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箭双雕了
实验室里一共安装五六个电话, 此时竟然全部都响起来，声音嘈杂，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阵仗。
“教授, 这……怎么会这样？”
路松明不慌不忙，拿出手机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张贺教授。
偏偏是农业局里最难缠的那一位。
他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还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老路, 你刚才上传的那些数据，都是真的？那么逆天的数据, 而且不是一种，而是八种！这八个新品种还是同一个人培育的, 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老昏头, 写错了？”
路松明安静地等他说完, 反问道：“这么重要的数据, 你觉得我会犯那么大的错误吗？”
闻言，电话那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说, 这个叫钟甜的人, 真的有这么厉害？”
“嗯。”
路松明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老路, 这些新品种都是你审核通过的, 那你肯定认识钟甜吧？她住在哪儿？多大年纪了？快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听见对方有些讨好的话，路松明心中无奈。
怎么偏偏就是他打来电话呢？
这个张贺目前正在一家私人研究所工作，那家研究院最看重利益，肯定是想让张贺把钟甜挖角过去。
要是钟甜真的进入那家研究所, 到时候就连实验方向都会□□涉, 她就别想再安心做研究了。
想到这儿, 路松明更加庆幸自己的决定, 道：“我知道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用想了, 钟甜已经顺利入学农业大学，成为我的学生，是不会去你那家研究所的。”
闻言，张贺安静了一会儿，似乎被说中心事，有些羞愧。
“她当你的学生？老路，我记得你这么多年来，培育的新品种只有两种吧？而且数值都不高，教得了她吗？”
一句话，瞬间让路松明难以自容。
他眉心微微皱起，道：“我只能为她打好基石，帮她指路。钟甜的才华是独一无二的，恐怕我们谁也没有资格教导他。”
张贺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不觉有些惊讶。
路松明的势力基本上可以在业内排前五，没想到就连他都说出这番话。
“她真有这么厉害？”
“没错。”
路松明道：“我怀疑到目前为止，她所拥有的能力，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张贺，你能想象吗？钟甜开始接触农业，仅仅才过了一年时间。如果再给她五年，或者十年，农业格局将会变成什么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惊叹，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不自觉抬高，藏在心里的激动泄露出来。
张贺：“想不出来。”
“我也想象不到，所以，就更加期待了。”
路松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道：“不用再打电话来，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实验室里，只剩下几个电话还在响个不停，而其他学生却都被路松明刚才那些话惊住了。
他们看着路松明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隐约感觉，自己未来或许能跟着沾光，见证一场伟大的变革。
在这巨大的历史洪涛中，他们也会被改变。
“教授，那其他电话怎么办？”
路松明微微摆手，道：“现在没时间管他们了，我要你们现在就去做一批宣传海报，我想要放在学校里宣传。”
“宣传什么？”
众人疑惑。
路松明：“宣传钟甜。”
新品种很快就要上市，到时候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个民族从泥土里而来，但是近几年，很多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忘了自己的出处，忘了自己血液里流淌的是什么。
或许能通过这个机会，让大家重新意识到这点。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宣传机会。
想着，他转头看向周围迷茫的学生们，郑重其事道：“从明天开始，钟甜和她培育的新品种将会红遍全国，你们要做好准备。”
钟甜是电话吵醒的。
她在农业大学停留了两天，办齐剩下的手续，还在路松明的实验室观看了他们的研究过程，此时才刚刚睡下。
电话刚响起，她还以为是实验室那边有了新情况，但是转头朝窗外看去，发现外面的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现在是深夜十点。
她睡眼惺忪地接通，电话那头，路松明的声音听起来却精神抖擞的。
