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刚刚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离开她的那一刻，忽然心底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难过，也许，她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心有所盼的等着这个男人像以前那样爱着她，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六年，六年的时间里，一个男人又怎么会一成不变的一直爱着她。
这一刻，她仿佛终于明白了，早在决定假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他了……
江云墨浑身震颤，蓦然回首，脑海中，这一刻，他似乎是忽然明白了。
失去若水，他可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个昏天黑地，三天三夜，也可以以恨为由，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他忽然明白，失去烟儿，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活下去，也许只有死，才可以让自己不心痛。
先前，是自己索要的太多，想得到的太多，才会让这件事发生了这样的结局。
他可以陪着若水，走到她生命的最后，可是，他的心底里，已经再也容不下除了冷然烟以外的任何女人，而于若水现在，有的，也只是仅仅的剩下了普通的怜惜而已。
在得知若水惨死的那一刻，或许对于若水的情愫，已经被封存在了心底里的一个小小的位置里，可是现在，除了那个小小的地方，剩下的所有地方都已经被烟儿若占据，再也挪不出一点点的空间来，或许，这对于若水来说，确实很不公平。
可是，这天底下任何事都可以公平，唯独感情不可以。
一开始先爱上的人，永远都是最痛苦的输家，倘若爱能够由着自己支配，那便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痛苦，无奈，伤心……
江云墨的眸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是看了看他们离开的地方，直到眸子变得空洞，变得清澈，慢慢的拉开若水的手，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沉闷的哭声，像是极力的忍耐着却又实在无法忍受的声音，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压抑的让人感觉胸腔一阵阵的窒息。
若水捂着胸口，刚刚她努力爬回去，又服下一颗延命丹，这种极为反噬的药，只是想看看，这最后的结局，究竟为何样，结果，是她输了。
她就不应该任由自己，或许死了一了百了，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有事是她心尖尖上的爱人，江云墨，这个让她变得坚强，也可以让她颓废的男子。
她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一抽一抽的背影，想安慰几句，伸手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又倏地停下了动作，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安静的放下手，人有些心脏的位置痛楚，无以复加的痛楚……
雨，越下越大……
江云墨抬起头，看着灰暗朦胧的夜色，嘴角勾起了一丝凄厉的浅笑来，顷刻间，他明白了。
他，再也等不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了……
…………
“不要，不要！”寂静的房间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安静，冷然烟骤然睁开双眼，面色苍白，浑身都不停地颤抖着，后背与额头的冷汗不停地往出渗。
梦中，为什么永远都重复着同样的画面，江云墨面色阴霾的朝着她一步步走过去，嘴里还说着什么她听不见的话，只知道他面色极其狰狞，就像是野兽一样冲过来撕扯着她的衣裳，毫不留情的侵占了她，不管她是否初经人事，只有面色阴冷冰寒，故意让她痛的死去活来也不肯放过。
南宫楚禾调养完体内的真气，便靠在一旁睡觉，被她的惊呼吵醒，面色紧张着急，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问道，“烟儿，是不是做噩梦了？”
冷然烟抬眸，直直的对上了南宫楚禾眸中担心的表情，心中倏地一暖，嘴角扯出一丝抱歉的微笑来，低声说道，“我吵到你了……”
南宫楚禾淡淡的摇摇头，安慰道，“没有，我一向眠浅。”
冷然烟秀眉轻皱，如水般的眸子忽然染上了一层忧色，“南宫，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王府吗？”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因为她记得，似乎有过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她有没有去找老神医，有没有去看看他的寒毒，为什么他的手还是这么冷。
为什么他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他究竟在迟疑什么？
南宫楚禾怔了一下，似有似无的装作看看窗外的天气，忽然勾了勾嘴角，“我刚刚便觉得我有些冷，我去拿个暖炉过来。”
冷然烟听他这样说完，只觉得鼻尖一酸，缓缓放开他的手，眸子不自觉的出现一层水雾来，“不用了南宫，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不必再陪着我了，你早些回房睡觉吧。”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对于他的付出，他所有的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罪大恶极的人。
看着他怔住的背影，冷然烟故作轻松的又说道，“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不用这般紧紧的照看我，我又不是生病了。”
从那天夜晚的雨中，他带着她离开，来到这儿以后，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让她从神情恍惚，害怕不安，到现在的镇定自若。
南宫楚禾身子没有动，慢慢的垂下了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光，良久，他微微动了动身子，道，“烟儿，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冷然烟听到他的话，眸光下意识闪躲了几下，这几日，她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很多，那段时光于她来说，确实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也能证明，江云墨是真的爱她，如若不然，又怎么会一而再的放下姿态去恳求她，去一点点的感动她，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为什么感动建立在伤害之后，她就要有所动容？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狠狠地痛过，又岂能是这么容易就原谅？
再多再多的很懂，于她身上，都是徒劳而已，因为她觉得，不管在大的感动，都抵不过他带给她任何一个伤害若能相抵。
即使心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是再次撕开，在去触碰，也依旧会疼，会鲜血淋漓，而她的内心，毅没有面容那般冷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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