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好消息，坏消息
顾枫的论文此时已经通过邮件发到了主编手上。
主编审核结束后，硬着头皮又卡了一篇下来，也就是说有7篇论文被录用，并且还都有优秀论文的资质。
但是CCM什么时候一次性刊登过同一个作者这么多论文？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事。
为此，主编召集了几位核心部下，开起了紧急会议。
“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主编，你就别买关子了。”
副主编说道。
约翰森也在其中，他虽然不知道主编的坏消息的什么，但好消息一定和论文有关。
主编咳嗽了两声，说道，
“好消息就是你们送上来的稿子，我都看完了，我这里通过了7篇，确实写得很有深度。”
啪啪啪——
编辑部响起了掌声，表示大家的胜利，这一期的稿件齐活了，7篇优秀论文，足够撑起期刊了。
主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鼓掌了，掌声很快消失，主编继续说道，
“坏消息是这7篇稿子都是同一个人写的，还没有团队，我们杂志之所以被全世界公认为学术度最高，最苛刻的杂志，就是因为从来不会在1年内刊登同一个作者的两篇文章，这不是硬性规定，只是一个潜规则，因为物理科学家们不可能在一年内写出两篇同样有深度的不同选题的论文，大部分科学家都埋头钻研一个课题，有些终其一生都只研究出一个课题，多产的科学家不是没有，但他们也绝不会1年就完成一个选题。
今天，我们编辑部遇到了突破性的难题。
竟然有人一次性投稿了7篇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论文，这7篇论文，我相信就算给万国物理研究所的所长看，他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问题就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刊登这7篇论文。”
“当然要刊登，不刊登是我们的损失，是物理界的损失，我们作为一个追求真理的期刊，绝对不能埋没这样的论文！”
约翰森第一个支持刊登。
副主编推了推眼镜，说道，“确实这是我们CCM的挑战，如果一次性刊登这些论文，就变成了樽博士的专场，到时候免不了引起学者们的质疑，为什么会给一个默默无名的教授弄专场？他又不是物理学界的大牛，其他期刊也会找准机会，趁机攻击我们，质疑我们的权威性和专业性。”
“如果他们看了樽博士的论文，就不会质疑我们的专业性了。”
约翰森反驳道。
坐在约翰森旁边的同事摇了摇头，“只怕很多人不会看论文，直接就先入为主，他们会先看论文的作者，然后才会选择阅读，这样确实会有损我们期刊的名誉。”
“是名誉重要还是追求真理重要，我们不仅仅是从事期刊工作的工作者，更是追求物理真理的学者，我们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放弃这么好的论文？”
汤姆森认真地说道。
编辑室内的人都沉默了，仔细想想，汤姆森说得也对。
主编微微颔首，“确实是这样，也许我们发现了一个物理学的天才，如果我们不为他证明，他也许会埋没在人海之中，那对我们整个物理学界都是损失。”
“就是，那我们就打造一个专栏，专门放樽博士的论文。”
副主编握起拳头，热血沸腾地说道。
“能写出这样的论文，却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教授，这样不利于大家认识他，这样，约翰森，你去联系一下樽博士，告诉他我们很愿意和他长期达成合作，签约他做常驻学者，只要他有新作，我们就愿意发表。”
“常驻学者？”
约翰森双眼发亮，CCM的常驻学者迄今为止只有13位，都是了不起的物理学家，不仅仅拥有学术界公认的好名声，并且还有高昂的年薪，可谓是名利双收，任务也很简单，就是每年只需要向期刊提供1篇论文，且不能与竞争对手签约，在CCM举办的庆典上需要出席。
并且，签约常驻学者的编辑也会因此在编辑部的地位提高，成为金牌编辑。
约翰森是第一个发现樽博士才华的编辑，因此主编给了他这个机会。
“现在就签约常驻学者，会不会有些太早，他一次性写了这么多好的论文，万一江南才尽了呢？”
副主编担忧地说道。
