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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母猪一年还产两窝


“我在禅院里,山上气候怪得很,特别冷。”他伸手推开的窗户,干冷的风唰唰刮了进来,“你听见爆竹声啦。”

        “是啊,我听见了。”

        “可惜不是烟花,不然我还得和你开视频。”

        看来他还记得上次两人玩笑似的承诺,抑郁在她心里的雾霾,一扫而过。

        其实想一起看烟花,也不是不可以,不一定非要见面,也不一定非要开视频,只要朋友圈发个动态都可以看到。

        卜善粲然一笑:“那我早点回来,我们在五蕴院买小的放?就是那种小小的仙女棒,应该可以吧?你说好不好?”

        不知道上海可不可以。

        但北京是严令禁止放的,上次他爸爸生日的时候放的烟花,估计也是打过招呼的,不然早就有人举证检查了。

        陈栩谦嗓音含倦,尾音缠/绵地调笑:“多大的人了,还玩仙女棒啊,害羞吗?”

        “我想早点回来。”

        我只是想你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去年春节你就没在家里待几天,今年就多待一段时间,反正你不是说画廊现在也没有事。是不是,嗯?”

        卜善闷声应好,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失望。

        陈栩谦长长呼出一口气,面前都是白雾,很快又消逝了,问:“生气了?”

        竟不知什么时候肩上的毛衣掉了,她蹲下/身去捡,关节发出的弹响和她的回答都凑到了一起,“没有。”

        他们互道了晚安,在电话临挂断时,卜善蓦然叫住了他。

        “嗯?”

        “我想你了,你好好陪你妈妈,年后见。”

        他愣了一下,说好。

        电话挂断的同时,他身后的木门也被人打开了,庄如走了进来,她身边跟了一个女孩。

        正是严乐然。

        庄如问:“怎么不开灯?”

        他目光在严乐然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说:“我准备睡了。”

        庄如没管他这话的真假,不轻不重地说:“你跟乐然一起抄段‘善生经’吧,抄关键部分就行。”

        庄如从失去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后,就一直信佛,但她不爱去香火旺盛玉佛寺、静安寺。说是商业气息太重,会伤佛缘。

        只每年这个时候斋戒沐浴,到这个偏僻的禅院上香,再小住一段时间,去年还出钱将这寺重新翻修一遍。

        今年反而非让他也跟着来。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用心,也不是不知道“善生经”求的是什么。

        陈栩谦看着庄如手腕上露出的一圈檀木手串,说:“好。”

        庄如见此也很满意,轻拍挽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对严乐然说:“走吧,乐然。”

        严乐然的目光从进来就一直停在他身上,停在那通电话里,这才含笑点头离开。

        因为陈栩谦的那句在家多待一段时间。

        这一待就是两个多月,久得仿佛过了小半年那么久,卜善特地向跟画廊请了长假,只说家里有事情。

        这事情,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怕回到了上海,陈栩谦分身乏术无力两头跑,也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就这样呈现开来。

        以前不懂的事情,好像现在全部都懂了。

        小时候看了一个故事叫“削足适履”。当时还笑怎么会有这样的蠢人,蠢到砍自己的脚去适应鞋子,换一双就那么难吗?

        可等长大后,才知道明明是不可能的,但总有人愿意试试,甘心忍受。

        哪怕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个蠢人。

        原来,成语故事中的那些蠢到令人发指的事情,可能没有去干。但总有些傻瓜,却真实存在相信的。

        苏邰从过完年,就一直定居在上海了。

        那天趁着微信聊天,卜善隐晦地询问她,是不是跟肖韫和好了?

        苏邰很久才回消息,说不算是,只是家里长辈想要抱个孙子。

        孩子是世界上两人唯一不可以分割的存在,哪怕不一定非要个孩子尽义务,但至少可以缓和促进她和肖韫之间的关系。

        一瞬间,卜善脑子里竟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

        清明节这天,卜父回了一趟乡下去扫墓。

        这个季节细雨绵绵,明已经如春,但还是有些冷。

        家里只有她和李隽香两人,卜善躺在按摩椅上,这张椅子本来是卜父买来养生用的,自从她回来后,就成了她的专属宝座。

        卜善捧着iPad在画这个月新接的活,李隽香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说为什么。

        她有些纳闷问:“妈,你干嘛呀?”

        “小善,妈妈问你个事,你不许撒谎。”

        “您说。”

        “你这次回来这么久,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卜善叹口气,把iPad放在一边,拉着妈妈的胳膊坐在沙发上,说:“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回来陪陪你们。”

        李隽香不太相信,问:“真的?”

        她再次肯定。

        李隽香难得一反常态放慢语速,跟她说着体己的话:“先前你爸在家,有些事情我不好同你说,你现在二十四岁了,也不小了。你那个男朋友也三十一了吧,不是妈妈催你,你高中同学好多都结婚了。”

        她顿了顿才说:“他就没跟你提过这事?”

        “他工作忙。”卜善垂眸,像在自言自语。

        李隽香毕竟也是过来人,拆穿她最后一层保护衣,正色道:“忙到这岁数了,他妈妈难道就不催他?”

        这话说的好像上赶着嫁女儿似的,在李隽香一再追问下,卜善有些急躁了。

        “妈,你管人家妈妈是怎么想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年轻!女孩子只要到二十七八就是老姑娘了,日子一晃就过去了。‘青春不易,且行且珍惜’吧!”她甩开女儿搭在自己腿上的手。

        李老师最近还紧跟潮流啊。

        且行且珍惜——这话还是最近文章爆出出轨,马伊琍微博回应的话。

        卜善蓦然乐呵呵笑:“我看你就是被王阿姨魔化了,她天天催蒋仲之,你就跑来催我。再说了,仲之比我还大两三岁呢,你过两年再来说我。”

        提到这茬倒让李隽香想起了什么。

        她冷声说:“你以为仲之那孩子,不找女朋友是为什么?”

