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三位劳动力来了
其他人已经陆续离开, 容正山最后一个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刚出门, 却见有人站在隔壁钟甜家门口，来来回回, 不断踱步。
仔细一看, 竟然是一直不见踪影的杜玉食。
从今天早上开始从钟甜家回来，杜玉食就没出现过, 他还以为人早就回去了。
他快步走进去，见杜玉食皱着眉, 一脸忧愁, 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杜师傅, 你怎么还没走？”
杜玉食转过头, 并没有回答，反而询问道：“导演, 如果我向钟甜要一些蔬菜和水果, 她会给我吗？”
容正山一愣, 直接道：“当然会给！”
语气十分肯定。
杜玉食闻言, 顿时脸色一喜。
“真的？！”
但是还没等笑意达到眼底，容正山又缓缓补充了一句：
“但肯定会让你去帮她干活。”
“……”
容正山扬起眉毛，凑近一些道：“我偷偷告诉你，钟甜之前租的十亩地, 到现在还没犁呢！我偷偷带人去看过, 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一眼都看不到边！”
闻言, 杜玉食吓得直接一哆嗦, 瘦得跟竹竿似的身形在风中凌乱。
“钟甜……应该不会这么凶残吧？”
钟甜要是让他去犁地, 半条命都带交代出去。
容正山笑了。
“都录两次节目了, 钟甜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
闻言，杜玉食再次沉默，马上想起前几次的经历，表情逐渐痛苦。
过了一会儿，才叹着气缓缓道：“我认识的一个老主顾，刚才打来电话，过两天他打算宴请朋友，让我准备好菜招待。”
这几年，他虽然已经不在餐厅工作，但是在接通告之余，一直在定期给认识的老主顾做饭。
而这位老主顾只喜欢鲍鱼龙虾，世界珍馐，食材越昂贵，越合他心意。
要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就会选择鲍鱼龙虾，以最华丽和昂贵的食材来展示自己的实力，投其所好。
可是自从看过钟甜院子里的那些菜，杜玉食就彻底推翻了他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
原来不是只有稀有的食材，才能做出美味佳肴。
原来价格不是定位食材是否顶级的因素。
所以几乎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钟甜家的菜。
要是能把它们端上桌，肯定能惊艳所有人！
只是这些菜虽然不要钱，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那些鲍鱼海参更难得到。
因为付出的不是钱，是命！
想到这，杜玉食就愁眉苦脸。
容正山听他说完，不太能理解他的执着，那天吃的西瓜确实格外清甜，但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用其他食材，不是也差不多吗？”
杜玉食却微微摇头，表情十分严肃。
“你不做菜，所以不知道钟甜种的菜有多特别。”
只有厨师才知道，就算是细微的口感察觉，也能影响成菜的口味。更别提钟甜种植的那些蔬菜，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远远超过了目前市面上的其他。
容正山摇头，表示无法理解，道：“你可要考虑清楚，十亩地可不是开玩笑的。”
说完，迅速提起行李上车走了，像是生怕被钟甜抓去干活。
车辆缓缓离开，快要出村口，容正山探头朝村尾的方向看去。
远远地，看见杜玉食还站在原地。
过了几秒钟，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敲响了钟甜的门。
容正山顿时一惊。
“这些嘉宾都是怎么回事？之前是季繁和温凝，现在现在杜玉食，明知道要干活还敢去找钟甜，真是太勇了。”
助理正在开车，随口道：“可能杜师傅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吧，容导，你不觉得钟甜种的菜确实很好吃吗？很可能下一次主动去干活的人，就是你了。”
“确实味道还不错，但要让我去干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
他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声音停顿下来。
“除非什么？”
容正山：“除非她能让我不秃头，那别说十亩地，就是一百亩，我都能搞定！”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心情有些郁闷。
紧接着又道：“不过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市面上能打听到的方法，我都用过了，没有效果，所以想让我干活？做梦！”
说完，迅速关上车窗，绝尘离开了下河村。
——
钟甜此时正站在门里侧，有些惊讶地看着外面的杜玉食。
“有什么事吗？”
杜玉食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便道：“钟甜，我帮你干活吧！”
钟甜一下给惊住了。
“啊？”
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她刚才还正在担心，这次季繁和温凝都有工作，不能留在下河村，那十亩地该怎么处理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杜玉食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我帮你干活，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你种的菜？”
“可以啊。”
