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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带上我呗不拖后腿


吃过午饭,流萤决定去来福客栈看一下。许是这事闹的大了,来福客栈的人都搬空了。流萤走到李澄儿吊死的那个房间,风刮着窗扇来回的摆动,阴气沉沉,让人浑身直打颤。

        春夏拉了拉流萤的衣角。

        “别动”,流萤的脚还没踏进去,就被一个浑厚的男声吼住了。闻声过去,房门后的白亓正小心地跨步过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流萤和身后紧紧抓着她衣角的春夏,“你来干什么?”

        “大人说,以后让我跟着你”流萤咳了咳,轻声道。

        胖子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两声。“你能做什么?”白亓不屑地上下打量着他,小个头,白净的小脸儿跟个姑娘家一样,身上连点儿阳刚气都没有。“我…我很会找东西,还会搬东西,什么都能搬”说到这儿,流萤展示一样搬起了脚边的箱子,看着没多重怎么搬起来就不一样了?流萤扯了扯嘴角,使劲儿的往上搬,正想着不会马上要掉的时候,胳膊一松却突然感觉轻快了许多,流萤疑惑的看向旁边,胖子露了个头给了她一记白眼,这人,是小看他这么多年养出来的肉吗?

        白亓扶额,连连摆手准备把她推出去,眼看要赶她走,流萤赶忙道“除此之外,还会不拖后腿”

        “噗嗤”白亓的脸一下子绷不住了,大声笑了起来“行,那你说说,这房间你能看出什么来?”。

        流萤点点头,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这个房间很乱应该是凶手没顾上收拾现场,里面的摆设嘛,却很是廉价普通,应该是有人长期租下来的,这里面的用物应该也都是那个人的”。

        “可以啊,这间确实是李澄儿冒用丫鬟的名字租下来的,已有两月有余”白亓心里一喜,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窗户,用梭支了支。

        “那就是说她从两月前就开始在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李府,这人会是谁呢?又必须要赶在婚前见到?”

        “情人?但是老板说没见过什么男人过来啊,哦,等等,刚才对面卖烧饼的伙计找到了”胖子猜测着。白亓一拍桌子,“人找着了?胖子,走,看看去”胖子应声跟着白亓走了出去。

        这两个人说走就走了,流萤还没缓过神来,门口又探了个脑袋,一脸奸笑“诶,没什么事儿就走吧,这地儿到了晚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流萤白了一眼没理他,转头看向桌子下面。这里怎么有个玄关,流萤慢慢靠近,小心地打开,这机关怎么这么容易,正疑惑着,春夏就伸手往里面摸索了“小姐,是同心锁好像”,流萤接了过来拨弄了几下,并不好打开,看来得费些功夫了。

        天将黑,春夏给流萤点了支蜡烛,供她研究。

        良久,同心锁“咔嚓”一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流萤扭了扭酸胀的脖子,用力的锤了几下自己直不起来的腰,看向窗外,这才知道外面已经黑了,还下着蒙蒙细雨也可能是蒙蒙小雪。顾不得这些,流萤拿着里面的钥匙打开了衣柜里的盒子。里面只有一封信还有一串手钏,流萤打开信,里面的字大抵是指新郎□□她,打她骂她说她不好,她觉得活的没有意思了所以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没什么结果,流萤只好把那串手钏收了起来,这时候,门和窗突然“嘭”一声关了起来,蜡烛也被吹灭了,屋内一片漆黑,远处也一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咿呀咿呀”的,好像有人唱戏一样,流萤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与春夏紧紧的抱作一团,不敢出声。

        流萤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门外,恍惚中却是一道黑影,而且感觉那个声音也越来越接近了,好像门…门也被打开了,当那个黑影接近时,流萤看准了时机咬咬牙一个翻身想要擒他,奈何身上力气太小,脚底一滑,直挺挺地摔在了那人的身上,最尴尬的是,两个人的嘴竟碰到了一起,不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

        “啊…”身下的那人叫出了声音,趁此机会,春夏连忙点了根蜡烛,流萤这才看清,原来,是苏念舟。“你怎么在这儿啊”流萤起身,锤了锤麻了的腿,一把把柔弱的苏念舟拉了起来。

        “今日白亓宴请海谷,因你午饭时问过他,我才留了个耳朵,这才知道你在这儿呢,你也真够胆大的,大晚上的,在刚死了人的地方待着”苏念舟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给流萤拍灰。“这不是为了查案嘛!李澄儿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我实在觉得可惜”。

