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周目
作为东京高专内唯一对乐器略知一二的学生, 栗子木空想承担起了紧急培训同期与学姐使用乐器的重任。
五条悟和夏油杰互相推锅时，岛岛川薄荷认认真真地把走位和编舞都熟悉了一遍。
等待所有人站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其中悟子杰子是被强迫着站好的，空想默默弹出了第一段旋律, 拉开了表演的序幕。
——丝毫没有意外地，这次的表演又被强迫着重来了一次。
已经逐渐习惯被摆烂的人连累的空想再次开始演奏, 看着五条悟子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随着节拍舞动着双手。
发饰随着动作飘起, 晃动的坠饰泛起华光。他将眼角微微挑起, 冰蓝色的眼眸眼波流转，衬得眼尾的那抹红色胭脂越发妖艳。
纤长的手指划过扬起的淡色唇，他即便只是随着音乐不情不愿地舞动, 也靠着那张得天独厚的脸塑造成惊人的美景。在「压倒性的惊艳」被唱出前，以指节抵住下巴尖含笑地一颔首，仿佛美神投来的一瞥……
……对不起，她真的编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想在屏幕外仗着周围没人笑得人仰椅翻。
表演进入正轨之后，岛岛川薄荷子和夏油杰子也从之前没什么存在感的伴舞，变成了有点存在感的伴舞。
杰子那随着旋转而飞扬起的裙摆下……露出了黑色的安全裤。
空想捂着嘴巴憋住了笑声, 虽然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笑得停不下来，只能抽搐地倒在桌面上无声地虚空捶着桌子。
而薄荷子……也不是空想不想看熟人的热闹，不过因为对方唱得每一句歌词，跳得每一个舞步与剩下两人相比都显得格外得认真，反而没能出现什么令人捧腹的笑点。
而且他看起来有些舞蹈功底, 知道怎么让自己跳起来显得更加自然……虽然这份自然反而让他在舞台上格格不入。
「e on，it\'s show time——」
在岛岛川薄荷的歌声中, 向前方伸出手的三人随着身后骤然亮起的背景自然地抖动肩膀, 分别向左边、右边、前方迈动矫健的步伐, 然后在一段距离后帅气地甩动披肩转过身, 再次步伐一致地走回到了原本的站位。
杰子「若是只有这等程度的话uh-uh, 感觉还远远不够吧，所以——」
悟子「欢迎来到我的天地！」
这首歌的舞步没有京都高专跳得那么明显的性感，更多的是一些小小的心机，比如挑眉抖肩甚至是撩起刘海时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眸。
——而三人的眼睛又恰好都很漂亮，漂亮到会让人忽视他们服装的异样。
个鬼啊。
作为所有人视线焦点的五条悟现在的处境着实让人堪忧。
当他呆滞地抵住下巴，抬眸扬唇向台下露出骄傲自信的笑容时——他浑身蔓延的杀气就仿佛在说着等从这里出去老子就把看到这个表演的家伙全杀了。
夏油杰的处境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他虽然没有像五条悟那样一人撑起一片天，但他被分配到的那些动作和舞步，都是更偏近展示身体线条的柔和与美感的。
当他空白着表情，将手沿着臀部曲线上划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也仿佛在此时得到了升华。
空想已经躺到床上去捂住肚子打滚了：真的好好笑啊救命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夏油杰！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唯一能正常表演的只有岛岛川，他该柔美就柔美该刚强就刚强，那双眼眸随着歌词与舞蹈风格的细微转变，或是温柔如水又或是锐利如刀，总是能将情绪恰到好处地掐准。
但这份精彩的表演为什么要落在悟子和杰子旁边呢？本来一点都不好笑的表演，但因为旁边两个配菜突然变得好笑了起来。
距离表演结束还有短暂又漫长的一段时间，但台上的人已经陷入了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五条悟开始给自己加戏，他在歪头拍手的动作里侧过脸朝着夜蛾正道抛了个自信的wink。
