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谕师

史坚克开始四散而逃，这意味着蜥蜴人的战线全线崩盘。

    只剩下梭罗士和巨蜥在怒吼中死战，矮人盟友已经被亡灵分割到了视线不能看见的地方。

    林奇怒吼着杀死一群壮硕的地穴恶鬼，又切开了一个巨大的腐化利维坦，发臭的蟹黄溅落在沼泽里。

    不停有亡灵涌过来，就好像无穷无尽，硬是靠数量牵扯住了林奇。

    悉悉索索的咒语声再次响起，但比它们更响亮的是流浪者暴怒中的悚然嘶鸣。

    溃逃的灵蜥重新集结起来，强挺着畏惧，围绕在显眼的罗蒙身边，对抗着敌人。

    矮人太过倔强，且认死理。

    好在海门关的矮人比他们的同族更好相处一些，且格里姆不介意配合林奇那善意的谎言。

    古圣也不是在视察战场，更可能是在收集战斗数据。

    流浪者在恢弘的注视下发出绵长的低吼，温顺的挠着自己的身体，黄金饰品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动。

    这在矮人社会中太过超前，以至于长须的长者，一时不知该谴责格里姆的离经叛道，还是该褒奖他抹去了仇恨之书上的仇恨。

    林奇看着那熟悉的灵蜥先知，竟也有些迷惘。

    在沼泽中艰难跋涉令矮人疲惫不堪，最后林奇只好把他们骗到罗蒙背上。

    林奇有了猜想，低下高昂的头颅，避开那视线。

    格里姆获得了他的荣誉绰号他被矮人们称为格林姆.背袭者。

    那不是任何一种生物该有的冷酷视线投向林奇与纳卡伊，林奇再次感受到远超凡人的浩渺意志。

    当得知罗蒙是个特殊的异乡人时，格里姆每日都会滔滔不绝的和他用汉语进行交流，大都是在吹嘘自己一年来的“丰功伟绩”。

    林奇只是拿着权杖走了一圈，便剿灭了亡灵。

    这个海蜥蜴在沼泽里如鱼得水，且很乐意和老乡相处，虽然他只能有限表达自己的情绪。

    想来这应该就是卢瑟.哈肯的兄弟，血龙骑士团的大导师。

    虽然不及它们善战的始祖，但这些好斗的吸血鬼也足够致命。

    当然，他最终还是被矮人们功过分明的进行了惩处与嘉奖。

    林奇渐渐习惯了两个群体制造的噪音，较劲般的礼颂中止在夕阳西下时。

    紧接着，它炸开了！

    白芒海浪般洗刷过亡灵，死者在哀嚎中消散不见。

    显然，眼前的灵蜥先知是它的代行者。

    在遥远的七千年前，它曾放逐了数以百万计的恶魔。

    像背刺者、卑鄙匕首这样的绰号，更常见于绿皮兽人和斯卡文鼠人中。

    很少有这样独特的法术！

    哪怕已经死去，哪怕力量只剩下往日辉煌中微不足道的回响，强大的初代史兰也能轻易摧毁城镇，将山峰夷为平地！

    比林奇在地下曾感受过的浩渺意志更伟大的思想退去了。

    格里姆依靠前世的经验，用矮人不太会用的计谋.