        苏念舟虽然一脸的埋怨但看她这么认真也就没多说什么,三人一同离开了来福客栈。

        走出了这间客栈,流萤这才感觉到,落在手里的原是雪,“阿嚏”流萤吸溜了吸鼻涕,这身体,自从没了武功后是越来越弱了。北风呼呼的吹着,白雪把路上行人的头发一遍遍晕染,流萤“呼呼”地冲抱拳的手哈了哈气,缩紧了整个身子,刚准备好踏步这片银色大地,却被头顶上伸来的一把油纸伞打住,流萤抬头,正碰上苏念舟温柔的眼眸,天哪,这搁谁身上能受的住啊,分分秒秒就想娶了他呀。

        流萤撩了撩裙摆,露出长靴来,看雪一片片的落在上面,最后化为一摊水,很是好玩儿。又试探地把手伸出来,想去感受这好像盐粒一般的雪,“苏先生,我有点儿想吃梅子了,酸酸甜甜的,肯定特别好吃”。

        “好啊,我知道城北有一家梅子,卖的很好,到时候我买来给你”苏念舟陪在她身旁,一双眼睛目若秋波。两人之间的暧昧戏场不自觉吸引了一众旁观,流萤被这些眼睛看得不大舒服,许是苏念舟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收回了目光,又把自己的披风解开披在她身上,她小小的一只,披上去特别像是偷了被子出来,尤其是那张红红的小脸儿,软软甜甜的嘴唇,明明就是一只猫嘛!

        苏念舟不禁笑出了声,流萤不明其意,以为他笑话自己的羞涩,赌气的拱了一团雪球,向苏念舟砸去,苏念舟宠溺的笑了笑陪着她玩儿了起来,两人嘻嘻打闹,活像是一对甜蜜的新婚小夫妇,春夏在一旁拿着伞,看的不亦乐乎,阿满却与她不同,他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不曾被惊扰。

        “阿嚏…”两层厚厚的被子下缩着一个小小的脸蛋,“小姐,这是苏先生给你泡的姜茶,快点儿喝了吧”春夏端给流萤,往她嘴里送了一勺,流萤嗔声道“刚才玩儿雪的时候也不见他心疼我”。

        “好了,小姐,喝了早些休息,您这身子可不比从前”春夏去铺床,下面垫了层厚厚的狐皮,又装了个汤婆子,顺道夸赞道“还别说,苏先生这个客房倒是什么都齐全,比客店还要好”。春夏先是用被子捂着流萤到了床上,给她压好了边角,看她睡下了才退了出去。

        “夏大人,早啊,昨晚睡得可好”一大早上,流萤打着哈气倚靠着门槛看向煮茶的苏念舟,他神采奕奕,身子挺得板直,嘴角却是弯得像是船。“早,苏先生”流萤坐在了苏念舟的对面。

        “夏大人,要不要在下为你画个眉,在下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刚坐定,苏念舟笑嘻嘻的拿着笔,就凑了过来。流萤本想摇头拒绝,却听阿满埋怨道“我家少爷可不轻易给人画眉,连郡主都未曾有过这待遇,更别说想做些什么,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趣,这么一来,流萤就更想让他画了,她也想瞧瞧他的手艺。

        窗前,铜镜里。

        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的,蘸着墨,轻轻的穿梭在她俊俏的脸上,流萤的脸离他的手很近,近到刚好闻得到他身上的香,那是一种干净清冷的味道,让人觉得接近不了又无法抗拒,慢慢的,当他的脸也凑了过来的时候,那种香味就更加诱惑着人,让人沉迷于它难以自拔。

        他的眼睫毛长长的密密的,低下头,好像是进了一片丛林。流萤脸上泛起红晕,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他锁骨上有颗痣,那颗痣好像也充满着魅力一样让人忍不住一直看着它。或许,那人也察觉到了流萤的情绪,嘴角又上升了一个弧度。

        趁着这样亲密的机会,苏念舟又看到了那张软糯的嘴,在那张像白锦一样的脸上显得那么红润又有光泽,他看过那么多女人,怎么会被这样的一个人轻易打动甚至动了,那个想法。

        苏念舟不禁咽了咽口水,往后稍了稍。阿满瞧着两个人心想,若是这女人真能让少爷忘了前面种种又该多好,可这个女人真的能让人放心的交付感情吗?不会还像那个人一样吧…?

