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桌上一字排开的各色蔬菜。
比拳头还大的番茄, 脆嫩挺阔的小白菜，修长漂亮还不带刺的翠绿黄瓜……一下把赵部长给惊着了，瞪大眼睛, 连气都不敢喘。
生怕眼前就是一场梦，被自己一口气给吹散了。
过了半晌, 他才颤抖着伸出手。
“这些……都是你要在这儿注册的新物种？”
“对。”钟甜点头, 又道：“今天先注册这些，其他的以后再来。”
这意思还是……还有？
赵部长被这话惊得喘不过起来, 差点当场吸氧。
钟甜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
“要不要叫个救护车？”
旁边的员工正捧着桌上的蔬菜, 无比欢喜地打量着, 一边看, 一边嘿嘿笑着傻乐。
钟甜：……
这个部门的人怎么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正在这时, 赵部长终于缓过来了，脸上涌现出一种过年般的喜悦笑容, 激动地越过前面的柜子, 握着钟甜的手上下摇晃。
“谢谢, 谢谢。我现在就给你注册, 马上注册！”
说完，手指以飞一样的速度开始等级，像是只要晚一秒，钟甜就会后悔一样。
一共七个新品种, 全部注册完成后, 他看着电脑上的记录, 眉开眼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注册, 今天一次来了这么多！
这简直就是过年。
不！
比过年还要快乐！
他笑着笑着, 想起刚才钟甜的话。
除了眼前这些, 她家里可还有呢！
赵部长转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钟女士……不是，大佬，救星，你刚才说，还有其他的新品种？”
钟甜点头。
“剩下还有一些，我想多记录一些数据，对比之后，再看看要不要带过来。”
她在下河村的这段时间，培育了很多新品种，数量是眼前这些的三四倍，只不过很多效果不太好的，都被她淘汰了。
剩下的，也只不过十种。
赵部长听得眼睛发亮。
还有！
他急忙道：“如果您决定好了，请一定要到这里注册，只要一通电话，我会亲自开车去接您。”
钟甜没有推辞。
这里虽然是距离下河村最近的农业部，但坐车也要三个小时，如果有人接送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好，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说完，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钟甜起身正要离开，却被赵部长热情地叫住。
“您先等一下，作为在我们农业部第一位注册新品种的学者，我一定要送您一份礼物，我已经让人去拿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刚才那个员工急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赵部长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放在钟甜手里，感慨道：“这份礼物从种子管理部门设计开始，第一任部长准备的，一直保存到今天，总算可以送出去了。”
钟甜仔细一看，盒子上全都是岁月的痕迹，也不知道放多久了。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二十五年。”
钟甜：……
“也就是说，这里已经二十五年没有新品种来注册过了？”
难怪刚才他们一看到自己过来，就表现得那么激动。
两人频频点头，差点又要喜极而泣。
钟甜顿时有些心酸。
现在的人大多数已经忘记怎么种田了，纷纷逃离农田，就连农业局也变得这么冷清。
她安慰道：“你们放心，以后等我发现了新品种，还是会来这里注册的。”
注册完带来的所有新品种，钟甜被赵部长热情地送出门。
坐上车后，她才想起自己刚收到的新礼物。
有些期待地打开盒子，却见里面竟然是一面锦旗。
钟甜随手抖开一看，红色的锦旗四周挂着流苏，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听！我种田的DNA动了！】
司机只是红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差点被这几个大字闪瞎。
“哎哟，小姑娘，哪有人送这种锦旗的？哪有叫人回去种田的，这不是骂人吗？”
“种田不好吗？”
司机扭头看去，见坐在副驾的小姑娘笑盈盈的，显然很高兴，还指着上面的几个大字道：“我觉得，很符合实情。”
她身上种田的DNA不仅动了，而且还动得超厉害！
赵部长此时还站在农业局门口，一直看着车辆消失在视野中，才欢喜地往回走。
看着电脑上的八份申请记录，他满脸笑容。
“等审核结果下来，咱们部门也能有注册成功的新品种了！这可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啊！”
拿着苍蝇拍的员工询问道：“部长，你说这些申请能通过吗？”
每年往农业部申请注册的新品种不少，但真正能审核通过，获得认证的，却少之又少。
闻言，部长皱起眉。
“按照往年审核通过的比例，希望能有一两个通过吧？别让咱们空欢喜一场。”
——
路松明是农业大学的任职教授，主要进行作物栽培和新品种研发的教育工作，除了优秀的教学理念，专业知识和研发成果在全国范围内也属于行业顶尖。
除此之外，他还担任农业局新品种申报的审核员。
如果有人培育出新品种，先要在当地农业局进行注册，随后，农业局就会把数据和样品第一时间打包送过来。
