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未完之曲

他们走了一夜才回到基地，所有的人都在那里。人们欢呼着，为他们的平安归来，为美国队长的英勇壮举。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突击队专门打击九头蛇。”史蒂夫坐在基地的酒馆里跟巴基描绘时，正看见斯嘉丽在拐角处跟他挥手：“史蒂夫——霍华德找你！”

        他快步走过去，被她吓了一跳。斯嘉丽的绷带从脚踝打到脖子，她的眼睛还是雾般的灰蓝。史蒂夫猜她是从医疗室偷偷跑来的，于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却看到她又向巴基挥挥手，然后像间谍接头一样悄悄说：“卡特说你从来没跟女孩子跳过舞。”

        “嗯哼”

        斯嘉丽期待地看着他，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气鼓鼓地：“卡特说你不会和女孩子聊天，看来确实如此。”看着史蒂夫一脸茫然，她又泄气道：“霍华德在实验区，他有东西要给你。”

        “斯嘉丽”史蒂夫看着她别扭的样子笑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这位美丽的小姐，等战争结束，或者你的伤好了之后……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斯嘉丽像只受惊的猫一样蹦起来，满脸通红，她用报纸挡住脸，用标准的军姿转身后同手同脚地走起来，良久，在她一步步蹭到拐角后才大喊：“好呀！”史蒂夫出色的听力听见她用欢快的脚步蹦哒着离去，他笑着站在原地，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卡特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告诉她”史蒂夫试用着实验区里每一件武器，他纳闷道。

        “你知道你现在笑起来很傻吗？”霍华德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他揶揄道，“哈，爱情鸟，试试这个。”

        “什么？”史蒂夫刚发出疑问就被迎面而来的盾牌砸到胸口，他掂量了一下，马上发现它的实用之处。

        “振金制成，重量只有钢的三分之一，这种金属做的盾牌可以使攻击无效化，唯一的缺点是材料稀缺，只有这一面。”霍华德介绍道，“你觉得怎么样”

        “别让斯嘉丽看见，她肯定想漆成纯蓝色。”他挥舞着盾牌笑道，“太棒了，谢谢你，霍华德。”

        -

        史蒂夫成立了突击队专门应对九头蛇，斯嘉丽也在其中，他们破坏了很多九头蛇的基地，但都没有再找到施密特。为了避免暴露自己伤好的太快斯嘉丽不得不时常绑着绷带，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自己的眼睛正逐渐为恢复透亮的蓝色，这意味着她马上又可以使用[撕裂]的能力了。

        “我们在九头蛇基地里找到了武器运输线路图。”史蒂夫说，“九头蛇下次派往前线的武器都在这辆列车里。我们得在列车进入雪山，没有敌后增员的时候拦截它。明天就得启程，有人有问题吗？”

        “史蒂夫。”散会后，斯嘉丽拦住他，“匕首给了我危险预警。”

        “我会提醒他们的。”他答道，耐心地看着斯嘉丽，他知道她想找自己很久了。

        斯嘉丽扭扭捏捏的：“你知道基地里有个收音机吗？”怕他没领会，她补充道，“战争马上就结束了，我的伤早好了。”

        他心领神会：“那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与我跳一支舞么？”

        作战会议室里，两个从未跳过舞的年轻人穿着灰扑扑的制服对视着，然后同时笑起来。

        “不要。”斯嘉丽说，“算你欠我一支舞。”她狡黠地笑着：“其实我还有事想告诉你，不过得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啦——”

        -

        列车准时经过。史蒂夫率领小队从早已搭好的套锁上滑下，降落在火车上。他们根据之前的计划分组进入车厢。史蒂夫走在最前面，斯嘉丽和巴基并肩而行。突然闸门落下，将史蒂夫一个人隔在最前面。

        “早有预料。”巴基迅速拉着斯嘉丽躲在货架后，背后响起阵阵枪声。敌暗我明，狭小的空间限制了枪械的使用，而斯嘉丽现在无法自由使用能力，情况一时陷入被动。

        另一边史蒂夫正和机器人作战，它的手臂装载了有强劲的炮弹，强烈的冲击力让他行动困难，好在这些月的实战使他经验丰富。史蒂夫借助货架向上跳去，握住了车顶的横梁，顺着杆子滑下给它重重一击。机器人倒下了，他顺势将盾甩出砸开了门。而巴基正好将敌人击倒在地。

        斯嘉丽刚要放松就感到匕首所给出的[强制指令]，她警惕地握紧匕首。

        身后本该倒地的机器人死而复生突然暴起射击，枪弹将巴基震飞出了车厢，斯嘉丽见状立刻飞扑出去，猎猎冷风夹杂暴雪呼啸着吞噬了两个人的身影。

        半空中，斯嘉丽不停利用裂隙加速，风把他们两个撞得东倒西歪，她抽出匕首强行撕裂了他们间的距离，终于抓到他的手。

        [我是撕裂之剑的遗骸……]狂风呼啸抽打着周遭一切事物，撕咬着她的皮肤。

        [我是莱纳最后的遗民……]莱纳让她保护人类，避免凐灭悲剧的重复。

        [我是斯嘉丽约翰逊——以交易魔女的名义，完成你的一切要求！]

        她强行动用无法使用的能力，匕首苍蓝色的宝石辉映着周遭的一切，恍惚间巴基听见它的哀鸣。斯嘉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抡了出去，匕首锐利的尖端划破云空刺出巨大的裂口，混乱的风让人无法思考，她也失去了所有力气，斯嘉丽轻轻将巴基向上推去，她知道裂空会将他带到安全之地。

        -

        斯嘉丽感觉自己在坠落。

        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想。

        长久以来，莱纳期望撕裂之剑如同之前一样保护人民，魔女小姐因为交易对她和善可亲。

        巴基是因为史蒂夫的关系，霍华德是因为想研究匕首原理，卡特想创立情报局，而高层要求她拉拢她以便使用能力。

        她的名字为魔女之名，她的姓氏由皇室授予，她的意义因莱纳而存在，她的行动是匕首所指引。

        她感谢所有的人的善意，可没有一个人爱她只是因为她是她自己。

        她想告诉他。

        除了你。

        只有你。

        斯嘉丽轻轻闭上眼睛，遗憾着那支未跳的舞曲，任由引力拖拽她堕入茫茫雪地。

        暴风呼啸着掩盖了周围所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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