夜蛾正道「……」
他不忍直视地闭上了自己无辜的眼睛。
祸害完一个的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将目光转向了一边敲架子鼓一边看笑话的歌姬。
歌姬顿感不妙，然后眼睁睁看着悟子朝她抛出一个媚眼。
歌姬「呕呕呕——」
悟子委委屈屈地寻找下一个受害者，硝子闭眼按音乐键盘，冥冥视线放在贝斯上，只有空想弹着吉他冷静地看过来。
空想「……」
发现潜在受害者的悟子手指轻轻点着唇瓣，满脸欲说还休。最终随着唇齿开合，发出了个无声的“啵”，手指也趁势向外侧挑起，抛出了一个隐晦的飞吻，勾起的嘴角和眼尾的红是无端的诱惑。
二次元的空想弹着吉他冷淡地回看。她的眼尾也抹开了胭脂红，雪白睫羽如白雀轻盈的翅梢，与弹奏出的快节奏曲调割裂成两种情绪。
五条悟没能及时收回视线，但旋转拍手的部分已经到了，他就这么愣愣地狠狠扭了一下脖子，表情因为疼痛抽搐着扭曲，又被身后的大屏幕公放出来。
面朝着他跳舞的夏油杰子「噗。」
五条悟子「……你完了，杰。」
两个人开始抓住每一次机会在舞台上互殴。
夏油杰子拍手的时候手肘多拐点角度，这样看起来会显得更有力量，至于打到人……这只是不小心造成的意外而已，正是所谓必要的牺牲。他夏油杰子为校争光，牺牲区区一个五条悟子又有何妨。
至于之后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夏油杰子干的事情，和夏油杰有什么关系呢？
五条悟子踢腿的时候则是先往旁边（当然是杰子那边）走几步再踹，这绝对不是公报私仇，只是不想打扰另一边认认真真的学长跳舞。他五条悟子可是东京高专最遵纪守法尊老爱幼的好学生，区区夏油杰子，呵。
至于之后会不会被秋后算账……五条悟子干的事情，和五条悟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两人以跳舞为名开始打架的二次元的空想欲言又止。通过旁白描述了解两人心声的三次元的空想又开始捶着床板憋笑。
她一直憋笑憋到了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夏油杰子和岛岛川薄荷子木着脸用手架桥，然后五条悟子斜坐了上去，潇洒帅气性感地向着两位校长的位置露出女王的高傲笑容。
两位校长的表情也扭曲了。
最后评分时，大概是因为东京高专c位的操作实在太过令评委们不忍直视，还是反应更加正常的京都高专组合获得了高分拿下了这轮比赛。
女性「……」
她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并不高兴，但还是微笑着询问评审团「请问诸位是如何打出这个评分的？」
好问题。如果说是因为（和五条悟单方面）私人恩怨才打出来低分会出事的吧。他们会不会也被拉到舞台上去公开处刑……
沉默在蔓延。
悟子可怜巴巴「对啊对啊，明明人家真的有好好唱歌跳舞呢，绝对跳得比狗好看。」
他旁边的杰子面容有一瞬间难以形容。薄荷子正在拨动遮到眼前的凌乱刘海，听到这句话不小心拔了一撮下来。
歌姬喃喃「我开始后悔让他上场了，这家伙不是根本就乐在其中吗。」
冥冥倒是早有预感「至少坑到了夏油杰。」
空想回忆了一下之前杰子的心声「……我觉得真不一定坑到了。」
歌姬和冥冥一起震撼了。
噫，两个变态。
硝子嫌弃的目光立刻扎在了两个dk背后，决心以后拉着空想离他们远一点。
而那边的争论还在继续着。
女性「如果不能提供打分的正当理由，我是否能判断评审团未能遵守自己的「职责」，公平公正地完成评审呢？」
这下加茂家庶子又一次站出来力挽狂澜了。
他铿锵有力地发言「我认为，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演出效果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展现真实的自己。」
他强行无视了五条悟「悟子哪里不够真实，你告诉悟子，悟子改还不行吗呜呜」的委屈控诉，继续铿锵有力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加茂「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表演是为了让自己和队友开心的同时让观众也开心的项目！其中让观众开心是最重要的！我们看东京高专的演出并没能收获快乐，但是东京高专看我们的表演时，许多人确实笑出了声音。」
