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监控摄像
“那，我们先回家？”
“嗯。”
万玫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满脑子仍想着刚刚那位雷主管。
停好车后，万玫正准备下车，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是赫然的孙书源三字。
“喂？万琳。”
万玫心头骤然紧缩，“喂。”
“你从公司回来了吗？”
“嗯。”
“在家？”
万玫愣了愣，转头看了眼刚从驾驶座里走出来的殷维，“是啊。”
“真的吗？”
孙书源竟然产生质疑，她脸色一僵，“怎么了？”
“你真的在家吗？”电话那头的孙书源提高声调，情绪有些激动，“你在厨房？还是卧室里，还是？”
那一瞬间万玫猛地醒悟，他竟然在客厅里装了监控。
殷维见她脸色煞白，不禁蹙眉，万玫冲他比划了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刚刚快递员打电话，我下楼拿快递了。”万玫说，“快上电梯了。”
她尽可能平静地陈述出来，孙书源沉默几秒，没有追究下去。
“噢，好的。”
对话似乎是结束，但他迟迟没有挂电话。
万玫也没挂，僵持了几秒，她尽可能用不那么引起怀疑的方式反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你好像很急。”
“没什么。”孙书源淡淡回应，“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没什么。”电话那头传出笑声，听不出是哪种意味的笑。
万玫脊背发冷。
“我去工作了。拜。”
电话随后被挂断，万玫颤巍巍地放下手机，身体软软倚在车上。殷维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扶住，“他说什么了？”
“他在监视我，”万玫头皮发麻，“应该只在客厅装了监控。”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万玫闷闷不乐，“应该就这两天。否则他已经看过我们俩在沙发上那个，哪里会是现在这样平静。”
殷维愣了愣：“那……黑掉？”
“不行，绝对不行。”万玫一口否决，满脸疲惫，“之前用过不少次了。而且如果这次监控还出问题，他会怀疑你还活着。”
殷维点点头，感到棘手，“那你以后岂不是只能待在家里？”
万玫顺着车身蹲下，揉了揉太阳穴：
“孙书源应该不会做得那么绝，顶多我出门了之后他会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恐怕以后的行动都不大便捷了。”
殷维也蹲下身，伸手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走吧。”
万玫幽怨地瞪他：“去哪儿？咱们俩现在得分开回去，万一他在楼道也装了监控呢。”
“去快递站。”殷维笑了笑，“万一他回来了，怎么圆谎？”
万玫不禁在心里感慨，殷维终究还是比自己严谨一点。他们俩去了小区里的快递代收点，殷维装作要寄快递的样子，和工作人员交谈，万玫趁他们对话的功夫，在门口一堆废弃的快递盒子里随便捡了一个出来。
“把快递单上的信息涂掉，这包裹就当是你的了。”殷维说，“把它丢门口，孙书源下班回来能看见。”
万玫点点头，却又表示担心，“万一他去网上查呢？发现我没网购怎么办？”
殷维叹了口气，无奈地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非得这么追究，你就来2701避难吧。”
一想到殷维就在隔壁，万玫顿时感觉心里有底了。
万玫先上电梯，准备开门进屋的时候，孙书源又来了电话。她怀里抱着快递盒，一边开门一边接通电话。
“你现在到底……”
声音在万玫打开门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大概是因为孙书源看见了。
“怎么了？”万玫从容不迫地放下快递盒，关上身后的门。
“没，没怎么。”电话那头的孙书源笑了笑，“我打错了。”
挂断后，万玫才舒了口气。
她微微抬头，试图在客厅天花板上或者其他角落里找到摄像头的踪影，又担心动作过于明显，被孙书源发现端倪。
刚刚那个用来圆谎的快递盒子，万玫丢在了门口。如果孙书源问起自己买了什么，就说买了几瓶酱油，调味料，打算未来一段时间好好做晚餐。