“钟甜，学校准备校园里做一些关于新品种的宣传，想要在上面张贴你的照片，可以发几张你的照片过来吗？”
钟甜感觉自己有一半的灵魂还停留在梦境里，半梦半醒道：“路教授，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年纪这么大了，熬夜不好吧？
路松明却激动道：“钟甜，未来将会被改变，我现在根本兴奋得睡不着！”
自从钟甜的新品种上市，他把数据传到农业局之后，就引起了高度重视，他忙得脚不沾地，高兴得根本停不下来。
“这次可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我准备在学校里多宣传宣传，让学生们都向你学习。”
闻言，钟甜终于打起精神，逐渐期待起来。
“好，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照片。”
路松明道：“你要是挑不出合适的，多发几张过来，我帮你选。”
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打开手机翻找起来。
可是找了一圈才发现，本来就贫瘠的相册里，几乎找不出一张合适的照片，各种蔬菜的照片倒是不少。
唯一一张自拍照，还是她来下河村之前，在乘风公司上班时拍摄的照片，身穿西装，不苟言笑，和现在看上去已经截然不同了。
现在拍有些来不及。
如果要做宣传，最好能带上乡村主题，这样才能让更多人喜欢上种田，这样的照片，节目组那边应该有吧？
她马上给容正山打了一个电话询问。
“照片？”
容正山听完她的要求，直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摄影师那边应该有，我让他帮忙找找。”
“只要是节目平时录制时的照片就行，最好是能凸出我的个人特色。”
《世外桃源》录制的时候，所有任务都是种田，拍摄的照片主题契合，再加上个人特色，应该能符合路松明的要求。
钟甜直接道：“我给你一个邮箱，让摄影师选完之后直接发过去，对方会挑选的。”
“对方？谁啊？”
容正山有些疑惑道：“对了，我还没问你，要这些照片干什么？”
“没什么，我打算用它做个宣传。”
总不能说，她要照片，是为了给农业大学的莘莘学子做明灯吧？
想到这，钟甜忍不住笑起来。
对面的容正山听见这话，却高高扬起眉，回答道：“知道了，我让他们尽快找好就发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
放心下来之后，钟甜才询问道：“对了，导演，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休息？熬夜可是头发的天敌。”
记得上次容正山终于长出头发的时候，一直高兴坏了。
别刚开心几天，再次秃顶，那可真的是人间悲剧。
本来已经准备休息的容正山听见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钟甜：……
又好心提醒道：“好，那你好好休息吧，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不要又秃了。”
“呸呸呸，你快闭嘴吧！”
容正山一阵骂骂咧咧。
“就知道你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肯定没好事！不过正好，后天《世外桃源》要开始录制下一期，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之前因为录制过程中，工作人员受伤，节目不得不暂停，就连固定的录制时间也因此推迟了几天。
钟甜微微点头。
刚好，自己这边也快忙完了。
今天农业大学打来电话，说研究生的身份终于办理完成，只要去教务处取教材，顺便结算学杂费，所有手续结束，就可以暂时离开了。
“员工现在怎么样？”
容正山：“已经彻底痊愈，可以开始工作了。”
前段时间，他一直在接受各种检查和批评，为了防止意外再发生，电视台那边还专门派遣监督员，等录制开始后，全程跟着节目组记录。
想起这件事，容正山就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钟甜，这件事会比现在更加麻烦。
挂断电话，钟甜有些期待起来。
还好自己当初答应了《世外桃源》的录制，不然现在都不知道上哪儿找照片去。
而且她记得，节目的摄影师在业界是小有名气的，几乎每一个明星，他都能把对方拍摄得很漂亮。
平时录节目的时候，更是画面唯美，广受好评，观众经常夸赞。
虽然自己并不是在乎外貌的人，但若是用作宣传，那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
这件事交给他，应该没问题。
钟甜心满意足地想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此时，容正山接完钟甜的电话后，就马上联络了节目组的摄影师。
身为一档综艺节目，其他的可能办不到，但照片却是最多的。
正在连夜剪辑视频的摄影师听见这个要求，也有些惊讶。
“钟甜的照片？”
容正山：“对，你找一找，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去视频里截图。”
“我找找看。”
摄影师一边回答，打开电脑上的文档，才发现钟甜的照片比想象中更多。
几张？
太谦虚了。
这里面至少有几百张吧？
他默默捂脸，正疑惑为什么钟甜不是嘉宾，照片竟然比嘉宾还要多，点开一看，瞬间明白了。
这些照片基本上都是在录制过程中拍摄的。