女性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她斟酌着「嗯……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既然自己的表演不能取悦自己，那至少要愉快了别人……」
她最终点点头「我接受这个结果。」
居然反将一军，这个人有前途啊。
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胡说八道放飞自我的空想给这位加茂庶子打上了人才的标签。
……不过这家伙看上去是不是有点眼熟？
正在她纠结着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时，思绪被「呜呜呜」地哭着的五条悟打断了。
在夏油杰一言难尽的目光里擦去眼泪，五条悟子坚强又倔强地昂着头说「下一次，东京高专组合绝对不会输给你们了！」
加茂：谢邀，但是千万别有下一次了。
成功说服女性的他得到了来自评审团中许多人的赞赏表情，心中又不由得再松了口气。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他一定可以……
将决心默默藏进心底，他重新退到了禅院直哉的后面，低下头做自己无关紧要的随从。
女性「恭喜你，你成功地带领着京都高专组合获得了胜利，希望未来能看到更精彩的表演。」
她笑着恭喜因为之前下台后一直骂骂咧咧，为了防止影响比赛而禁言禁足的禅院直哉，暂时解开了对他的限制。
禅院直哉暴起冲向女性「我杀了——」
女性再次微笑且冷酷无情地禁言禁足了对方，脸上的表情挑不出错来「看来禅院同学也对自己的表演十分满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领取自己的奖品了呢。」
女性「但是，请稍安勿躁哦，我们还有许多奖项需要颁布呢……让我们先恭喜岛岛川薄荷子同学成功获得本次企划的最佳舞蹈奖。」
她旁边的病人立刻啪啪啪鼓起掌来。
岛岛川薄荷子：谢谢，但是真的不是很想要。
女性「接下来是最佳伴奏奖……那就是我们的栗子木空想同学！恭喜！」
空想肃穆「谢谢，我必将不负众望，在音乐的道路上继续探索前进，再创辉煌。」
东京高专全体学生起立鼓掌！
京都高专：……所以姐妹校的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女性「然后是最受欢迎奖！让我们恭喜众望所归的——禅院直哉同学！」
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瞪眼的禅院直哉：在心里骂骂咧咧。
接着女性把最佳武术奖颁给了五条悟子和夏油杰子，五条悟子抓住机会感谢了夜蛾正道，泪眼汪汪地把自己都说感动了，差点没把夜蛾正道气得背过气去。
女性把巧舌如簧奖颁给了加茂家庶子，他木着脸看淡了一切。
……
颁完所有奖项之后，女性才推着病人的轮椅施施然退场，留下一群饱经沧桑的教师和学生，与终于发现不对劲于是赶来救援的咒术师们面面相觑。
姐妹校就这么暂时落下帷幕，至于最终的胜负只能等待第一天的试卷分数出来后再做决定。
五条悟和夏油杰去操场约架了；歌姬立刻招呼着空想和硝子一起去围观；冥冥翻起了酬金高昂的任务列表。
当空想被硝子拉着准备跟上歌姬脚步时，捕捉到了细微的声响。
她回头，看到加茂家庶子正向她笑着。
鲜血从他的指缝滴落在地，蜿蜒的形状仿佛形成了一个字符……又迅速变成了下一个。
空想下意识地组合着看到的单词。
「あ」「り」「が」……他在说「谢谢」。
「谢谢你。」随着一个个词组的组合，她仿佛听到了加茂正在轻声说话，「谢谢你之前救了我的姐姐，今天玩的开心吗？」
她终于想起了这张脸熟悉感的来源。
在自己之前打出的「无冕之王」结局里面，他是被九十九由基带来，继续维持咒术界运作的重要咒术师之一。
他想方设法回到加茂家，继续当他的加茂家庶子，还在这里为京都高专出头争取他们好感的唯一原因，只可能是和自己的姐姐一起复仇。
而他的姐姐……刚刚才推着一架坐着一位术式极其特殊的咒术师的轮椅，在两所高专的大部分高手面前招摇过市。
空想默默地为加茂家点上了一根蜡烛。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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