这次，路松明一共收到了八个包裹，而且全部都是同一个地方发出。
“X市？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还有农业局？”
以往申报的新品种，95%都来自几个大城市，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送东西来，还是第一次。
而且一次就送来了八个！
不过虽然是小地方，东西却包得很严实，按照规定做看了一些基础处理，看得出工作人员十分用心。
这也不奇怪。
农业部一直鼓励各地发掘农作物新品种，提高粮食产量，虽然没有对各地部门提出指标，但确实设立了奖励机制。
如果确定新品种的效益后，会进行一系列惠农政策，研发者和工作人员也都会获得嘉奖。
也因此，偶尔也会有一些假冒的新品种想要浑水摸鱼。
路松明就收到过几次，只是一旦发现，被他直接退了回去，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希望这次不会又是烟雾弹。”
说着，他迅速叫来几个助理，帮忙拆开箱子，同时检查申请人的基本信息。
“咦？教授，这些好像都是同一个人注册的。”
路松明惊讶地抬起头，指着面前的八个箱子。
“全部都是？”
助理又低头核查了一遍，点头。“没错，八个都是，是一个叫钟甜的女性，来自下河村，年龄二十四岁，职业……职业是农民？”
他愣了一下，反复检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不只是他，就连路松明也有些不敢相信。
“你确定没看错？没有学校？没有实验室和研究所？”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上面只写着她是来自下河村的村民，好像是真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我查了她的生平，大学时候学的是金融，毕业后在乘风公司工作了一年，辞职之后，就找不到其他信息了。”
助理越是往下看，越是觉得不敢相信，双眉紧皱着。
“教授，她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农业，也没有得到过系统的学习。”
果然才刚说完，本来正在开箱子的路松明登时恼怒。
“简直就是胡闹！”
他阴沉着脸，刚才的一丝期待早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怒气。
培育新品种是一件很崇高、站在科技尖端的工作。
在目前农作物种类发展趋近饱和的情况，要培育出一个新品种，需要技术和知识作为奠基，需要阅读古今中外大量著作，需要对种植技术有着绝对的认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开始研究。
目前，整个农业大学都在为这方面而努力。
就比如路松明自己，看过的文献资料堆起来，足足能放满一间屋子，可就算这样，他穷尽毕生所学，也才获得了一种新产品。
而这个叫钟甜的，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学习，更没有实验室和研究所作为支撑，怎么可能培育出新品种？
“难道他们以为培育新品种是件简单的事？”
“这个X市的农业局真是疯了，为了奖励，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就算要找人冒充，浑水摸鱼，也应该找稍微像样一点的，一个从来没有学习过农业知识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回去我就和农业部反应，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然后再……”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
已经打开到一半的箱子，露出了里面一抹鲜艳的绿色。
与此同时，一股来自蔬菜的淡淡清香，同那抹翠绿一同钻入鼻尖。
多年的经验，让他迅速察觉到不同，仔细一看，箱子里装的是一颗青菜。
一棵很特别的青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包装的人特别用心，在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叶片竟然半点没有蔫，反而新鲜脆嫩，像是刚从土里□□一样。
他顿时瞪大眼睛，一时间竟然被迷住了。
好漂亮的颜色！
而且……这个品种的青菜能长这么大吗？
竟然跟他的脑袋一般大小，都快赶上大白菜了！
而且他记得，这个分支的青菜离地之后会迅速衰败，难以储存，可眼前这个是怎么保持这么水嫩的？
思索中，助理也纷纷围了过来，看着面前的青菜啧啧称奇。
“叶片形态和目前已有的青菜种类都不一样，箱子里没有做过特殊处理，还能保持这么新鲜，真是太难得了！”
“而且你们闻到了吗？青菜的香气很浓郁！”
“教授，看来他们不是糊弄人，难道真的是新品种？”
几人一惊，又连忙把剩下几个箱子拆开。
随后，就看到了甜度爆表的红薯，比拳头还大的番茄，奇形怪状的茄子……
每一种蔬菜，都散发着自己的浓郁香气，光是看和闻，就知道箱子里这些质量上乘。
“这边有茄子的实验记录，2023年10月23日，进行第一次试验……”
“我找到是番茄的。2023年10月26日，第一次试验……”
两人刚念了个开头，路松明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两个新品种，是同时开始培育的？”
