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命运是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在戏剧化事件天天发生的娱乐圈。
顾夜歌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参加了一个品牌站台活动，就能在娱乐圈有了姓名。
晓晓刚刚接了几个电话后，笑容在脸上就没下去过。刚刚她又接了个电话，少女清脆的声音在练习室回荡不休，顾夜歌给自己倒了杯茶，走到了外面的休息区。
手机提示一直不停，顾夜歌点开屏幕，看了眼繁杂的消息，心绪百转。
参加完活动到现在，她的微博粉丝涨了近十万。
其实绝大多数路人，都不会去看那天视频里被截掉的那一段，更不会因此关注顾夜歌。会去扒顾夜歌的，也就是常年热衷于八卦吃瓜、对各路明星所有鸡皮蒜毛的小事都能如数家珍的那么极少数的一小簇人。
这些人把自己扒来的消息在论坛发帖，于是日常会关注娱乐圈、有自己喜欢的明星的一些人会知晓，论坛几天的刷屏讨论，一来是因为她是个新面孔，前s/ml练习生+入围欧洲三大履历在，如今全民搞偶的环境下，非常的打眼。
二来……是因为有一些人把她和时下风头正盛的几个小小花、选秀爱豆作对比，惹恼了那些艺人的粉丝。
夸她捧她的，一开始可能有几个是真因为吃她的颜，到后来……大部分其实都是在借刀杀人，有些人本来就有自己看不惯的小小花、爱豆，正好如今出来个顾夜歌，便以吹捧顾夜歌的方式，来拉踩自己不喜欢的艺人。
“gyg（顾夜歌）吊打丑团门面蒋何琦没问题吧？”
“谁给童倩的勇气站在漂亮妹妹旁边的？”
“95后小花是不是要重新洗牌了？”
“同样韩国练习生出身，顾夜歌和吴语容你更吃谁的颜？”
……
还有部分是原来饭韩团的，因为国内爱豆行业不完善，整体水平的确不如南韩，所以有一部分人便自带优越感，本就看不惯被粉丝吹上天的节目选手，认为那些选手放南韩出道都出不了，骤然一个南韩top公司出身的顾夜歌空降内娱，等于直接给了他们贬低国内爱豆的靶子。
“希望妹妹能教教《pick》出来的那几个，什么才是舞台，什么才是爱豆。”
“吹爆妹妹的舞台啊！内娱那几个，还没她伴舞实力好颜值高。”
“《pick》里那堆歪瓜裂枣都能火，妹妹没道理火不了。”
“汤菲那种糊团背景板都能在内娱吹实力，candy妹妹对她们来说，就是全方位降维打击啊。”
“妹妹12岁时的业务能力都比内娱吹上天的那几个好。”
……
路人们口嗨爽了，莫名被拉踩的艺人粉丝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
于是乎——
“顾夜歌是哪个糊咖？天天碰瓷你琦爹，是自己不会独立行走吗？”
“抱走xx年度风云人物、国民品牌xxx大使、迪奥青春挚友汤菲，某未出道糊咖请适可而止。”
“哟哟哟，这脸还敢吹95top？是医生没收够钱吗？”配图是顾夜歌正在说话的表情截图，正好是她在眨眼的时候，于是乎，便截出了一张半翻着白眼张着嘴巴以至于比例错乱的丑照，p图加工后的蜜汁灯光更是让她整张脸看起来苍老又油腻。
“奖项都没到手就敢吹？去年的威尼斯影后是您吗？鸽后粉可真是和正主一样不要脸。”顾夜歌-影后-歌后-影后没到手，鸽子了-鸽后。顾夜歌第一个黑称get。
“电影都没上映就敢贷款吹？在南韩出道了吗，碰瓷你/妈呢。”
“水军进组了？某鸽后公司这两天还真是下了血本，可惜了，糊咖就是糊咖，拉踩再多人也火不了。”
“真没见过像她这样热衷拉踩碰瓷的，小心孽力回馈哦。”
“请顾夜歌大妈原地爆炸好吗？”
“辱菲了。”
“某鸽粉这是登月碰瓷啊。”
……
还有的造谣顾夜歌私生活、整容、金主、营销来骂她的。
下场的人其实不多，说白了还是那几个小小花、女爱豆的粉黑之争，黑子用捧顾夜歌来踩她们，粉丝们则骂顾夜歌以回击。
于是乎，顾夜歌在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便享受了被辱骂全家+p冥照+造谣+□□羞辱的流量艺人必备套餐。
追星女孩本孩顾夜歌：“……”
