些震惊，她一直觉得林皎大大咧咧的，还有点粗心眼，有时候感觉她还跟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没想到她竟然早恋。
林素拉开凳子坐在林皎面前，“妹，你怎么想的？”
林皎面红耳赤，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林妈和林素，“没有，我没谈恋爱。我跟妈说了原因，妈也知道，不是我的错。”
说完话，林皎面色倔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直地盯着林素。
林素赶紧扯了张纸条，给林皎擦着眼泪，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别哭了，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林皎拿着姐姐给的纸巾，哭诉着说着这一学期发生的事情，先说她室友谈恋爱，为了打掩护就天天叫上她，她不好意思拒绝她室友就答应了。
她室友的男朋友也带了一个男同学一起，几个人吃过几次饭后，结果她室友男朋友的同学就跟她表白，她拒绝后，那男生还不死心，还天天来找她。
这就算了，那个男生班上的同学和她班上的部分同学还喜欢起哄。
然后老师就知道，还以为他们谈恋爱，就把她叫到办公室旁敲侧击地提醒了她。
但是在她多次拒绝后，还不死心，就一直来找她。
最后，老师生气了，就给双方家长打了电话。
“事情就是这样，我冤枉死了。”林皎哭得狠了，还开始打嗝。
林爸一听气得不行，感觉自己小女儿在外面受大委屈了，他还不知道，怒气冲冲的说：“等开学，我去一趟你们学校，找那个男生问问，他什么意思。”
林妈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她发现自己错怪了林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林皎道歉，又劝着林爸别冲动。
林素琢磨了一会，问林皎，“你们班班主任住哪里，你知道吗？”
林皎红着眼睛，像一只被水打湿的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地问，“姐，你嗝，干嘛？我嗝，知道。”
林素怜爱地摸摸林皎的脑袋，安慰着她，
“这几天有时间，我和爸或者妈去一趟你老师家，跟人家把情况解释清楚。”
“加上你下学期高三，要准备高考了，不能再让这件事情继续影响你学习，你说呢？”
林皎也担心会影响到自己考大学，她还想着和姐姐一起去京市读大学。一想到这事她情绪稍微高涨一些，“好的，姐，我等下就告诉你。”
隔几天后，林素和林爸开车去了林皎班主任家，登门拜访了林皎的班主任，和班主任仔细解释当前的情况，和她们家的忧虑。
林皎的班主任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林皎，答应林爸和林素，开学后一定会想办法找男生谈一下，解决这个事情。
林爸在回家的路上，还和林素感叹，“素素，你真的是长大了，读了大学，去外面见识了一番，就是不一样，和大人讲起话来都是有模有样的。”
林素没想到林爸突然称赞她，她有些害羞，“哪有？明明都是爸你在说，我就在旁边帮忙说两句。”
林爸想着林素刚刚的表现，他有些骄傲，又有些失落，但转念安慰自己，他的大女儿虽然长大了，但是他也还年轻，还能继续奋斗几十年。
林爸一路回去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
假期的最后半个月，市里专门负责本次拆迁的工作人员到了林家人的村里。
工作人员到的时候，村里好多人家都还在热火朝天地往地里、家里填东西。
后来，林素有悄悄地问林妈，为什么自家没有盖东西。
林妈告诉林素，家里没那么多闲钱搞这些，而且林爸有专门找以前的朋友问过这事，都说加了没用，人家专业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素也明白这些后来加盖的肯定不能折算进去，但是没想到林妈也长了个心眼，没有跟着大家伙一起做这种无用之功。
工作人员的到来，加剧了树溪村的紧张气氛，所有人都想着可以多拿一点、多要一点，因此好多人家都不愿意让工作人员先计算家里情况，怕自己吃亏。
推来推去，推到林素家，林素对这事无所谓，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但是林妈对此就十分生气，气得眼眶都红了，林妈站在客厅里绕圈。
边走边对着林爸念念叨叨，“这么多年了，这些人还盯着我们家欺负，就看着我们家好欺负了是吧。”
说完话，手里的毛巾一摔，就一副要和别人干架的模样冲出门。
林爸赶紧拉着林妈，一边安慰她，一边给她擦眼泪。
林皎不明所以地看着林素，“姐，为什么妈这么生气啊？”
林素用眼神示意着林皎，她们看林爸林妈都没关注着自己，就悄悄溜出家门。
林素站在村里的小山坡上，远眺着树溪村这块地方。
林皎有些懵懂的看着林素，林素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这里看了一会。
光照在林素的脸上，林皎转头想看林素，却看不清阳光下林素的脸。
“皎皎，你知道吗？妈当年生我和你的时候，生了一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道。”
“生完我俩后，她的身体就有点不好，医生叮嘱她不能再生了。”
“后来我们村里计划生育政策的要求，再加上妈正好也不想生了，所以妈就我们两个女儿。”
林皎眼神里依然有些茫然，不明白林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
林素转过身看着林皎，
“可是，你看我们村里谁家只有两个女儿，只有我们家。”
“你现在也上了高中，学了知识，你想想看为什么村里只有我们家里只有女孩。”
林皎仍然似懂非懂望着林素，她好像觉得自己明白了林素的意思，又好像觉得她没有明白。
林素摸摸林皎的头，
“你知道爸为什么突然退伍了吗？”
“因为当时你出生以后，爷爷奶奶家就要求，要么把我送走，要么把你送走，妈当然不愿意。”
“结果他们趁妈还在坐月子的时候，带我上县里买东西，差点把我送给外地的一对想要女儿的夫妻。”
林皎感受到了一种无可名状的窒息，此刻她脑袋好像停止了转动。
她紧紧地抓着林素的手臂，她觉得时间好像停滞了，她突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林素安慰地拍了拍林皎的脑袋，“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事情的，但一想你又长大了，村里要拆迁了，就还是应该告诉你。”
林皎死死地拉着姐姐的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素在爷爷奶奶家时，虽然会和家里亲戚说说笑笑，但林皎就是觉得林素在笑的时候，眼里也很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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