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霍衡下葬
到了定好的霍衡下葬的日子,一家子人将大门关的紧紧的。
主母王元霜和薛姨娘依旧跪在灵堂上哭天抹泪,霍菡希跪在王元霜身后低声呜呜的哭,拿袖子抹着眼泪。
丁管家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在王元霜身侧跪下,压低了嗓音说“夫人,老奴请了清泉观的道长来给老爷超度,现下人已经在侧门上了。”
王元霜慌忙道“快,快请进来!”
丁管家转身跑去侧门上请人,王元霜则是带着霍菡希母女再次给霍衡三跪九叩。
三人缓缓起身,丁管家引着无为道人进来了,由王元霜领着薛姨娘,霍菡希三人给无为道人行礼。
礼毕,王元霜谦和恭敬的说“今日悄悄请道长过来,礼数多有不到之处,还请见谅,实在是不能让人知道了。”
那无为道人,点了点头,缓缓说了一句“哪里,哪里,还请夫人节哀为好。”
王元霜轻轻颔首应付了场面。
那双早已经红透了的眼睛,早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哪里能节哀,自己寻来的良人,还未相伴白头,便以早殇。留下这一大家子,都是她的担子。
灵堂就交给了无为道人超度,霍家人便出来了,刚出了门,王元霜环顾四周陪她守了一夜的下人们,心下多有不忍“大家都散了吧!熬了许久了,也该歇歇。待到法事结束了,再来吧!”
丁管家连连答应。众人四散而去,留下无为道人开台超度,王元霜跪在台前,薛姨娘随其后,霍菡希在薛姨娘身旁跪着。
待到道长结束了超度起身,待到了法事结束,三人,又向法师叩头谢过之后才缓缓由侍女搀扶着起身。王元霜一如往常的谦和“道长辛苦了,这里是些香火钱,还请道长带回去供奉神明。”
无为道人缓缓开口“多谢夫人布施。今日法礼已毕,贫道先行告退。”
“好好好,送道长出去。”王元霜殷切道。
丁管家即刻迎上前,将无为道人引出了门。
准备起灵送葬的空档,薛姨娘将霍菡希拉到一旁小房间,气哼哼的问霍菡希“昨日结果到底如何了?”
霍菡希不以为然,坚持咬死了“没去。”薛姨娘冷哼一声,嘲讽道“是没本事进去了吧?”
霍菡希却对这些话丝毫不为所动,她平静的抬头望向愤怒的母亲,风轻云淡中略带些嘲讽,轻吐出来一句“嫌我没本事,你自己去啊,看能奔个贵妃还是皇后!”
薛姨娘叫她气的,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她“我今天非得亲自教教你做人家女儿的规矩了。”
手还没落下,便被霍菡希一把抓住“满京城里,无论哪家的女儿都是聚在一起,由主母教导,没有跟姨娘学的。”
她将姨娘的手轻轻推开,站起来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淡淡的微笑,搭配上轻柔缓慢的动作,摆足了大户人家小姐的气派,这些都是薛姨娘没有的,更不能教给孩子了。
薛姨娘气的七窍生烟,攥紧了拳头,后来张开手掌,才发现一排整齐的指甲印子,可见她有多气愤。她转身拉开房门,倒着碎步子回自己院子去了。
留下霍菡希,她懒懒的叫“泉儿,你进来。”
“哎!”应声进来之后,泉儿直接问“为何又要与姨娘争吵呀?”她为这娘俩的关系担心。
“还能为何,她这个心里永远只有她自己,从不分个轻重缓急,父亲被杀,今日殓葬。她还来问婚事,不跟她吵跟谁吵!”
霍菡希也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尽数吐露出来。泉儿小心试探着说“其实,姨娘也是为了小姐的前程。但就是性子急了点。”
霍菡希没好气,噘着嘴瞪泉儿,“再向着别人说话,我把你卖出去。”
泉儿顿时闭了嘴,霍菡希却笑了,她就知道:只有这招能停了泉儿如僧人一般的唠叨。“这就对了,不说话,还是好泉儿。”
简单的仪仗准备好,王元霜检查过呆呆的点了点头,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霍菡希的泪水也被勾了出来,她跟着一起哭。
薛姨娘见一院子都哭个不停,鄙夷的撇了撇嘴,假模假式的跟着猫似的哭了两声。
丁管家看眼下这幅样子,急得眉头上汗珠频起,“夫人,可不能再这样哭了。再晚了,外头夜深人静,便是一点点响动都得教人发觉了。
咱们得尽快送老爷出城去。”王元霜哀痛至深,呜咽着说“起灵吧!”
说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跪着的薛姨娘,霍菡希也跟着起来了,三人在人群中间站着。
丁管家缓缓开口“起灵!”声音刚刚好够一院子听见,在大声也不敢了。
三三两两的送葬队伍跟着棺材出了门,三人走在最前头,霍家的人不敢走大路,提前规划好了一条出城的小道,悄悄的送出了城,到了提前选好的地方匆匆忙忙的下了葬,只是王元霜痛的不能自控,哭了两回。
待到事毕,一群人又三三两两的往回走,泉儿扶着霍菡希越走越慢,但好在人群都没注意。
泉儿拉着霍菡希小心翼翼的扫了一圈周围,神神秘秘的说“小姐,刚刚奴婢原本坐在石头上休息。后来起身去扶您,回来就在奴婢坐的石头上发现了这个。”
泉儿递上了一个如石头一般灰白色的小信筒,霍菡希也很是疑惑,便轻轻拧开信筒,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
缓缓绽开,只见上书“令尊之死,预知真相,明日巳时三刻,绮罗楼。”
霍菡希心里也开始打鼓了:难道父亲的死还有未解之谜?
这写信的人又是谁?
为何会对他家的行踪了如指掌?
“明日,咱们去绮罗楼。”霍菡希语气坚定。
泉儿却十分惶恐不安“小姐,当真要去吗?咱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明日去了不就知道了。现在这幅样子,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吗?”嗤笑一声,霍菡希依然坚毅望着前方,泉儿却久久不能放下,心里暗暗的为这邀约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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