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别离开我
月华如练,兴许是快要到中秋的缘故,入了夜这通济道上的人潮也久久不散。
阿莲坐在齐安堂的窗边,偏头看着这祁州城的繁华,宫灯摇摆,旌旗飘扬。路过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悠闲自在,或笑逐颜开,每个人都揣着对未来的期盼,在这偌大的祁州城里追逐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她却在这人潮里显得形单影只,像迷失在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失去了目的地也找不到靠岸的方向。
梅正松是不是自己的大伯,一查户籍就能知晓答案,但她却迟迟迈不出这一步,事情的发展早已偏离了她所能预料的方向。那些她拼了命想要追寻的真相,只隔了一层纱摆在她面前,她却根本下不了手。
她的心里很乱,但却有一个想法十分强烈,她想回去,回到那个人身边,哪怕什么话都不说。
“小桃,我们回去吧。”
小桃刚整理完齐川的诊册走出来,齐愿紧随其后,听见她要走,忙说道:“阿莲,今日忙了这么久,你还滴水未进呢。”
她摇摇头,只道:“时候不早了,将军兴许还在等我。”
齐愿下意识看了一眼药柜旁的齐川,见他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说道:“那路上注意安全。”
阿莲浅笑,拉过小桃的手便出了齐安堂的门。
齐安堂对面的茶楼开着窗,二层雅阁的窗边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这就是纪濂身边那姑娘?”慵懒低沉的声音响起,尾调有一丝轻快的上扬,乍见清润,内里冰凉。
“是的,公子。”声音干净干练,语气里有绝对的服从。
他轻笑:“倒是艳福不浅。”
“公子,您难道不觉得这位姑娘与和颂王妃有几分相像吗?”
他看着阿莲离开的背影浅浅笑出声,只道:“那对愚蠢的夫妇自然也生不出这般玲珑的女儿。”
阿莲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接近戌时了,她让小桃回了遥山院,自己则一个人往东院走去。
院里亮着灯,尽管她今夜心乱如麻,在看到这暖黄的灯火点亮时,心中也稍显安定了些。
她站在门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不听话的发髻,这才轻叩房门,喊着:“将军。”
纪濂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捏着书的那只手猛地收紧,平息了很久的怒火似乎又风吹而生。
阿莲没有得到回答,但依旧走了进去,纪濂坐在书案边看书,案上的灯火离得远,她便走上前将那烛火往将军身边移了移。
“将军看书怎得不将灯移过来些,仔细伤了眼睛。”她还是一贯轻柔的声音,像绵绵细雨洒落,久旱之人欣喜若狂。
“你去了哪里?”纪濂沉声问。
阿莲听着这不寻常的语气有些出神,直到纪濂抬眼盯着她,她才缓缓说道:“齐安堂。”
纪濂心里的火在听到这三个字时立马冲到了头顶,他不由分说一把拉过阿莲,娇软的身躯便重重撞进他的怀里。
“将军?”她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纪濂粗暴的吻就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纪濂牙齿磕在她的唇上,一丝血腥味迅速蔓延,“唔将”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话还未说出口便又被吞没。
纪濂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头,本就摇摇欲坠的发髻四散开来,木簪叮铃一声落在纪濂脚边。
他根本不管怀中的姑娘如何挣扎,只用着自己的蛮力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阿莲推他胸膛纹丝不动,便在这猛烈的攻势下抽出手来去推他的脸。
纪濂被她推得一歪,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幼嫩的皮肤立马浮现红印。
她喘着粗气痛呼一声,带着哭腔责怪道:“将军,你弄疼我了。”
纪濂埋在她的颈间,她皮肤上幽幽的馨香让他发狂,因为喘气而不断起伏的前胸,更是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的大手粗暴将她的衣衫扯开,阿莲双手拼命护着,问:“将军,你要做什么?”
纪濂一口咬住她的唇,方才裂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阿莲说不出话,只有痛苦的呜咽声持续传来,他忽地松了口,沉声问:“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纪濂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她有些害怕,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轻声说道:“将军,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纪濂贴着她流血的唇轻笑:“没有准备好,就可以让别人来伺候我吗?”
阿莲一愣:“什什么别人?”
