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趣的老者
一位身穿灰色衣衫的古稀老者，身材清瘦是须发皆白，徐徐在台阶上迈步。
说话之时，距离方天翼不过几丈。听那话语，此人早已在附近看了许久。
他是何时上山的，站在大门前的方天翼竟未听到。
显然这是一位前辈高人。
方天翼转身，前行几步拱手抱拳道：“敢问前辈是……”
老者在缓缓的步伐中露出温和的眼神，不答反问道：“你是何人？留在这里许久，可有要事？”
“在下方天翼，自幼对剑情有独钟。走了数百里路，就想寻一与剑有关的宗门……”
老者的脚步止了下来，目光向方天翼审视过去。
眼前的少年走了数百里路，只为寻一中意的宗门势力。老者一时是手捋胡须，微微颔首，审视的神情化作心情大悦，似乎他忽然从方天翼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之时的影子。
一时是心中大慰。
未等少年将话说完，立时就为他指明了方向。
“要想成为我云海剑宗的弟子，至少需要开启一窍，才可以在外门做记名弟子。三天后，就是我云海剑宗外门招收弟子的时间，你不妨到时前来。”
这也太巧了，招收宗门弟子的时间就在三天之后。
老者面露慈祥，语气温和，不由得他不信。
方天翼从眼下的这位老者身上，感觉到一种亲切、关怀和祥和，似乎那是一种家的感觉。
一路行来的艰辛与乱世纷争的困惑，顿时烟消云散，那门值弟子的傲慢引起的不悦也消失无踪。
但有一点方天翼很清楚，只要入了宗门，那便不能再进别宗。否则便被视为叛宗，为宗门所不容，也为天下修者所不齿。
可他手中已经持有剑宗掌门的信物，按理说早就是剑宗之人。
眼下却不得不问：“前辈，请问这员峤大陆是否还有别的剑宗？”
老者闻之，明白了几分。
感情这位的胃口还不小，方圆数百里赫赫有名的云海剑宗，竟然还进不了这位的法眼。竞还想要继续走访，要寻找传说宗门，甚或待价而沽，进一理想之地。
这老者是越看笑意越浓，眼前的小家伙似乎就是少年时期活脱脱的自己！
他对眼前的少年是看了又看。
身上没有灵气，连个窍穴都没开启，真是眼高于顶。比曾经的自己，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者颔首，一时恍惚回到了少年时期，手捋胡须缓缓道：
“小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云海剑宗招收弟子的时间只有两天，你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五天的选择时间。今年错过，唯有来年。可你开窍的年龄已经算是晚的了，到现在还尚未开窍。你要知道，这方世界的修炼有四大境界，灵机境、破凡境、灵通境、通玄境。你开窍越晚，进入灵机境也会越晚，通玄境留给你的时间也会越短。再拖一年，即便你天赋再好，成就终究有限！”
老者说完是捋须呵呵一笑。
方天翼也笑了，就感觉这位老者大有倚老卖老之感，听他说话的语气和口气可知，他的确有这个资格。可心中却不服，不由得拱手抱拳道：
“前辈，您方才说，云海剑宗招收弟子，条件就是开窍，开窍了也不过是外门记名弟子。可现在您又说我还尚未开窍，这短短的不到五天时间，您认为有几人能开窍？”
“呃，这个……”老者一愣，是大眼一瞪，笑容消失，眼睛连眨几眨，一时竞是尴尬不已。
开窍自然不简单，对于普通人而言，能开窍者，那是十不存一，多数人甚至终生不能开窍，更何况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
即便是三天后前来，打不开一个窍穴，还是照样不能成为云海剑宗外门记名弟子。
老者掩嘴干咳了两声：“咳……咳……”
“前辈，即便是我三天后前来，不能开窍，还是不能进入云海剑宗。同样也要等一年，对吧前辈？”
老者略一犹豫，忽然脸上神秘的笑容一闪而逝，伸手向方天翼一招：“过来。”
“前辈……”方天翼走到老者的跟前，那老者小声神秘兮兮道：“你小子如果三天之内不能开窍，就借应招之由进入宗门，晚上去望月峰下最高的那棵大树下找陈敢嘉，偷偷的告诉他‘老子的屁股是铁打的’”。
陈敢嘉是谁，方天翼不知道，他就感觉到是一头雾水。
偷偷的告诉，自然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但方天翼还是疑惑的问道：“这行么？”
“嗯……”老者颔首。
毕竟方天翼对老者不了解，对于偷偷的告诉别人“老子的屁股是铁打的”，方天翼隐隐感觉到这是一个馊主意，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
眼下他还有不到五天时间，并未到最后的关头，何况这里也未必是剑宗。
对他而言，是去是留尚未决定。
方天翼记忆的梦中，身上有八个点位早已有了异样。他总感觉自己已经开窍了，可听老者的语气，他应是没有开窍。
倘若这八个位置果真不是开窍，……
就在方天翼走神之际，老者身形一晃，已飘然而去。
待方天翼转身抬头，已经空空如也。
有趣的老头，果然是前辈高人。
老者已去，留在门前已无意义,方天翼寻思，找个地方尝试开窍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沿着下山的阶梯，方天翼缓缓走着。
眼下他需要开启一个窍穴，才能进入云海剑宗外门弟子的行列。
他将所有与窍穴有关的内容都回忆了一个遍，也没找到合适的方法，反而随着联想的东西越来越多，头脑大有越来越乱之感。
无它，还未找到门。
本以为随便到一个宗门，这些修炼问题就迎刃而解。
出乎方天翼的意料之外的是，想要进入一个宗门，至少要先开启一个窍穴。
这一路上，偶尔碰到为数不多的修士，竞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启第一窍的。多是在战斗中出现灵机一现之后，就莫名奇妙的就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常。
据说只要出现灵机一现，那攻出去的一招，通常都能发挥出十二成的威力。这一招的攻击几乎都是完美的。此后不久，就莫名的突然开窍了，通常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反应。
开窍位置也是五花八门，匪夷所思。
但只有窍穴开在丹田中，才会进入灵机境。
当然并非所有的修者都是如此，也有例外。
路上攀谈之人就曾提到，有一位名叫慕容修的老者，就是在行走之时，莫名开的第一窍。这一窍开在足下，竞能在行走之中吸收大地的灵气。那盘谈的老者羡慕的不得了，开启的那可是异能窍，据说也同样进入了灵机境。
还有一位名叫雅风的开窍女子，在投入到桃花谷之前曾提到，灵机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自身经历过，才能了解。她的第一个窍穴竟然开在发际，也是异能窍，竟然也进入灵机境。
一般人可没有这般幸运，通常都是开了数窍之后，有一窍开进丹田中，才进入灵机境。
有史以来，将窍穴开入丹田中，最多的记录是开启十二窍。
以千百年来修士的经验来看，十二窍之内，必有一窍成就灵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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