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顾辞赋呆愣在原地,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这眼睛是不是真的出了毛病。
姜黎适时的睁开眼睛,看向顾辞赋。
猝不及防的与顾辞赋来了个对视,顾辞赋还没来得及将自己伪装起来,就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刚刚睡醒的少女,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朦胧雾气。
姜黎看了顾辞赋一会儿,也不拆穿他,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有刺客,”
“是吗?”
“嗯。”
顾辞赋早已恢复了那副视不得物的模样,姜黎现在知道他看不见是装的了,自然是什么都不敢在他眼皮底下做。
忽然,姜黎闻到丝丝恶臭传来,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许久的味道一般。
很明显,顾辞赋也闻到了。
姜黎道:“什么味道,好臭?”
“好像,银杏树的果实就是这个味道。”顾辞赋道。
姜黎愕然,顾辞赋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姜黎先前将顾府看了个遍,顾府可就只有一棵银杏树。况且,银杏树结果时间在七月份左右,现在已经12月了,都开始掉叶子了,怎么会有果。
再者说,这银杏树有公母之分,公树只开花不结果,母树才能结果,当公树开花后,它的花粉会传到母树的果实胚胎上,才能发育成银杏果实。
院子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棵银杏树,姜黎观察过,那棵可是公的,从叶子来判断,叶子上面有较深的裂痕,树冠很像塔,是上下错落的,是公树。而母树的裂痕则稍浅一些,也可从树冠进行区分,母树的树冠相对圆润。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姜黎忍住不适感,捂住鼻子,那棵树绝对有古怪,自己方才竟什么也看不出来,不容小觑。
顾辞赋掩住口鼻,皱了眉,刚想出声询问,便被打晕在地。
姜黎打晕了顾辞赋,这下又怀疑起来了,这顾辞赋这么弱,到底会不会武。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姜黎搬不动顾辞赋,索性就让他躺在地上了。
姜黎打开门,果然看见清清守在门外。
清清听见开门声,回头一看,是自家小姐,惊讶道:“小姐你醒啦,刚才有刺客,可吓坏我了,你没事吧!”
“没事,”那股味道愈发浓烈,可清清仿佛闻不见一般。
“清清,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姜黎有些疑惑道。
“味道?”清清当真嗅了嗅周围,一脸茫然道:“没有啊,什么味道也没有啊?怎么了吗?小姐是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没有,是大抵是我闻错了吧。”看来只有接近过那棵树的自己和顾辞赋才能闻到那股味道。
“清清,你知道这顾府之中,可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清清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是有一件怪事,小姐,你可知道,这顾府之中,有一棵上了年纪的银杏树,据说,当初是有两棵树的,一公一母,后来不知哪里来的外人,将那棵母的,挖走了,不知是卖了还是做了什么,便只剩下现在这棵。
而且,有人说这棵剩下的公树中有一树妖,这树妖是一男子,他爱上了一人类女子,那女子不愿,树妖便将她生生埋在了旁边那棵母树被挖走后剩下的洞中,后来,每每有人接近那棵树,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也有人说是那树妖吃了人,做自己的养分,听说当初消失的人,多达十几个呢,后来时间长了,就没人敢靠近那棵树了。”
姜黎听了,心道这传闻怕是只有五分能信,具体情况还需自己亲自去查看查看,若是真有树妖,自己先前竟没有丝毫察觉。
清清见姜黎不言语,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吓着小姐了,连忙道:“这都是奴婢听来的,不知真假的,而且这么多年了,也再没人消失过了,说不定是什么谣言,小姐莫往心里去,别被吓着了。”
姜黎淡然一笑,道:“没事,别担心。”
姜黎回房,关上门,却猛然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顾辞赋,竟是空空如也没了踪迹!
