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周目
栗子木空想……栗子木空想在游戏外面紧急百度了一下黄衣之王。
按照克系神话里的要求, 是在可见「毕宿五」的晴朗夜晚,九块大石呈v形排列的地方,手持着「黄印」念诵请神术就能召唤「哈斯塔」。
但是黄衣之王并没有给出详细的召唤方法, 也就是说……这是可以魔改的部分。
鬼知道游戏策划会魔改成什么啊!
薄荷「……」
薄荷「……呜……对不起……」
——随着薄荷在房间里的小声抽泣, 游戏的主视角又切回了澄前昼的身上。
这个时间点,她已经熟悉了自己需要演奏的琴曲, 顺便征服了其他正因为她的年龄感到不满的演奏者。澄前宵也以出众的演奏水平,成为了剧团的小提琴手之一。
旁边的澄前宵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澄前昼「(要上场了)」
澄前昼「(刚刚在剧场里找了一下,一直都找不到薄荷, 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澄前昼「……」
她拿着手里的曲谱在后台留给她的空间里转了一圈。
澄前昼「…………」
澄前昼「(要不要再去找一遍呢?)」
「去」
「不去」
空想存档后,先选择了「不去」, 剧情直接切入了舞台。
她读档选择「去」, 当然结果只是无功而返, 不过这次她和岛岛川剧团长打了个照面。
团长「你好像是澄前先生的……」
澄前昼「您好, 岛岛川团长,我是澄前老师的学生,澄前昼。」
团长露出回忆的神色, 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好像听说过你的名字……不不不, 不是今天八羽和我说的,而是在更之前一些……嗯,是谁说过你的名字呢?」
团长「……算了。」
岛岛川团长应该是没有回忆起来具体的什么, 最后他因为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放弃了回忆。
团长「我很期待您的钢琴演奏。」
他匆匆离开。
澄前昼「……」
歌剧演出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她回到了后台。
她踏入后台的那刻, 游戏画面陷入了短暂的黑屏状态, 亮起时的画面切换到了舞台上。穿着简朴雅致长裙的音无八羽头戴银冠, 状似沉思地面对着台下坐满的观众。
身穿黄袍的面具人站在舞台的阴暗处, 在钢琴的独奏中低唱着
「卡西露达女王在房中沉思, 悼念她流逝的空白往日。」
「她的幻梦惊扰了哈利湖水,湖中沉眠着古老的先知。」
团长「……」
团长「(咦……?这个钢琴演奏……)」
歌剧的演出不知不觉间进入高潮,由澄前昼演奏的主钢琴声逐渐加重,交响乐团的协奏也紧随着响起——剧场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了下去,一束光芒照在了独唱着的音无八羽身上。
音无八羽「……」
她止住了歌声,幽紫色的瞳孔映入舞台四周被点亮的摇曳烛光。
舞台周围缠绕的红色幕布被掀起,露出掩藏于其后的七块刻着繁复咒文的巨石,七只怪物于巨石顶端同时展开了双翼,向被遮掩的天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澄前昼「……!」
她立刻转头看向了周围,与她预想中的慌乱不同,此时的其他的演奏者还有观众们都紧紧闭着双眼,屏幕中跳出的卷轴型像素图上每个人都正在落下眼泪。
澄前宵「昼——!别待在那里!快逃!」
他一把抓住了澄前昼的手,想拖着她向远离舞台的方向跑去,但却发现自己居然无论如何都拖不动对方。
澄前昼「我不知道……我动不了……」
澄前宵「!」
音无八羽「她可能是被咒灵……被诅咒锁定了。」
音无八羽「钢琴的演奏和歌剧的演唱根本就没什么关系,我还以为不可能——」
音无八羽「——少年,你必须离开这里,就算你留在这里也只不过在给我拖后腿而已,不如趁我对付那些怪物的时候去找找歌剧院有没有什么线索。」
澄前宵「可是……!」
音无八羽「你再拖下去我们都得死!」
澄前昼「……」
他还在犹豫,一旁的澄前昼却比她更早地做出了决断。
澄前昼「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宵。」
澄前宵「……等我回来。」
他的身影消失在后台。
音无八羽「那么,在小先生寻找线索的时候,我就尽情地大闹一场吧——不知道昼小姐是否愿意为我伴奏呢?」
澄前昼「这是我的荣幸。」
……
游戏的操纵视角又转到了澄前宵。
澄前宵「(如果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昼就会死在这里。)」
澄前宵「(一定要找到线索才行……!)」
右上角跳出了五分钟的时限,空想在可以打开菜单的瞬间立刻爆手速存了个档。
她不觉得这点时间够她慢悠悠地闲逛,于是迅速地从最近的房间搜起,之前觉得砸花瓶拿药水甚至小道具很快乐,但现在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她只觉得拿不到线索真的令人烦躁——