每次开始录制的时候，他都会找机会拍摄一些现场照片，方便以后做宣传，但是钟甜的表现实在太亮眼了。
她的举手投足好像会呼吸，好像和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尤其是站在农田里的模样，每次都能把镜头吸引过去。
这样的模特，简直是每一个摄影师的最爱。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就拍下了这么多照片。
张张绝美，足以登上杂志封面。
“怎么样？找到了几张？”
摄影师：“大概……几百张吧。”
听见这个回答，容正山沉默了。
你每天拿着节目组的摄影机，到底在干什么？
“行吧，挑选几张发到邮箱里。”
摄影师立即答应，翻照片翻得眼花缭乱，询问道：“主题呢？”
闻言，容正山想起刚才钟甜说的话。
“好像是为了做宣传。”
“宣传什么？”
“不太清楚，不过钟甜说过，照片要凸出她的个人特色。”
听见这要求，摄影师顿时皱起眉。
“这个要求也太广泛了。”
“你不是专业摄影师吗？自己想！”
容正山不耐烦地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摄影师看着电脑上成百上千的照片，却很是为难。
他身为一个专业摄影师，那就更不能马虎了，这代表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于是，他敛眉思索，回忆节目录制过程中，钟甜的特点。
拖拉机。
犁地。
插秧。
浇水。
还有和农田融为一体的快乐。
……
想着想着，摄影师的视线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眼睛顿时亮了！
——
第二天一早，钟甜起床的时候，隔壁季繁早就已经准时去上课了。
她迅速收拾好东西出门，才刚坐上车往学校赶，道路两侧的巨幅广告映入眼帘：
全新品种开始售卖！
更高产量，更耐贫瘠，80%土质适应，口味更佳，农业部力荐！
而在这行广告语下面，是几张蔬菜的照片，西红柿、茄子、黄瓜、白菜……一共八种。
钟甜一眼就能认出，这些就是她培育的新品种。
之前路松明教授说会开始宣传售卖，但没想到竟然会立起这么大的广告牌。
这些，都是她培育出来的蔬菜……
她忍不住一直盯着看，移不开视线，心里慢慢涌起一股名为骄傲的感觉。
正想着，开车的司机发现她的动作，也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道：“没想到这个新品种的广告牌，在这里也有。昨天我就看见了，不过当时还不多呢。”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买……”
钟甜嘀咕了一句，司机闻言，顿时惊叹道：“当然有人买了！价格不高，而且还是农业部保证的新品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专家出面担保呢，就连我家，昨天也去排队买了一些，店里简直是人山人海，抢都抢不到。”
闻言，钟甜收回视线，有些惊喜地看着他。
“你家也要种？”
“当然了，我家是农村的，谁家没有两块地啊？更何况现在种田特别火了，自己种菜自己吃，吃得放心，还能锻炼身体。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是那个节目，叫什么……《世外桃源》！大家都是跟着节目种的！别说，还挺成功！”
司机乐呵呵地说着，从镜头里看见钟甜的模样，突然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正准备询问，钟甜这时笑起来，道：“师傅，买回家的那些种子，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着，车辆已经慢慢在农业大学门口停下。
钟甜下车便快步朝里面走去。
司机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思索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
“难怪看着眼熟！她不就是《世外桃源》里的钟甜吗？”
钟甜没看见身后司机得惊叹，她此时已经快步走进校园。
一边走，心里一边惦记着照片的事，也不知道导演发过去了没有。
正想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迎面突然看见一个很大的宣传海报。
路教授说的宣传，这么快就做好了？
钟甜顿时心头一喜，连忙快步走过去。
这个宣传海报和外面的差不多，也是在宣传几个新品种，不过这次，每个新品种的下面都多了详细介绍，应该是针对农大学生们准备的。
而海报的右侧，写了几行钟甜的基本信息，下面便是一张巨大的照片。
钟甜先是心头一喜，不自觉地有些骄傲。
想到自己即将成为祖国花朵的奋斗目标，想到自己要成为莘莘学子的行业明灯，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
想要看看，节目组的专业摄影师，给自己挑选了什么美照。
可是等仔细看清楚，顿时眼前发黑。
这……
这就是节目组精心挑选的美照？
照片中，只见钟甜驾驶一辆破旧的云鹤牌拖拉机，正在田野中驰骋，远处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远看，画面一片美好。
但只要凑近一看，就能发现钟甜脸上狰狞的奸笑，仿佛藏了八百个心眼子，简直就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大反派。
