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对面
第五章
陈伯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第二天没有看到保姆上门，电话也无人接听。
他是个时髦的老头，退休后有了大把的时间，便开始接触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不仅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喜欢刷短视频和各种网站，还赶时髦自己弄了不少自媒体平台，平时就给人讲讲鸡汤和开导人，也拥有着不少的粉丝。
末日开始的那天晚上，他也刷到了程卦发的帖子，和大部分人一样，他没有相信世界末日会来临。
只是他活到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程卦说的那个发生咬人事件的地方和他住的地方其实蛮近的，于是他刷完了程卦发的帖子还专门看了一下他们本地的新闻，果然发现了楼主所说的那个新闻是真的。
而且根据记者采访的路人所说，被疯子咬过的人也出现了咬人的迹象，他就觉得这个咬人病的传染确实十分可怕，不过就这样就末日，他是不相信的。
结果第二天，现实就告诉了他，那个匿名网站的人说的末日竟然是真的，第二天一早，保姆没有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
他一下子就慌了，想起了帖子，急急忙忙给他儿子和女儿打电话，让他不安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接他的电话。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末日帖子的后面有了很多新回复，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似乎世界各地都出现了“丧尸”。
值得庆幸的是，他和妻子都没事情。
按照帖子的情况，除了被部分丧尸咬到导致变异成丧尸的丧尸，还有很多丧尸是原来没有异样，突然发疯的。
这也是他担忧的原因，这种发病不挑人的情况出现，说明不仅仅是在普通人身上发生，有钱人、领导、总统……在昨天都有可能像那些突发丧尸病的人一样，成为了丧尸，然后攻击身边的人。
陈伯深知自己和妻子年纪都大了，儿女都在国外，哪怕不是凶多吉少，一时半会也无法相聚，于是只能躲在家里面慢慢等待着政府的反应。
然而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因为这种没有规律可循，大面积爆发的丧尸病，几乎所有的机构都崩溃了。
在重建安全机构之前，他们这些人只能自己帮助自己。
他们在家里面等了好几天，前面几天还偶尔会听到有爆炸声，后面就基本没有动静了，他们小区的环境很好，绿化也很到位，加上他们楼层比较高，平时也是听不到什么噪音的。
不过今天明显和平时不一样，门铃声显示他们今天有了不请自到的来客。
陈伯又是期待又是害怕自己空欢喜，怕门外是丧尸不经意碰到了门铃，直到门铃又被按响，然后听到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是楼下的程卦。
他和妻子两相对望了一下，想到平时偶尔和程卦撞见对方都是比较礼貌的样子，还是打开了可视门铃，决定再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
他们的食物不多，就算是程卦存了坏心眼想要抢他们的食物，他们的损失也不大，食物很快就会耗光，哪怕程卦不抢，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而程卦如果是好人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获得帮助。
发现可视门铃亮起，程卦想到自己戴着头盔里面的人应该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于是将头盔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脸。
“是我，程卦，陈老师您和魏老师都没事吧。”里面的人可以打开可视门铃，那起码得是个活人，不过出于安全考虑，程卦还是特意问了一下。
“是小程。”他听到陈老师小声和魏老师说话，等了片刻之后，门打开了，陈老师拿着一根棍子警惕地看了一下有看了一下他，然后紧张地招手让他进去。
等他人一进去，站门口旁边的魏老师就直接把门给关了。
陈老师和魏老师退休之前都是做老师的，后面退休了，大家也没有改口，一直这么叫了下来。
“我们都没事，小程你自己一个人住也没有事吧，你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吗？”陈老师打量了一番他的装扮，发现他身上没有伤痕之后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关切的询问。
魏老师则是倒了一杯水给他，让他坐下。
“我没事，我平时就不怎么出去，不过我之前看了那个城西市场的新闻，加上后面上网，也有看到丧尸……。”程卦露出一个苦笑。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而且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想先做一下打算。”
人是群居动物，发现老两口也都没事，程卦是感到开心多个苦恼的。
