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项目
教授几乎和楚烯同时进了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
楚烯低着头悄咪咪地坐到最后一排靠门远一点的位置——开学的一天人来的很齐，教室里几乎没有空位。
“各位同学们好啊，我姓岳，你们以后碰到我或者请教问题的时候，岳教授和岳哥，岳叔随你们怎么叫。”他端正地站在讲台中央，环视着前方坐姿端正地学生们，脸上漾着笑，让人一看就很温暖。
“开学第一天，先不跟你们讲课。而且，你们的假期综合症大概还要持续几天，我希望你们尽快调整好。大学，不会像高中一样，逼着你好好学习，之后的一切都靠你们自主。学不好，别总想着怪老师，先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他说话的语调很慢，轻缓儒雅，听着让人舒服，但不会让人发困。
他说一会儿停一会，教室里只有他的声音，他一停，整个教室就寂静无声。大家开学第一天都收着兴致，尽力地露出自己最乖巧的一面。
他继续说，“既然不讲课，那我们这一个多小时讲什么呢？”他莞尔一笑，说着：“我来跟你们谈谈考研和就业。”
“近年来，国内的考研人数大幅度增加，难度也随之上升。要考的东西包含很多，你哪一项不合格，你就什么都得不到。而且近几年的考研，越来越被大家说是快跟高考一样了。大量的机构帮助大家补习，押题”
“大学的性质一点点变了。你会发现到期末考试图书馆你连位置都抢不到，里里外外都是人。到了考研季，整个学校都可以听见背书声。说实话，我有时候觉得他们有些吵闹。我甚至想去问问，为什么一定都要到最后的关头，才逼自己一次呢？”
“我不知道大家把学习当成什么？是为了工作，为了钱？还是为了报复和理想？我不管你毕业以后是为了什么，但我希望，在大学期间，你可以是为了理想和报复。学习并不枯燥，你用心对他，他就会给你应有的回报。”
“学习知识，是让你更加了解这世界的多彩趣味，是让你知道这世界究竟有多大，又有多少是值得你去探索，去发现。化学直到20世纪才成为真正的一门学科，化学的广度和高度，人类现在才只看到了零星一点。我们有的是机会，去发现，去寻找，去探索。更何况，你们还年轻，你们有大量时间，去犯错，去碰壁。”
“同学们，我希望你们永远保持热爱和敬畏之心，永远有梦可追，有思可想。请不要害怕，也不用畏惧，你们应当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的热爱。学习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远比你想得更加深沉，更加有魅力。更何况，化学，是所有学科中最美的，最奇幻的。”
“当然，学化学确实不好就业。你们的很多学长学姐转了系，我并没有怪他们，我相信他们有了更加热爱的东西。人只要是追求热爱的，那必是没有错的。如果你们那天对化学失去了原有的热情，尽量来找我。我会祝福你，也会笑着看你往前走。”
“大学是什么？是一个可以给你独立思考为基础建立的。人本该是自由的，大学，就给你们自由。”
他话音刚落，讲台下掌声雷动。
岳教授满意的笑着，又打趣道：“当然，我可不希望，你们一天走一个。”
讲台下又爆发了热烈的笑声。
下课后，岳教授叫住了楚烯。
“你是已经跟李老了？”他仍然保持了儒雅的微笑。他这人本就不算高，亭亭玉立地站在那，着实是一副好风光。
楚烯点头，“嗯，已经跟李教授做了几天的实验了。”
他婉婉地叹了口气，“可惜。李老那人下手太早了。之前抢人没抢到，这次又没抢到。”
“之前抢人？”楚烯问。
岳青山并没有瞒着，很自然地跟楚烯说：“是啊，一个叫庭燎的男生。他也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啊！”
楚烯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点头，附和他：“嗯，他很厉害。”
“呦，看来你跟他关系不错。那孩子整个人挺闷的，我总是看他独来独往，还担心会不会太孤单。看来，他在李老那不错啊。”岳青山说着。
“庭燎挺好的，李老也挺好的。谢谢岳教授了。”楚烯微微鞠了一躬。
岳青山笑着摆手，“没事，李老资历挂在那，而且出手还那么早。没开学，就把人拉去当苦工了。”他打趣着，“我没他那么坏。”
楚烯笑着，“没，李老也挺好的。没把我当苦工，也不算累。”
“那是因为你才跟了他几天，慢慢来吧，楚烯。我们学校最不做人的就是他。”岳青山还不避讳地调侃着，“但他又是真的好，研究出来的一做，二做都是学生，他有时连个名都没有。他选中的学生，都是好苗子。”
“好好跟着他学啊，楚烯。我可是对你很期待的。”说完，和楚烯挥手再见。
楚烯看着他远去，然后很快的下了楼。