钟甜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
不就是一些蔬菜吗？
她院子里还有很多，吃不完，本来也打算找机会送给村民的，有人接收更好。
闻言，杜玉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
结果刚抬头，发现钟甜比他还要高兴，看过来的眼睛都在发光，像是……
想到看到了什么猎物。
没由来的，杜玉食哆嗦了一下。
钟甜看到这熟悉的反应，立即警惕道：“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杜玉食：我刚刚是不是草率了？
正想着，却见钟甜一直在打量自己，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你……看着我干什么？”
钟甜毫不掩饰脸上的笑容，高兴道：“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你虽然身材瘦高，但是下盘很稳，锄地肯定特别快！”
杜玉食：……
“谢谢？”
钟甜迅速带着他进屋，看上去简直比杜玉食还要着急，像是担心他逃跑了一样。
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难道你早知道，我有十亩地等着开垦，所以才特意来找我的吗？”
杜玉食：当场就有点后悔敲门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钟甜根本没有心，上来就是十亩地。
等干完活，他还有力气给老主顾做饭吗？
杜玉食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导演说的也有道理，大多数菜味道都差不多，主要看厨师的手艺。
想着，他看了看前面的钟甜，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我仔细想了想，要不还是……”
刚说到这儿，钟甜已经带着他走进去，指着满院子里舒展枝叶的白菜、漂亮的西红柿和番茄，道：
“等你干完活，院子里这些菜，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杜玉食的视线扫了一圈，当场被蒙蔽双眼。
“我干！”
——
自从新品种茄子大受欢迎后，唐大叔对农田的管理更加上心，每天除了帮钟甜售卖种子，大多数时候都在打理茄子树。
正在修剪枝叶的时候，突然看见钟甜拿着锄头从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又瘦又高的身影，顿时有些惊讶。
咦？
怎么又换了一个人？
这个节目组的人都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喜欢干活？
这时，钟甜已经带着杜玉食走过来。
“唐大叔，我来帮你看看茄子的生长情况。”
说完，上前帮忙修剪了两株茄子树，当做示范，然后递给杜玉食一把剪刀。
“就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方法，不要把正在生长的叶片剪掉。”
“好。”
杜玉食微微点头，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工作起来。
修剪枝叶这个工作难度比较高，但好在他身为厨师，平时就对蔬菜有所了解，上手很快。
唐大叔则朝钟甜招了招手，把人叫过去，满脸愁绪。
“你怎么又把让大明星来种地？”
“是他主动来找我的。”钟甜道。
而且整个过程中，只有利诱，没有威逼。
“真的？”
唐大叔有些怀疑，哪有人上赶着来干活的？
回头看去，杜玉食的动作已经完全熟练起来了，剪得又快又好，顿时又欢喜起来。
他想了想，很有先见之明地问：“这人的手，应该没有保险吗？”
“没有。”钟甜微微摇头，又道：“不过，他好像差一步就当上国宴大厨了。”
一听这话，唐大叔顿时不淡定了，盯着杜玉食的双手。
那双手可是给大人物做饭的，今天却在帮他家的茄子修剪枝干，万一不小心剪到手……
“不行不行。”
唐大叔连连摇头，推着钟甜道：“你还是把他带走吧，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赔不起。”
闻言，钟甜并没有勉强。
反正她今天给杜玉食安排的工作不是这个，只是刚好从这里路过，才帮忙看看。
“行，那我先带他去干活了。”她干脆地点头道。
唐大叔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要带他去干什么？”
钟甜转头朝远处看去，幽幽道：“之前租的十亩地，也该锄地了。”
锄地？！！
唐大叔倏地睁大眼睛。
等干完，大厨师还能站得起来吗？
可还没等他说话，钟甜已经带着杜玉食准备离去。
他连忙喊住两个人，担忧道：“大厨师，你知道你们要去干什么吗？”
“锄地啊。”杜玉食道。
“你知道锄地有多累吗？”
十亩地，他一个庄稼汉听了都犯怵。
杜玉食攥紧拳，目光坚定：“我不怕！”
然后毅然决然朝远处走去。
唐大叔懵了几秒，转头看向钟甜，小声：“这个节目组的人，是不是这里——都不太好使？”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
杜玉食是知道锄地有多累了，毕竟录节目的第一期，他就曾经体验过。
不过钟甜的菜园子实在是太香了！
身为一个厨师，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他被那些优质食材蒙蔽了双眼，虽然已经做足准备，可等看到眼前的十亩地时，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
这叫田？
这确定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吗？
录节目第一天的那片农田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还没开始，杜玉食双腿就开始打颤了。
“钟甜，你不是有拖、拖拉机吗？”
