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为难
“对，殿下且放心回洛隅吧，这天晟有老夫在，没人敢欺负鸢儿！”余老闻言立即道：“要是鸢儿想家了，老夫立即就去太子府带着她便回趟洛隅！”
宁亦辞微微笑了笑，“有余老在这里，辞当然放心。”
宁亦辞又将目光看向谢云瑾，“若是将来谢公子有什么需要，还望谢公子尽管向辞开口，辞定然会竭力相助！”
见谢云瑾正欲开口，宁亦辞又补了一句，“谢公子切莫推辞！”
谢云瑾于是只得微微颔首，“好，殿下回洛隅一路珍重。”
宁亦辞轻轻点头，向谢云瑾和沈杏初一拱手，“告辞。”
两人于是便向宁亦辞还了一礼，目送洛隅的车驾离开。
余老看着远去的一行人缓缓叹了口气，他神色陡然一动，回想到了方才的什么，立即看向沈杏初问道：“你方才喊我什么？”
沈杏初眸光动了动，回忆了一下于是一本正经地回道：“喊您师父啊？”
余老打量着她总觉得不对劲，见沈杏初神色坚定又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怎么，难道师父不想听我这么喊？那我又改回去？”沈杏初面不红心不跳地问道。
余老见她如此便只能打消了怀疑，立即道：“不许改！”
他好不容易才哄来的徒弟，若是一下就这么改了口，多亏？
“哦……”
沈杏初勉强掩饰住眸中的笑意。
“走吧，该回京了。”谢云瑾摇头笑了笑，于是说道。
“好！”沈杏初立即点头，便跟着谢云瑾上了马车，一边又回头看向余老问道：“师父，你不走吗？”
“不走！”余老看着沈杏初挽着谢云瑾胳膊的手不禁一边嫌弃地道。
他才不想坐在马车里看着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怎么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知收敛！”
“好吧。”沈杏初闻言含笑点头，没有挽留他的意思，毕竟余老轻功高强，指不定比他们还早回京城呢。
*
洛隅使节离开后，京城便又重新回复了平静。
沈杏初虽然不用再去文素堂，但每天早上雷打不动不到卯时便被余老揪起来练功，余老美其名曰：一日之计在于晨。
她虽然叫苦连天，却在武力的压制下也只能任由余老摆布。
沈丞夫妇得知沈杏初拜了余老为师后也极为高兴，沈夫人每天便换着花样给沈杏初补身体。
虽然她现在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但是在余老和谢云瑾口中，都称她进步极快。
结束了一天早上的练功之后，沈杏初便喘着粗气不顾形象地瘫坐在一旁，秋烟见状连忙给她送来水，“小姐。”
沈杏初接过后便一股脑喝了个干净，陡然有些后悔当初答应余老拜他为师还是答应得太快了。
“哪就累成这样了，”余老摇摇头，依旧神清气爽地站在旁边，“早上就这样吧，到了晚上太阳下山之后我们再继续！”
“我什么也没听到！”沈杏初闻言瞬间装聋作哑，瘫在了秋烟的怀中。
“那可由不得你。”余老脸上笑意满满，轻轻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沈杏初欲哭无泪，这师父她还能七天无理由退货吗？
自从沈杏初不去文素堂后，徐温若和璟娴几人皆已在及笄年龄上下的也都渐渐不再去了。
徐温若虽然不用再去文素堂，却整日里在府中被徐夫人教着学管家，虽然每日学的极累，但是在她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来沈府找沈杏初散心，看到沈杏初的狼狈之后瞬间便觉得自己的累算不上什么了。
鉴查司中，荀昇为了历练谢云瑾，将最近一段时间的大小案子都交到了谢云瑾所在三司的手中，限他七日之内尽数查明。
鉴查司中的人听说后皆不禁窃窃私语，“我怎么记得荀大人不是颇为看好小谢大人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案子，七司一起查少说也要半月有余，荀大人限小谢大人携手下三司七日内便查清，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正在外殿规整近日的卷宗，闻言也不禁低声搭腔。
九黎正好走出内殿调了基本卷宗正欲送去谢云瑾的桌案上，闻言便看着几人特意出声提醒，“专心做好自己的事。”
几人看到九黎之后便不再相互交谈，低头开始做事。
九黎于是拿着手中几本卷宗走进内殿，虽然外殿距内殿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们习武之人耳力都超过平常人，方才那些话谢云瑾自然也能听到。
见谢云瑾依旧神色清淡，九黎也不禁低声开口问道：“主子，这么多案子咱们七日内查得完吗？”
谢云瑾提笔在手下的图纸上标了几处地点，“怎么了？”
九黎微微叹了口气，“属下知道荀大人是为了让您在鉴查司中立威，只是这样苛刻的要求是不是还是太过分了一些？若是咱们没做到，岂不是……”
谢云瑾笔下不停，只淡淡问道：“怎么，莫非不信我？”
“那自然不是！”九黎立即否认，在他心中主子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谁都比不上！
他顿了顿，于是试探地说道：“主子，只是您初来便担任三司执司，荀大人又这般重视您，其余四司的孙大人和吴大人可都虎视眈眈着，巴不得能在这七天里给您使绊子……”
“我在鉴查司内并未立功，却执掌其中三司，少不了会有人闲话。荀大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孙大人和吴大人乃至大半个鉴查司都觉得我不能胜任，那么这七天便是我的时机，”谢云瑾微微摇头，“况且，我若是连这些都无法解决的话，又如何能担待得起荀大人的看重？”
“是……”九黎闻言微微愣了愣，便想到自从陛下封主子做了鉴查司三司执司时，朝中璟相党派便隐隐传着主子能不配位的一些言论，其中不难想到会有谢夙离的手笔在内，他随即便收下了自己心中的些微不满，垂首在谢云瑾身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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