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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抓贼


  柳氏与尉迟磊哄好了小玉璋,将孩子重新放回木床上后,柳氏便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差点忘了正事儿,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件要紧事儿要与你说。
  咱们家隔壁的宅子怕是要租出去了,咱们得赶紧动作起来才是。”
  尉迟磊皱眉,很快说道:“不怕,如今赵乾明人都没了,咱们再继续留在神都也没什么意义,不若带着东西回泸州去,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柳氏冲他点头,二人你侬我侬,宽衣解带,吹灯安寝。
  姜宝玉便对殷时雨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二人遂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别处挪,等快挪到院墙边上的时候,忽然有一家丁冒出来,询问什么人?还没等喊人,就被殷时雨一个手刀给砸晕了。
  “大人,咱们到这儿来作甚?”
  姜宝玉瞧一眼那地上倒着的家丁,很快仰头看向院墙道:“翻墙,到隔壁瞧瞧去。”
  院墙不高,两个人翻过去倒也不费力气。
  等到了隔壁院子,没了顾及,殷时雨的声音便也大了一些。
  “大人,刚那柳氏分明说赵乾明这些年贪墨的钱财都在她那儿,这会儿咱们不是该去跟梦龙兄报信告知此事吗?怎的还要在这里闲逛?”
  说话间,姜宝玉已经寻到了一间上了锁的屋子门前来。
  日里她来看过的时候就纳闷儿,分明是要对外租赁的宅子,怎的还有上锁的屋子?
  莫非屋主不是整租?
  还要留间屋子存放东西?
  她便与房牙子询问了一句。
  房牙子竟也说不清楚,还纳闷儿这里什么时候多了把锁。
  后来柳氏坚决反对将这间宅子租出去,她便开始怀疑了。
  姜宝玉这样想着,便伸手去摸那门锁。
  殷时雨不知这宅子怎么回事儿,还要上前阻止。
  “大人,私闯民宅本就是重罪,更何况您还有官身,要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早些去找梦龙兄的好。”
  正说着,隔壁忽然闹了大动静,他们便隔着墙去观望了一阵子,原来是羽林卫查到了这里,欲来寻找赵乾明贪墨的证据。
  一大帮子举着火把的羽林卫一闯进来,尉迟磊和柳氏都有些慌乱,两岁的小娃娃看到这样大阵仗,吓得都不会哭了。
  好在尉迟磊等了这么久的香料行会行首,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很快便稳下心神来,走到众羽林卫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夜闯我家?”
  鱼梦龙便高举令牌道:“羽林卫奉皇命查案,现怀疑你与度支主事赵乾明有勾结,要对你抄家调查,识相的就退到一边去!”
  羽林卫做事果决,鱼梦龙话音一落,立时有人冲进去就开始搜查。
  尉迟磊一阵慌乱,想看又拦不住,只得在一旁哭哭啼啼。
  “不能搜不能搜啊,我与赵大人早就没关系了,如今家里这点家当,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挣出来的,砸坏了可怎么办啊?”
  “你们有证据吗?如此欺压百姓,就不怕我们去告官吗?”
  “这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我跟你们拼了!”
  眼见着尉迟磊就要冲上去,柳氏却出面将他拉住,也跟着哭哭啼啼地说道:“官人莫急,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他们搜,要真能搜出什么来才怪。”
  柳氏说着,又瞪向鱼梦龙道:“只是你好歹也是一个行首,并不是随便的什么人,不能平白被人这么诬陷欺辱,事后总要跟他们讨个说法才成!”
  鱼梦龙是有备而来,倒也没有被柳氏的话吓到,反冲着手下的羽林卫道:“都给本小旗搜仔细了,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甚至自己也跟着去搜了一番。
  期间姜宝玉一直在观察柳氏的神情,见她不但没有惊慌,反倒还有闲心安抚尉迟磊。
  要不是方才她与殷时雨一起在窗下听到二人谈话,还当真以为他们家真的干净的不得了呢。
  “小旗大人,东屋搜过一遍,除了一些香料匣子,没什么要紧的。”
  尉迟磊这才松了口气,立时上前来说道:“草民乃香料行会行首,家中有些香料匣子算什么奇怪的?没有才奇怪吧?”
  鱼梦龙不与他言语,只看向刚从西屋回来的羽林卫,见那羽林卫与他摇头,他便有些急了,抓着尉迟磊的脖领子问道:“你身为香料行会的行首,家里面就这点香料匣子,连个钱箱子都没有,在骗傻子?”
  尉迟磊却与他奸笑。
  “这不是最近西北蝗灾,朝廷募银要的紧,纵使家里原来有几箱,也都捐出去了,官人要是不信,大可去户部查验,都是有登记造册的。”
  鱼梦龙一生气下手便没个轻重,把尉迟磊脸都憋紫了。
  柳氏在旁边看不下去,便上前来死命地捶打着鱼梦龙的胳膊道:“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王法了,你们要这么欺负人?
  难道我们捐银子帮朝廷抵御蝗灾也是错了?
  那我们把银子拿回来还不行吗?我们这就去拿回来。”
  男的奸诈,女的胡搅蛮缠,该搜的东西又没搜到,这把鱼梦龙气的,原本帅气的一张脸都要扭曲了,眼底都见了红。
  看的姜宝玉无奈摇头,只觉自己这个小弟道行还是浅了些,一遇到高人就没辙了。
  于是她转过身去,在旁边找了块大石头,发狠地朝那门锁砸去。
  声音太大,在这深夜里尤为刺耳。
  引得这院儿鱼梦龙他们纷纷侧目。
  尤其是柳氏,脸色当时就变了,忙的冲了过去,隔着院墙朝那院看,一瞧见姜宝玉和殷时雨在砸锁,眼睛都直了,忙指着那边说道:“有贼!来人啊,快去抓贼啊!”
  她说着,还恨不得爬上那院墙去阻止,奈何她身子柔弱,亦不及姜宝玉灵活,愣是半天也没爬上去。
  反叫尉迟磊也坐不住了,忙的也跟着冲过去说:“抓贼,你们不是当官的吗?怎的遇到真正的贼,反倒不抓了?”
  一群羽林卫看的惊奇,正好一人在鱼梦龙身边,便悄声向他问道:“小旗大人,咱们方才来之前查了案籍,旁边那宅子不是没人住吗?
  就算有贼进去了也偷不到什么,再说又与他二人何干?怎的他俩这般着急?”
  鱼梦龙起初也没闹明白,但经这人这么一提醒,便终于开了窍,喊着羽林卫一道撤出,去了隔壁的院子。
  正赶上姜宝玉从那屋出来,将门大开,看着鱼梦龙道:“鱼大人,恐怕你们没找到的东西,被我先找到了。”
  接着殷时雨又从里头出来,一双眼睛都是直的,一瞧见鱼梦龙,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急着叫他进去。
  “你快来看看,真是太贪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金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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