树荫底下站这个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透亮，站在那就吸引了众多目光。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冷冷地站在那，又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味道。但楚烯看来，真的很帅。
“庭燎。”她朝他喊着。
原本冷冰冰的人，重新步入阳光。身上的雪化了，还带着青草和露珠的香气，成了温暖和煦的少年。
那少年朝楚烯笑着走来，“没迟到吧？”
楚烯哼了一声，“我跟岳教授一个后门一个前门进去的。”
庭燎闷笑，“那就还好，开学第一天没迟到。”
楚烯撞了下庭燎，有点小埋怨地看着他，“你还有脸说。”
“抱歉，下次绝对让你提前几分钟。”庭燎搞怪地打趣着。
楚烯摆出无语的姿态，“无语！”
庭燎拉着楚烯的手带着她往隔壁楼走去，“李老最近又接了个项目，让我快点把你接回去。”
“哦。”楚烯先平静地回复，然后更加无语：“不是，上个项目不是才结束吗？连实验结果都是夏姐姐早上才去拿的，我连报告都没看到，就又来一个项目。”
庭燎点头，“我之前就个你说过，李老会把你榨干。”
“他好恐怖。”
“我也觉得，但你必须要习惯。今天讨论完了，就回家好好睡觉。以后可能想睡个好觉都难。”
楚烯突然对自己的未来不抱希望，明明刚刚还听岳青山的讲话热血沸腾，现实飞快地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现在只想说，珍爱生命，远离李明辉。
——
楚烯和庭燎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了，连李教授都已经做好了。
庭燎在路上跟楚烯很快的说了一下这个项目，好像是关于重金属的，这个项目应该是奔着最近的几场比赛取得。简而言之，是为了拿奖。
庭燎和楚烯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资料和文件，两人很快落座。
李明辉点头，慢慢讲起了这次研究。他语速不快，但和岳青山不一样，他的声音更加中性浑厚，让人听着很有气势。他简单地讲了一变，就让楚烯他们几个自己好好研究资料。
这次研究实验是半个月，课题看上去不难，但成功率却难说。国内这几年重金属一直都是很重要的研究，但却并不是非常理想。
楚烯皱着眉，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并没有太好。
时间很短，他们人不多，确实是一个需要熬夜的项目。
将近一个小时后，所有人爆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夏柟他们了解李明辉的喜好，慢慢地也习惯了，但还是会跟无语。
李教授就喜欢别人不喜欢做的，费脑又费时的研究。主要这不仅害他自己忙忙碌碌，还有他座下的几个苦命学生。
李明辉看着他们的表情，仍不住笑了，“研究总是要做的，简单的就给别人的学校吧。你们可是全国最好的学校的学生，没点挑战性，配不上你们。”
“我对你们有信心。”
我们对自己没信心几人在心里默默抱怨到。
但抱怨归抱怨，几人还是绕着这次项目讨论了几个小时，方案列了五六个，本来还想继续说。但肚子叫的声音一个接一个。
“老林，你绝对是第一个叫的！”夏柟再次拉着林木森背锅。
“夏柟，我听到了。就是你第一个！”林木森飞快回应，一副不好欺负的样。
然后两人就非常日常的开始拌嘴。
其余几人早习惯了，完全把他两当空气。
“想吃什么？”宣灏问。
“我都行。楚烯想吃什么？”庭燎回答，看着楚烯。
楚烯表示都可以，能吃饱就行。
“你们一个个说了跟没说一样。”宣灏抱怨着，“我也觉得都行。”
“要不你在网站上随手一滑，然后一按，按到那个就是那个！”楚烯提出了她的想法。
宣灏点头觉得不错，然后就这样做了。
某某奶茶。
“奶茶不管饱，我再换一个。”宣灏再次试了一变。
日本拉面。
“吃吗？”宣灏问。
刚刚吵完的夏柟凑了过来，“太淡了，换一个。”
“你可以加辣椒的。”宣灏懒洋洋地回复。
“不要，我不喜欢吃日本拉面。”夏柟坚决拒绝。
宣灏无奈又滑了一次。
火锅。
“前几天才吃了的，换一家！”林木森拒绝道。
无奈，继续滑。
披萨。
“我芝士过敏。”宣灏无奈地再次滑动。
煲仔饭。
“这个可以吧。”宣灏问。
所有人点头。
宣灏总算松了口气，但究竟吃什么饭，又开始了继续纠结
“这个牛肉的看起来不错，这个猪扒的也不错”
“庭燎，你吃辣的吗？”
“吃，但不太能吃。你点什么，就帮我点什么。”
“好，可我也不知道吃什么”楚烯无奈道。
选择困难症好难。
半个小时后，众人终于点完了。
宣灏凶狠地看着他们，“我再也不跟你们点外卖了。我怎么就手残的最先打开了外卖软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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