终于,在她从某个房间的垃圾桶里搜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有点眼熟的房间的门后,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限静止了下来。
薄荷「?谁!!!」
澄前宵看到了角落里缩着抽泣的少年「……原来是你啊。」
薄荷「你是……昼的……」
澄前宵「现在的我没时间和你寒暄这种事情,你知道你的父亲究竟在搞什么吗?」
薄荷「——!!!」
对于这件事是不是岛岛川团长所为,澄前宵也只是隐隐约约有所预感,但岛岛川薄荷的表情无疑暴露了一切。
澄前宵几步上前揪住了岛岛川薄荷的领口,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薄荷被他打得偏过脸去,流出的鲜血混杂着眼泪把他清秀白净的脸弄得一塌糊涂,他抽噎着向澄前宵道歉。
薄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那是我父亲……对不起……」
薄荷「我也想让昼快点逃的对不起……我明明听到了她来找我的声音……但是我不敢说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要我说话父亲就会杀掉我的……」
澄前宵把他丢了下去「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处。」
他咬牙「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那不如告诉我该怎么解决外面的那些鬼东西。」
薄荷「……对不起,我不能说……」
薄荷「我说出去的话父亲一定会杀掉我的……对不起对不起……」
澄前宵又想打他了,但到最后还是放下了拳头「……算了,我和一个懦夫浪费什么时间。」
他准备离开,听到懦夫在后面抽泣着问「昼……昼她没有事吧……?」
澄前宵冷冰冰地说「没事。」
听到这句话的薄荷刚刚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后面的话「但是她被盯上了,现在女主唱正在保护她,不快点找到方法的话,我们谁都跑不掉。」
薄荷「——」
等一下?为什么昼会被盯上?被父亲他们盯上的祭品不是音无小姐吗——
但彻底失去了耐心的澄前宵已经去别的地方寻找线索了。
薄荷「……」
他抱着膝盖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瑟瑟发抖,突然耳边响起了断断续续的致爱丽丝。他怔然地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发现这个房间中连接着舞台收音器的喇叭亮起了黄灯,闪烁着的黄光是发生故障的提示。
……因为发生了故障,所以失误放出了舞台上的声音吗?
薄荷「…………」
游戏的视角再次回到了舞台上,正在弹奏致爱丽丝的澄前昼闭着眼睛,让自己努力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钢琴上,不去看在面前发生的一切。
音无八羽身上的白裙已经满是肮脏的血迹,有她受伤的血,也有被杀的怪物的血。她头戴的银冠更是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之前的七只怪物已经被处理掉了四五只,地上零零散散地落着怪物们的躯体。
伴随着皮鞋踩踏舞台地板的声音,披着黄袍的岛岛川团长终于走到了舞台上。
在他身边环绕着七个同样披着黄袍的人们,他们的面容和表情掩盖在纯白色的面具之下,看起来就像是七只无脸的怪物。
岛岛川团长抬起双臂,高声吟唱起了晦涩难懂的咒文,如歌剧中那般戴着面具的黄袍怪物的虚影逐渐在舞台的中央显现了出来。
音无八羽顶着剩下的怪物的攻击,用最快的速度朝岛岛川团长冲了过去——
——然后脱力摔在半路,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澄前昼的手一抖,轻快明亮的致爱丽丝中出现了不和谐的杂音。
视角再次切换,搜索完全部的房间却一无所获的澄前宵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可恶!」
不知道是之前就被什么锐利物划破了手,还是砸墙时用力过度导致自己手受伤,血液沿着墙壁流了下去。而他全然无感地又对着墙壁狠狠砸了一拳。
澄前宵「……可恶!!!」
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小提琴演奏家的身份置之度外,一拳拳地对着墙壁发泄着即便再怎么努力也徒劳无用的怒火与绝望。
但他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
澄前宵「(就算是一定要迎来死亡……)」
澄前宵「(我也要……至少我也必须遵守过去的诺言陪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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