奸诈魔鬼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出类拔萃，就算是影帝来了，估计也要甘拜下风。
而且一看，就能认出这是在录制《世外桃源》时的画面。
钟甜隐约想起来，当时是第一次录制，她想尽办法，成功让嘉宾帮她犁地。当时，她想到这么多劳动力都是自己的，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个画面竟然也被人抓拍，现在还放进了宣传栏里。
钟甜在风中凌乱得很突然。
这时，几个农大的学生走过俩，仔细地打量着宣传栏里的内容。
“老师说，最近新出的几个新品种，都是钟甜设计的，特意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宣传栏，让我们向她学习呢。”
“钟甜真厉害！可是，老师让我们学习什么呢？”
“我早就听说钟甜特别厉害，她还在路教授名下当研究生，原来她长这样啊……好特别啊！”
“这是王者的笑容。”
“这个笑容我得学一学，向她看齐。”
……
钟甜站在旁边，听见几个同学的对话，沉默了。
对不起，同学们。
不该让你们看到学姐这样的一面。
灯塔刚立起来的第一天，就坍塌了。
眼看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钟甜低着头默默离开，然后拿出手机不满地询问容正山。
钟甜：【导演，你给我挑的什么照片？？】
容正山：【不知道啊，小吴说，这是他翻遍六百多张照片，好不容易才挑选出来，最符合你个人特色的照片。】
钟甜：【？】
沉默了。
钟甜眼里的个人特色是：热爱土地，热爱种田，神农血脉崛起！
很明显，在摄影师眼里，她的个人特色是：村霸，歪嘴战神和千方百计骗人来给自己干活。
钟甜：【他是不是跟我有仇？】
容正山：【怎么说？】
钟甜默默把刚才拍摄的照片发过去，问：【选这样的照片，合适吗？】
她还等着导演能帮自己说两句话，结果等了半分钟：
容正山：【呀！这不是很符合你的要求吗？你的个人特色表现得多明显啊！】
钟甜再次沉默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
【导演，你这样是很容易失去我的。】
容正山明显有些不解，询问了几句，但钟甜已经不想回复了。
她默默来到教务处，一进去就看见路松明教授站在里面，好巧不巧，手里正拿着那张宣传海报，还和她打招呼。
“钟甜，你快来看看，宣传海报已经做好了。”
钟甜走过去，又看见自己面目狰狞的照片，额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刚才在外面已经看见了。”她忍不住询问道：“教授，你昨天只收到了这张照片吗？”
“没有啊，发了好几张呢。”路松明道。
一边说，打开自己的邮箱递过去。
钟甜还以为摄影师发去的照片，应该都是同类型，教授不得已才会选择这张，可是等点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好几张很不错的照片。
有钟甜站在田野里，对着镜头浅笑的。
有她和其他嘉宾相谈甚欢的。
……
就算随便挑选一张，也绝对比海报上那张好得多。
钟甜更不理解了。
“这么多照片，你怎么偏偏就选了那张？”
闻言，路松明笑了笑，解释道：“其他照片……都太完美了。”
“什么？”
钟甜不解。
路松明继续道：“种植的过程是快乐的，但也是辛苦的，会经历日晒雨淋，会起早贪黑，他们的皮肤会逐渐变得黝黑粗糙，会变成大地的颜色，这一点是很难避免的。”
“我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但只有你是例外。”
的确，进入农业大学的学生，不用一个学期，就会改头换面，不再白皙细嫩。甚至就连经常在实验室工作的路松明，脸上也有泥土的颜色。
唯独钟甜。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是一个例外，就算和农田为伴，她的皮肤依旧白皙，模样依旧美丽。
第一次看见她的人，根本不会把她和种田联系起来。
容正山：“邮箱里确实还有更漂亮的照片，漂亮得像明星，但我担心用那样的照片宣传，会给学生们造成误导。”
“在了解这个行业的优点时，我也希望他们能早点认识到它带来的缺点，而不是入学之后才开始后悔。”
这些海报是打算用在招生宣传上的，如果对学生造成不好的误导，让他们以为入学之后也能和钟甜一样，那入学之后肯定会后悔，反而更加厌恶农业。
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
说着，路松明又展开手里的海报，道：“而且，这张照片不是很好吗？拖拉机、农田、山水景象，还有正在努力工作的你，每一样都能凸显你的身份，能吸引大家。”
钟甜：你这番歪理……竟然还有点道理？
路松明又道：“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换一张。”
闻言，她看了看海报。
算了。
丑就丑点吧，总比造成误导好。
钟甜默默移开自己的视线，道：“教授，你们在学校里宣传宣传就行，别传得太开啊。”
“啊？”
路松明却是一愣，他按着手里的海报，表情看上去相当无辜。
“可是，这是招生宣传，今天早上刚做出来，就发布出去了。”
钟甜：？
路松明：“而且还上了热搜。”
钟甜：……
路松明：“哇！讨论的人可多了！”
此时正值七月，高考刚结束，正是所有高校绞尽脑汁开始招揽生源的时候，每天发布的招生简章和海报多如过江之鲫。