主编摇了摇头，“我开会前已经了解过，樽博士一次性投了10篇稿子，我看了被你们刷下去的2篇，实际上也写得可以，这样的人，拥有这样的水平，我们不签约难道等竞争对手去签约吗？”
“说的有道理，这样的人才我们要尽快抓住，最好是能让他到我们编辑部任职。”
约翰森笑着说道。
“约翰森你顺便约一下他做一个专访。”
“专访？我们CCM之前都没有做过人物专访，这会不会太冒险？”
约翰森问道。
“他的论文发表出来之后，不仅仅我们CCM会受到质疑，他也会受到质疑，质疑他的学识，甚至会认为他在抄袭，或者找人代笔都有可能，所以，我们这个专访是为了给他证明，也是给我们CCM证明，同时也是让你去摸摸底，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物理学天才。”
主编认真地说道，
“专访约好时间后，我亲自对他进行采访。”
“好。”
约翰森点头，他也明白了主编的担忧。
他也许在怀疑论文是不是“樽博士”写的，但是CCM毕竟是学术期刊，不是调查部门，没办法直接进行调查，但是可以通过专访来确定这个人的物理学知识，间接判断。
主编拥有丰富的物理学知识，之所以愿意埋头做期刊，完全是为了给理论物理学做贡献，让更多的学者能看到优秀的期刊，保留下更多有用的物理学资料。
如果让主编来采访“樽博士”，那是不是真金，瞬间就能验证。
约翰森如此想道。
会议结束后，约翰森就匆匆忙忙回到办公室自己的工位。
他打开电脑，找到“樽博士”的邮箱，编辑邮件发送。
……
“樽博士”的私人别墅内。
顾枫坐在书房，盯着电脑屏幕，主要是找寻避难所新场地，目前已经圈定了2号、3号和4号避难所的场地。
邮箱突然弹出了邮件。
顾枫点开邮件，嘴角微微上扬。
有7封恭喜论文通过的邮件。
“10篇过了7篇，啧啧，这审稿要求还挺高，这些论文可都是我以前通过的论文，不过只要是7篇都刊登了，那进入研究所就没问题了。”
顾枫自语道。
桌上“樽博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就在他看完邮件后的5分钟。
“您好，请问是樽博士吗？”
约翰森问道。
顾枫回答，“是的，有什么事吗？”
“您好，樽博士，我是CCM的技术编辑约翰森，也是负责给您审稿的一审编辑，您的论文写得非常有深度，如果您有时间，我们想约您做一个专访。”
约翰森开门见山地说道，他不是一个善于寒暄的人。
“专访？”
顾枫不记得CCM还有专访栏目，不过想了想自己一次投了这么多稿件，肯定是难为期刊了，这个专访的目的恐怕是为了验证论文是不是自己写的。
“没错，我们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专访。”
约翰森诚恳地说道。
顾枫微微颔首，“好的，我最近有时间，就约在今天下午，你看可以吗？”
约翰森想了想，“下午2点如何？”
“可以。”
约翰森开心地挂断电话，从手机上发送了地址给顾枫，然后离开工位，去敲主编室的门。
“进来。”
主编说道。
约翰森推开门，走进办公室，“主编，约好了，今天下午2点。”
“额…”
主编单手捂额，“我让你约他，没有说就今天啊，还这么急，我只有3个小时准备时间。”
“主编不需要准备，也可以问出犀利的问题。”
约翰森笑着说道。
“去去去，你当这是普通采访吗？这可是采访一个物理学的天才，如果我问的问题没有水平，他很可能拒绝回答，或者轻视我们CCM。”
“啊？”
约翰森皱了皱眉，“那要不然我重新约一个时间。”
“算了，约都约了，时间不能改，你出去吧，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那中午您不吃午饭了？”
“不吃了。”
“好的，主编辛苦了。”
约翰森离开办公室，带上门，摸了摸下巴，“但愿一切顺利。”
下午2点，顾枫准时到达了CCM的采访室。
这是一间临时准备的采访室，但灯光和摄影机都是专业的。
顾枫与CCM的主编对面而坐，两人都是老手，面对陌生人完全不觉得尴尬。
主编伸出手，主动和顾枫握了握手，
“樽博士，感谢您能来参加采访。”
“能接受CCM的采访，是我的荣幸。”
顾枫曾经就经历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采访，所以面对镜头也好，面对记者也好，都能从容面对，笑容满面。