紧接着，又有人发现了新的数据。
“教授，我这边这个，也是2023年十月开始的，是青菜。”
“我这个也是！”
“我这个是九月，不过时间都差不多。”
……
一共八种蔬菜，所有实验记录一对比，几乎都是在同时段完成的。
“这不可能！”
路松明不敢相信。
培育新品种步骤繁琐。
要不断进行育种、刺激变异、繁育、还要随时记录植株的新变化，反复打量地种植，确保性能稳定。
一个实验室，所有人同时培育一个新品种，尚且有些忙碌。
这个叫钟甜的人，怎么可能同时段培育这么多新品种？
这根本做不到！
“难道她还有团队？”
助理摇头。“资料上只写了钟甜一个人的名字。”
闻言，路松明皱着眉道：“把这些样品拿去检测，现在就去。”
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
可是一检测，他们就发现了一件更让人震惊的事情。
这些蔬菜的营养成分、口感、保存期间，都比目前能找到品种高出1到2倍！而种植难度，对土壤的需求，却比其他更低。
这就意味着，这些新品种更容易种植、运输，高产且美味！
拥有极高的食用和商品价值！
路松明看着手中八份数据，脑袋都是懵的。
从事这个工作几十年，他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
一个人从来没有学习过专业知识的人，怎么可能同时培育出这么多优质的新品种？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才不成？
——
按照常理来说，新品种的审核工作是很缓慢的，有时候折腾一两个月也正常。
钟甜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才第二天，她就接到了来自农业局的电话。
在此前的几分钟，杜玉食才刚刚打电话来询问，什么时候审核下来，什么时候能送菜过去，他的餐厅正在嗷嗷待哺。
结果他的电话刚挂断，赵部长就打来了。
对方的喜悦隔着电话都能传过来。
“钟女士，你注册的八个新品种，全部审核通过了！竟然！全部通过了！”
钟甜很淡定，只是有些惊讶审核速度这么快。
“那就好。”
赵部长却一点也不淡定。
就因为八个新品种全部通过，在农业部的新品种统计表上，X市农业局从七十多名瞬间跳到了第一！
就连他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名单上。
为此，局长甚至亲自找来，对他进行了一番嘉奖。
赵局长在这个职位上工作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快乐，此时脑袋都还充着血。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值得大家好好庆祝一下！”
钟甜：“审核通过不是应该的吗？”
既然是已经试验过，而且判断稳定的新品种，怎么可能不通过？
赵局长却道：“根据农业部有史以来的统计数据，注册审核成功的新品种，历年来才不到两成！而您送去的这批样品，全部都通过了！而且根据审核意见，对方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其实说极高评价，赵部长已经很婉转了。
毕竟他可是大半夜，就被农业大学的教授打电话吵醒，反复询问了多次资料的问题。
对方激动的声音，无一不在显示，这些新品种的厉害之处。
听他一解释，钟甜才明白过来。
原来以前有很多品种没有审核通过吗？
“能投入大规模种植就好，庆祝就不用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好好好。”赵局长乐呵呵地连忙点头，好奇地询问：“你要去做实验了？”
能一口气注册八个新品种的专家，肯定每天忙着做实验吧？
钟甜：“我要去插秧。”
“……”
“是时候该种晚稻了。”
赵局长：搞农业的果然很特别的。
他想了想，又道：“对了，钟女士，那位教授说，他们打算用您送过去的种子进行播种实验，同时暂时保留您的实验记录，以作对比记录，您觉得可以吗？”
“可以。”
钟甜直接答应。
既然把资料一起送过去，她就是打算让大家一起研究，如果那些教授还能再改进，那就更好了。
于是挂断电话，钟甜就把审核通过的消息告诉了唐大叔。
村子里种的茄子可以照常进行出货了，但其他几个品种，目前只有钟甜的菜园子里有。
她看着满院子待采收的蔬菜，反正自己也吃不完，就干脆采收了一些，一起打包送去白橡树餐厅，然后朝农田走去，不禁有些担忧。
唉，现在的工作太多了。
割早熟的水稻，然后需要再种上晚熟稻。
需要采收的茄子和蔬菜。
最重要的是，后山的十亩地现在还保持着当初杜玉食离开前的模样。
她上哪儿去找人来帮忙呢？
——
下河村送出的第一批蔬菜，除了茄子，其他种类供应得都不多，所以优先送到了杜玉食所在的总部。
杜玉食心里很清楚，当初他能被任老板看中，多半是钟甜的菜帮了忙。
所以虽然当上了主厨，他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对自己的厨艺也有些不自信，这几天总担心顾客会因为菜不好吃而离开。
所以一等到下河村的蔬菜送过来，他就立即松了一口气，马上投入使用。
当天，白橡树餐厅超过一半的菜品，都是由这些蔬菜做成的。
清脆黄瓜、甘甜番茄，本来这些菜并不算主菜，只能称之为开胃前菜，可当端上桌后，客人就被四溢的香气彻底吸引。
食物入口，更是打破了他们以往对蔬菜的认知。
一不小心，就连干了三碗饭！
刚吃完一份，又马上点第二份。
很快，厨房那边就有些忙不过来了。
大家都有些纳闷。
怎么回事？
平时回购最多的，都是店里的招牌菜，肉类和海鲜类，怎么今天都在追加素菜？