    呃，好吧！

    矮人们唱着粗犷的歌，赞美着矮人的战神葛林姆尼尔，不成曲调的大嗓门惊走了好几条在晒太阳的上龙。

    大军再次开始沉默前进，矮人们很幸运，没有失去一个同胞。

    但凡是有施法能力的存在，都不会喜欢跟他们打交道的！

    灵蜥听着矮人的曲子，也不甘示弱般开始用诡异的腔调相互交谈，向古圣塔兰克斯拉大声祈祷。

    有矮人认出了吸血鬼的身份，矮人们阴郁的看着天上的强大骑士，一遍遍低念着仇恨之书上的记录，攥紧了战斧。

    瞥了眼激情澎湃的矮人，林奇最终没有多嘴插话，继续在泥沼中行军。

    格里姆自称在黑水湾威名远扬，是巴拉克.海门关舰队的指挥官.的学徒之一。

    一个左手握着鲜血圣杯，右手拿着猩红之剑的白发吸血鬼，站在骸骨飞龙上，俯视着沼泽间的蜥蜴人。

    这位喜好乘着战车从天空飞过战场的女古圣，在灵蜥看来是蜥蜴人好战本性的化身。

    如果忽视吸血鬼的魔法，其实脆弱的死者并不值得畏惧。

    虽然林奇认为那压根就不是战车，而是古圣的飞行器。

    那是曾当着林奇的面，做出预言的神谕者，它此刻的状态明显不太正常。

    恩.曾经是，那个固执的老矮人最终死在鼠人舰队的恶毒围攻里。

    就像做了一场绝望的噩梦，现在，黎明唤醒了他们。

    林奇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个矮人洋洋得意的炫耀着自己声东击西，虚张声势，在各种阴谋的掩护下，指挥铁甲舰实施了对鼠人主舰的斩首。

    他们的身材与数量都不出众，在亡灵海中更是不起眼。

    林奇听见他们反复念到“瓦拉齐.哈肯”这个发音，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了对应存在。

    整片沼泽瞬间安静下来，没反应过来的、在高呼“泰波克”壮胆的灵蜥尖叫声刺破了沼泽的安宁。

    之前那场战斗中也有不少这样的骑士出现，他们比寻常血裔更喜欢近身战斗，且技巧明显更加高超。

    沼泽中，一只盲眼巨龙带着它的主人浮上水面。

    一颗小小的太阳在沼泽上空成型，在吸血鬼惊惶的张望中，浓缩的烈阳开始颤抖。

    一道刺眼的光辉亮起，甚至盖过了林奇手上柯泰戈权杖的光芒。

    吸血鬼冥冥之中，避开了这些让它们厌恶的生物.矮人在古圣的改造下，一个个对魔法都有着出色的抵抗能力。

    林奇只想发笑，他很了解这个世界，能轻易辨别出矮人的自我加工。

    一群骑着骸骨飞马、身穿血色盔甲的骑士，拦住了战士们的去路。

    在露丝契亚，只有一位史兰铭记着这个古圣泰波克传下的咒语。

    没有和其他蜥蜴人打招呼，这位古圣的仆人安静离去，就如它曾无声解救了一群生者。

    那瓦拉齐.哈肯的血骑士们便是猎豹。

    虽然林奇依旧能在一个照面杀死他们……

    更关键的是，艾博赫拉什的徒子徒孙没有像他那样对弱者的同情与怜悯之心，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背靠着背的矮人们瞠目结舌，茫然打量着周遭，干干净净的沼泽就如从未有过亡灵大军。

    接下来的进展很顺利，帕库塔河临近海岸的堡垒中只有少数亡灵存在，看来吸血鬼收缩了力量。

    也许在沼泽中爆炸的太阳吓到了不死者们，往后几天内都没再有血裔来骚扰蜥蜴人的行军。

    罗蒙下意识合上巨嘴，狠狠咬了一口空气，那本该咬到一头巨大的蝠狼。

    它曾杀死激流关的矮人国王巴林！

    如果说血龙始祖，艾博赫拉什是猛虎，是荣誉的战士。

    先知的眼神重新变得灵动起来。

    罗蒙同样不介意带九个沉重的矮人畅游。

    由于格里姆擅长在战斗中迂回拉扯，在敌人疲倦时，趁其不备偷袭。

    黄金面具后，史坚克的眼神比寒冬更冰冷。

    又发生了不该出现的变化，这让林奇略有些不安。

    这位艾博赫拉什的血裔，应该在西格玛帝国和巴托尼亚王国的交界处隐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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