在这么多宣传中，农业大学凭一己之力杀出重围，引发重大讨论，甚至还冲上了热搜。
主要是钟甜的照片一发布，全网顿时爆笑如雷了。
【钟甜？是你吗？钟甜？要是被绑架，你就眨眨眼！】
【草！这么漂亮一张脸，被你们拍成这样！摄影师，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我申请，全网封杀这张黑历史！】
【钟甜妹子，你别这样笑，我看了害怕！】
【今天在地铁站等车的时候，一个小孩看见这张照片，硬生生被吓哭了，说看见了白雪公主的后妈！】
【这看了，多少是晚上会做噩梦的程度。】
【路人粉在谴责，但死忠粉已经开始笑拉了（比如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收集钟甜的美照很容易，但收集黑照的机会却少之又少，愣着干嘛？还不快保存？】
……
讨论的话题虽然有些跑偏，但效果拔群，连带农业大学的名气也提高了不少。
路松明高兴极了。
“宣传效果简直超乎我的预期！外界对农业大学的关注度，直线上升！钟甜，你真是我们的大功臣啊！”
钟甜尬笑。
“不敢当，不敢当，全靠你们的共同努力，我其实没做什么。”
这头，路松明还在狂喜之中，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帮钟甜搬教科书。
钟甜怎么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干活，拒绝之后，自己拿着书回到宿舍。
农大研究生的宿舍和其他学生不同，单人居住，而且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钟甜把东西放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竟然是云鹤农具得研发组组长打过来的。
才刚接通，周向明十分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钟甜，你怎么知道，拖拉机已经准备上架了？”
“什么？”
钟甜一头雾水。
周向明高兴道：“之前从你那儿购买的改装版权，经过整合和调整，前段时间正式开生产，这两天第一批刚刚出工厂，准备销售了。”
自从买到改装版权之后，研发组的人就没闲着，经过复杂的调试和整合，确定万无一失之后，就马上投入生产。
直到第一批机械出厂，公司正计划购买推广，把改装拖拉机上市的消息传播出去，提高销量。
可是对于一向坚持薄利多销的云鹤农具来说，拍摄广告宣传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更别说这次的改装款拖拉机售价很低，几乎没有什么利润。
正在所有人犹豫的时候，农业大学的招生海报发布，然后火速登上热搜。
他们随手点开，一眼就看到了海报上的拖拉机！
那么醒目！
云鹤牌农具当场就是一个大高兴：这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随着海报的讨论热度增高，这辆无法让人忽略的拖拉机也被不少人记住。
云鹤农具马上转发了这个海报，借着这阵东风，给自己宣传了一波。
不花一分钱，宣传效果达到了！
周向明高兴道：“你的海报一出来，简直帮了我们大忙！真是太感谢了！”
钟甜万万没想到，那张照片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呵，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你高兴就好。”
周向明笑得更大声，道：“等过段时间不忙了，我一定好好请你吃顿饭，你真是帮我们太多了！”
“你不觉得，这张照片上的人，很不像我吗？”钟甜忍不住道。
“有吗？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你了，那个神韵，抓得很准啊！”
钟甜：呵呵，你肯定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挂断电话之后，钟甜不信这个邪，打开微博，果然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照片被顶到了首页，实属有些辣眼睛。
下面评论不断增加，热度远超众多明星。
网友的话题，也从最开始的“这张照片太离谱”，变成了“以后孩子不听话，用钟甜的照片吓唬，管不管用？”，越来越离谱。
她很想把路松明教授的心灵鸡汤发出去，稍微拉回一些局面，可惜点开后台一看，才发现自己至今还没有注册账号。
正在犹豫要不要注册的时候，首页突然探出一条消息：
季繁参与了这个话题。
点进去，发现季繁转发了农业大学的那则宣传海报，然后配了一句话：
#钟甜长得可好看了。#
钟甜看见这行字的瞬间，当场感动。
季繁，还是你最在意我！
他这一转发，再次把话题热度炒到更高，热搜一位一位往前跳跃。
不少人涌到他的微博下面询问。
【所以说，海报里这张照片，是假的吗？】
钟甜正在欣慰季繁的维护，欣慰了没两分钟，就看见季繁转发了这条评论，然后回复：
#照片是真的，但也是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7 20:36:07~2022-07-28 21:2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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