一来孙书源比较满意这个回答，二来他从不关心厨房里冰箱里有什么，她可以拿之前的酱油充数。
万玫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个神秘的监控摄像头，也不知现在孙书源是否也在监视自己，一时感觉心里发虚，坐立难安，索性回卧室里。
可谁知卧室里有没有也装摄像头呢。
万玫在卧室上躺了躺，试图舒缓紧张的心绪，始终未能缓解，于是打算去卫生间淋个澡。
她打开水龙头试水温，准备把上衣脱掉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
或许卫生间也有？
……
万玫凝了凝心神，停顿几秒后继续脱掉上衣，在花洒下的水柱前站立一小会儿，故意晃了晃身体，然后栽倒在地砖上。
花洒继续往外喷水，她侧躺着，抑制住自己尽可能一动不动，直到水一点点积蓄上来，漫过她的锁骨，客厅外才传来些许动静。
手机铃声再次想起，不出意外应该是孙书源打来的吧。
万玫继续坚持了二十分钟，卫生间里的水都漫到了旁边的卧室，忽然孙书源破门而入。
“万琳！你还好吗万琳！”
他冲进卫生间，将她从水里小心翼翼地扶起。万玫闭着眼睛，浅浅咳嗽几声。
“万琳，你醒醒，万琳。”孙书源轻轻捧住她的背部，被她这样子吓得手足无措，浴室漫出的水弄得身上一片潮湿。他跪下水里，一边扶住万琳一边摸索口袋里的手机，“我现在叫救护车，你坚持住，万琳。”
万玫轻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用，我只是低血糖。”
孙书源关掉花洒龙头后，将她扶去客厅沙发上。他来不及整理身上的水渍，反手擦了把额头，脸色依旧焦急迫切：“你躺一躺。”说完跑去厨房，端了杯温开水出来。
“家里好像没有糖。”孙书源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拾起茶几上的钥匙，一副准备出门的态势，“你等我几分钟，我去楼下便利店买些回来。”
万玫倚在沙发背上，待孙书源走后，望着茶几上那杯温水出神。
看来他确实装了不少摄像头，甚至连卫生间都有。
未来一段时间她该怎么办呢。
十分钟后，孙书源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全是糖果、饼干、薯片面包等零食，万玫随手拆了一包糖果，象征性地吃了几颗。
“感觉好些了么。”
万玫淡淡点头，用虚弱的声音回答：“嗯，好多了。”
孙书源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望着万玫不说话。
“你白天洗澡做什么。”
他露出疑惑的目光。
万玫想了想，回答：“快递箱子细菌多，而且刚刚衣服弄脏了，干脆洗个澡。”
“你买了什么？”
“两瓶酱油，一些调味料。”万玫说，“我打算学好烹饪，给你做晚餐。”
孙书源点点头，没再多追究。
“幸亏你回来得及时，”万玫把话题移向正轨，试探性地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昏倒的呀。”
孙书源欲言又止，几秒后找到借口：“之前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感觉你说话声音很虚弱，所以……就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后来打电话，打不通，就猜测或许出了事。”
万玫表示不相信：“可那时候我并没有感到不舒服啊。”
孙书源避开她的目光，转身走去卧室：“我……我预感向来很准。”
说完就去卧室换了身干净的西装出来，稍作整理后，“我回公司了。”
关门之际，不忘多补充一句：“照顾好自己。”
“嗯。”万玫点点头。
待他走后，万玫默默咬牙切齿。
刚刚折腾一大堆，是想从他的言行举止里间接找到家里的监控摄像头，可刚刚那半个小时，孙书源没有刻意望向某个地方，万玫根本无法察觉。
看来只是徒劳无功。
不过倒是把自己之前拿快递的谎话圆回来了。
如果现在她还出门，保不齐孙书源又会打电话过来质问一番，长久下去可不是办法。要是被他顺藤摸瓜，发现殷维还活着，那自己又将重蹈覆辙。
好不容易重新取得孙书源的信任，前功尽弃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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