姜黎暗道不好,催动神力,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姜黎用了自己原本的样貌,顷刻间,姜黎便到了那银杏树所在的院落。
原先在那银杏树旁的黑洞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更加茂盛的银杏树,并且,还是母树,就好像是突然之间长出来的一样,这棵树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银杏果,散发出阵阵恶臭。
而被自己打晕的顾辞赋,现在正静静地躺在那树下,许多树根从地上钻了出来,盘根交错的缠绕在顾辞赋身上。
姜黎召出耀月,道:“树妖放肆,还不现身。”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阵孩童的笑声猛然响起,声音尖细,虽是在笑,却更像是惨烈的尖叫,仔细一听,竟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银杏果发出的声音。
无数的银杏果,好似那调皮的孩童一般,笑的树枝都一颤一颤的。
只见那树妖从树身中显现出来,竟与清清所说不同,这树妖,是一女子,身资婀娜,妖娆妩媚,面带微笑,身着一袭明黄色衣裙,见了姜黎,笑容更甚,像是见了熟人一般道:“衍玉上神,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啊?”
姜黎愣住,这树妖虽是女身,出口的声音,却全然是男子的声音,还有,这妖认识自己。
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冲进姜黎的脑海,姜黎想起来了,自己当年,是救过一只树妖,并且姜黎确定,那树妖是男身。
当年姜黎刚刚成神不久,天帝便时常让姜黎出门游历,这树妖,便是姜黎当年游历时遇见的。
当年,姜黎刚刚帮一座偏僻的村落除了一只作祟的狼妖,离开之时,就在村口碰见了受伤的树妖,怀中抱着一包袱,里面尽是成熟了的银杏树果。
姜黎见他身上并未有过杀戮之气,如今不知怎的受了这样重的伤,万物有灵,能从树身修成人体,其中艰辛自然是数不胜数,姜黎替他疗了伤,
他告诉姜黎。
自己叫言欢,有一妻子,叫粉鸢,与自己一同在山中修炼,自己早已修成人形,妻子尚是树身,待修成人形只差三年时间,自己精心呵护,只等妻子修成人形,二人共度余生,可就在前几天,一群山野村夫偶然发现这棵银杏树,见生的极美,便将它挖了,想进城倒卖,我恰好撞见,极力阻止,始终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将我的妻子卖了,我想带着孩子们去找她。
姜黎很不忍的告诉他,他怀中的这些银杏果,早已没了生气,言欢又何尝不知,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如今姜黎告诉他真相,心如死灰的言欢眼见就要黑化了,姜黎只得助他找到妻子。
二人一同到城里寻找,好在没有废多大的功夫,便找到了他的妻子,已经被种在一处院落中,姜黎暗道幸好没有被做成桌子板凳什么的。
为了让夫妻二人团聚,姜黎可谓费劲心思才说服了修建院落的先生,再种下一棵银杏树,取个成双成对的好意。
姜黎临走之前,还对他多次劝告,切不可做害人害己的事,专心修炼,修成正果是迟早的事。
现如今看来,终究是错付了。
姜黎回忆至此,犹豫叫道:“言欢?”
言欢笑道:“衍玉上神还记得我,”
“你为何执迷不悟,不听我当初的劝告,现如今还变长这幅模样,伤人性命。”姜黎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衍玉上神,言欢没想过此生还能再见到你,你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只可惜没能让粉鸢见上你一面。”那言欢似乎有些惋惜。
姜黎不想与他多言,此言欢非彼言欢,当初那个眼神澄澈的言欢,如今双眼混沌,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人命,杀戮之气极重,并且不知为何成了这女儿身。
更何况现在地上还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顾辞赋,姜黎握紧耀月,抬眼看向不男不女的言欢,道:“放了他。”
言欢并没有听话,反而捆住顾辞赋的双脚,将顾辞赋倒吊了起来,原本就体弱多病的顾辞赋经过这顿折腾,看起来好像更脆弱了。
姜黎垂下眼,脸色黑了一瞬,挥出手里的耀月朝言欢打去,耀月浑身上下充斥着银色的光辉,似有雷电缠绕其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地上猛然钻出无数枝条,在言欢面前织成了一张大网,将他护的严严实实的,耀月一击犹如绣花针落地般,仅打断了几节树枝,躲在后面的言欢自然是分毫未伤。
姜黎收回耀月,脸上没有丝毫怒色,淡淡道:“冥顽不灵。”言罢,姜黎念了一句神决,指尖燃起一点业火,姜黎飞身而起,将指尖业火扔向那张将言欢护起来的大网,一瞬间,烈火雄雄,将那由树枝织成的大网烧了个干干净净,露出躲在后面的言欢来。
言欢却丝毫不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眉眼弯弯道:“衍玉上神,你莫生气,我给你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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