        阿满瞧着庐里飘着的烟,他知道少爷动心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早的起来熏香,连久违的笑容都多了些。只是,这些事,郡主知道了,又会善罢甘休吗?

        “好了,你看看”苏念舟满意的看向自己的杰作,又把铜镜抱过来给流萤看。

        “哇,真好看,不错嘛!苏先生”流萤开心的抱着镜子,围着苏念舟转圈,苏念舟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下过雪的天气似乎又冷了几分,流萤裹着来自苏念舟特别的关照—雪狐皮。整个人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更加纯粹。

        窗前,站着一个人,正目送她离去,阿满沏了杯茶问道“爷,我们什么时候走?”,今天原是海郡主的生辰,海府大办宴席,往年,苏念舟是收不到宴帖的,今年不同,是海城主亲自下的帖,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一场不得不赴的鸿门宴。

        苏念舟拿起手边的铜镜来,不急不躁的拿起笔来描眉,翘起的小指优雅从容,“不急,越是好戏越要压轴出场”。

        冰天雪地的北海城,不同于云城的风韵景色,流萤还是第一次这样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下雪后的天气变化,流萤使劲儿用鼻子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将它吐出来,看着它一缕缕变成烟。

        “喂”白亓靠在郭家肘子的店铺前的栏杆上,手里攥着一把栗子,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朝着流萤的方向扔去。流萤皱眉,看向栗子的来源处,这不是白亓吗?真是粗鄙,算了,不与他一般见识。

        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捡起来栗子屁颠颠儿的小跑到白亓面前道“老大,有什么吩咐?”。“你昨天…在苏念舟那里?”白亓挠了挠头,一幅你丢不丢脸的表情。“你跟踪我?”流萤下意识的抱胸。“噗嗤”一旁啃着红薯的胖子笑出了声,“我们白爷对男人可不感兴趣,你想什么呢?是昨天晚上盯来福客栈的兄弟们讲的”。“为什么要在那儿盯着啊?”流萤怔怔地看着白亓。

        白亓吸溜了吸溜鼻涕道“傻小子,看见翻乱了的东西了吗?凶手没来得及收拾现场说明有东西还没找到,他一定还会再回来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苏念舟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以后得提防着点儿他才是,我们这些办案的人,可不能泄露案情的,听到了没?”。

        流萤认真地点了点头,白亓当她真的明白了,随手塞给她一把栗子走进了肘子店铺,“来北海城多久了?”

        “没几天”

        “那你一定没尝过老郭家糊的肘子,那可是一绝,今个儿,大哥就带你去瞧个新鲜”白亓带着流萤和胖子,走出了一众人等的感觉。“老板,老样子,四份大肘子,一碟儿花生米,再爆炒一个羊肉肚儿,一壶五粮液”“好嘞,白爷”

        流萤四处张望着,这家店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宾客满座,都没有容脚之地,来的,大部分都是干粗活使力气的赤脚大汉,他们赤着膊跟朋友们吃吃喝喝使骰子玩儿,更是有人一只脚踩着凳子吹牛皮,市井百态,好不热闹。

        等菜上齐,白亓用袖子一滑吧筷子,正准备要下筷,却碰上流萤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儿,心觉怠慢了他便说道“快吃吧,这东西得趁热吃,吃完啊拌着汤来碗素面下肚,保你这一天从头暖到脚”。

        “啊…好,好好”流萤敷衍道,心想这干净吗?方才她可是瞧见桌子上还有磕巴呢,虽说她从小跟在军中长大,可到底也没受过什么委屈,今天,着实有些过了。

        这时,春夏也感知到了流萤的不舒服附耳,“小姐,这是我找掌柜的拿的”,流萤回道“可是…这个…”。

        “咳咳,小姐,前几天那馄饨…”

        “啊,张嘴”流萤还没等春夏说完就硬塞给她一块儿肉并附送了一只白眼儿。

        “……………”

        屏风后面,有个喝大了的人,脸通红通红的,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吹嘘道“知道我是谁吗?爷们儿,爷我可是跟在陈瘸子陈鹏旁边儿的,出去了提我的名字,爷罩着你们…嗝”,“你这话无凭无据的,谁信呐”

        “切,大府深院儿里的事儿,岂是尔等凡俗夫子知道的?就拿他那新媳妇说吧,在此之前,陈爷可是为他的大儿子纳了好几个通房,一个个儿的,那可比落雨庭的春娘好看多了”

        “真的假的啊?”屋里的人都唏嘘起来。

        “哼,你这话要是拿到了衙门儿去说可是要被收监问责的?”白亓叼着花生米,抖着腿一幅不好惹的样子。

        “嘿,你这毛头小子,爷就是去了地府见了阎王爷,说话都不带打磕巴的”

        “那你说说,陈瘸子可待见他这新媳妇?”

