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归于尽
“小心！！”江子阙突然一把推开江寒，北凉凤梧的金剑穿透了他的心脏，江寒心下大乱，手中画笔一挥，大殿之上凭空出现了一道水莲，随着江寒手势的压下，水莲降下！
北凉凤梧以金剑相抵，却硬是被压住一头，暂不能脱身，江寒的身形突然消失，随后出现在北凉凤梧的身后，一画一撇之间都是杀招，北凉凤梧吃了大亏，好在断臂长生及时捞出了他。
水莲砸在地板上，向外蔓延，巧如灵蛇，断臂长生拉着北凉凤梧退至殿外。整个殿内皆被水莲困住，一面水形波澜阻挡着二人。
“这是什么东西？！”北凉凤梧挥出金剑，水形波澜只是微微颤抖了几分，却并没有碎开。
“家主！他手中的东西实在诡异，我们先行离开再做商讨！”
北凉凤梧试了几次用金剑破阵，却仍是徒劳无功，只能作罢，跟着断臂长生离开了王宫。
殿内，江寒和江子阙身处水莲之内，于水之内，他们却能呼吸和说话。
“你得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江寒让江子阙坐好，自己则用灵力为他疗伤，“父亲…是我不好。”
“不！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了！”
江子阙深吸一气，“七星化气鼎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谁能想到呢，你的这十年竟然都是柳嫣红布的局，只是你这次公然退婚，北凉凤梧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那我就先拿他们开刀。”江寒撤走了水莲，江子阙静静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江寒将荷包里的七星化气鼎拿了出来，“这鼎可护你们周全，北凉世家再怎么样也不敢大举进攻，我就去会会柳嫣红，她和萧风的事不解决，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去吧，只是这鼎你自己带着，我江子阙又怎么会惧怕一个区区的圣王！”
江子阙的确不会惧怕北凉凤梧，就算两人拼个你死我活，江子阙也有十足的信心拉着他一起死，何况还有剑仙李长圣，贺兰洲有难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
城郊外，北凉凤梧和断臂长生行的很快，眨眼功夫他们就已经走出了几十公里，此地是一片荒凉，连几只生灵都未曾见到。
江寒空中御剑，搜索着地面二人的踪迹，七星化气鼎飘出来一缕白烟形成了一张人脸冲着江寒喊，“小子！你真要去找北凉凤梧？”
“他伤我父亲那一剑，我一定要讨回来，何况我去找他的女儿，你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他能袖手旁观吗？”
“你如今面对的那可是圣王境界的强者，你现在气海不稳，有把握打过吗？”
“试试看就知道了！”江寒加快了速度，白烟被风吹散溜进了鼎内，七前辈在鼎中走来走去，喃喃自语，“真是一个小疯子！比我当年还疯！越级强杀可是修炼中的大忌，到头来可别让我替他擦屁股！”
北凉凤梧行了一段路程，忽然停了下来，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在落荒而逃？索性脚下速度就慢了下来，这一慢立时被江寒追了上来。
江寒挥动着落英画笔，一条水墨色的物体拦住了北凉凤梧的去路，断臂长生把北凉凤梧护在身后。
“北凉凤梧！见过用墨汁伤人的吗？！”江寒立在剑上，将手中的落英画笔抛向空中，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暗起来，狂风大作。
江寒捏着手决，嘴里念着咒语，落英画笔的体型忽然变成了体型如山的一只画笔。
“起！”
画笔的毫毛忽然向四周展开，墨汁从天而降，这些墨汁看起来是轻盈无比，可当它们砸在物体上时就会感觉力如千斤。
断臂长生双掌朝上施下一道金色屏障，墨汁撞击在屏障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北凉凤梧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位后生逼到如此地步，竟靠一个暗卫保护，他亦不信他堂堂一个圣王境界居然会打不过他这个混小子！
金剑祭出，体积亦是比之前宽大了几分，“无知小儿！就让本王来会一会你！”
北凉凤梧冲向空中，右手持剑，无视墨汁的伤害，江寒召回落英画笔，没有一招一式直接俯冲下去和北凉凤梧的金剑硬碰在一起！
两人以灵力相拼，北凉凤梧看着江寒手中的画笔，越看越觉得诡异，他的金剑足以斩开这世上所有坚硬无比的法器，可是这画笔与金剑碰在一起却没有折损分毫。
要不是这小子灵力受损，气海不稳，没有发挥出画笔的真实水平，今日就连他这个圣王恐怕也会落于下风。
“呀！”北凉凤梧咬住牙关，蓄势待发，以灵力冲之，江寒被击飞数米之远。
短暂歇息，北凉凤梧的灵力便已全部恢复，他此时非除去江寒不可，并未顾上他是贺兰洲的大殿下，杀了他会为北凉带去何种后果。
江寒飞出去之后，明显受了内伤，原本就不稳的气海此刻更是波涛汹涌。
看着北凉凤梧不要命的冲上来，江寒咬破嘴唇，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江寒双手作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手决，变幻莫测，在他脚下忽然呈现出了一个法阵，昏暗的天空忽然褪去了灰色，落英画笔在他双手的驱使下变幻了另一种形态，那是一把通体纯净的剑，只有十寸长。
此时，七星化气鼎大放异彩，七前辈那鬼嚎的声音传了出来，“小疯子你不要命啊！居然敢在自身灵力受损的情况使出天地留白！！快住手！！”
北凉凤梧的眼前忽然一阵白光刺眼，他感觉到山川河流，天地万物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在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灰白，压抑感居然从他心底产生，他握着金剑的手不受控制的刺向自己，而他的躯体移动不了分毫！
但也只是在那一刹那的功夫，北凉凤梧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他落至地面，断臂长生搀扶着他，金剑掉落在他的身侧。
人皇江子阙，剑仙李长圣全都来了，江寒陷入了昏迷状态，被李长生抱在怀中。
说实话，刚才那一刻北凉凤梧差点儿以为自己没了，江子阙冷眼瞧着他，“北凉凤梧！本皇给你几分颜色你当真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你们欺人太甚，我替我女儿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欺人太甚？！你自己回去问问你那宝贝女儿到底谁欺人太甚？你若要讨回公道，可以，本皇将你女儿所作之事公诸天下你再来为你女儿讨回公道如何？！”
剑仙李长圣走上前一步，压迫的气息从他身上席卷而来，北凉凤梧被压的死死的。
“滚回你的北凉，若本尊在贺兰洲看到你一次，亦不会手下留情！”
断臂长生对着北凉凤梧耳语了几句，“家主，剑仙李长圣我们惹不起…”
北凉凤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惹不惹得起要你说，人家可是剑仙！我这个圣王在他的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走！”北凉凤梧忍着伤痛，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金剑随后紧随其上。
江子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刚才是不小心让他刺了一剑，还真以为本皇怕他！”
说罢，转头看向李长圣怀中昏迷不醒的江寒，叹道：“这孩子脾气跟他娘一样，连性格都一样，表里不一，说的是要去找柳嫣红，实则只是为了冲出来替我出气，我若是真的要他替我出气，我就不会在刚刚放走北凉凤梧了！”
“你人老了，心性自然不会像少年那般狂妄自大，也是正常，他是你的儿子，护着你也是应该的。”李长圣看着两父子，暗自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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