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智障的女孩子

我叫江川，江川一小六年级转校生。

        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爸爸妈妈就已经分开了，我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她一直很忙，总是在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开会议，不停地工作。她专心于她的工作，没有时间经营她的家庭，自然也没有时间照顾我，而我，却像是她工作的附属产品，要因为她工作的原因，不停地搬家，不停地换学校。

        很难想象，五年小学，我已经换了7所学校。

        前几天，秘书文阿姨对妈妈说：“江总，这有个学校跟小川名字一样耶，叫江川一小。”

        “这么巧，那就这个学校了。”

        我经常想，为什么妈妈对工作如此认真，对我的事情却这么随性？别的家长选学校还会看看这个学校的地理位置、升学比例，经过多翻考量，才最终决定，而我的学校，就因为名字和我一样，便被草率定下。

        呵呵，想想我都有点想笑。

        今天是我到江川一小的第一天，办公室里，班主任跟妈妈交谈着。

        班主任看起来是一个很认真的老师，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有强迫症的老师，戴着没有一点印迹的金边眼镜，头发用发蜡喷的油光发亮，桌上的摆设和作业都摆的整整齐齐，所有的笔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东西从低到高依次排列，学生作业本页脚的折痕也都被他重新弄平。

        “江川妈妈，我们班了，有31个同学，加上你们家江川了，正好32个，正好两两同桌，但是了，这有一个同学吧，她情况比较特殊，她这个人很容易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之前跟他坐的同学成绩都下降的比较厉害，所以了，我们班同学家长都不愿意让孩子跟他同桌。为了江川同学的成绩，我了，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么一个情况，您看您是不是要让江川同学暂时自己一个人坐？”

        “还有这么神奇的小朋友！我觉得吧，孩子一个人单坐也不利于孩子正常的成长，我们家江川自控能力还行，应该没太大的影响，听他以前的班主任说，跟我们家江川坐在一起的孩子成绩都有所提高，就让他俩坐一桌吧。”

        说完，妈妈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老师露出迷人而又自信的微笑。

        我小小的脑袋也是大大的疑惑，这应该是妈妈第一次见老师，也不知道我曾经的班主任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这些话。但是，新班主任听到妈妈这么说，突然就变得很兴奋，仿佛多年愿望可能要实现的感觉。

        办公室里，其他的家长在与老师交流孩子的学习生活，办公室外，江总对着我：“小川，妈妈等会儿还有个会，你有什么事跟文阿姨说，妈妈就先走了。”

        有时候，我感觉对于妈妈来说，我更像她的工作，只要安排好了，也就可以了。

        上课铃声响起，我跟着新班主任走进教室，班主任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是我的自我介绍，所有的过程都很熟悉。

        “夏一一，从今天开始，江川同学就是你的新同桌了，你要帮助新同学尽快适应新环境，知道吗？”班主任对着这个叫夏一一的女孩说。

        我的新同桌可能耳朵不太好，班主任叫了她三遍，她才听见，接下来，我发现她不仅耳朵不好，可能脑子也不好，她的语言表达能力极差，言语用词乱七八糟，行为表现更像一个智障，都六年级了，还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让口水流一桌子。

        种种表现来看，她的成绩不好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先天能力的缺失是很难改变的。

        这一整天，我发现我的新同桌都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上课不好好听课，叽里咕噜的跟前后同学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时我余光看见她的面部表情，真是丰富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用五官做出这么多表情，令人震撼。一下课他整个人就像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经常上课铃已经打响好几分钟她才急匆匆的跑回教室。

        幸运的是，这一天，我的新同桌忙于跟各路朋友熟络感情，并没有怎么打扰我，好像除了又换了一个新的环境，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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