快呼叫神器！
钟甜摇头，道：“这块地不平整，大部分在山坡上，不能用拖拉机。”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必为此发愁，到处找劳动力了。
杜玉食听得有些绝望，可还没等伤感太久，手里就被钟甜塞了一把锄头。
“快开始吧，不然一个月都完不成。”
听见这话，他更是浑身一抖，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终于抬脚走过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两人都在锄地。
从早上，一直到黄昏。
回到钟甜家，杜玉食把锄头丢在地上，累得瘫软，十分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
“不行了，明天我肯定下不了床，肯定帮不了你了。”
钟甜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语气很笃定：“不会，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杜玉食听见这句话就害怕。
“这种信心……我其实不太想有。”
他虽然厨师，但平时也很少干重活，本来以为经过一天的劳累之后，身体肯定会累垮，第二天下不了床，钟甜要是看见自己痛苦的模样，肯定就心软了。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杜玉食刚爬起来。
咦？
精神抖擞！
咦咦？？
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早准备好呢呼痛和抱怨顿时卡在嗓子眼。
不仅不觉得累，反而比昨天更精神了！
钟甜走来到隔壁木屋一看，道：“你看吧，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说完，把锄头递给他。
“咱们出发吧。”
清晨，朝阳刚刚升起，晨曦洒满大地。
杜玉食在怀疑人生。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和双腿，不酸。
一点都不酸！
而且不仅不觉得酸痛，反而感觉充满了力量！
身体精神到他连找借口偷懒，都找不到！
这不科学！
昨天明明都那么累了！
短短一夜，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杜玉食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钟甜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去给那个老主顾做饭了？”
他迅速回神，微微点头。
“对，说好明天过去的，至于这十亩地……”杜玉食看着眼前不见边际的农田，咬牙道：“我会按照约定，帮你全部弄好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谁让他偏偏看上了钟甜家的菜呢？
闻言，钟甜笑起来，圆圆的杏眸里多了几分狡黠。
“那就麻烦你了。”想了想，又问：“对了，你这几天一直留在下河村，不用去餐厅工作吗？”
杜玉食愣住，目光有些苦涩。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餐厅工作过了。自从竞选国宴厨师失败，没能成功在白橡树餐厅任职，我就离开了原来的餐厅，开始在娱乐圈接通告，只是偶尔还会做一些老主顾的私人厨师。”
“白橡树餐厅很厉害吗？”
“很厉害！”
一说起这个，杜玉食眼中露出憧憬的微光。
“只要进入白橡树餐厅，就有机会成为国宴厨师，这是顶级厨师必经的一条路，是所有厨师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只不过，渴望这个位置的人太多，很多人都失败了，我也是其中之一。”
说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当初那场比赛中，他输得太过惨烈，评委对他的批评声仿佛还回荡在耳畔。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大受打击，仓皇逃走。
一逃就是好几年。
“你就没想过再去试试吗？”钟甜这时问。
杜玉食闻言，苦涩地笑着摇头。
“我已经失去机会了。”
看着他失落的模样，钟甜却有些不理解。
“只是失败一次，就要放弃吗？杜师傅，你知道上次我们卖的茄子，我实验了多少次才成功吗？”
杜玉食摇头。
钟甜伸出三根手指。
还以为要说三次，她却道：“大概有三百次吧。”
杜玉食顿时大惊。
“这……怎么可能？”
钟甜：“想要培育一个新品种是很难的，不断播种、优选、对比和做研究，这样不断重复，才能获得一枚合适的种子。说实话，三百次就能成功，我已经很幸运了，很多人穷极一生，都难以突破。”
若不是实验次数太多，导致工作量异常繁重，她也不会千方百计找村民们帮忙。
不然，如果只是普通的种植，钟甜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你没有想过放弃吗？”
钟甜摇头。
“没想过。”
对种田的渴望充斥着她的身体，她的思想，所以就算失败了，也会迅速开始下一场，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钟甜虽然不是厨师，但仔细想想，杜玉食对烹饪的热爱，同她对钟甜的热爱，应该也是一样的。
“能轻易放弃的，就不叫热爱了。”
杜玉食愣在原地。
钟甜这时走过来，大发善心道：“好了，我们今天提早收工，你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准备明天的菜肴。”
当天，杜玉食工作得格外卖力，虽然早早收工，但锄地的面积比第一天明显多了不少。
只是十亩地实在太大了，目前完成的部分还不到百分之一。
他看着偌大的农田，擦了擦汗，道：“等我回来，一定帮你做完！”
钟甜看上去倒并不担心。