虽说，现在樽博士这张脸，笑起来不是很好看，但顾枫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这种笑容完全不谄媚，也不谦卑，反而透露着儒雅与自信的气质。
主编从顾枫从容不迫的笑容中感受到了他的底气。
采访一共进行了2个小时，原本只准备了5个问题，但是两人一直聊物理学，甚至忘记了时间。
顾枫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物理学积分获得了增长，看得出这位CCM的主编具备丰厚的物理学知识，所以他才愿意一直和主编聊天。
主编也发现，“樽博士”果然是物理学天才，年纪轻轻就懂得这么多，简直是相见恨晚。
如果自己早些年遇到他，也许会和他一起搞物理研究吧？
可惜自己已经年迈，没有那么多精力了，能把CCM办好，造福更多物理学学者，这才是自己的首要任务。
“樽博士，再次感谢您接受采访。”
主编站起身，又与顾枫握了握手，顾枫知道这意味着采访要结束了。
但是积分还在增长，不能这么快就结束。
顾枫拉住主编的手，“我与主编一见如故，不如我们再聊聊……”
如此这般，又聊了一小时。
主编的口水都说干了。
约翰森给两人送来了茶水，坐在旁边一直听他们聊天，也觉得受益匪浅。
顾枫通过主编获得了8000积分，最终发现积分没有变动了，才结束聊天，离开采访室。
CCM的主编亲自将他送到了楼下，约翰森开车准备将他送回家。
回程的路上，约翰森激动地说道，
“想不到您年纪轻轻，竟然懂这么多，您是我见过最年轻的物理学天才。”
“我不是物理学天才，其实那些稿子，都是我多年来积累的成果，之前一直没有自信，现在鼓足了勇气才投稿的，能通过也是侥幸。”
顾枫谦虚道。
“绝对不是侥幸，您的稿子每一篇我都拜读了，您是有真才实学的。”
约翰森夸奖了一句，随后说道，“樽博士，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做我们CCM的常驻学者？”
“什么是常驻学者？”
顾枫好奇地问道。
“我们CCM会与物理学渊博的学者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就叫做常驻学者…”
约翰森为顾枫解释了一遍常驻学者的意思，虽然他心中有些奇怪，这世上竟然有物理学者不知道CCM的常驻学者，但是想到天才也许会在某一方面比较迟钝，所以就打消了顾虑。
像是樽博士这样的天才，忽略一些常识都是可以理解的。
顾枫很快明白了CCM的常驻学者是一个名利双收的职位，并且只需要每年提供一篇论文。
如果自己短时间内回不去，确实可以考虑这个职位，因为可以长期提供经济支持。
不过，自己已经拥有了5亿资产，确定还需要这份收入吗？
收入不收入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经常来CCM窜门，可以接触到许多物理学的大牛也不错。
顾枫点头，“我愿意接受这个邀请。”
“太好了，欢迎您的加入。”
约翰森笑着说道。
约翰森将顾枫送回了别墅，惊讶地说道，“您是光辉家族的成员？”
“是的，可我只是很旁系的，基本上沾不到家族的光。”
顾枫笑着说道。
“好的好的，那我回去了，您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我，我以后就是您的对接编辑。”
“好的，约翰森，再见。”
顾枫挥手与约翰森告别，约翰森驾车离开，他则进入别墅。
一周后，顾枫的7篇稿子刊登到了CCM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是对CCM的质疑声，主要来自竞争对手的杂志和各种自媒体平台。
“CCM已经不再权威和公正了，竟然一次性刊登了同一作者的7篇论文，这简直就是灾难！”
“CCM是昏头了吗？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
“CCM也开始收钱刊登稿子了吗？这位樽博士是给了多少钱？”
“CCM真是愧对物理学学术最高期刊的名誉！”
无数的声讨声砸了过来，CCM的官博下一片骂声。
而那些真正看论文的学者是不喜做键盘侠的，也很少会在论坛或者博客留言，所以他们反而没有为CCM发声，这就导致了舆论一边倒，都在谴责C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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