她还没有得到答案,纪濂就起身将她抱着往床榻走了过去。
“将军?”阿莲见他眸色迷离晦暗,心里有些不安。
“将军?你怎么了?”她刚想伸手抚上纪濂的脸,却被他粗暴扔在了床上。
身后的锦帐落下,纪濂不由分说上前将她身上已经松散的衣裙扯下。
“将军,不要。”她双手捂着只剩下薄薄抹胸的上身,雪白的肌肤还残存上次的伤痕,又青又紫。
她挣扎着往后退,纪濂却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重新扯了回来。
“将唔”
纪濂将她压在身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唇边的血迹还未干,新的血腥味又卷土重来。
她被纪濂这粗暴的样子吓坏,手下一点不留情地拍打着他的肩头,那双无助的清眸里,滚烫的热泪翻涌而出。
她像是陷入沼泽的孤独旅人,越挣扎,纪濂便越是用力拖着她往下坠。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那些陈旧的伤痕也像是说好了一般,同时开始发作,每痛一分就让她更绝望一分。
她呼喊,哭泣,挣扎,却在纪濂的牢牢禁锢下显得徒劳无用。她逐渐认清了自己逃不过的事实,那双胡乱拍打的手无力垂了下来,只剩下指尖用力抠着自己的掌心,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沉溺。
纪濂的心被狠狠撕扯着,他恨自己的粗暴也恨她的无情,为什么她可以对自己的感情视而不见?为什么又在听到她的哭声时忍不住心疼?
他多么想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他记得她说痛,所以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也放过了她的唇。
眼泪肆虐,她早已哭得不成样子,连完整的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泪水混合着嘴角的鲜血在她白净的脸上留下水红色的灼眼的痕迹。
他将她圈在怀里,轻柔吻着她眼角的泪,她断断续续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阿莲。”他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对不起。”他喃喃道。
他慌了。
怀中的姑娘蜷缩着,泪如雨下,连绵不绝。看着她身上还未完全消退的伤痕他微微出神,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他将自己的怀抱收紧,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低头吻在她的眼角,“对不起,阿莲,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
今夜之前,她真的以为将军会是自己的港湾。无论她多么迷茫,哪怕失去了方向,黑夜里的那盏灯都会指引她回家的路。
可她现在好害怕,她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清。若是从未拥有过,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她想。
她伸手推着纪濂,试图从他怀抱脱身,纪濂却收紧双臂,一点机会都不给。
“不要推开我,好吗?”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双眸被内疚占据,早已将那些怒气抛之脑后,眼前的每一滴泪都砸在他的心头,像落石越积越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明明上一次差点失去她的恐惧还在眼前,今夜却突然忘了当时多么害怕。他后悔,他自责,他不知所措,只能不断道歉,妄图用自己的怀抱将她留住。
“阿莲。”他轻唤着。
她枕在纪濂手臂,沉重的眼皮让她睁不开眼,破裂的嘴唇微张,想要说着什么却扯着伤口让她眉头紧皱。
纪濂依恋地贴着她,略有薄茧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头,轻声道:“对不起。”
她缓缓睁眼,对上纪濂懊悔的双眸出神,眼前的人还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人吗?他的威严和骄傲早已不见,只有不安和无助徐徐折磨着他。
“将军,我好害怕。”她无声地说。
“别怕,别怕,不要怕,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对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像是守着一颗随时要坠地的水晶,小心翼翼,生怕语气稍重牵动了空气将它击落。
阿莲的心上被闷声一击,她被他此刻的言语和神情打动,却又不知该不该听从自己的心。
她好痛,好冷,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兴许这样会让她更加冷静一些。
她想离开。
她再一次挣扎着起身,想要拉过那已经碎裂的衣衫遮住自己的满身伤痕,纪濂却一把握住她伸出去的手。
“别走。”
纪濂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触碰,呼吸交融,“别走,好不好?我保证不碰你,你若是不想见到我,让我走,你不要走。”
她缓缓睁眼,对上他幽深的眸,轻声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好。”
他起了身,拉过锦被替她仔细盖上,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想在她眉间印下一吻,却被她悄无声息躲开。
他缓缓直起身子,将天青色的锦帐合上。只要她不走,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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