        “哼,陈瘸子倒是欢喜这个新媳妇,可这新媳妇也没个眼力见儿,都要成亲了还总巴望着别的男人,唉,…可惜喽,这小娘子”那人又喝起了酒,像是勾起了什么愁事儿。

        “胖子,等这人酒醒了,衙门里做个笔录去”白亓一推杯,起身往门外走,下楼梯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着流萤迷离的小眼神儿,“还不走?”

        “啊?来了来了”流萤屁颠颠儿的跟着白亓下楼去了。“大人,我们去哪儿啊?”

        “陈府”

        不过一会儿,三人就到了陈府的门口。“我们是衙门的人,找你们家大人了解一些事情”流萤搭着门口的石狮子上,学着白亓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在”看门的丫头也不是好惹的,一副跋扈样儿,“哦,我们事儿急…官差嘛”流萤讨好的笑了笑。“你们家大人若是进了监,你们自然也是要被发卖了的,小丫头,趁你白爷脾气好的时候识相点儿”白亓一把把流萤拉到身后面,横道。“白爷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耳目闭塞,您见谅”丫头作了作辑,“不过今个儿是海郡主的生辰,全城一半儿的大户人家可都在那儿呢,白爷不去吃杯酒?”。

        “挺机灵的嘛,不错”白亓夸赞道,这可把门口的丫头门乐坏了,一脸的红晕。

        海府。

        “海城主,给您问好了”刘大人带着白亓,流萤还有一众贺礼来给海城主请安。流萤观望着周围,达官显贵都聚集在此,一个个穿的是华丽贵气,那仗势跟她过生辰时比起来简直是旗鼓相当。

        海城主敷衍了事的寒暄了几句便打发他们走了。刘大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捞金的大好时机,一个个的过去打招呼,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了,流萤则是一下子就被桌子上精美的糕点吸引了,那个驴打滚软软糯糯的,看着就很好吃,流萤吃了一整份,刚喝了口茶往下顺顺,又要塞东西时却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那抹熟悉的身影。

        “海城主,苏念舟在此给您请安了,多谢您抬举瞧得上在下,让在下还能看到这番春秋盛世”苏念舟不进大厅,只是跪在门槛外,虽为跪姿身子却挺得直直的,硬生生的傲骨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洪亮,让人不得不一下子注意到了他,这时候大厅异常的安静,流萤也不顾嘴里鼓鼓的东西停止了咀嚼,所有人都调整好了姿势,安静看戏。

        “哪里,苏先生能正大光明的走进海府简直是给海府增光呀,快进来”海城主端了个碧绿的茶壶,站在屋里。“是”苏念舟的一条腿刚迈过门槛,海城主又道“苏先生在外面唱戏,去过的人家多了,想必见识也广,都看不起我这海府了,不然您瞧这鞋子上怎么落了这么些灰,管家,快来,擦擦”。苏念舟又把脚迈了回去,

        “北海城这么大,光划区就要分四个,苏先生住在哪个区啊?诶呀,怪我想的不够周到,也不知道派个车去接接,劳累了苏先生,是我怠慢了,快,进来喝盏茶歇歇脚”,老爷子这话一出一看就是在刁难苏念舟,成心不想让他进门嘛这是。

        “不必了,海城主的茶是难得的名贵茶,我喝不惯,就爱这口茉茶酥,上台下台都要喝上一口,家传的老本儿,虽说入不了海城主的眼在下却更不敢忘了自己的本分”苏念舟抻了抻衣衫,挺直了腰说道。“如今真是戏子当道,谱是大了去了”一个看客撇了撇嘴刁难道。

        “骇,太太,戏子不就是摆谱的吗?您说笑了,周庄有他的蝴蝶,杨贵妃有她的皇上,项羽有他的虞姬,万般众生万般命,在下也有在下的因缘化法,有些福气更是沾不得的,各人有所志,这不就是生活吗”苏念舟绽开扇子,“说远了,今个儿是郡主的生辰,在下没什么好送的,不如就弹首琵琶曲入江南送与郡主吧”,说着便吩咐下人拿了椅子来。

