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你们……在干嘛？”
早上进教室古巷就看见了曾凡的宏伟大业，各科卷子摆了一桌子，白术正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递给他。
“写作业啊。”曾凡手上不停。
白术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写作业吗？昨晚上我就拍照片给你了，你非得留到现在抄？”
曾凡忙活完了一科接着就随手又抓了一张，手眼并用，速度飞快，一看就是熟手了。
“我妈说我就是个废物，那我就废物给她看呗，昨天看一晚上漫画没时间抄。”曾凡说。
眼前这幅场景倒也是不稀奇，毕竟古巷也是上过好几个月初中的人，天天早上都能看见教室里作业和笔齐飞，一大帮人奋笔疾书，那手速简直是抄作业界的六指狂魔。
古巷在后排坐下，喻祈原本正埋在围巾里补觉，听见古巷的声音抬起了头。
“早。”喻祈边说边打着哈欠。
古巷点头，“早。”
喻祈扬了扬下巴问，“手里拿的什么？”
古巷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拿的纸，向喻祈晃了晃，“请假条，下午有点儿事。”
喻祈点点头，没有追问。古巷松了口气，转头又看着前排，“他天天都来这现抄吗？”
喻祈看了一眼，笑着说，“应该是吧，我俩没在这的时候抄别人的，这学期我俩来了就方便了。”
“要不说你们就是厉害呢，写得清楚明白我抄起来都不费劲。”曾凡还在前排意犹未尽。
可以看得出来曾凡很有经验，时机拿捏得非常准，赶在班主任进教室的前一刻写完整理好了自己的作业。
英英姐环顾了一下座位，“行了啊，笔都停一停，在家不写上这来抄也没用，糊弄我还是糊弄你们自己呢？”
“就是的。”曾凡跟着就接了一句。
英英姐一乐，“就你，曾凡。你看你下次数学再不及格的。”
曾凡一拍胸脯，“英英姐你放心，我没问题，这回我有学霸同桌了！”
英英姐白了他一眼，白术也白了他一眼。
班里哄笑过后就听见了打铃声，看着语文老师还没进来，英英姐赶紧说，“都收收吧，别耽误上课。”
屋子里响起翻找书本的声音，混杂着纷乱的闲聊声。
古巷拄着下巴，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觉得这幅光景很美妙惬意。
高二下学期要学的新内容其实已经不多了，因为一进入高三就开始要复习准备应对高考。古巷还像听天书一样听老师讲文言文，虽然会装模作样地点头，但实际脑子里一团浆糊。
偷偷观察旁边的喻祈，他的眼睛一直跟着老师走，这种认真是古巷无法企及的。古巷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每每游荡到什么地方转瞬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古巷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再看向老师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她讲到哪里去了。
“行了下课，明天开始有早读了吧，课代表带着从头背古诗。”
全班如释重负，撑着没彻底睡着的接着就把脑袋埋胳膊里睡了过去。
喻祈戳了戳古巷。
古巷转头，眼神有些迷茫，“上厕所？”
“不，去打热水。”喻祈拍了拍保温杯。
“哦。”古巷反应过来，点点头，忙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你喝吗？我那有纸杯，一会儿给你倒点儿。”喻祈问。
“喝。”古巷抻了个懒腰，长出了口气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正要往门外走，白术从书包里掏出来水杯递给古巷，“正好你俩去，帮我打一下。”
“好。”古巷笑着接过水杯，跟着喻祈去打热水。
古巷有点儿不好形容现在的感觉，这是一种忽然拥有得归属感，有人承认自己的存在，愿意与自己说话交朋友。
还有……忽然进去的小群，曾凡和白术两个人就能一直一直聊天到深夜，就算他和喻祈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很突然，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紧张难受无法控制。
古巷抬头看着喻祈的背影，感觉这人仿佛随时随地都散发着一股温暖的光，这是种很奇怪又很神奇的感觉。
“想什么呢？”
到了热水机前面喻祈忽然回头，吓古巷一跳。
“哦，没。”古巷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随意弯了弯嘴角，“打水。”
热气氤氲，古巷偏偏头看看水打到了哪里，却闻到喻祈的杯子里传来了巧克力的味道。
“巧克力粉，一会儿你尝尝，这个牌子冲出来的味道很好。”喻祈说，“今天中午还去食堂吃吗？”
古巷摇摇头说，“我去找璐哥，直接在外面吃，大概能赶上最后两节课。”
“不直接回家？”喻祈拧好了杯子。
古巷松开水阀，小心翼翼地拧上了盖子。
“不了吧，开学第二天就请假，还是不要太放肆，况且……”
“什么？”喻祈问。
俩人一起往回走着，古巷说“况且，在学校更有意思。”
“你这话，各科老师得高兴死了。”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喻祈正偏头和古巷说话，没注意到对面直直往他肩膀上撞的男生。被撞了之后喻祈脚下重心一偏，向古巷和楼梯口的方向歪了过去。还好喻祈没少健身锻炼，核心很稳晃了一下就站住了，但古巷在喻祈站稳之前就十分手快地扶了喻祈一下。
“没事吧？”古巷赶紧问，紧张地看着喻祈。
喻祈摇摇头，“你没事吧？”
古巷也摇头，“我没事。”
然后俩人就转身一起看向撞人的男生，那男生没走远，杵在原地，歪嘴笑了一下没好气儿地说，“这不重点班的学霸吗？屈尊降位到普班来了？”
路过的人开始停下脚步看热闹，古巷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上前一步挡在了喻祈前面。
喻祈拍了拍古巷的肩，“别搭理他，回教室吧。”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对敌人最大的打击就是无视他。喻祈拉着略微有些生气的古巷头也不回地往教室走，迎面遇上了听到声音走出来的曾凡。
“我靠，我就知道那小子又上你面前嘚瑟来了！你俩没事吧？”曾凡瞪了那人一眼，转回头边走边说，“就应该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喻祈小声笑着说，“揍过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古巷问。
曾凡说，“那个逼是和我们初中一个班的，中考的成绩就没进去重点班，高一下分文理他那个成绩还没进去。喻祈刚进重点班的时候是年级第五，现在还主动从那出来了，一直酸着呢。”
古巷好悬都没理清那人的脑回路，曾凡接着说，“好几次了，我都想上去打他了，太他妈欠揍了。”
“那他也是理科生？”古巷问。
曾凡拿走古巷手里的杯子，一脸的不耐烦，“就这点最他妈让我觉得他是个傻逼，这人是个文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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