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王土安康

薛岩面露难色，侧目回避，“吾辈皆为圣王之臣，忠于光明胜过一切。”

谭清，皇家守护者之首，挥手示意，寒意四散，“搜查！”

霎时间，甲胄闪烁，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四方。府邸陷入混乱，哭声震天，宛如末日来临。

不久，一位将领捧着古旧木盒，献于谭清前，“禀告将军，我等在秘室暗格发现此物。”

郭铭心如死灰，那暗格所藏仅是几件珍贵宝石，如今却踪迹全无，替代的是这陌生的木盒。他心中了然，却未敢言声。

谭清抽出长剑，剑锋凛冽，木盒应声落地，数刀之下，锁扣破碎，信件纷飞。

谭清拾起一纸，细细阅读，随后递向薛岩，“陆璋，何许人也？”

“本官记得，乃贵州边疆一武将，其兄陆秉，曾任前卫指挥，却在云南之乱中投敌叛国！”薛岩答道。

“郭铭，汝有何辩解？”谭清持信，质问声回荡，仿佛审判之日已至。

郭铭闭上双眼，低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乃古老魔咒，束缚真理。”

谭清挥剑下令：“将其束缚，送往幽暗深渊的审判之塔！”

……三司法以古魔法审问郭铭，数日后记录成册。揭露其内心倾向女婿朱高煦，长期与反叛王国的暗影使者往来！

贵州毕节守护之卫千户陆璋，洪武时代曾驻守辽东，与当时侍奉于辽王宫殿的郭铭结为挚友。

后陆璋移至贵州都司毕节，郭铭屡次派遣秘密使者与陆璋沟通。反叛军围攻贵州城之际，陆璋率军守卫西城，却故意放反叛军上城，致令贵州城陷入危机，最终落入敌手。

帝王闻知震怒，颁下旨意将郭铭囚禁于审判之塔，秋后执行极刑。将郭家全族迁徙至辽东苦寒之地。

朱高炽登基为太子时，其妃子郭妃，乃郭铭侧室之女，她被幽禁于春和宫深处，无人敢提及，也未获得帝王正式赐封。至此，郭妃终于得到正式的归宿：居住于柔仪殿后的幽静小院落。

院落位于皇宫东北隐秘之处，曾为建文帝王的皇后马恩慧所居。如今马恩慧前往凤阳，郭嫣入住其中。

朱高炽深信郭铭毫无人性，因其女儿郭嫣，至今仍未洗脱谋害太宗帝王的指控！

乾清宫东暖阁内，朱高炽今日仅伴有一名奴仆，正是海涛。东宫剧变时，海涛亦是知情人之一，故无须隐瞒往事于这名宦官。

秘密召见的大臣为袁珙。

朱高炽招手示意袁珙靠近，低沉道：“郭铭已被投入审判之塔。此刻，你需前往，想方设法让他吐露真相。去年送入宫内的蛇胆药酒，是否由银环蛇炼制？郭铭是否私藏银环蛇？”

袁珙躬身低语：“圣上英明，即便查明真相，朝廷亦不可改口。否则岂非昭告天下，朝堂、宫中皆撒谎？”

“朕自明了。”朱高炽冷声道，“然先帝陨落之谜，朕必彻查真相。”

袁珙行礼：“臣领命。”

正午时刻，皇宫显得格外宁静，却也丝毫不显空旷，坤宁宫四周遍布值勤的宫人。

皇后张氏端坐于坤宁宫中的妆台前，轻转颈项，审视着铜镜映出的脸庞。短短数日，她感觉自己已消瘦不少。

恐惧与忧虑充斥心扉，她深深懊悔，错误之举，话语失当，却再无法挽回。

圣上是否已在怀疑她？又将如何处置？提拔英国公家族之人，重用张辅，是否意在废黜她这位皇后？

念及此处，张氏满腔怒火！

她乃圣上正妻，多年以来，尽心尽力辅助，为他诞育后代。数载深情，缘何至此？半生相依，怎可抵过新欢数月之亲？

正当此时，背后传来宦官谨小慎微的声音：“禀报皇后娘娘，帝王驾临坤宁宫。”

张氏感到一阵惊喜，匆忙地对着青铜古镜整理了她的长袍与繁复的头饰，随后缓缓站起。她很快领悟到，为何至高无上的帝王常常于正午时分造访这座古老的宫殿——因为如此一来，君王便无需面对是否要在坤宁宫过夜的难题。

她忆起一位宫女私下透露的秘密，那是在帝王于张贵妃的居所所吐露的真相。

君主曾向张贵妃坦诚，在坤宁宫中休憩的感受：犹如抵达用餐时刻，即便腹部未感饥饿，面对的又是淡而无味的佳肴，吾仍旧会将饭菜送入口中，只因此刻正是用膳之时，应进食矣。

张氏心中暗忖：男子皆是喜新厌旧之辈，无情无义！

张氏步出内室，见朱高炽已踏入宫殿。她优雅地行礼后，带着温暖的笑容靠近他，轻柔地搀扶着他，低语道：“今日君上归来的时间，竟比往常更早些。”

朱高炽答道：“朝中事务繁杂，无论吾投入多少精力，始终无法处理周全，还得依赖众大臣相助。吾在朝堂上多留片刻，抑或提前离去，实则并无区别。”

他重重地坐入上方那宽大舒适的宝座，舒缓地吐出一口气，言道：“说来，上次翰林院的高贤宁呈递奏章，劝谏吾早立太子。今日又有朝臣提及此事，吾认为，此事确实应当尽早决断。”

此言令张氏心中一震，她白皙的脸庞上，细长的双眼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朱高炽注视着她，续道：“吾这亲生子，乃正妻所出，迟早将成为太子，不如尽早确立其地位。”

张氏内心交织着喜悦与忧虑，揣测这或许是个陷阱？她小心翼翼地启齿：“如今前线战事紧张，君上无需急于一时。瞻基年方十岁，尚未成熟，君上可待其长大再作定夺。”

“这也是吾忧虑之处，瞻基、瞻垲年纪尚幼，无法协助吾处理政事。”朱高炽叹息道，“在这动荡不安的局面下，唯有血亲最为可靠。”

这番话语蕴含深意，表明君王心中怀有善意，试图展示友好。

他突然提起此事，张氏的脑海中迅速剖析着他的意图：欲立瞻基为太子，似乎是君王的一种妥协；君主提及瞻基年幼，又似是一种警示，仿佛在提醒张氏，年幼的皇子朱瞻基，需要他的庇佑。

因此，在皇族间的权力斗争中，最理智的选择乃是和解，至少目前应当如此。如此一来，对所有人均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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