只有杜玉食知道秘密所在，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不断招呼着员工加菜。
当天，从下河村送来的食材就被销售一空，甚至还有不少客人想要追加，等发现食材耗尽之后，一脸失望地离开。
后厨中，所有人累得大汗淋漓，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在这儿工作这么久，今天是最累的一天。
与此同时，前台那边也发来的数据。
今天的营业额，创下除了春节之外的最高记录！比昨天整整翻了一倍！
而且从订单数据显示，其中超过三分之二的营业额，都是那些茄子、番茄、黄瓜一类的蔬菜完成的。
这统计结果惊住了所有人。
“这也太多了吧？！咱们的素菜不是卖得很便宜吗？十盘素菜，都没有一只龙虾贵。是不是算错了啊？”
“你们在前台，当然不知道我们后厨都快忙得飞起来了！进来的单子几乎都是素菜，一下锅，整个厨房都是香气，香得我差点流口水！要不是我还得备菜，肯定也点上一盘吃。”
“今天的蔬菜特别新鲜，难道就是这么原因？”
“当然了，食客的舌头是最灵的，一尝就知道什么好吃。”
“杜师傅，这些蔬菜都是您订购的吧？这是从哪儿拿来的宝贝？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茄子，有点奇怪，但味道出奇的好！”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过去。
杜玉食擦擦额头的汗，笑着道：“秘密。”
虽然说，这些新品种都已经通过了审核，以这么高的营养价值和好口味，肯定很快就会传开，但他还是想借此机会，多帮白橡树餐厅拉一些客人，让他自己也站稳脚跟。
不过，就算他不肯说，餐饮界就是一个圈。
当天蔬菜端上桌，引发顾客追捧，第二天，这件事就在几家餐厅里传开了。
中午，正是餐厅最忙碌的时候，就有人悄悄混在客人中进门，专门点了几道昨天备受欢迎的时蔬小菜。
来者都是各大餐厅的厨师，口味刁得很，根本不相信炒时蔬能火，暗想肯定是杜玉食耍了什么手段。
本来是抱着揭穿的态度，可等几道菜一上桌，几人就被彻底征服了。
类似的菜，他们以前吃过不少，却还是第一次品尝到这样特别的滋味。
桌上的菜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几个厨师咂了咂嘴，回味着刚才的味道。
餐桌上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舌头跟探针似的，其他客人吃不出，可他们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下厨人的手艺确实不错，但这些菜之所以能成功，多半归功于食材的新鲜。
“番茄酸甜清爽，一入口还带着绵绵蜜沙，简直是顶尖食材！”
“还有这一盘青菜，看似普通，却回味甘甜，入口清脆，我敢打赌，这肯定是来自瑞士的限量青菜，每年只出售不到五百斤！”
“还有这茄子，口味独特，入口即化，不知是不是前两年的宇航局在太空培育的变异品种成功了，才能得到这么好的口感！”
“没错，没错。”
其他人点头，纷纷感叹。
“之前我还以为杜玉食资质平平，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人脉，能收集到如此顶尖的食材。”
“不知道他能不能帮我们也引荐一下？”
几人商量着，吃完饭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耐心地等在外面，直到午餐时间结束，顾客都已经陆续离去，他们才终于露面，找到餐厅员工，想要见杜玉食。
杜玉食刚坐下休息就被叫出来，看见国内另外几家大餐厅的厨师都站在外面，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员工小声解释道：“杜师傅，他们好像混在客人里，进来吃过咱们的菜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找麻烦了。”
杜玉食闻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抬手让员工离开，自己走过去。
“你们有什么事吗？”
正在七嘴八舌议论的厨师们瞬间安静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杜师傅，刚才我们都吃过白橡树餐厅推出的新菜色了，大家一致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蔬菜！”
“这些蔬菜一定是国外进口的吧？是不是限量款？”
“价格是多少？你都是从哪儿买到的？能不能帮我们也引荐一下。”
“你放心，我们不会和白橡树餐厅抢生意的。”
杜玉食看着眼前几人，早料到会这样，也没有推辞，直接答应下来。
“我可以帮你们引见。”
一听这话，所有人顿时喜上眉梢。
“太好了！对方是哪家公司？在国外吗？”
杜玉食摇了一下头，道：“就在国内，而且距离这里不远。”
几人顿时一惊。
“我们怎么从没听说过？”
杜玉食表情严肃，故作深沉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那个地方很隐蔽，土壤富饶，山青水灵。最重要的是，那里住着一位天才大师，那个地方，就叫下河村。”
“下河村？”
几人听见这个名字，均是一脸不解。
这个地名，他们从未听说过。
杜玉食继续道：“白橡树餐厅的所有蔬菜，都是从她手上买来的，你们都吃过，应该知道那些食材有多好。”