        自知给自己埋了雷。卜善勉强笑笑,不做声。

        卜父从乡下回来的第二天,卜善就赶紧收拾行李,向父母辞行离家,生怕再待下去,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了。

        回到五蕴院,看院子里一地枯黄的落叶。

        就知道芳姨还没有回来,像她这么爱干净的人。绝不会允许院子里有一片枯叶,只有他们都不在,芳姨才会回去,只抽空过来喂下池子里的鲤鱼。

        看来陈栩谦这段时间也没回来过。

        卜善脸上看不出情绪,放下箱子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就开始打扫起房间和院子。然后冲了个澡,在空调嗡嗡的响声中,她拉开百叶窗,让黄昏的余光打进来。

        收拾好一切,她煮了杯热牛奶,神情松弛下来,坐到沙发上,将腿蜷到身下。

        手里攥着手机,等到杯中的牛奶从热到凉。

        才给陈栩谦发了条微信说她回来了。

        这个点他应该正在吃晚饭,卜善并不指望他能很快回,但扣下手机没多久。

        陈栩谦的消息突兀进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还有事,要果断时间才能回来。”

        她一阵失笑。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他头一次,发这么长的消息给她。卜善本想忽略他第一个问题,想了下还是挨个回清楚,这样会令他满意,他喜欢她这样。

        她说,画廊有点急事,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看着手机屏幕那行字,竟像考试时填写正确答案。编辑完信息,不管陈栩谦会不会再回消息,她就回房休息了。

        感到莫名的倦怠袭上心头,自言自语都觉得累,全积存在肚子里。

        总的来说他还是宠她的,第二天就让芳姨回来了。

        年前的时候,卜善在他的引荐下,结识了不少商业大佬。在后面几次接触下,她接下当前最火的音乐平台,整个系列的皮肤设计。

        对方的要求很高,为此她熬了好几天夜,既要跟甲方对接,又要忙于设计。

        她现在真想成立一个工作室。

        这天交完初稿,卜善实在累得不行,洗完澡午饭都没吃,关上手机倒头便睡。这一觉算是近段时间最安稳的,再睁开眼睛时,房间昏暗透了些许光。

        她习惯性地用一只胳膊遮在眼睛上,眯眼发现窗前立着一个人。

        以为是又是在做梦,她翻身又躺了一会。头脑迷糊中听那人在低声打电话,便知不是在做梦,他是真回来了。

        卜善轻轻下了床,站在陈栩谦身后,他并没有发现。

        讲完电话,他放下手机,手撑着窗台看向窗外,那姿势透着些疲倦。她双手环住他腰,陈栩谦明显震了一下。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布料出奇的柔软。

        卜善将脸埋进他身后,感受他的体温,还有熟悉的那股香味。陈栩谦一动不动地站着,低头看扣在腰间的手,手指白皙纤细。

        “吵醒你了?”他这样问。

        “没,我自己醒了。”她这样答。

        良久他才转身,将她搂在怀里看她。

        瘦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真丝睡裙,衬得皮肤分外白皙,露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还光着脚。

        陈栩谦亲昵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怎么没穿鞋?”

        卜善垂眸动了动脚趾头,插科打诨:“没找到。”

        他勾勾嘴角,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拿过拖鞋给她穿上,说:“不是在这吗,还没到夏天,别老光着脚。”

        这一刻卜善让自己释然,先前郁积的情绪也渐渐低了下去。

        都是聪明的人,她没有问他这段时间怎么过的,也不去向人打听,他也没有问她在家呆的怎么样,好像这几个月对于他们并不存在。

        有些事不能去想,想一想就觉得心里荒凉。

        一晃四个月就过去了。

        这天卜善和苏邰约好去喝下午茶,在建国西路323号,听苏邰介绍是家百年茶馆。沿着木质旋转楼梯上了三楼包间,茶艺师正在旁边沏茶。

        苏邰见她进来,就让茶艺师先退下了。

        卜善放下包,说:“天这么热,你还定这么不好找的地方。”

        苏邰抿嘴笑:“这么热,你还不叫陈栩谦给你买辆车,非要打车。”

        她白了苏邰一眼,这不摆明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个月参加宴会陈栩谦喝醉了酒,让她开回去。卜善自从拿了驾照后,除了跟他吵架那次开过车,就再也没碰过。本来心里素质就差,那天晚上天又黑,有辆车经过她身边长长鸣了笛。

        她一紧张手哆嗦了一下,方向盘打偏直接就撞树上了。

        好在车速不是太快,她和陈栩谦都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为此被翟麦调侃了好久,说他们俩准备一起殉情,在地底下做一对恩爱夫妻。

        从此卜善就再也不敢碰车。

        “过分了啊,再说我就走了。”她说。

        苏邰笑着拉她,赔礼:“不说不说,给你点的岩茶,你尝尝。”

        卜善端起茶杯浅斟了一口,见苏邰面前也是茶叶,颇讶异挑眉,问:“你不是在备孕嘛,怎么还喝茶?”

        “你当我是母猪下崽,说来就来。”

        “咳咳”卜善被逗笑轻咳了一声,目光从窗边的彩绘玻璃上收回来,“母猪一年还产两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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