        郡主生辰,不送祝福的曲子来,偏送些民间小曲,还入江南,这跟现在的北海城是北辙南辕啊,果然,戏子就是戏子,上不得台面。

        苏念舟坐定,弹起琵琶来。帘子背后的娇俏姑娘脸煞白煞白的,不停的扣着手指头,这番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好让北海城有脸的人都知道是她缠着不肯放手,人苏念舟还根本没当她回事儿。“郡主,您怎么在这儿站着,老爷正找您呢”。

        待海郡主刚走近,海城主就开始大包大揽地介绍各个大户显贵家的儿子,脸上洋溢着高兴,这戏子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这傻姑娘也该明白了吧。

        海郡主偷偷用余眼瞄了一下正在弹琵琶的苏念舟,有些赌气的,应允了父亲介绍来的公子哥,同他一前一后的出去了,从苏念舟身边经过时还加重了音量“公子,往前走便是园子里,我陪你去转转吧,屋里实在憋闷”。

        苏念舟一脸淡然,自顾自的谈着琵琶,这倒让流萤放下心来,却又忍不住开始琢磨他:究竟得是何方神圣才能降得住这冰窟窿呀?

        “这位公子,话说过了,这些琐事找我管家去聊就行了,别在这儿耽误我的时间”声音带着极大的怒气,流萤被吸引过去,原来是白亓和陈瘸子。

        “这是琐事,新娘子,自己的媳妇儿,死了,这事儿是小事儿的话,那你跟我讲讲什么是大事”白亓瞪着大眼,眼珠子气的要掉出来了。流萤赶忙过去拉架。“她一个□□死有余辜,她死了那是天谴”陈瘸子越说越激动,声音直接吵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好了好了,天干物燥的火气都大了些,我知道,陈公子失去了妻子也很是心痛的,可今天是海郡主的席,不好砸场子的,来,喝杯茶,消消气”流萤毕恭毕敬的端了杯茶递给陈鹏,陈瘸子正准备去接,没成想茶杯从流萤手里滑落,陈瘸子惊慌失措中反应迅速地接住了,幸好没撒,他怒气冲冲地吼道“连做狗都不会,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出来混的?”。“得罪了得罪了”流萤赶紧点头行礼。

        陈瘸子气愤地转身离去了,白亓看着他的背影,愤愤地说道“呸,跟他用得着道歉嘛”。“大人,您刚看到了吗?”流萤拍了拍白亓的肩膀,给了个小眼神儿。

        “什么啊?”

        “手啊,他用左手托的底,可见是个左撇子”

        “左撇子的人虽少倒也不是没有,有什么可奇怪的?”

        “昨天晚上,小的找到了封遗书,这个字迹就是左撇子留下来的”

        “有信你怎么没上交啊?哪儿呢?”白亓还正恼怒着,一听有新发现就跟着流萤离开了。苏念舟转头,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衙门里。流萤和白亓,春夏还有胖子四个人正围着一封信看。“大人,你瞧,署名这儿,明显第一个字与第二个的间距更近些,我与李澄儿同窗多年可从未听说过她是个左撇子。”流萤指了指。

        “是啊,确实是更近一点儿”白亓点了点头,“胖子,老裴那儿什么结果”。胖子摸了摸袖子,从里面掏出张纸来念道“裴仵作说李澄儿确实是有自杀的现象,但不是致死因,她该是吃了毒药,在上吊自杀前,药物已经发作,致其死亡。”

        “什么毒?可查出来了”

        “正在查”

        “单凭这封遗书,我们就有权着手调查陈瘸子了,他指定是有问题”。白亓把证据小心翼翼的揣好,“派伙计们盯着陈瘸子”

        “那来福客栈那儿呢?”

        “这样,胖子,你留在来福客栈,我去陈府,有什么事到那儿去找我”

        “那我呢?”流萤看着大家都有了去向,只剩下自己。

        “你会什么,动动脑子还可以,体力,就你这小身板儿…”白亓摇了摇头,嫌弃道,临走还不忘叮嘱道“老实待着,有的是用你的地方”

        “真不是胖爷看不起你,兄弟,就你这样式儿的,胖爷能扛两三个,找个时间,我带你练练去”胖爷秀了秀他那满身不知道是肥肉还是肌肉的肉。

        流萤无奈地看着这群男人的背影,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自以为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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