不想说话。
这些事情本质其实还是都只在小圈子里发生，对于现实生活中，不关注论坛不关注粉圈的人，顾夜歌这个名字还是闻所未闻。但热衷于八卦论坛的那一波人，恰恰是互联网最活跃的一拨人，也最核心的粉丝群体之一，哪怕仅仅只是她们内部小圈子刷屏，反应到数据上，便是近十万粉丝的涨幅。
沉默的大多数。真正捧杀顾夜歌或辱骂顾夜歌的到底是少数，大多数人，刷论坛看到顾夜歌的照片，不喜欢就直接划过，觉得好看的，则会因为帖子里的议论，慕名去看顾夜歌过去在韩国时作为练习生的舞台，无感的不再关注，喜欢的，便顺藤摸瓜找到顾夜歌的微博关注，同时查了一下《红夜》的上映时间。
渣浪有按比例赠送虚假粉丝的传统，顾夜歌点开自己的新关注粉丝，看到那一溜微商、卖/黄、数字——明显是非正常用户的，心情微妙。
她继续向下划，嗯，还好，还是有不少正常用户的。
她在年初才因为关注顾则唯开通了微博，账号原本是只有不到十个粉丝的——嗯，系统赠送的假粉丝。现在粉丝数涨到近十万，顾夜歌按照新增粉丝中正常账号的比例，估摸着事实上大概有三四万人关注了她。
互动消息一直在跳动，不用看，10是路人看了照片、舞台来夸她给她加油的，剩下90都是骂她的。恨比爱强烈，黑子永远比只是好感她的路人粉活跃——虽然她真的啥也没干……
“夜歌夜歌！”晓晓几乎是半跳着走到她身边，目光晶亮，“有好几个品牌的pr找到我，想要和你合作！”
“……？”顾夜歌怔了一下，“什么品牌？什么合作？”
大数据时代，流量就是金钱，顾夜歌没想到自己才刚刚露了个面，就有工作找上门来。
“就是……”晓晓眉飞色舞，一边说一遍打着手势。
“……”不过半分钟，顾夜歌已经确定了，林子萱绝对不会让自己接这样的工作。
晓晓说的那几个牌子，两个是新出来小有名气的国货，一个是在网上很火的平价韩国牌子，一个她没听说过……
前几个牌子其实倒还好，但对方提出的不是代言，而是推广——微博、小x书上推荐，淘宝直播，带着产品入镜拍照片……
与其说这是艺人的工作，不如说是网红的日常业务。
顾夜歌听着晓晓欢喜的话语，正琢磨着怎么跟晓晓说，对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晓晓慌乱地接通手机，语气带着点狗腿子和畏惧的意味：“林导！有什么事吗……”
“夜歌在我身边……嗯，是……好的……我记住了……”
短短几句话，晓晓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她挂了电话，闷闷道：“林导让我把那些都拒了……”
晓晓只是助理，没有决定的权利。一般来讲，顾夜歌如果接了工作，尘楚那边会以此来算晓晓的工作量，给她提成。就算有些工作没有提成，这些pr一般都会很大方，赠送很多品牌产品，艺人一般都用不了，这时候就会把产品分给身边的人。
晓晓心情低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顾夜歌其实早有预料，此时看晓晓心情如此低落，思忖着该怎么安慰她，对方却勉强地对她笑了一笑，出去继续打电话去了。
顾夜歌松了口气，低头把微博账号切换到小号，刷了会儿顾则唯的物料。
看了一会儿，她起身准备继续训练，路过一间空的练习室，却听见里头年轻女孩的声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她火不了的……整天闷得像个葫芦似的，什么都不玩……小小年纪跟个老干部似的，身边一个优质男没看到……”
顾夜歌神色冷了下来，她低下头，沉默半晌，忽然微微勾起唇。
弧度却是冷的，走廊明暗莫测的阴影里，少女的容颜如忽然坠入寒冬的春日之花，从柔软明媚变为枯萎冷硬，却愈加艳得炙目。
论坛关于顾夜歌的争议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顾则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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