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四人一行来到徐家的饭馆前，是个飘香四溢的老饭馆子，打开门，不小的店面坐满了人。
“哟，小徐回来啦。”
“思臣回来了”
“几天不见又长个儿了吧。”
饭桌的叔叔阿姨们都是老顾客了，有一部分都是看着徐思臣长大的。
“嗯呢，陈姨，张叔。”
徐思臣很有礼貌打了招呼。
越过外面的用餐区，到了餐馆后面的院子，院子有一个小篮球场那么大,徐思臣和季花子自幼在这片土壤长大，后来学业繁忙了就很少光顾这片‘游乐场’了。
“坐，你们吃啥，我去后厨弄。”
徐思臣解下绑在腰上的校服，短袖的下摆又咣当咣当的兜着风一样。
“我还是吃宫保鸡丁！嘻嘻”
“我跟花子一样吧。”
“我吃”
“行，那我多备点儿鸡丁，剩下的菜我就自己看着来了啊。”
还没等于朝晖说完，徐思臣就钻进后厨了。
于朝晖无奈的看向花子，三人面面相觑。
“哈哈哈，徐思臣故意不问你。”
连湘打着哈哈帮徐思臣解释道。
于朝辉拖着下巴仔细的看了看周围。
他们现在吃饭的桌子上印着楚汉分界，是花子小时候找徐思臣玩时一起吃饭的地方。
于朝辉手指轻轻摩挲着石桌，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是不是能感受到到花子小时候的体温呢。
小飞虫围着屋檐上的白炽灯，还有蛾子时不时的扑撞上去，光源一晃一晃的。
天色已经晚了，看不见小院子的全貌了。但是能看到脚底的水泥地很干净，看样子屋住时常打扫。
“孩子们，饭来咯。”
徐爸爸端着四碗米饭出来，有两碗都堆成了小山丘一样。
于朝辉一看就知道今天得撑死在徐家了。
“谢谢徐叔！”
花子和连湘连忙把另两碗端到自己面前，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为了控制体重是不愿多吃饭的。
徐思臣端着一大盘的宫保鸡丁出来，冒着热气，橙红的鸡丁和焦黄的花生米两掺着，大块的葱段沾着浓稠的酱汁，黏糊的分辨不出鸡丁和葱段。
“做的是甜辣口的。”
“嘿嘿，酸q啦徐大厨。”
“让让，红烧肉来了！”
“哇！”
徐妈妈端着一盅砂壶盆出来，上面冒出黢黑的肉块，肉皮烧焦了，肉香味从老远飘到桌上，引得众人口涎三尺。
“你们先吃，不够在跟阿姨说，现在有点儿忙，缺什么跟小徐讲。”
“对对对，拿这当自己家。”
徐爸徐妈弯着笑眼看着花子他们三人，顺便摸了摸于朝辉的头，临了夸了一句
“老徐，这孩子长得比思臣俊。”
气的徐思臣差点儿摔筷子
于朝辉向徐妈卖乖“难怪徐思臣长得这么帅，原来是阿姨这么漂亮。”
惹得徐妈连连捂着嘴笑。
“吃你的饭，闭上你的嘴。”
徐思臣夹了块红烧肉扔到于朝辉碗里。
于朝辉看着碗里的红烧肉思绪飘得很远。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妈妈的红烧肉了。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呢”
“你想不到的事儿还多了去了。”
“确实，要不然长不了185个子，也不至于头脑简单了，哈哈。”
“是186好不！你可以说我傻，但是不能不尊重我的身高。”
连湘碗一撂，圆圆的眼瞪着徐思臣
“你俩吵没完啦！学校吵，校外吵！你们火气这么大干脆再跑个400得了。”
“就是，徐思臣你俩能不能成熟点儿！好好吃饭。”
一旁的花子也看不下去了
“花子你不能只点我名字啊！就知道欺负竹马。”
“我吐，谁要跟你青梅竹马。”
吃完饭后，四人拿出卷子准备复习一下，明天劳动节放假，让高三的同学可以从紧绷的学业中整顿一下。所以花子他们几个都不用着急写作业。
“哎，湘湘，你们班讲这套卷子了吗。”
“我看看，嗯”
连湘接过卷子斟酌的看了会儿
“老王还没讲，不过我找老王对过答案了，答案都大差不差。”
连湘不仅体育成绩好，理科也惊人的优异，是1班物理数一数二的好，而另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就是于朝辉了。
