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半个律者
崩坏兽不断涌现，进行无意义的自杀式进攻，样本非常多，瑞恩很容易采集到足够的信息：“找到你了！律者你偷懒了，怎么也该把数据加密一下！”
再次压制一只崩坏兽，瑞恩轻易的抓取到了核心，这是一块绿色的晶体，核心很小，一手可握。
瑞恩观察一阵便开始实验，只见他指尖有规律闪烁着微光，随后光消失了。
“不出所料，核心具连接着一个‘数据库’，你这毫不设防的姿态是在邀请我吗？”
“你们在受伤时进行本体部分数据删除，然后从数据库进行数据粘贴、复制，这就是你们复原的真相么？有意思。”
他踩了踩脚下尚且活着的崩坏兽，肯定道：“你们离开了核心并不会死亡，意味着你们是独立于数据库的个体，你们没有备份、没有上传，死了就是死了，数据库随时能重新创造一个‘你们’。
也是，你们不过是律者利用崩坏能创造的低等造物，没有智慧只是工具，连动物都算不上，复活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你们没资格拥有，虽然知道你们跟我的武器没任何区别，但还是想感叹一下。”
进行完无聊的感叹，瑞恩踩死这只崩坏兽，直接将核心吞下，他主动吞下毒药，响应律者的邀请。
核心入肚，瑞恩体内的崩坏能被远程激发，汇入核心，核心的权能在预设指令下激活，瑞恩意识被数据化转移。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意识世界原本的样子，这个世界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瑞恩看着对面的秩序，疑惑的问道：“这就是意识的世界？你是怎么做到的？第一律者应该是理之律者，你没有意识的权能，是种族天赋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近。
瑞恩也不在意她回不回答，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他自顾自的说道：“你把我拉进来，好么？意识是认知世界的能力，这里是意识的世界，现在我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你确定你在这里打得过我？你看，你连入侵我的领域都如此困难。”
“……”
“你将我拉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呢？让我猜猜。
首先是你打不过我，如果我下定决心舍弃你，我能在一天之内横推整个直属区机组，机组没了，由你模拟的ai文明也就完了，文明完了你也就消失了，所以你要先对付我？”
“……”
“我不是她。”
瑞恩摇摇头：“毫无疑问，你是她，你们都是她，ai进行对抗学习已达到进化的目的，你在进行迭代。”
瑞恩早就有了猜想，但没有证据，不太确定这个想法的，直到现在看到这位律者的本体他才由此确定。
秩序不在言语，默默向瑞恩靠近。
“我写下的核心程式应该被崩坏改了吧，被改成以毁灭文明为己任了吧，那你没发觉自己的行为与核心程式不符吗？
都是毁灭文明，你毁或者我毁不都一样？为什么要阻止我，我可不是ai文明的一员。”
“马上你就是了。”
“你想把我拉入虚数阵营，为什么？”
“迭代。”
“我不需要这样的迭代，你也不需要，我会救出你的。”
“不用，这样就好，按我设计的路去走，崩坏让我看到了一些东西，路怎么走都一样，一步到位是最好的选择。”
瑞恩哑然失笑：“小可爱，虽然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但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我，圣王·瑞恩，才是你的造物主，无论怎样，我的道路都容不得你来规划。”
“所以我们才会兵戎相向。”
终于，秩序走到了瑞恩跟前，她执手刀直插瑞恩心脏，向造物主发起了反叛，瑞恩也不躲闪，就静静的看着秩序纤细的手臂慢悠悠的挥舞。
两者相交，并没有出现血腥的场面，反而像是两种胶状物被高温融到了一起。
瑞恩抬起头，直视秩序齿轮状的双眼：“你在污染我的意识？如同崩坏降临时对你做过的事？连你都能反抗片刻，下线天网，你觉得我会中招？”
45亿年历经无数次迭代而来的意识，轻而易举的挡住了污染，瑞恩也顺道进行反攻，剔除秩序受到的污染。
但瑞恩刚有动作时，秩序就消失了：“目标是我的身体？还想好好在这玩一下呢，麻烦。”
紧接着瑞恩也离开了这里，失去侵染源之后，这里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无人能用语言描述的样子。
回归物质世界，弱点被发现的崩坏兽被剑阵尽数拦截在外，一切风暴的中心略显平静，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
两人保持着如同意识世界的姿势，秩序整个手掌插入了瑞恩的胸膛，他意外的低头看了看道：“你在解除我的量子化，为什么？残余崩坏能足够杀死生物体下的我。”
“生物体下，您的思维、意识才会收束起来，只有在生物体下，您才能重获新生。”
“死士化？”
“不，拟似律者。”
“律者核心碎片是？”
“您吞下的核心，它就是我数据体律者核心的复刻。”
瑞恩微笑：“我不想头上多个上司，而且崩坏与我理念不合。”
“由不得您，数据核心作用于意识，它会成为您迭代的钥匙。”
“我是不是不该出来？”
“是的。”
瑞恩无奈，再次低头看了看已经流出鲜血的心口道：“看来你需要时间。”
“是的。”
“明白了。”瑞恩喃喃低语，控制剑阵向自己刺来，他决定抗争到底。
秩序了解自己的造物主，于是律者权能在瑞恩做出动作前就已经启动了，剑阵被解析构造，刺向瑞恩的几支剑被一模一样的剑以同样的力度，相反的角度挡下。
“真麻烦，不知道你的上限是多少。”
随之剑阵放弃阻拦崩坏兽，全力攻向伫立于中心的两人，但它们被尽数拦下，它们面对的是更多的由秩序构造的剑。
布置好火力防护网后，秩序回正头解释道：“构造物质受限于我的计算力。”
瑞恩点点头，拖着长音：“噢~，也就是说近乎无穷呗，”
“你需要解析这些你明明知道的东西，看来你当时下线的东西不只是天网，还包括数据库。不知你能否解析弹珠？
三维物质弦力场，四维时空内的终极造物，你想要使用权能构造某样东西，就算以你的能力，也必须看到它的构造、理解它。你的眼睛能穿透物质弦力场么？”
秩序没有说话，她以实际行动来回答，不断有巨型石柱出现在两人周围，一个简略的弦力场瞬息间搭建完成，赶过来的弹珠被挡在了外面。
瑞恩看得出来，这个弦力场十分简陋，使用的技术也不是弹珠搭载的最先进技术，于是瑞恩发问道：“你的眼睛是四维眼？涉及时间看到历史，还是涉及空间看到事物本身？”
“都有。”
“哇~哦~！”拖长音，“好东西啊，我也想要，拟似律者有这玩意吗？”
“没有，这是直面崩坏后才能得到的能力。”
瑞恩试着活动身体，但生物电信号完全被秩序压制，他连不手指都动不了：“如同奥托得到的那些知识一般？”
“是的，那是崩坏的赠礼。”
“为什么那个文明三代理律没有这双眼睛？”
“不一样，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文明方的律者，我是崩坏方的律者。”
“是吗？可你现在正在做的有利于崩坏么？”
“这是崩坏肯定的一条道路。”
瑞恩有点诧异：“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未来的路，进化的路，迭代的路。”
“……”
“我恨谜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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