所有人纷纷点头，直到现在还回味无穷。
“像这样的食材，那位大师手上还有吗？我们能不能去买一点？”
“应该还有。”
杜玉食说到这儿，明显看见他们激动起来，又叮嘱道：“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你们如果想买，就得赶快出发了，记得要多带几个帮手，最好是力气大的那种！身体越强壮越好！”
几人听得不解。
“力气大？”
杜玉食点头：“对啊，这么多人争抢，万一打起来怎么办？而且那些蔬菜，都需要人力运输，力气小可不行。”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说得不错。”
杜玉食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是有种田经验的人，会锄地！会拔草！”
“啊？这又是怎么说？”
“这都不懂？有种田经验，就能挑选到最好的蔬菜。”
众人又是点头。
“有道理，有道理。”
见状，杜玉食摆了摆手，幽幽道：“我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快去吧，下河村的蔬菜不多，要是被人抢光，可就来不及了。”
一听这话，几个厨师顿时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外走，直奔下河村而去，生怕晚了一步赶不上。
看着几辆车慢慢离开视野，杜玉食紧绷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他拿出手机，十分高兴地给钟甜发了一条消息：
【钟甜，我给你找了很多劳动力，正在去下河村的路上了，快接收！】
钟甜此时正在插秧，一看见这条消息，简直人在田中坐，劳动力从天上来！
真是缺什么就来什么！
她顿时喜出望外，秧也不插了，先去唐大叔家借了十多把锄头，一字排开放在村口。
唐大叔见状有些不理解。
“你一个人，要这么多锄头干什么？”
钟甜站在村口翘首以盼，眼中充满快乐，就连《世外桃源》节目组来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期待过。
“待会儿就有人了。”她笃定道。
唐大叔见她这样，走上前十分心疼地看着她。
“哪儿来的人啊？钟甜，是不是那十亩地把你给逼疯了？你别着急，等叔把稻子割完，回去就帮你犁。”
钟甜摆了摆手，头一回拒绝。
“唐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们不用帮我，以后我的劳动力会源源不竭，就跟河里的水，用都用不完。”
一听这话，唐大叔的表情更加担忧了。
“不会真的傻了吧？”
正说着，隆隆隆一阵车声。
每周只有录制节目时，才会有车辆出现的村头小路上，七八辆豪车疾驰而来！
车辆刚停，几个还穿着厨师服的中年人走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啊？杜玉食说的下河村。”
来人正是之前去白橡树餐厅询问的几个厨师。
他们按照杜玉食的建议，每个人还带了四五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的壮汉。
钟甜一看见他们，眼睛都在发亮，迅速走过去。
“你们是杜玉食推荐来这里找食材的吗？”
厨师们连连点头。
“杜玉食的菜，真的是从这儿买的？”
“没错，所有蔬菜都产自下河村。”
闻言，几人高兴地笑起来。
“小姑娘，听说这儿有位很会种菜的大师，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还有，杜玉食买过的那些菜，我们也想买一些，可以吗？”
“能不能让我们先看一看？”
……
几人七嘴八舌地询问。
钟甜微微摆手，从身后拿出几种蔬菜，询问：“你们想买的，是不是这些？”
厨师们一见，顿时眼睛发亮。
“没错！没错！这顶尖的食材！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小姑娘，这些多少钱能卖？我能吃两倍的价格！”
“我出三倍！”
“我四倍！”
……
几人哄抢起来，钟甜却笑着道：“你们想要？”
“对对对！”
“可以，拿上锄头跟我来。”
锄……锄头？
几人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墙角十多把锄头一字排开，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拿锄头干什么？”
钟甜：“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完，率先朝村子后山走去。
厨师们虽然不解，但实在太想要那些食材了，于是纷纷拿起锄头，一行十多人，跟着钟甜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找到！”
“等把蔬菜买回去，我们餐厅也可以推出一些新菜了！”
“真是太好了！”
却不知道走在前面的钟甜笑得比他们更开心。
不好意思。
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13 18:36:34~2022-07-14 18:4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幸福i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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