“我靠，还是湘湘大人厉害，快给我讲讲这道题怎么证明两球摆动速度大小。”
“呃，可以从给出的已知条件先把功能关系求出来，这样条件充足了，结合题干再进一步将公式变形，再带入a，b球的速度，求出结果就能证明出来了。”
徐思臣拿着物理卷子看傻了眼，随手塞回书包，翻腾了几下，找出皱皱巴巴的语文试卷，展开铺平在桌子上，钻研起了文言文。
于朝辉和连湘一起对的答案，早就将正确率99的物理试卷放在了学校的书桌里，现在他主要专攻苦手的文科就好。
1班是理科强，2班是文科强，虽然现在不分文理了，但是还是能从语文和英语两科看出差距。
“abandon，abandon”
于朝辉振振有词的背着高考高频词汇
“于朝辉，这都几月份了，还abandon，我看你趁早别背啦，抓紧放弃吧。哈哈哈哈”
徐思臣做着语文卷子也不忘吐槽于朝晖。
花子心想确实，就剩下不到40天了，单词还停留在abandon。
于朝晖被徐思臣反将一军，不知怎么回击，一头恨不得扎进《英语高考必背高频词》里。
不知不觉间，前堂的客人都已经离开了，徐爸徐妈也招呼完客人来到后院送水果。
四人学的很认真都没注意到。
连湘发觉到徐叔徐妈时，圆珠笔在卷子上一顿，不好意思的点了头，抬手看了看表。
“都十点了，”
“于朝辉你走嘛。”
连湘眼神直直的看着于朝晖。
攻克英语阅读的于朝辉闻言抬起头，也做出相同的看表动作。
“哇，都这个时间了。”
“都这么晚了，在这住下吧，楼上还有两间空房呢。”
徐妈开口邀请道，从徐思臣还小的时候就疏于照顾他，所以徐妈很感谢花子他们陪着徐思臣一起长大。
“要是不嫌弃的话。”
徐爸也开口留道。
连湘和于朝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全被季花子揽入眼中，低下头鼓着嘴巴，碳黑笔在卷子上打着黑色的圈圈。
“多谢叔叔阿姨的好意了，我和连湘家住的近，到时候我先送她回家，您们放心吧。”
于朝晖露出了好学生专属微笑，一下子将徐爸徐妈俘获了，此刻，于朝晖说话的可信度立增200
花子就住在徐家饭馆对面的小区里，出了徐家，花子就和三人道了别。
晚上的气温降下来，花子拉上校服拉链，抓紧走回家中，脑海里想的全是刚才连湘和于朝晖对视的一幕。
打开防盗门后没有照例的黑暗，房间深处泄露了昏黄的灯光，如空气般充斥满屋。
季花子蹬掉鞋子，跑到卧室门口，纤白的手指扒着门栏，探着头
“哥！你回来啦！”
低头工作的季予这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的妹妹回来了。
皱着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换上温和的眼神。
“花子，你回来了”
“嗯。”
“你去屋里看看给你带了礼物。”
季予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季花子带礼物。
花子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屋里，走近季予的房间，坐在了季予的床上，拉着他讲了好久的话。
讲的累了花子就往后一倒，深深的陷入床被里，融为一体。
季予就静静地看着花子，白灿的发丝随意铺散在床，深蓝的校服底下露出的手腕那样的光洁，从脚到手都瘦弱单薄的身体，能看到骨骼的走向。
季予心疼的摸着花子的手，陷入深深的内疚中。他因忙碌的工作对花子的关心太少了。
季予这次回来是要带着花子去医院定期复查的，他只有一个妹妹了，他要好好珍惜，保护好花子，这是在父母死后他唯一的信念。
关上那盏整套屋子的灯光，季予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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