“实在不行，等就当做下次录制的任务吧。”
杜玉食心中天人交战，在自己累和大家一起累之中，果断选择后者。
“好主意！”
第二天，杜玉食特意起了个大早，来到钟甜的菜园子里，精挑细选了好几种蔬菜，仔细地装进箱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离开。
——
顾诚是餐饮界出了名的老饕，也是美食方向标，不少餐厅在开业前都会邀请他来试吃，做出评价。
而顾诚的一句话，能让一家濒临倒闭的餐厅爆红，也会让食客盈门的店铺一夕之间门可罗雀。
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也对食物格外挑剔。
非美味不食，非名品不食，非顶级食材不食。
因为这三点要求，不少不合心意的厨师都曾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顾诚的观点却和以前的杜玉食不谋而合，所以两人一直合作得很不错。
于是这一次，让杜玉食抱着一箱东西进门时，顾诚的助理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顿时察觉到箱子里面肯定是珍贵的食材，连忙迎上前。
“杜师傅，你终于来了，其他人都到齐了呢，就差你了。”
“除了我还有其他厨师？”
杜玉食有些惊讶。
就算是宴客，通常一个主厨就够了。
“是啊。”对方笑着道：“泰瑞餐厅的刘师傅，潘和记的唐师傅，还有至尊味的何师傅，他们都已经到了，正在准备呢。”
闻言，杜玉食更是惊讶。
这几位，可都是业界有名的厨师，厨艺了得，顾老怎么把他们都叫过来了？
再加上他，一共四位主厨，什么样的客人，要拿出这么大的阵仗？
杜玉食正想着，助理伸出手要帮他拿东西。
刚碰到箱子，就被他迅速躲开。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
那助理见状，一脸了然地笑了笑。
“杜师傅，这里面的食材一定很珍贵吧？”
杜玉食一愣，低头看了看，然后笑起来。
“确实很珍贵。”
这可是他忙活了整整两天才换来的，能不珍贵吗？
很快，助理带着他迅速朝里面走去。
来到偌大的厨房，果然看见另外三位大厨早已经等在里面，分别带着几个帮厨在忙活。
顾诚的助理开口道：
“顾老邀请四位大厨来，是要隆重宴请一位贵客。接下来，每位大厨只需要制作三道菜，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傍晚六点，都是烹饪时间。”
他语气十分认真地叮嘱道：“请大家不要懈怠，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尽力让这位贵客满意。”
话音刚落，所有人立即忙碌起来。
杜玉食还在好奇这个贵客是谁，拉住助理问了问，对方却一脸神秘。
“等到下午，你们就知道了，杜师傅，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
杜玉食一头雾水，转头朝其他人看去，才发现另外三名厨师都已经忙活起来了，显然十分重视这次的宴会。
一人正在清洗鲍鱼，好像是准备做佛跳墙。
一人把正在雕刻豆腐，好像是准备做成龙的形状，威武霸气。
……
桌子上是他们各自带来的食材，无一不是顶级奢华，千金难买。
这么一观察，杜玉食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箱子，缓缓打开，里面是还带着泥土，刚从采摘下来的大白菜，新鲜的黄瓜、番茄，还有各种脆嫩蔬菜。
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将杂念全部摒弃。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改变以往的偏见，那就不应该有所犹豫！
想到这儿，杜玉食迅速把食材从箱子里取出。
感受到蔬菜的清香，他的想法更加坚定。
其实根本不用思索菜单，因为早在钟甜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好了。
第一道，就做白菜吧！
——
顾诚已经年过六十了，近两年身体逐渐变差，平时有客人前来，他都是坐在客厅等待，但今天却明显有些不同。
对方的车还没到，他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等了三分钟，脸上丝毫不见不满。
直到一辆红旗牌轿车缓缓驶来，他脸上立即露出笑容，甚至上前两步迎接，笑盈盈地伸出手。
“任老板，好久不见了。”
下来的是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老者，不过看上去身形高挺，就算上了年纪也站姿如松，走起路不步步生风，身穿西装，但一举一动地带着军人的特质。
他朝顾诚微微颔首，表情有些严肃。
“顾老，都准备好了吗？”
“四个厨师都已经到了，我让他们每人准备三道拿手的菜，待会儿品尝过后，就能选出合适的人。”
闻言，任老板微微点头，眉心却紧皱着。
“能选出合适的吗？”
顾诚：“这是我精挑细选后选中的厨师，手艺全部都是顶尖，按理说是可以的。只不过……按照以往的规矩，应该让每人做至少二十道菜，然后经过五轮考核，才能从一百位厨师中选出一位，这次确实有些着急了。”
任老板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现在已经没时间让他们一轮轮比赛了，上面催得急，再过几天外宾就要来访，白橡树餐厅不能一直没有主厨。”
“是是是。”顾诚频频点头，道：“不过你放心，这次肯定能找到最合适的人选。”
闻言，任老板微微点头，迅速跟着他朝里面走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一直在生病，视线都很难聚焦，今天少更一点，明天开始再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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