天台的地方足够大，他在末日爆发之前去市场买了不少种子，只要能够种起来，养活一群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有人就有劳动力，光靠他一个人，也种不出来多少粮食。
三人将这几天的遭遇都说了一遍，程卦隐瞒了自己网上发帖的事情，去市场买了食物那些倒是没有隐瞒，以前的程卦也喜欢屯东西，不然也不会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专门放杂七杂八的东西外加食物。
听到他在末日爆发之前去了城西市场还撞见了疯子咬人，老两口都是一脸唏嘘。
魏老师心有余悸感叹：“还好你没有凑过去看热闹，不然被咬一口或者抓一把，那都危险了。”
程卦笑了笑，“那我这还算幸运。”好奇心害死猫，合格的苟王从来不会去凑热闹，特别是这些随时有可能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就会被牵连死掉的世界，如果他在房间里面有用不完的物资的话，他能够在房间里面苟到天荒地老。
“对了，程老师你们吃的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吧，我那天买了不少吃的，待会再给你们送一点上来。”哪怕和楼上的两个老人交集不多，但是他也碰到过一两次老人聊过天，知道这两个老人都一一周备一次食材，就算是末日刚爆发老人就有心理准备减少进食的量，现在省下的食物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程卦的这个提议对两人来说，完全是雪中送炭，陈老师一脸动容，他们和程卦不熟悉，虽然说他们有尊老爱幼的传统，但是就是平常没事的时候，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这点的，更别说是现在这个紧张的时候。
虽说他们开门让程卦进来，也是存了那么一点让对方帮助他们的念头，但是他们还没有提起，程卦就这么说了，也是让他们感慨又感恩。
23楼没有丧尸，程卦和两人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况，便又戴好了头盔继续出门了。
楼上还有不少层，他还需要一个一个确认那些楼层是安全的。
再往上三家敲门都没有人回应，不知道是主人不在家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三家就算有丧尸，丧尸的行动应该也是受到控制的。
27楼房门大开，他刚刚走出通道就看到了一地的血迹，房间也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音。
程卦握紧手上的斧头，紧张地关上身后的逃生通道的大门，然后绕开地上的血迹快速躲到了门的侧面，探头看里面的情况。
玄关也有着大片的血迹，还有一些人类被撕扯下来的血肉碎末。玄关柜子倒地上，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门上褐色的指印从门上一直划拉到门边，从印子的颜色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抓着门的人是多么的用力，而他被拖走的时候又是多绝望。
“吼——”房间内，几只丧尸漫无目的地走动着，不少丧尸的身上都有着伤痕，伤得最厉害的是一只女丧尸，年龄看上去不大，肚子、四肢都被咬去了不少肉，只能在地上爬行，肠子拖在地上将地板弄上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她是这里的租户，和另外一个女生合租，但是她的运气不好，合租的女生白天在外面的时候不小心被弄伤，半夜就丧尸化了，而听到声音以为室友犯病想去看看什么情况的她就成为了刚丧尸化的室友眼中的美食。
她被丧尸室友咬了一大口之后就想逃跑，但是刚打开门就遇到了楼上下来的几只丧尸，前后都被包围住，最后几乎要被整个吃掉。
几个丧尸都在大厅游荡，地上爬的女丧尸靠玄关比较近，不知道是不是程卦走进来的发出了声音，它歪了歪脑袋就朝着玄关爬来，正好看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上面看过来。
程卦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刚探出头就和一只丧尸对上了，连忙退了出去。
发现了猎物的爬地丧尸无神的眼睛却是一亮，吭哧吭哧进去朝着程卦爬过来的，破了一个洞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
丧尸之前似乎是可以交流的，听到她的“嗬嗬”声，房间里面的丧尸也闻风而动，都一股脑地跑了出来。
一转眼，爬地丧尸已经跟着他出了玄关，不过丧尸并不聪明，程卦看到倒下的玄关柜子直接抬脚迈过，但是没有脚可抬的丧尸就只能急切得如同一只饥饿的狗子推着柜子一路跟着，柜子被它推动着发出刺耳的拖拉声。
其他丧尸也听到了动静马上出来，客厅里面“嗬嗬”声一片，像极了朋友们互相吆喝着“开饭了！！速来，！！”
他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几个丧尸，但是听那嗬嗬声，里面起码还有三个丧尸。
必须要迈出这一步啊。
青年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随后心一横，举起了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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